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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chapter80


chapter80

        叶校在这边津津有味的听大家说工作上的见闻,  这群资深记者私下聊天可比访谈有趣多了。因为自身见多识广,谈资之多。

        她只是听着也不插话,拿起手边的杯子喝水,  入口才发现是酒。

        顾燕清则是在旁默默地喝茶,  手机在桌上震动,他看了之后眼神凝住,  然后等了一会儿才走出去给陈观南打电话。

        “什么情况?”

        陈观南正在开车,“人就在你旁边,你问我?”

        顾燕清站在窗下,瞥了一眼里面的叶校,  他需要知道她问的是什么。

        陈观南不由笑了笑,“她察觉你状态不好,  找我求证。”

        “你说什么了?”他问。

        “那可多了。”陈观南故意吓唬他。

        “好,谢了。”顾燕清把电话挂了,  没心情继续问下去。

        包厢里不时有笑声传出,  说的是他们某一个人的经历。在路边喝着咖啡,炸弹就从空中飞了下来,  虽然还没反应是在哪里,但是屁股下面的椅子和地面剧烈震动,咖啡杯里也飘着灰尘。

        街上正在行驶的车辆立即停止,  行人找地方躲避。记者们和救护车却逆着人行,寻找炸弹落点。

        在距离他们百米内的地方,建筑被炸毁。如果挨得再近点儿,自己也就交代在那了。

        但是那个记者却是无奈的笑笑说出来的,如今脸上看不出一点儿惧色,  因为当时也没有害怕,  在所有人都在找地方躲避的时候,  他们心里却出现极度亢奋状态,只有冲到第一线工作。

        至于怕不怕,自己心里清楚,都是生活在和平年代的人,如果不是职业所在,谁没事儿去冒险。

        说完这桩事又指向电视台的记者,在外人看来总是最勇的,在局势最激烈的时候,多家媒体都撤回了驻外人员,只有他们坚守在那。

        这其实很危险,国内的很多媒体从业人员并未受过专业的训练和保护,只有基础的防御设备。不是一般人,还真不能去。

        总而言之,那是一种苦中作乐的工作状态。

        别看这帮人如今在这谈笑风生。

        叶校沉默地低了低下巴。

        顾燕清手放在门把手上,顺便回忆了一下赵玫和顾怀河在生活里争论的矛盾点,以及她最厌恶在家里说这些事情,那掀起来她很多不好的回忆。

        没有哪个妻子能忍受丈夫在那样的工作环境。

        他进去的时候已经收拾好自己的情绪了,在她身边坐下,叶校的脸有点红,撑着下巴玩手机。

        “酒喝多了?”他摸了摸她的后脑勺。

        “没有啊。”叶校把手机扣在桌上面,轻轻吸了吸,鼻子不是很舒服,“陈观南追上林舒了吗?”

        顾燕清笑了笑:“什么?”

        叶校:“他不是去追人了吗?”

        顾燕清说:“应该是没追到,他心情不太好。”

        叶校眨了眨眼睛,盯着他:“你刚刚是在跟他打电话吗?”

        “嗯?”

        “不然你怎么知道他心情不好。”

        顾燕清承认了,“随便聊了两句,没说什么。”

        叶校没接话了,手搭在他身后的椅背上,私心在想陈观南肯定已经把下午的问话转述给顾燕清了,否则他不会补充后面这一句。

        气氛忽然微妙,叶校把自己的手抽回来,指尖划过他的脊背,隔着衬衫料子,碰到他背肌。

        回去的路上,叶校安静地坐着,连续揉了两下鼻头,包厢里烟味她闻着不是特别舒服,但是吃饭的时候没有说。

        车子停在一个红绿灯前面的时候,叶校忽然问:“陈观南为什么和林舒离婚啊?”

        顾燕清挺意外叶校会问这种问题,“我不清楚。”

        又说:“怎么了,有问题吗?”

        叶校不是个八卦的人,这两人之间有点不同寻常,不像是能相忘于江湖的样子。但如果是价值观不同导致的离婚,那基本上没有复合的可能。

        “他还会出国吗?”叶校不太清楚陈观南这种职称的记者的工作调度。

        顾燕清还是回避回答:“不清楚。”

        叶校明白了,又问:“那你还会吗?”

        “暂时不。”

        “为什么?”叶校侧目看着他。

        顾燕清牵住她的手,在指尖亲啄了下,“因为你在这。”

        然后叶校微微一笑。车厢里陷入一阵静默里,顾燕清目视前方,鼻尖嗅到她呼吸出来的轻微酒气,不知道喝了多少。

        很多事情她都点到为止。

        但叶校的问题和沉默都让他感觉到压力。不是不能回答,而是这堵墙来得猝不及防,他还没有想好如何和她有效沟通。

        他不知道叶校内心深处的想法,虽然她从前非常支持他,但不妨碍她有自己的想法,也不妨碍她的想法随时发生变化。

        成年人谈恋爱,激情是激情,理性是理性。这一点他很清楚。

        从路口拐到公寓楼下的二十分钟里,顾燕清终于明白了“爱人比敌人危险”。

        叶校是他的软肋。

        进到家里叶校去洗澡,顾燕清顾念着她身上的酒气,随她走到浴室门口。被叶校摁着胸口推开,“干什么?”

        顾燕清站在那,碰了碰鼻子,“你喝酒了,我帮你洗澡好吗?”

