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首刀
圆桌之上, 除了洛尔之外的人都异常沉默。就连成元都忍不住看了洛尔一眼,然后欲言又止道:“洛尔”
他话还没说完,叶军便开口打断道:“每人每轮只有一次机会发言, 当某位嘉宾发言时, 其他嘉宾不可以插话或者打断他的发言。而且,今天这个环节只是为了让各位熟悉彼此, 所以没有投票驱逐环节。介于第一个夜晚还没有过去,所以建议各位谨慎发言。”
成元只得安静地闭上了嘴, 一脸忧虑地看向了洛尔。
然而即便是主持人已经把话说到这种地步了, 洛尔还是没有听懂,闻言一脸懵懂:“我能继续说了吗?”
叶军见自己方才的那么多话都没有起到作用,于是他沉默了一下道:“可以,您请继续。”
洛尔闻言高高兴兴地继续道:“因为我是大小姐嘛, 在我的剧本里, 老爷非常宠爱我,所以我觉得他应该是好人,今天晚上我不会验他的。少爷少爷其实是夫人带过来的儿子, 跟我这个大小姐没有血缘关系,剧本中说他总是针对我,嗯虽然我怀疑他可能是暗恋我, 但我还是想验一验他的真实身份对不起啦, 夏总。”
夏宸闻言无语至极, 因为不能说话, 所以他只能冷冷地翻了个白眼。
洛尔见状卡了一下壳, 而后小心翼翼地移开了视线:“至于剩下的人嗯, 我感觉女仆小姐有点可疑, 你好像很厌恶老爷啊?为什么呢?老爷可是给你发工资的人, 我有点理解不了哎,怎么会有人不喜欢给自己发钱的人呢?所以我晚上可能会去验一验女仆小姐,不好意思啦,不过这样也能证明你的清白嘛。”
洛尔分析了这么多,听着没有任何逻辑,实际上也没有任何逻辑。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他这完全就是在根据个人恩怨随便验人。
祁竹生作为一个狼人,闻言一点要被查杀的紧迫感都没有,只是淡淡地扫了洛尔一眼。
夏宸颇为不满地“啧”了一声,就差把“你脑子是不是有病”几个字写在脸上。
其他人的反应跟他们两人一样无语,观众们的反应倒是比他们俩还激烈:
“开始打场外了是吧”
“我直接好家伙,你没事吧?”
“我笑死了,还谁会不喜欢给自己发工资的人,笑死,咋了,打工人还不能不喜欢老板了?”
“哇靠浑身上下透着一股智障气息,这么智障的预言家还是头一次见”
“我要是女巫,我今天晚上就把这傻宝毒了,还救,救尼玛”
“哈哈哈哈哈哈哈别他妈狼人开刀,女巫撒毒,笑死我了”
“我要是狼人我就不刀他,留着多好了哈哈哈哈”
“等下,有没有可能,他是悍跳狼?”
“就这个智商,还能当悍跳狼?等着被女巫毒吧”
“这场子里又没狼王,哪用的着这么悍跳”
洛尔说完之后大家都沉默了,一直等到叶军开口:“大家可以继续往下了。”
往下轮到了成元,他清了清嗓子道:“其实——我才是预言家。”
此话一出,祁竹生直接听笑了,他带着笑意看了夏宸一眼,而后往后靠在了座椅上,俨然一副等着看成元表演的样子。
夏宸也笑了,他看着成元一副看小丑的样子。
在场的其他人也是一副匪夷所思的样子,叶军见状忍不住开口道:“那个,不建议大家在第一天就对隐身份展开讨论。”
成元摆了摆手道:“没关系,我有把握。”
叶军见状有些无奈,最终索性不管了:“那好吧,您请继续。”
洛尔一脸震惊地看着成元,回过神后不快中夹杂着一些恼怒道:“你——”
叶军开口打断道:“其他人发言期间,请各位嘉宾保持安静。”
洛尔气愤不已地咽下了后半句话,成元见对方完全不理解自己的好心,心下有些难过,不过面上却还需要继续道:“我其实才是真正的预言家我也不知道洛尔为什么要装作我的样子,可能是为了保护我,替我挡刀吧。不过我不能看着别人替我挡刀,所以我还是得站出来说一声,我才是真正的预言家。
至于我的显身份,我是这个家里的管家,我其实知道一些家里的隐秘少爷并非是老爷亲生的,所以两人一直都有隔阂,最近他们两人的矛盾似乎爆发了,至于原因我不太清楚。
总而言之,如果我是预言家的话,今天晚上我会在老爷和少爷中挑选一个进行验查。”
此话一出,夏宸突然笑出了声,成元闻声一愣,下意识感到了不对,闻言有点迷茫道:“夏总笑什么?”
