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真少爷病态圈禁的豪门假少爷 48
往后的一段时间,傅寒洲越发恐惧。
他像只受了伤的惊弓之鸟,每次怀着忐忑和期待的心情见到他的宝宝,却发现对方已经越来越深的向病态的深渊坠了下去。
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在墙上摸到新刻下的痕迹,他的宝宝好像不在乎日子的流逝,也不在乎自己在这里生活了有多久。
他会每天穿着漂亮的新裙子,抱着怀里的小兔子玩偶,还会用纤细的手指弹琴给自己听。
他会轻轻的哼着歌,活得很惬意。
可他越是这样,傅寒洲就越来越后怕。
铺天卷地的后悔将他紧紧包裹,一团一团的湿棉花把他包到了茧里,无法呼吸。
他只能一遍一遍的抱着怀里的人,一遍一遍的去亲他,偶尔也会试探着说出来要带对方出去的话。
只是每次他刚刚开口,对方就会用那种平静的声线,软声软气地问他,
“为什么要出去呢?你不要我了吗?”
“你不喜欢我了吗?”
软甜的调子带着迷茫,像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柔软的指尖落在他胸口的衬衫上,轻轻开口,
“可是你明明说过,如果我是女孩子的话,你豁出命去也会娶我呀。”
他用那种天真的声音,认认真真的问他:
“我现在已经是女孩子了,你为什么又要离开我呢?”
傅寒洲红着眼睛,滚热的眼泪落下。
对方摸着他被泪水打湿的脸庞,却不知道该如何对他。
在这个黑暗的地下室里,他与世隔绝,能学到的东西都来自于男人,他会的实在太少太少了。
而对方曾经教给他的,永远都是一场又一场缠绵的欢爱。
他似乎只学会了这个。
所以会用手臂环住对方的脖颈,腰肢软的像是春风中拂动的杨柳,细颤的尾音都在勾人。
可曾经吻他吻的如痴如狂的男人却痛哭失声,一次次的将他揉在怀里,一次次的跟他道歉。
他有些迷茫,索性什么都不想了。
他掀开小裙子短短的裙摆,跨坐在了对方身上,主动去解对方的皮带。
直到所有的一切都结束,他也会捂着自己的小腹,拒绝男人给他清理。
他会用那种乖巧又纯真的语气,一如被棉花包裹的利刃,刺进傅寒洲心头,
“我给老公生宝宝,不好吗?”
-
无法言说的痛苦和忧惧日日笼罩在傅寒洲心头,短短一个月时间,他瘦了很多。
可与此同时,姜洛洛的病也越来越严重了。
一切都不能再拖了,所有的医生都给他下了最后的通牒。
在某个飘着细雪的午后,面容俊美的男人眉宇间缭绕着着无法被抹去的痛苦,将那瓶雪松味的香水深深藏了起来。
连带着曾经穿过的所有衣服,全部付之一炬。
他终于拨通了某个电话,然后不知道说了什么。
阴暗的地下室里,抱着玩偶睡觉的少年被外面巨大的声音吵醒,他慢吞吞的坐起身子,然后看到了一点光。
随着“轰隆”一声,那束光越来越大。
炽热的阳光从头顶上方传了下来,空气中有细小的金色尘埃上下浮动。
他用手挡了挡并没有直直照射过来的阳光,又眯了眯眼睛。
他听见很多很多人的声音,吵得他有些耳朵疼。
他看见一个又一个的身影走了下来,恭恭敬敬地站在了地下室的各个角落。
那张漂亮苍白的脸庞白的像是一抔新雪,苍白,脆弱。
他穿着樱粉色的裙子,柔软黑亮的发丝落在耳侧,玉骨冰肌,纤细柔弱。
像是最完美的白瓷做成的瓷娃娃。
那些人低着头,并不敢看他。
只有走在前方的人动作格外快,穿着一身规整的烟灰色西装,窄腰长腿,丰神俊朗。
随着大步走过来的动作,西装出的袖扣会闪闪发亮。
对方终于走到了他身前,屈膝跪下,握住了他的手指。
像是中世纪的永远虔诚的守护着公主的骑士。
坐在床上的少年穿着烟粉色的Lolita短裙,更像是一位少女,浓密卷翘的羽睫缓缓抖动,他看着眼前很久很久没见过的这张脸,万千前尘浮现。
红润柔软的唇瓣动了动,他轻轻的喊,
“哥哥。”
很久很久以前,他也会对着傅寒洲这么喊。
男人的眼睛红得过分,对方伸出手臂,似乎想要抱抱他。
可坐在床上的少年却出乎意料的往后躲了躲,躲开了他的怀抱。
他有些警戒地看着自己,然后环视着这个熟悉又陌生的房间。
木质地板铺上了厚厚的白色毛毯,繁复雕花的吊顶像是中世纪的宫殿。
他曾经以为的墙壁并不是白色涂料涂过的墙,也并不森冷潮湿,有一半都是不知道用什么材质做成的玻璃。
黑暗中什么都看不见,可是这一刻阳光照了过来,他看见了玻璃后面火光跃动的壁炉,散发着温暖。
那张很大的床,床头床尾端端正正的摆着很多玩偶,那个男人给他带来所有打发时间的玩具,都摆放在了另一边的壁橱里。
再往里还有两个大大的柜子,放着他已经吃腻了的新鲜水果和甜点。
壁橱上方有一圈的通风系统,它永远在交换着新鲜空气,却永远不会发出任何声音。
靠窗很近的墙壁上,有他划出来的,记录着时间的痕迹。
一道又一道,密密麻麻,几乎要交叠在一起。
原来这就是他生活了那么久的房间。
在男人的呼喊声中,他终于收回了视线。
他看到傅寒洲的嘴巴开开合合,讲了很多很多的话。
可他最后还是摇了摇头,拒绝了对方,
“还是不要啦。”
他说着,“哥哥,我要等他。”
跪在地上的男人身形格外僵硬,他几乎要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连声音都开始失控,
“为什么?”
