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番外
除夕夜前,帝都接连几天都是大雪,茫茫白雪覆盖下来,映衬着街道门店挂着的红灯笼和春联愈发的显眼,过年的气息迎面而来。
时姜不放心外婆在沪市过年,大年二十八那天抽时间和祁见浔把外婆从沪市接了回来。
往常过年时,时姜工作忙,基本回家待三四天便又投入到工作中,读大学时有次过年,甚至连年假都没休。
夜幕降临,万家灯火。北方的冬天室内开的暖气足,穿短袖都没问题。客厅的吊灯开的暖黄色的灯光,盈满了一室的温馨。
老爷子和祁父及几个大男人在客厅喝着茶,几个女人和小辈儿在厨房包饺子。
时姜不会做饭,从小十指不沾阳春水,娇惯着长大,包饺子也是头一回,虽然祁见浔教了她好几遍,但眼睛会了,手不会,包出来的依然是七扭八歪,个个破馅。
好不容易包出了一个不破馅的,时姜颇有些成就感的显摆给祁见浔看,“好看吗?”
“时姜,你包的那是啥玩意,”祁见浔还没开口,祁开扬先吐槽来,“船吗?”
“还是破了的漏水的船?”祁开扬这吐槽一点也没给人面子,“你还是别包了,包了没人吃。”
时姜还没开口回怼,祁见浔的一个眼神便扫了过去,声音淡漠,“这是你跟你小婶婶说话的态度?”
有了人撑腰,时姜也神气活现的扫了个眼神给他。
“……”
祁开扬的气势顿时弱下来,闷头小声嘟囔着,“就会拿辈分压我…”
祁见浔回过头来又安慰时姜,“好看的,有进步,我吃你包的。”
即使知道祁见浔是为了安慰自己说的场面话,时姜还是美滋滋的,包饺子的兴头更盛,只不过卖相依然不怎么样。
祁见浔站到时姜身后,以半包围的姿势双手从她臂弯下穿过,掌心覆到她的手背上,身形贴近,脸颊贴着时姜的,把她笼罩在自己的范围内,指尖操控着她的,固定饺子的形状。
“这样,是不是更好看多?”
时姜眉尾扬起,歪头凝着他的侧脸,“手这么巧呢。”
祁见浔垂眸看她,沾着面粉的指腹轻捻过时姜白嫩的脸颊,留下了略显白的指痕。
时姜缓缓的眨了下眼,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他是在故意抹自己面粉,手指快速的沾了面粉探着去抹他。
在一旁实在看不下去的祁开扬出声打断,语气嫌弃,“包个饺子你们俩能别腻歪吗?”
“知道你俩好,”他一副心灵受伤的神态,“请照顾一下我们单身人士好吗!”
“把‘们’去掉,”时姜补充,一字一句道:“就你一个,单身人士。”
“杀人诛心。”祁开扬难受的捂住了心脏。
晚饭过后,祁老爷子提议打麻将,各家派出一个代表,这种游戏的代表非时姜莫属。
以前在在剧组等戏无聊时,时姜都会玩玩麻将,斗斗地主什么的。她从小就爱玩麻将,但资质平平,手气还臭,着实是又菜又爱玩的典型代表。
每年打麻将她都是输得最多的那个,偏偏还不让人帮忙盯着,照她的那意思来,就是下棋还观棋不语呢,麻将更该不语。
祁见浔深知她往年的特点,只默默地坐在一旁看她抓耳挠腮,明明也不是才学会的麻将,却还像初学者一般把牌分成一组一组的,那不是一看就能被人看出听没听牌么。
时姜的手气是真的差,点了好几次炮,几圈下来,一把也没开过胡。
老爷子大嫂时姜祁开扬四人而坐,赢面最大的是大嫂,最主要的是得力于身边有个军师,大哥全程给盯着。
时姜抬眼皱眉看了好几次,就在又一次点炮时,心态差点崩了,看着大哥大嫂夫妻二人美滋滋的拿钱,虽然胡一把赢得钱不多,那好歹总比没有且往里贴钱的好。
她侧眸瞥了眼就在旁边光瞅着的祁见浔,烦躁更甚。
“嗯?”祁见浔眼角渗出点点笑意,装作不明的应声。
时姜闷出的气息更深,小声埋怨:“你看看大哥,你都不说帮我…”
“……”
祁见浔无声的笑了笑,并没有拆穿,只倾身压低声音问:“想让我怎么帮你?”