夏宸但笑不语,只是笑着看向了祁竹生,祁竹生自然明白他的意思,眼底也染上了一抹笑意。
在场的其他人也纷纷露出了一言难尽的表情,唯有洛尔皱着眉,一脸搞不清楚状况的样子。
成元见状突然回过了神,然而已经来不及了,弹幕纷纷笑道:
“哈哈哈哈《如果我是预言家》”
“哈哈哈什么爆狼发言!!”
“草,一时间难以分清这大哥和洛尔到底谁是狼”
“双狼裸奔是吧,今天晚上毒一个明天早上送走一个,完美”
“卧龙凤雏般的智商”
“我感觉这位舔狗大哥只是个普普通通的民,他只是想替洛傻宝挡刀,但是弄巧成拙了”
“狼人:一个个跳脸送是吧?”
“夏总你笑得也太欢乐了吧哈哈哈哈”
“这种状况好人一般是笑不出来的,所以夏总是狼,当然,满屏幕都是哈哈哈,这说明直播间的都是狼”
“草,夏总真的好像狼,也不知道是不是刻板印象,我总感觉他能笑着砍人”
“我靠,笑着砍人什么的也太涩了,突然脑补疯批小少爷把女仆先生绑在凳子上,然后用刀一点一点把他的女仆装划开,唯独故意放过那条白丝对不起,我是变态”
“啊啊啊啊然后女仆先生全身上下只穿着一条白丝,女仆装七零八落地散在地上,但即便如此女仆还是要乖巧地喊主人,啊啊啊好涩好涩好涩”
成元连忙给自己找补道:“那个,刚刚我是口误,希望大家不要借着我的口误打我。反正我是全场唯一真预言家,希望大家相信我,至于女巫今天晚上救不救我这个请你自己判断,首刀保护,就算我死了,明天早上我依旧有留遗言的机会,我相信女巫的判断力。”
其实这话说得水平还算可以,说明成元并非完全不会玩。但是当他选择在第一天就站在洛尔身边时,他就已经输了。
听完成元的发言,祁竹生垂眸看着自己的裙摆,其实是在放空思绪,毕竟遇上这两个人,狼人基本上能躺赢,所以祁竹生完全不需要动脑子。
然而夏宸见状却低着头凑了过来:“先生在看什么?”
祁竹生回过神后摇了摇头道:“没什么你做什么!”
他话说到一半,夏宸突然抬手在桌子下把他的裙子掀了起来,骤然传来的冷意让祁竹生吓了一跳,虽然这身女仆装下面其实是自带安全裤的,但是祁竹生还是陡然红了脸,连忙轻轻拍了一下夏宸的手背,不过即便这样,他也没舍得下重手。
观众们的视线全在桌子上,根本不知道夏宸做了什么,见状纷纷嚎叫道:
“!!!刚刚干什么了!让我康康!!”
“夏总你怎么回事!大庭广众之下耍流氓!这么大的事为什么不能摆在台面上说呢?”
“哈哈哈哈哈图穷匕见了属于是”
“连兄弟们都防是吧?茶总你怎么回事?”
“茶总!!你刚刚是不是摸你老婆的大腿了!如实招来!”
“草啊,先生裹着白丝的大腿,说不定往上还有没被白丝裹住的地方,于是夏总就可以直接把手指”
“???等一下,快停,好快的车车!!”
“呜呜呜呜我想给自己一拳,我怎么这么不争气啊,怎么就找不到这么漂亮的老婆呢呜呜呜呜”
“我突然想到了,另外一条丝袜不会在哪里塞着吧”
“????快停下,再说下去直播间就要被封了”
夏宸见状委屈巴巴地小声道:“我以为先生的腿被丝袜勒得不舒服,特意关心先生,先生怎么还凶我。”
祁竹生完全不吃他这套,闻言拽着裙摆遮住了自己的大腿,而后红着耳根看了夏宸一眼:“这话你自己信吗?”