        “帮我?”叶校对这个形容词持怀疑态度。

        顾燕清没有因为她的退拒而顺从,他弯腰把她横抱起来,不容置喙地道:“我喜欢帮你洗澡。”

        他忽然可爱,叶校本来感觉还可以,被他抱起来后脑袋忽然晕了,天旋地转,干脆将额头抵在他颈窝里,做出吸气的动作,湿热的舌尖舔着他的喉结。

        满意地看到他的脖子和肩膀轻颤。

        她躺进浴缸里的时候,身体舒展开,手指却牢牢拽住他的衬衣袖口。

        “你躺一会儿,我在旁边看着你,不走。”顾燕清坐在浴缸边说,看她的模样还真是要醉了。

        “哦。”叶校眼睛微阖,睫毛湿漉漉地坠着水雾,手指松开一分力道。

        男人正准备直起腰,忽然,叶校手上用力一扥,水花四溅,他跟着跌落进浴缸里。

        “你以为我醉了吗?”叶校狡黠地看着他。

        他的衣服都湿了,没法再穿,当着叶校的面把贴在身上的衬衫和长裤脱了。没生气,但是对她也很无奈:“校校,想看我直接开口就行。不用这么委婉,你也不是委婉的人。”

        叶校感觉自己的理智没了。

        她曾经撒过的谎说被他这么叫会失去欲望,是假的,她是想把他推倒。

        谎言被识破,叶校抿了抿唇,没说话。

        他们抱一起躺在水里,叶校伸手搂住他的腰,眼睛看着对方,好一会儿没开口说话。

        “那年元旦,你喝醉了。”他说。

        叶校:“然后呢。”

        顾燕清手指抹掉她眼皮上的水。她哭了,抱着他说了胡话,也不是胡话而是心里话,他听了很难受。但是现在顾燕清并不想旧事重提,因为那不是叶校想听见的,她更不想面对失去理智的自己。

        “没什么。”他说。

        叶校说:“我现在很少会喝醉。”

        顾燕清没问为什么,因为叶校自己会说,他俯身一点点亲着她的额头和鼻尖。

        在水里其实不好弄,她会疼,最后转到卧室里。

        叶校手臂向后撑着,任额间的汗滚进发丝里,仰头看着顶灯,粗略地呼出胸口堆积的气息。

        那蒙昧的灯线远了又近。

        她断断续续地说:“元旦那次我抱着你发酒疯了,还咬你了。”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顾燕清扶住她腰侧,“这不重要。”

        叶校说:“我回家的那一年多,工作很忙也很烦。无论是陪人吃饭还是为了自己解压,我练了酒量。”

        “我父母为培养我竭尽所有,当时的情况对我来说有点难。好转之后,我也可以选个南方的媒体继续做新闻,但我还是回来了。”

        顾燕清喉咙滚了滚,像被湿湿的纱布堵住了。

        “我想来找你。”叶校抚摸着他的耳朵,“在这等着,你总有一天会回来,然后看见我。”

        这是叶校第一次袒露心声,和好的那天她都没说,太多时候她总是心软嘴硬。

        “我把自己的想念说给你听,我希望你把自己的想法都展露给我。”

        关于他的理想和软弱,哪怕是脾气。

        顾燕清抬手握着她的脖子,指尖微用力,叶校迫不得已仰头。

        她食指搭在他的嘴唇上,阻止了他在这个时候出声,“嘘,你慢慢想,想好了告诉我好吗?”

        陈观南回到家后脑海里仍旧是林舒走时的样子,这令他十分烦躁,直到洗完澡回到书房,脾气仍旧没有消失。

        她急着离开他,像逃离病毒似的。

        手机放在桌上,陈观南打给林舒妈妈,他有些担心林舒走得那么急是因为有事。

        “妈。”陈观南的称呼依然没变。

        林母接到这通电话除了诧异还有欣喜,她和林父一向喜欢陈观南。和二老寒暄了一番后,也没问出半句林舒的状况来。

        林母忽然说:“明天回家吃饭吧。”

        陈观南默了默。

        林母道:“小舒不在,碰不到面的。”

        陈观南其实第二天有事,但还是答应了,纯粹是不想让他们失望,毕竟是他喊了这么多年的爸妈,至今仍未能改口。

        每周六是林舒回家吃饭的日子,今天她没有来,和胡瑞文去参加音乐节了。

        陈观南陪林父喝了点酒,又聊了聊工作近况,哪怕和林舒离婚,他们仍旧是一家人。

        为此林舒抗议过,他们这样让她怎么把下一任往家里带,父母不以为然,除了陈观南不是谁都能做他们的女婿的。

        林舒真心觉得陈观南在这点上很过分,明显不想她好过的意思。

        但是陈观南也很无辜。

        晚上陈观南离开,刚走到小区门口便接到林母的电话,让他回来一趟,林父在卫生间摔了一跤,她和保姆完全弄不动。

        陈观南闻言赶回去,把林父送去附近的医院,缴费,办理手续,但是医生叫他家属签字的时候,大家都很尴尬。

        “你不是患者儿子吗?”医生问。

        陈观南没说话,直接把单子交给了林母。

        除了不能代替家属签字,陈观南在那陪了一整夜,直到第二天早上保姆给林舒打电话,让她到医院来。

        林舒昨天玩得太晚没睡几个小时,一大早匆匆赶过来,只简单洗漱了一番,未施粉黛,穿着长裙,眼底还充斥着疲色。

        林父已经七十了,这个年龄摔跤不容小视,她站在门口和母亲交谈,被发现熬夜去玩,难免训斥一番。

        尤其是看见陈观南坐在病房里看戏的时候,她简直想掐自己的人中。

        只可惜这会儿不能像前天晚上一样,不高兴她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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