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0章 胆量训练营【17】
事情要从副本当中说起。
其实齐晟有一点对周琦说了谎，他并非没有记忆，只是记忆断断续续地连不到一起，直到周琦拉着他进入了那个聚会，两人齐齐落水后被一个叫做‘言卿’的小女孩救了起来，虽然小女孩眼神淡漠地告诉他们，她没有名字只有代号。
周琦从副本中离开之后, 只留下齐晟跟那个漂亮精致但是冷淡又戾气满身的小女孩大眼瞪小眼。
小言卿在齐晟面前打量了他一会儿，弯着唇告诉他，“你不应该来这的。”
哪有什么应不应该，就连齐晟自己都不知道从何而来又该去到哪里。
小言卿似乎也没有解答齐晟疑问的意思，转身往后方的屋子里面走去，齐晟不知该往哪里去，便不远不近地在后面跟着小女孩，只是小女孩的行动速度比他想象中要快得多，没一会儿齐晟就跟丢了人。
他站在原地不知所措时，从旁边的屋子走出来了一个人。
是个青年模样的人，正靠在墙壁上看着齐晟，他也不问齐晟从何而来，开口便是：“想知道一些已经被遗忘掉的事情么？”
那人唇角微微勾起，带着点蛊惑人心的意味。
齐晟纯属是种摆烂的态度，他都已经是地府的鬼差了，情况再坏还能坏到哪里去，所以在面前这个人告诉他可以帮他找回生前记忆的时候，齐晟没怎么犹豫就答应了。
……
在那人给齐晟看的记忆中，齐晟是个苦逼的程序猿，老板又是个惯会来事的，整天给人按头灌心灵鸡汤，员工叫苦连天，但也摆脱不了加班的命运。
这天，老板慷慨激昂地给人画大饼，齐晟离得近, 免不了被口水洗礼一番，他略嫌弃地退了退, 跟着身旁的同事附和了两声。
老板心满意足地完成演讲，底下的听众给力地进行鼓掌。
……还挺押韵。
“小齐，你待会有事么？帮我把这个文件处理了吧。”
叫不上名字的同事轻车熟路地把文件放在齐晟桌子上，嘴里的话像是询问，但完全没给齐晟反驳的机会。
齐晟给人的感觉向来木讷，似乎天生一副老好人的脾气，同事们就没见他发过火，所以这一次，齐晟也没拒绝，他连眼皮都没抬一下，随手把文件放在了一旁。
程序猿常常加班，做到凌晨也是常有的事。
齐晟兀自打着字，手边的手机却‘滴’一声进来了一条信息。
他停下手中的动作。
在这个城市里，齐晟就是孤家寡人一个，父母不在身边，早恋的小火苗还没燃起就被齐晟自己以‘好好学习’的理由给吹灭了。
平时没人会给他发信息的。
齐晟停了一小会儿，拿过手机，看到了熟悉的一串数字：10086。
……他就知道。
没来由的心烦, 齐晟按了静音, 噼里啪啦地在键盘上打字。
他没看见。
那条10086信息的下面, 多了一串莫名的代码。
代码只闪烁了两秒，便如同换装一般变成了齐晟母亲的号码。
齐晟不是努力的十佳员工，管它日晒雨淋，他按时下班雷打不动。
但这副德行到现在都还安然无恙地在岗位上坐着，除了齐晟确实技术好之外，总让人怀疑他是不是有什么后台。
质疑的声音不是没传到过齐晟耳朵里，他没有澄清也没解释过，时间长了，也就没人说了。因为齐晟虽然没被辞退，但是也没升过职，跟他同期进入公司的都坐上部长经理的位置了，唯独他还是个苦逼的程序猿。
齐晟回到家里，煮面煎蛋，吃过晚饭后把手头的工作整理了一下，就洗澡上床睡觉去了。
手机随意地放置在床头。
嫌烦没看手机的后果就是，大半夜的，齐晟被一阵震耳欲聋的敲门声给吵醒了。
咣咣咣——
这声音简直是在砸门。
齐晟顶着乱糟糟的头发，他起床气向来旺盛，向来平静的眼中多了几分难耐的阴郁，走到门口，对方还在砸门。
齐晟抬脚踹门。
“不买保险不办卡，再砸我报警了！”
对方瞬间安静下来。
齐晟又恼又怒，也不想说话，转身就要走。
回到房间之后，齐晟才注意到手机就扔在床头，因为忘记充电的缘故，现在已经自动关机了。
齐晟嘟囔两句，拽过充电线给手机充电，困得要死要活的，也没看仔细，随意地将手机往旁边一扔。
……
那人给齐晟看的记忆到了这里就戛然而止。
“这能看出点什么来？我怎么死的？”齐晟表情愕然，表情难以置信。
那人一摊手：“那就不清楚了，或许是熬夜猝死，或许是电路短路失火烧死，或许是遇上了连环杀人犯，总之都有可能。”
齐晟一阵失语，他也懒得跟人多聊什么了。
转身想要离开的时候，那人也不拦他，任由齐晟离开，只是屋子的摆设他什么都不清楚，走了半天也找不到出去的门，一不留神脚底踩空，瞬间掉进了一个大洞口里面。
等到齐晟眼冒金星地从地上站起来，他愕然地发觉自己似乎是进入了一个实验室模样的地方。
四处都透着冷寂的白，走廊上的灯似乎永远都不会熄灭，沉默着散发着明亮的灯光。
齐晟独自一人走在走廊上，实验室内密不透风。
一直到他犹豫着要不要推开眼前的门，旁边的识别器却叮咚一声，实验室的大门打开了。
展现在齐晟面前的是一个个几乎顶到天花板的大型营养液培养皿，每个培养皿的大小都足以装下十多人的模样。
他愕然地向前走，在最里面的位置看到了一个小女孩闭住眼睛在营养液培养皿当中，她身上都缠绕着无数丝线，将小女孩整个人都束缚住，无知无觉地在里面蜷缩着身子。
“……我记得很清楚，那个小孩就是被周琦喊做‘言卿’的小女孩。”齐晟被时衍拦在走廊这边，只能一五一十地全部交代出来。
他感觉得出来，面前这沉默漂亮的少年可不好惹，倘若说了谎，这少年真的会毫不留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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