夏宸眨了眨眼,颇为不要脸地装无辜道:“我信。”
“睁着眼睛说瞎话的小王八蛋。”祁竹生红着脸嗔了他一眼,而后毫不留情地打掉了他又摸过来的手,“马上要到下一个人发言了,安静点。”
夏宸可怜巴巴地闭上了嘴,不知道还以为他受了多大的委屈呢,实际上他干的事和他说的话完全不成正比。
下一个发言的是陈青玄,他简单介绍了一下自己的身份,并且表示自己是个好人。
刑渊的发言跟他如出一辙,只是多了一句比较引人深思的话:“我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厨师,我唯一知道的秘密就是,管家可能和夫人的死有关,但是这并不能确定管家就是狼,具体还得看老爷怎么说。”
于是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老爷”——也就是云墨身上,云墨脸上没什么表情,但是一开口就跟吃了炮仗一样:“我是老爷,剧本的事先放一放,等会儿我给你们解释。我现在就想问一句——洛尔跟成元你们俩怎么回事?是不想好人赢吗?第一晚还没过,就迫不及待说自己是预言家,玩过狼人杀吗?没玩过刚刚应该听过规则吧?脑子是秀逗了还是怎么回事?你们这个发言,我要是女巫今天晚上就送你们俩走,最好狼人再给你们俩中的随便一个来一刀,也省的明天我们再投你们。”
云墨看着其实很斯文,从开播到现在话也不是很多,所以当他突然如炮仗一般对着洛尔和成元一顿输出后,所有人都惊呆了,楚涵坐在他身边一副手足无措的样子,显然也没见过云墨这种状态——当然,这些震惊的人当中不包括祁竹生和夏宸,因为夏宸此刻正在桌子下面想尽一切办法耍流氓,祁竹生被他臊得耳根发热,反应了半天才意识到云墨说了什么。
他们俩纯粹就是一副来逗乐子的心态,而云墨的状态则是跟他俩截然相反,观众们回过神后纷纷乐道:
“哇靠,好骂,正义爆杀!”
“正确的,中肯的,直接的,优雅的”
“草,恋综里怎么突然出现了一个事业型选手”
“哈哈哈哈哈哈云墨:恋爱可以不谈,游戏必须赢!”
“好!!竞技精神天下第一!”
“哈哈哈哈这该死的胜负欲”
“云墨:累了,别演了,今天晚上送你们俩走,女巫搭把手”
“笑死哈哈哈哈,这不就是我玩狼人杀当民的时候,刚好遇到一对情侣在那儿搞场外时的心情吗”
“全场唯一一个在认真玩游戏的,泪目,你看看旁边那两个打情骂俏的,喂喂喂,说你呢夏总,把手给我从下面拿出来!”
“夏总老乐子人了,我真的很好奇他到底是什么角色”
“就这个混乱邪恶的状态,夏总不是狼我把桌子吃了”
“妙,坐等直播!”
洛尔压根没和云墨说过几句话,压根没想到这个看着斯斯文文的小哥哥居然会这么说自己,他当场便被夏宸给怼愣了,回过神后立刻露出了一副要哭不哭的表情,眼眶红红的,仿佛下一秒就要掉下泪来。
夏宸见状蹙着眉“啧”了一声,洛尔现在对他的恐惧几乎要刻在骨子里了,闻言立刻止住了哭声。
祁竹生忍不住笑着看了夏宸一眼,夏宸见祁竹生看自己,立刻收了方才那副能止小儿夜啼的状态,扭头对着祁竹生露出了一个灿烂无比的笑容。
观众们见状纷纷表示要被夏总的双标给创死了。
不过无论是祁竹生和夏宸的你侬我侬,还是洛尔的泫然欲泣,都没能撼动云墨丝毫,只见他冷着脸道:“第一个夜晚还没过,我言尽于此,希望好人不要表现得跟狼人一样,不然明天我们这些人就只能用投票礼貌地送你们离开了。至于显身份,我是这栋别墅的老爷,有些事我不想说,所以,无可奉告。”
云墨这番话说得确实很有老爷的感觉,一下子就把人带的入戏了。
轮到楚涵的时候,他甚至还有点没回过神,说话还有点支支吾吾,不过很快他的发言就顺畅了起来:“我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花匠,嗯,是个好人,不信的话预言家今天晚上可以来验我,当然,我也可以通过你们对我的检验结果来判定谁才是真的好人。隐身份的事我只能说这么多,毕竟第一个晚上没过,我也判断不出来太多内容。
至于显身份我倒是知道一些关于女仆小姐和少爷的事这个是可以说的吗?”
