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条件)
简杭看了一下午的书, 将整本书从头到尾仔细看了一遍，几乎没有多少有用的经验可以用到她和秦墨岭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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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杭合上书，这才去看秦墨岭, 他也在看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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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墨岭没抬头，淡淡道：“没有。”
说出来后，他又觉得不该用这个语气跟她说话。
他把手里的书放茶几上, “你看完了？”
“嗯, 里面案例不错, 以前做项目在专利技术上吃过亏。”她解释了为什么要看这本假书。
秦墨岭给予理解, 但也只是理解，心里仍有不快。
简杭把那本只有壳子能看的书，塞进包里。
“你喝不喝咖啡？”她站起来, 打算给他煮咖啡。
“不喝。”秦墨岭打开包，拿了一个手办出来, 他什么也没说, 递给她。
简杭欣喜，不能玩游戏, 有手办也不错。
“谢谢。”她先走过去先抱了抱他, 再接过手办。
秦墨岭忽然惭愧, 一次给她一个手办, 少了。
他又从包里拿了一个出来, 送到她面前。
简杭从不喜形于色，但在秦墨岭面前, 有些例外, 她的高兴写了一半在脸上。
她知道收集这些限量版手办不容易, “我都没有贵重礼物送你。”
“我送你是应该的，用不着礼尚往来。”秦墨岭拉上包的拉链, 还有最后一个绝版手办，等她追他时，他再送她。
简杭捧着两个手办，“我放到楼上。”
衣帽间有首饰台，秦墨岭上次送她的那个手办，她就与钻石首饰摆在一起。
秦墨岭独自在客厅坐了半分钟，起身上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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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外面的脚步声，她放下手办，从衣帽间拿了一件衬衫，“我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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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间不早不晚，洗澡之后的事，心照不宣。
在一起这么久，他们从来没同一时间共用过浴室，他去了次卧。
简杭从内嵌冰箱拿出一瓶樱花精油，时间足够，她泡了一个热水澡。
从浴室出来，秦墨岭正站在床边擦头发，浴室门开了，他回头看她，不禁一怔。她赤脚，只穿了他一件深蓝色衬衫，纽扣一直系到最上面那颗，衣袖挽到臂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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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杭走到化妆台前，随意拿了一管护手霜，仔细涂手。
她研究了一下午恋爱技术的书，没有什么大收获，不过书上提到，女人一旦太主动，很容易破坏掉男人对感情的占有欲和新鲜感，他已经提前享受到女人对他的好，便很难再动心，很难再主动做什么。
所以女人在主动这件事上，要把握好一个度。
她不确定书上对不对，但觉得还是有点道理。
涂个护手霜，涂了四五分钟还没涂完。
秦墨岭早已将头发擦了半干，走到化妆台前，把她抱怀里。
简杭抬头，看着他的眼，“秦墨岭，你追我一次。”
秦墨岭刚要亲她，动作一顿。
她每次都这么直接，让他措手不及。
简杭抬手，指尖落在他心脏那里，“我想在你这。”
顿了下。