时姜并不想承认自己手气辣鸡的一批,她别扭道:“手气好吗?”
祁见浔了然点头,“挺好的。”
“那你摸牌吧。”
洗牌,又一把重新开始。
时姜依然秉持了她之前的良好作风,把牌一对一对的组好,成了几套牌即使不看她的牌也一目了然。
祁见浔靠过去,挨她挨得近,上半身几乎是紧贴着时姜的后背,双臂自然而然的把她半圈在怀里,双手摸索着把牌组合到了一起,一字排开。
这小小的举动引来了时姜的不满,她小声在祁见浔耳边颇有些不好意思的嘟囔,“…你这样我分不出来。”
祁见浔笑笑,“手机游戏不也这样?”
时姜那一刻看他的眼神有些复杂。
手机上多简单,而且那种有系统提示听不听牌,胡什么的。
“有我呢。”
祁见浔捏了下她的脸,只在她耳边落下了这句话。
“停停停,打住啊,禁止虐狗。”坐在他们对面的祁开扬饱受煎熬,强烈的表示抗议:“干啥呢这是,打牌呢!大大方方说话不好嘛!”
牌局开始,祁见浔手气果然很好,摸了几次牌后就听牌了,时姜茫然又惊喜的看着,思绪甚至都跟不上他的,直到胡牌了才慢半拍的反应过来。
时姜那双狐狸眼里盛满了光,星星眼的看祁见浔,“你这手气哪是挺好,逆天了好吧!”
祁见浔被媳妇儿这样看着这样夸表示很受用。
时姜这边的运气逆转,之后的几局,全是赢面,其他几家不满了。
祁老爷子输钱输的最多,脾气上来了,嚷嚷着耍赖不玩了,借着年纪大身体经不住熬夜,把位置让了出来,换了祁母上。
祁母有祁父看牌,大嫂有大哥看牌,时姜有祁见浔看牌,只有祁开扬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自己一个人茫然无措又悲愤的打牌。
祁老爷子走后,输钱输最多的变成了祁开扬。
祁老爷子辈分最大,他叫嚣不满有人听,祁开扬就没这个待遇了,无人听他的吐槽,“哎,不带你们这样玩的!”
“欺负人这是!”
“身边怎么还带个军师!”
还都成双成对的。
客厅的电视机里播放着春节联欢晚会,而麻将桌上热热闹闹的哄闹声却盖过了电视机的声音,只有祁开扬与这两种氛围都格格不入。
麻将局持续到了晚上十一点才结束。时姜没玩够,还是祁见浔的父母和大哥大嫂要去睡觉了,不得不结束。
时姜揪住即将要悲愤离去的祁开扬,兴致盎然的提议说:“咱仨再玩会儿呗,”
“斗地主怎么样?”
祁开扬算是看出来了,自己再和他俩玩纯纯的二对一,他自己绝对是被欺负的那一个。
不等他拒绝,祁见浔就开口制止了。
男人拒绝的比较委婉,“十一点半了。”
时姜只略扫了眼时间,无所谓说:“不晚,还早呢。”
“是早,”祁见浔眼睫垂下去,浓长的睫毛掩盖住了眼底的意味深长和一闪而过的淡笑,他声调缓缓,“这么早,能干的事还有很多…”
话落的下一秒,时姜便感觉到了双腿被一只有力的手臂揽住,一阵天旋地转间,她恍然看到了祁见浔劲瘦的腰背,随着步伐的动作而微晃。
头发倒垂下去,挡住了一半的视线,时姜才发觉自己被祁见浔扛在了肩膀上。
她的腰腹压在祁见浔的肩膀上,男人骨骼硬,时姜被他硌得有些疼,抬脚上楼梯的起伏掂着她差点把晚饭吐出来。
临到进卧室前,时姜隐约还听到了楼下祁开扬的吐槽。
入室的房间内带有祁见浔身上气息的浓郁,一瞬间的冲击力令时姜有种头晕目眩的感觉。
男人信步往前走,时姜的视野之内都是祁见浔衣衫的颜色,一路随走,一路的灯光亮起,直到她的视野之内出现了灰色的床单。
时姜以为自己要被放置在床上,转瞬,祁见浔扛着她直接拐去了浴室。
祁见浔把她放下,撂下了一句“洗澡”,便转身关上门出去了。
时姜:?