楚涵说着小心翼翼地看了祁竹生和夏宸一眼,观众们闻言立刻急疯了,纷纷要求他赶紧细说。
祁竹生当然知道他要说什么,闻言脸颊一热,但也不能拒绝人家的正常发言,于是他只得压着脸上的热意点了点头。
夏宸则是直接笑着点了点头,楚涵见状放心了一些,而后深吸了一口气道:“因为花匠年龄大了有些记不住事,所以经常忘记花到底浇了没,有一次我又犯了老毛病,思来想去我决定返回花园再浇一次。然而当我走到花园门口时,我却发现女仆小姐坐在少爷的身上,他们两个好像是在花园咳咳,当然,这个只是剧本,大家不要多想啊,我只是想说,女仆和少爷有一些关联,明天推身份的话可以从这方面入手。”
楚涵的话说到一半时,祁竹生的脸就红透了,等到他全部说完时,夏宸脸上的笑容已经灿烂到能开花了。
最后那句“这个只是剧本”更像是此地无银三百两,观众们直接了当地忽视了这句话,而后激动得用弹幕填满了直播间的屏幕:
“!!!等下,花园,女仆坐在少爷身上,后面呢,后面的细节呢?!!”
“俺的图图呢jpg”
“我靠我靠,狠狠地带入了一下,野那个战+脐橙,草,夏总你好大的福气啊!!”
“啊啊啊啊哪位太太来画个图,我受不了了草草草草”
“靠,不知道为何,代入一下后总感觉先生是被迫的”
“行为恶劣的小少爷逼着女仆先生提着裙子然后确实是夏总能做出来的事”
“草,照这么一说,夏总平时一副三从四德的样子,为什么遇上这事大家都感觉是他强迫的先生”
“可能是直觉众所周知,床下越乖,床上越野;床下小奶狗,床上嗯,懂得都懂”
“直觉+1,夏总在床上要是还能那么老实,我直接把电脑屏幕吃了”
事实证明,观众的眼睛是雪亮的,这事要是真有现实版,那也确实是夏宸强迫的。
等到楚涵发完言,倒数第二个发言的轮到了夏宸,夏宸脸上的笑意还没压下去,他见状环视了一圈后笑道:“我是这家里的少爷,我跟我名义上的爹没有血缘关系没有血缘关系,至于为什么我们俩不对付,很简单,我怀疑他杀了我亲妈,只不过一直没找到证据。眼下我得到的消息就这么多,信不信由你们。
至于隐身份抱歉,我无可奉告。第一个晚上还没到,我也不知道各位为什么都这么急着自己扒自己的身份。是生怕狼人不知道该怎么下刀吗?至于那两个一上来就跳预言家的蠢的真是可以啊。在场的狼人兄弟们,如果你们不嫌弃,今天晚上就在这两个真假预言家中随机挑一个送走吧,至于他们是不是真预言家这个不重要吧。玩游戏嘛,最重要的是开心,要是留着他们估计好人和狼人都不会开心,所以,辛苦狼人兄弟了。”
夏宸的语气很平和,甚至称得上随意,但是话里的杀意和戾气却比之前的云墨还要重,云墨刚刚说的还算是气话,然而夏宸说得却很理智,他是认认真真地在给狼人指刀。
谁也不想第一天就死,洛尔被夏宸话里的意思搞得恐惧不已,张嘴想要替自己辩解,但是碍于规则不能开口。
观众们闻言纷纷表示:
“草,夏总这副混乱邪恶+乐子人的状态,这也太像狼了”
“大白天就讨论晚上刀谁,果然夏总是狼实锤了”
“狼人都给我站台子上打(不是)”
“可是他这个样子真的好a啊啊啊”
“+111,a度爆表啊啊啊”
“压十块钱夏总是狼!!!”
“好帅啊啊啊,如果有狼王就好了,夏总好适合当狼王”
“不,我感觉祁竹生更适合当狼王,然后家养的小狗以下犯上,嘿嘿嘿”
“妙妙妙!!给各位太太递笔!!”
“快,无论是谁都好,赶紧把洛尔给我刀了!!给各位狼大哥磕头了!!”