身材单薄的少年抱着怀里的小兔子玩偶,垂下了长长的睫毛,小声小声地回答,
“他是要娶我的,我还要给他生宝宝呢。”
他的声音很轻很轻,轻的像是吹口气就能破碎的梦。
可跪在地上的男人声音却格外沙哑,
“不要再等他了,宝宝,那是把你囚禁起来的罪犯,那是坏人,你应该讨厌他,你应该想杀了他——”
少年卷翘浓密的睫毛抖了抖,他迅速抬起眼睛来,表情格外认真,
“不要这样讲话,傅寒洲。”
他甚至不再叫他“哥哥”,漂亮的眼睛含着一层水光,维护着那个囚禁了他的人,
“你再这样说他的坏话,我真的要生气了。”
——“不许你再这样说他,不然的话我会更讨厌你。”
同样的声音跨越时光合在一起,像是一把锋利的钩子,刺进了傅寒洲心脏,撕出的时候带着鲜血淋漓。
曾经刚把他带来的时候,他是这样维护着自己。
可是不过短短半年时间,他维护的人就成了另一个人。
他见到自己甚至没有惊喜,他就这样语气平静的叫自己“傅寒洲”,他好像再也不会喜欢自己……
巨大的石头堵在了心口,连呼吸都开始憋闷。
傅寒洲努力控制着自己的表情,让自己尽量平稳下来,小心翼翼地哄着对方,
“对方事情败落,已经逃出了国,他不会再回来了。”
坐在床上的少年呆呆的看着他,似乎是没想到这个答案。
直到傅寒洲将他抱了起来,他才揉了揉自己红通通的眼睛,声音里带着哭腔,小声小声地啜泣,
“你撒谎,他才不会这么做。”
“他怎么可能不要我了……”
“怎么办啊傅寒洲,我想和他在一起……”
每一滴泪都砸在了傅寒洲心上,他痛得说不出话。
临出去的时候,跟过来的人给姜洛洛戴上了眼镜。
他太久没有见到过阳光,一开始出去肯定不会不适应。
很快,一辆黑色的商务车从别墅驶出,朝着市区行进。
那是所鼎鼎有名的全科医院,可里面最富盛名的,却是九楼的精神科。
那辆车刚刚在医院的停车场停下,车门打开的那一瞬间,封承霄和傅延振那边就得到了消息。
正在参与董事会的封承霄看着手机上这几行字,周身一片冰冷。
他生怕自己看错,微微颤抖的指尖在“姜洛洛”那三个字上轻轻摩挲,那双阴鸷漆黑的桃花眼燃起火焰,又像是碎落着漫天星辰。
在所有人惊讶的视线中,他霍然起身。
身后是助理惊恐的呼喊,让他注意自己的双腿不要走得太快。
可是封承霄全听不清了。
他感觉不到肌肉和骨头撕裂的的疼痛,他的整个身体都轻飘飘的,每一个步子迈的都又快又稳。
周遭的一切都在迅速后退,只有那个高大的身影在阔步离去。
这一次,他要抓住他的宝宝。
他要用尽余生所有的力气,保护着他。
他要永远永远陪在姜洛洛身边,再也不分离。
-
姜洛洛在楼下做了全身体检,又转而被抱着去了9楼。
可心理咨询室只能一个人进,那个纤细的身影走了进去,傅寒洲和保镖站在外面。
很快,一道急促的脚步声带着拳头划破空气的声音砸了过来,傅寒洲往旁边躲了躲,躲过了对方的袭击。
封承霄脸色阴沉,攥着他的衣领,手臂青筋暴起,
“他为什么要来这个医院?”
“我问你,他为什么要来这个医院!”
这道质问声落下,身形高大的男人反抗的动作顿了顿,再没有躲。
封承霄挥着很狠一拳砸了上去,声音都在颤抖,
“傅寒洲,我 操 你大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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