脑补了一堆黄色小废料的时姜茫然的站在浴室门口,看着紧闭的房门,攒了一身撩人的招数一时无处发泄。
这算什么?
不是说能干的事儿还有很多吗?!
这就?就这?
再不济她以为两人还能一起洗澡什么的呢!
时姜怀疑了会儿人生,确实没听到外面有什么动静后认命的洗澡。
洗完又换祁见浔。
时姜仰躺在祁见浔的床上,床单被罩都是新换过的,她深深呼吸,满是洗衣液的味道,但她还是觉得充斥着浓郁的祁见浔味道,吸入肺腑的都是他的气息。
她刷了会儿手机,看得有些入神,没注意到祁见浔出来,还是卧室内陷入一片昏暗,她才反应过来。
卧室中间分了个隔挡,在床这边是面墙,在外侧是面书架。此刻,正对着床的那面墙上映着些微的光。
“嗯?”时姜凝眉看去,借着这点光亮瞧倚靠在门边的祁见浔,“你关灯做什么?”
“看电影吗?”他问。
刚关掉灯这短暂的昏暗中,时姜还有些不适应,男人的面容隐在暗中,只隐约能瞧清些轮廓,缓慢的朝自己这边走。
听闻,她来了兴趣,转过身来问,“什么电影啊?”
男人一时没说话,只有拖鞋摩挲在地面上轻微的声响,气氛的闭塞感油然而来,时姜隐约察觉到了什么。
祁见浔逆光而来,浓黑的身影笼罩下来,伴随着他身上清泠的沐浴露香萦绕在鼻息,低缓的呼吸轻浮在耳畔,落下了一句浅浅低吟。
时姜的目光只呆滞了片刻,便缓缓的眨了下眼,侧眸对上了男人浓墨般的眸中的笑意,他的话像是循环般的在自己耳边炸响,“咱俩的片儿。”
见时姜不语,祁见浔再次出声,“看不看?”
时姜又眨了下眼,莫名的竟有几分羞怯。
“你难道不想看看自己什么样?”祁见浔继续低声诱哄。
时姜抿着唇,压着唇角弯起的弧度,弯眸摇头。
祁见浔身形不由得压低,几乎是在时姜耳边低语了,喑哑的嗓音打着旋的溢进了时姜耳中,“看看我什么样呢?”
“看到过…”
“换个角度看?”
时姜心中动摇。
她其实在祁见浔提议的那一刻就想看了,只是碍于面子,毕竟那天晚上昏昏荡荡,什么该做的不该做的祁见浔都录了个遍,当时她自己都也得羞耻,更别提现在看了。
美女怎么样都该要矜持一下的,时姜这么说服自己。
祁见浔看她的表情就明白了,不再多说,倾身上了床。
时姜自然而然的往祁见浔怀里靠,他也自然而然的把人往自己怀里揽。
祁见浔低头摆弄了会儿手机,调试好设备,正对着床的一整面墙上的画面缓缓出现。
一整面墙都是,视野冲击力极大,给人的震撼也是极大的。
镜头微晃了一瞬,才显现出来了镜头里的两人,昏黄的客厅里,连光线都是暧昧的,男人指尖挑着黑色的睡裙细带,撩过柔嫩白皙的肌肤,寸寸上滑,两人视线交缠着,仅仅是一个上撩的眼神,都拉着丝。
时姜身上好几处都是祁见浔系上的带子,像个包装好的礼品盒,雪白肌肤映着黑带,极致性感。黑色纱网隐在隐秘处,若隐若现,一切好像看得见,一切又好似看不见,朦胧的欲感拉满。
不知是祁见浔的动作缓慢,还是视线故意放慢了节奏,明明几秒就能完成的动作,这一段长达了三四十秒,呼吸不自觉的都延长了。
时姜眼眶微热,不由得移开了目光,她清了清不甚舒服的嗓子,哑声问祁见浔:“你剪辑的?”