夏宸的发言结束后,下一个便轮到了祁竹生。
其实在场的人听到夏宸这个发言后都感觉他像个狼,唯独祁竹生对他十分了解,听到这话后很快就意识到了——如果夏宸是狼,他肯定不会这么发言。
而且夏宸隐瞒了一个很重要的事情——女仆是被少爷强迫的,而且老爷和少爷之间的矛盾很大一部分是因为女仆。
所以在发言之前,祁竹生意味深长地看了夏宸一眼,而后开口道:“我的身份是这个家里的女仆,因为身份低微的问题,所以我知道的事情并不多,至于花匠之前在花园里看到的事情是因为在剧本中,女仆和少爷有私情,所以才会发生那种事情。我知道的就这么多,至于隐身份,我觉得不太适合在今天说,一切还是要看今天晚上的情况。”
祁竹生的发言中规中矩,大部分人都没听出什么端倪,就连观众们也只是沉浸在“女仆和少爷”的爱情故事中,但祁竹生本人其实并不是一个中规中矩的人,他之所以这么发言,就是在故意隐藏一些东西。
正所谓少说少错,多说多错,夏宸一下子就听出了祁竹生的不对劲,于是他忍不住看了祁竹生一眼。
祁竹生装作没看到他的眼神,也没去看他。
一轮发言结束,叶军总结道:“相信各位已经对其他人的角色有一定的了解了,那么,今天晚上九点,麻烦三位狼人到这里集合。”
一轮发言结束,已经到该吃晚饭的时间了。
节目组早早准备了晚饭,不过祁竹生自然吃的还是夏宸做的饭,只不过在做饭期间,夏宸表现得意味深长,趁着祁竹生洗菜的时候,他故意凑到对方耳边道:“女仆小姐,今天晚上我能去找你吗?”
祁竹生浑身一颤,回过神后顺着他的话道:“夏总想来便来,何必问我。”
夏宸轻笑了一声:“这不是怕先生今天晚上有事么。”
这句话就差把“先生是不是狼人”几个大字写在脸上了,祁竹生没想到他这么快就看出来了,闻言压下了心里事,扭头对着夏宸道:“主人要来,那我怎么敢有事。”
这一招果然很灵,夏宸闻言呼吸一滞,瞬间就把什么狼人不狼人的事抛到了脑后,回过神后立刻环着祁竹生的腰压了上来:“卿卿——”
“好了,差不多得了。”祁竹生红着脸撞了他一下,“别乱叫。”
夏宸轻笑了一声:“那晚上九点半,我们不见不散,女仆小姐乖乖在屋里等着我,可别乱跑,小心被外面的狼叼走。”
祁竹生心说我就是狼,不过面上则红着脸“嗯”了一声。
不过答应完之后,他又有了一个疑虑——晚上九点集合,夏宸九点半来找他,对方明显是故意空出的这半个小时,但即便如此,这半个小时的时间真的够狼人行动完吗?
但祁竹生并不知道晚上的具体过程,所以他也只能大致进行一个估算,具体时间还得等到晚上才能确定。
最终他没有再继续想下去,而是端着夏宸已经做好的晚饭走到了客厅,在洛尔嫉妒又委屈的眼神中,结束了这顿晚饭。
吃完晚饭,祁竹生在路口与夏宸分别,夏宸意味深长道:“先生可别忘了,晚上九点半的约定。”
直播马上就要接近尾声了,为了保持神秘感,晚上狼人的活动并不会进行直播,而是在全部尘埃落定后以录播的形式放出,以便观众们能更有参与度以及讨论度。
所以到了这个点,不少观众都在抓耳挠腮地不想结束直播,然后他们刚好在这种时候听到了夏宸的话,众人闻言自然是立刻就炸了:
“什么约定!!让我康康!!”
“我掏钱了啊啊凭什么不让我康!!”
“可恶啊,可恶,吊着我不让我睡觉是吧”
“晚上九点半?等下,狼人不是九点集合吗,照这么说祁先生和夏总中没有狼人喽?不然他们怎么敢在九点半集合?”
“好家伙,原来真的有人在认真玩狼人杀”
“因为这对我来说真的很重要!!我真的很想看神狼恋呜呜呜大晚上捅刀子白天虚与委蛇地谈恋爱,太戳我的xp了”
“+111,恋综+角色扮演+狼人杀,我称这一季为绝杀”
“别整那些虚的,就凭祁先生的女仆装和单边白丝,我直接宣布这一季封神!!”
“夏总啊啊啊啊你可要给妈妈争点气啊啊女仆装老婆都不冲,你还算不算男人!!”