“以前我从来不在乎谁爱不爱我，谁对我好不好。现在不一样，你是我老公，我对你有占有欲，想你主动一点对我好。”
秦墨岭提醒她，“你不是要追我？”
简杭回他：“我宣布追你失败，做回塑料夫妻。”
秦墨岭：“”
他沉默数秒。
“是不是太草率了？你还没追。”
简杭不看他，抱住他的腰。
秦墨岭垂眸，“想让我追你？”
“嗯。”简杭拿自己当反面教材：“用心追，不要学我，草率放弃。”
秦墨岭：“”
他没办法在很短的时间里，彻底放下姿态。
秦墨岭低头，唇落在她的鼻梁上，下巴上，最后贴在她唇间。
考虑之后，他没拒绝她：“给我点时间。”
秦墨岭抱起她，这一次，没把她放在浴室的盥洗台上，直接抱她坐在沙发上。
她用了樱花精油泡澡。
后来，秦墨岭的唇舌间，都是淡淡的樱花香。
都是她身上的味道。
闹腾到六点钟，两人下楼。
秦墨岭的包里还有最后一个绝版手办，拿出来给她。
简杭惊喜，“你到底有多少？”
“最后一个。本来打算等你追我时给你。”放下包，秦墨岭从沙发上站起来。
简杭问：“你还要出去？”
“不出去。”秦墨岭往厨房走。
耿姨在洗菜，听到动静转身，“要什么？水果还是饮料？”
秦墨岭拿了一条围裙，“今晚的菜我做。”
他给简杭做了水晶虾仁，又做了一道生蔬培根卷。
秦墨岭的厨艺水平比她高，做的菜也更精致。
简杭吃了半盘虾仁，生蔬培根卷也吃了不少。
明早才开始休假期间的锻炼，秦墨岭打算提前到今晚，不过先征求她的意见，“晚上要不要跟我一起跑步？”
简杭点头，又问：“去哪跑？”周院长建议她多进行户外运动，他应该不会让她在家里的跑步机上跑。
秦墨岭：“去我妹妹和妹夫常去的操场跑。”
让简杭看看他妹妹体质那么差一个人，现在都能跑十几圈，给她点动力。
吃过饭，稍作休息，他们换上运动装，开车过去。
六月的天，在室外，坐在那不动都要热得出汗，简杭下了车，从停车场走到操场，额头上已经有了细细密密的汗。
秦墨岭给妹妹打电话，他们已经跑了一圈。
“哥，我看到你和嫂子了。”秦书通话切断。
秦墨岭转身，昏暗的灯光下，妹妹和妹夫的身影渐近。
简杭认识秦书和韩沛夫妻俩，韩沛以前是尹林的大客户，她跟他们公司合作过项目。
几人打招呼。
习惯性地，她称呼了一句：“韩总。”
秦墨岭接过话：“以后喊妹夫。”
韩沛：“”
秦书下巴在韩沛胳膊上蹭了下，不由笑出声。
因为她年纪比他们都小，即便韩沛比秦墨岭大一岁，还要喊秦墨岭哥，当然，韩沛从来不喊。
但秦墨岭热情，向来都是妹夫长妹夫短。
韩沛知道简杭不会喊他妹夫，“以后直接喊我名字。”
他勉强能忍受秦墨岭喊他妹夫，可秦醒只比秦书大几个月，也跟着喊他妹夫，这是他最不能忍的。
出门去乐檬前，她找了一条深蓝色高腰长裙，配了最简单的白衬衫，衬衫束腰收在裙子里。
秦墨岭想说，‘要是累，我背你一段’，后来不知道怎么，说出来时，变成了‘我把车开过来’。
两点五十，简杭提前十分钟到了乐檬的会议室，秦墨岭和几个董事都在。这是另类面试。
秦书也不记得，“两三圈？看你自己情况，受不了就少跑点，觉得还行就再加两圈，我用了一年多时间，才一圈一圈加上去。”
简杭靠在他怀里又歇了一会，心跳才慢慢恢复正常。
现在跑十五圈基本没感觉。
几个董事的反应，跟秦三叔一样，心道，秦墨岭这是打算跟简杭离婚呢。
“没想到他们感情这么好。”
长时间缺乏锻炼，昨晚那三圈半，要了她半条命。
她强调：“是绝对。”
秦墨岭把她用过的浴巾拿到浴室，不过一分钟的功夫，走到床边再一看，她已经睡着。
他突然想，如果今晚的她是秦书，秦书会怎样做？秦书会对韩沛撒娇，让韩沛背她回去。
秦墨岭从她手里拿过苏打水瓶，拧上瓶盖。
秦墨岭：“明天就跑三圈。”刚才跑完三圈时，她自己不好意思停，他应该让她停下来歇歇，但他没说。
简杭顺着他的情绪，“韩沛和秦书回去了？”“嗯，刚走。”
简杭太困，睁不开眼，以为是做了春梦，梦里秦墨岭在亲她。
“还行。走路没问题。”
简杭问秦书：“你最开始跑几圈？”
简杭淡笑，微微点头打招呼。
跑步不是做项目熬夜，咬咬牙就能坚持下来。
两条大腿疼得不敢动。
简杭这话说完，几个董事不约而同看秦墨岭，因为四个事业部的所有研发团队归集团管理，只听秦墨岭一个人的，只对秦墨岭负责。
她接过秦墨岭拧开的水，一气喝了半瓶，“走吧，我没事了。”
聊了几分钟，绕着操场走了半圈，几人便分开跑步。
“最后一个条件，”说着，简杭扫了一眼几个董事，然后跟秦墨岭对望，“如果让我来四部，我对四部要有绝对的人事任免权限。”
他低头去找她的手，伸手牵住。