“扣1喂夏总喝鹿血”
“我扣11111,麻烦直接喂他十碗”
晚上八点半,祁竹生刚洗完澡出来,便看见自己的手机上收到了一条来自节目组的短信:“女仆小姐,你好。夜晚已到,现在是月圆之夜,你的身份是——狼人。
现在请打开你的抽屉,拿出其中你已经准备好的匕首,在九点之前到古堡内集合。”
原来剧本杀指的不仅是他们各自扮演的身份,指的还是晚上杀人的手法。
照这么看,这把匕首恐怕是重要的凶器,如果今天晚上动手刀人,那么明天好人阵营的人可能会获得搜查的机会——就像传统的剧本杀一样。
然而时间紧迫,祁竹生只来得及大致想明白了节目组准备凶器的意图,之后他急匆匆地收拾好了被折腾出褶皱的裙摆,拎着节目组指定的匕首走出了屋子。
外面夜黑风高,温泉山庄内寂静无人,所有的人都回到了自己的住处。
祁竹生穿着那身黑色的女仆装,拎着匕首一个人走在山庄的路上,猛地看上去确实很像冷漠无情的凶手。
路途不是很长,祁竹生很快便到了地方。
推开屋门一看,只见屋内除了叶军还站着另外两个人——云墨和陈青玄。
那两人看到祁竹生后均露出了惊讶的表情,陈青玄更是忍不住道:“我还以为最后一只狼是夏总没想到居然是祁先生,您白天演得也太好了,没有一点破绽!”
祁竹生见没有洛尔那种拖后腿的人,不由得松了口气,而后他抬脚走了进来:“谬赞了,从两位白天的表现看,我也没有猜到另外两匹狼会是二位。”
云墨点了点头道:“我们刚刚商议的结果是今天晚上先刀洛尔,毕竟他已经跳出来说自己是预言家了,不管真假,刀了总归保险一点。”
未曾想祁竹生思考后却摇了摇头:“以他今天的表现,留着或许会对我们更好。
如果他是真的预言家,那我们第一天就刀了他,他明天早上还是有机会报出验人结果,如果死亡的人是他,而且他真的验到了我们三个,那我们今天晚上的动作就相当于坐实了他的身份,对我们很不利。
但如果我们不刀他,在第一天他发言发成那样的情况下,却没有挨刀,其他人看到这种情况肯定会怀疑他的身份,因为照逻辑来推,一般情况下只有狼才不会在这种情况下挨刀,就算有人觉得这个动作过于刻意,但我们也可以趁机将他打为狼,然后再推一个人出来假装预言家,到时候我们的可信度一定高于他。
如果他不是真的预言家……其实我感觉他不大像真预言家,更可能是为了博风头假装的,但这个也不好说。总之,如果他不是预言家,那不刀他刚好可以把他留在场上混淆视听,也对我们有利。
我们一共有三票,只要再劝到两个人跟我们的票,狼刀就一定会优先,所以,明天谁来跳这个预言家?”
云墨闻言和陈青玄对视一眼,两人思索了一下都感觉祁竹生说的其实有道理。
半晌后云墨道:“祁先生说的对,既然如此那明天我来跳预言家吧。”
云墨今天的发言其实很出彩,祁竹生和陈青玄闻言都点了点头:“好。”
而后云墨又看向了祁竹生:“祁先生觉得应该先刀谁?”
祁竹生思索了一下,最后建议道:“成元吧,为了防止他明天替洛尔说话,动摇其他人的意志,我感觉有必要先把他刀掉。”
其他两人一想,跟着点了点头,表示了同意。
叶军在旁边没有参与讨论,见几个人敲定了结果后,便开口提醒道:“既然各位已经确定下手的对象了,那便请各位选定手法吧。”
祁竹生带的是匕首,云墨带的是绳子,陈青玄带的则是一把锤子。
三人没见过这种阵仗,短暂地讨论了一下后决定还是先用匕首。
所有都就绪后,他们在叶军的带领下来到了成元的住处。
“等下”云墨忍不住道,“真的要进去动手吗?”
“当然不是。”叶军笑道,“为了防止成元看到各位的脸,几位站在门口走个形式就行。”
祁竹生闻言拿出匕首在门口大概比划了一下,算是狼刀完成了,叶军见状抬手按下了门口的一个按钮,院子的正门上随即出现了一个狼头的标志,意味着今天晚上挨狼刀的是这个院子的住户。
叶军拿出了一个红色的袋子:“麻烦祁先生把匕首给我。”
祁竹生不明所以地把匕首递了过去,叶军接过后将袋子中的人造血浆洒在了匕首上,那把匕首很快便成了“凶器”。
“好了。”叶军道,“麻烦祁先生把匕首带回去处理,但是凶器只能放在屋子内或者随身携带,之后可能会对你进行搜身或者屋内检查,请祁先生务必小心。”
一听到居然还要处理匕首,祁竹生的脸色有些微妙,毕竟夏宸说他九点半要来,现在还有不到十分钟的时间匕首恐怕来不及处理。
“好,既然如此,我回去还有事。”祁竹生回过神后连忙道,“我就先走了。”
匆忙地挥别了众人,祁竹生拎着那把滴血的匕首快速地往回走,黑更半夜的,小路上万籁俱寂,一个人人也没有,隐约之中只是有点风声,祁竹生的心跳突然加快了几分,冥冥中倒真有了一些代入感。
祁竹生卡着点回到了住处,发现夏宸还没到后,他小小地松了口气。
然而没等他把气舒完,他刚把灯打开,甚至还没来得及洗匕首,门便被敲响了。
祁竹生心下一跳,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他只来得及用毛巾把匕首上的东西擦掉,却不知道该把它藏在哪里,慌张之下,他心底突然升起了一个主意。
正所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祁竹生定了定神色,眼下也只有这一种办法了,于是他利落掀起裙摆,直接把匕首贴着大腿塞进了丝袜边缘。
那把匕首没有开刃,好在不用担心有划伤的风险,但是冰冷的触感贴在大腿根部,那种刺激的感觉还是让祁竹生浑身一麻。
单边白丝本就充满了让人遐想的空间,然而谁也不会想到,在女仆先生的裙摆之下,白丝的边缘还卡着一把刚刚“杀过人”的凶器。
门外再一次响起了敲门声,祁竹生陡然从自己的思绪中回过了神,而后他定了定神色走向了门口,抬手打开了正门。
“先生晚上好啊。”门外的夏宸笑得仿佛没有发现祁竹生的异样,“先生的女仆装怎么还没脱?”
大腿上传来了匕首冰凉的触感,那条丝袜对于祁竹生来说本就有点紧,此刻又往里面多塞了一把匕首,大腿自然不会太好受。
祁竹生强迫自己忽视腿上传来的异样感,转而装作游刃有余的样子对夏宸勾了勾嘴角道:“自然是为了等少爷。”
这法子果然好用,夏宸被他一句话挑得瞬间激动了起来,一时间什么别的也顾不上了,搂着祁竹生的腰便把他从地上抱了起来。
两人跌跌撞撞地进了卧室,祁竹生陡然被人按到了床上,祁竹生在千钧一发之际开口道:“等一下!”
夏宸的手都已经摸到他的裙摆下面了,甚至手指刚好卡在他的腿弯处,离那把匕首只差分毫。
听到祁竹生的话,夏宸陡然停下了动作,低头压抑地问道:“怎么了?”
祁竹生深吸了一口气,随即抬腿夹着身上人的腰猛地发力,一下子便改变两人的位置,而后在夏宸震惊且惊艳的目光中,祁竹生冷着脸拽着裙摆,而后一下子便坐在了夏宸身上。
夏宸被他坐得呼吸一滞,而后吐出来气息瞬间便带上了热意:“先生”
“嘘——”祁竹生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乖一点,闭上眼。”
夏宸跟入魔了一样,怔怔地看着他半晌之后乖乖地闭上了眼。
祁竹生拉着夏宸的手沿着自己没穿丝袜的那条腿一路往上,这是在故意转移他的注意力。
果不其然,夏宸的呼吸随之越来越重,祁竹生趁机反手把卡在白丝边缘的匕首抽了出来,俯身吻住了夏宸的嘴唇,反手打算把匕首往枕头下藏。
于是屋内出现了瑰丽又危险的一幕,夏宸看似毫无防备地闭着眼,祁竹生穿着黑色的女仆装跪坐在他的身上,然而如此亲密的姿态下,祁竹生的手里却握着一把匕首,因为他正准备往枕头下藏,此刻刚好经过夏宸的脑后,看起来就像是祁竹生要趁着两人浓情蜜意之际对他动手一样。
“先生?”夏宸摸着祁竹生大腿处丝袜的边缘,在此刻却突然开口道,“你手里是不是拿了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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