“我不行了。”这四个字，简杭换了一口气才说完整。
他不赞成，也不是为简杭考虑，主要还是担心四部，不希望四部乱上添乱。
第三圈，汗流浃背，腿上像灌了铅，像绑了沙袋，感觉腿已经不是自己的。
场面话省去，秦墨岭单刀直入：“说说你的条件。”
简杭跑到第二圈，心脏发闷，心口有点岔气那种疼。
到了中午，腿还是疼，但勉强能正常走路。
“第二个条件，我要对研发部，有相对的话语权。”
秦墨岭：“嗯。”
秦墨岭纠正：“韩沛。”
等心口不疼了，简杭从他怀里站起来。
今晚跑了三圈半，透支了她所有的体力。
如果换成其他三个事业部，他们肯定不会同意简杭空降，只是四部特殊，死马当活马医，或许就能活过来呢。
她微微仰头，“韩总和秦书回去了？”
秦墨岭示意她：“坐。”
一百多米的这段路，言语显得多余。
简杭没朝他看，分开他的五指，与他十指相扣。
他跑过去，扶起她，让她靠在他怀里。
秦墨岭侧眸，“累不累？”
她今天上午打算去乐檬，跟秦墨岭和乐檬其他高层，谈谈她的条件。
另一边，韩沛跟秦墨岭在聊，“你婚礼定在九月份？”
关了闹铃，她想坐起来，眉心一皱。
“我来之前，简单了解了一下乐檬和事业四部，四部一直在亏损。我不知道乐檬还愿意对四部投入多少。我来了，如果无米，我也做不了饭。所以，合理范围内，给我融资权。这是我来乐檬的第一个条件。”
上午在家，把腿活动一下，不然走路都变形。
他把落地灯关了，俯身，在她眼睛上亲了下。
次日，简杭被闹铃吵醒。
让韩沛提前把那几天空出来。
韩沛作为他的家人又是从小就认识的朋友，到时和伴郎团一起去接亲。
腿实在不给力，无法驾驭高跟鞋，穿了平底鞋出门。
秦书和韩沛两人，数次超过他们。
简杭挑了秦墨岭对面的椅子坐下，这是两人第一次在工作场合打交道，他坐在那里，不怒自威的强势辐射到了她这里。
“差不多，具体哪天还没定。”趁简杭休长假，把婚礼办了。秦墨岭道：“定了日期就跟你说。”
秦墨岭：“用简杭是我权衡之后的决定，简杭来四部，比四部用她的风险要大得多，她都不担心，你们也不用担心。”
当初刚跑的时候，累得掉眼泪。
几人没跑，边走边聊。
秦书笑声清脆，两人边跑边玩闹，不知不觉一圈就跑到头。
有人不赞成：“简杭一点经验没有，她一个外行管不了四部那些内行。”四部什么样，他们门清。
她身上的衣服湿透了，头发丝往外冒汗，脸色惨白，他下巴抵着她额头，来回轻抚她后背，“对不起。”
“我睡了。”她跟秦墨岭说一声，躺床上。
她既然转行，前几年里，薪资待遇不是她考虑的重点，因为企业给的年薪就不可能高过风投机构。
“我来四部，四部就是我的团队。我的团队，我说了算。”
担心她走不动，他特意放慢脚步。
简杭听婆婆说过，韩沛和秦书也是相亲认识，不过他们两家是联姻，不像她和秦墨岭，门不当户不对，相处时，有道看不见的隔阂。
简杭好不容易挪下床，每走一步都比昨晚困难百倍。
秦墨岭知道她尽力了，她一次跑三圈半，完全超出他的预期。
她站不直，只能弯腰，两手撑在腿上。
韩沛和秦书先跑，等他们跑出几十米，秦墨岭对简杭说：“你先慢跑。”他陪在她旁边。
也别到时，她想调整哪个人的职务，上面推三阻四。
秦墨岭上午通知了其他几个董事，他准备挖简杭任四部总裁。
简杭两手攥紧他身侧的t恤，等缓过气来，“你道什么歉，是我自己愿意跑。”
回到家，简杭没了力气再干别的。
她话音一落，几个董事互看几眼。乐檬从来就没把融资权限给过哪个事业部总裁。
跟她保持不远不近的距离。
“不用，”简杭指指停车场，“顶多还有一百米。”
累到快要死掉，就是她现在这种感觉。
简杭拿出记事本翻开，有备而来。
简杭本来想坚持跑四圈，可到了三圈半，缺氧的窒息感，她实在一步跑不动。
对于简杭，他们了解得不多，但现在连秦三叔都同意聘用她，他们也不再多说什么。
简杭只好给秦墨岭发消息：【我下午三点钟过去。】
她周一要跟他谈去乐檬四部的条件，不知道她是上午去还是下午去。
“要是累，我把车开过来。”
有时秦书追着韩沛跑，不时还扯韩沛的衣服，让他拉着她跑，韩沛也会推着秦书的后背，推她一段路。
别到时，高层三天两头空降一个关系户给她。
秦墨岭看着她，她语气强势，不容商量。
简杭感叹，秦书和韩沛那样才是年轻夫妻正常的相处模式，而她和秦墨岭之间，跑了三圈，他一句话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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