“那不然,”祁见浔的声音似乎也有些哑,说话的途中有意在清嗓子,“这种好东西怎么可能让别人看。”
“……”
一时又沉默下来,两人相互依靠着继续看。
似乎又有种别样的暧昧在缓慢滋生。
那件情趣睡裙带子特别多,与其说是裙子,倒不如说是细带组成的,纱网布料就那么几块,少的可怜,但性感极了。
时姜想想当时的情景都觉得脸红。
两人静静地看着,看似平静,但好似脑海里都上演着不平静的心跳暧昧。
视频的角度只有一个,所以有些隐秘的细节自然而然的被阻挡住,昏弱光线随着人影的晃动而动着,时隐时现,又是加重这无声的暧昧。
从客厅到浴室,到窗帘飘动的阳台窗口,两人路过哪,摄像机就被祁见浔抬到哪,时姜身上的裙子就没掉下来过,欲落不落的挂在身上。
直到,最后的镜头对准了俪江别墅的那张大床。
细带勾勾缠缠,轻轻一扯,牵一发而动全身,香肩半落。有那么一缕就被祁见浔扯着捆缠住了时姜双手的细腕。
时姜盯着镜头里的自己,感觉温度在刹那间上升,她下意识的吞咽,好似在借此来缓解此刻的心情。
她不自在的动了动,又似乎是察觉到了身旁男人的反应,时姜下意识仰头看过去,视线之内,她还不曾看到祁见浔的脸,阴影便覆下来。
先是下巴被祁见浔捏住,迫使她张嘴,紧接着温热的唇舌拥挤而来。
呼吸和视野都被祁见浔占据着,时姜深深拥着他的所有。
对面的墙面上,有一个镜头离着祁见浔的面庞较近,正好他右眼睑下的那颗小痣就入了镜,在镜头下停留了那么十几秒。
时姜仰头喘气,正好就看到了这个镜头,她盯着视频里的男人,掌心摸索到了祁见浔的脑袋,顺着发丝下滑,指尖不由自主的流连在了他眼角的那颗小痣上,指腹轻捻着。
时姜发现,她是真的是很喜欢祁见浔眼睑下的那颗小痣,它仿佛很会诉说着主人的情绪,譬如此刻。
祁见浔扯唇一笑,探身向前,有一下没一下的浅吻着时姜的唇,语气里夹杂着半分痞气,问:“喜欢吗?”
时姜不语,落在他眼角的指尖有半分收缩,想要退回去,却被祁见浔按住了手腕,似是非要等她一个回答,“红了吗?”
时姜依旧不出声。
祁见浔轻笑了下,低吟的嗓音缠绕了几分缠绵,语调也放缓了些,半是疑问着问:“想看它红吗?”
墙上的投影仪还在放着,长达三个多小时的视频持续到了尾声,除夕早已过去,伴随徐徐夜色,迎来了春节,窗外月色朦胧,隐着浓稠春意,映满了满室的欲。
墙上视频里的男人人影晃着,渐渐地和此刻的祁见浔一致了频率。
直到,结束了放映。
又循环播放着。
不眠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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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梦浮生》这部剧从一开始就被看好了,是华业影视的上星剧,网友也一直在催,所以后期制作团队加班加点,审核,上架的流程赶得紧,一直很在线,争取在春节档播出。
播出的时间确实是超出了时姜的预期,她觉得怎么着也得等一年的时间,以前被压的剧等两三年的情况也是有的。
剧播出前期,时姜和这部剧的男主被团队要求着频繁发微博互动着,有利于剧的宣传,直到这部剧上映到播完为止。
好多网友纷纷跑到祁见浔微博底下天天打报告,艾特祁见浔,【看,你老婆跟别人秀恩爱!你忍得了?反正我忍不了!】
祁见浔也因为这事没少找时姜说,每次的说辞都一致,“你都没跟我在微博上秀恩爱?”
时姜又不免想到了两人官宣的时候,祁见浔自己代表他们两个人的硬核官宣,麻木又无助,不得不每次都拿话堵他,“恩爱都被你自己一个人秀完了,我秀什么?”
《半梦浮生》播出当天,是晚上八点在成优视频上线,公司让她以弹幕的形式多和网友互动互动。
那天晚上,祁见浔陪她一起看的,两人早早的上了床,靠在一起抱着平板看。
准时准点,时姜开着视频平台给她开的会员号点进了电视剧里,自动跳过了片头,弹幕点开,无数条弹幕密密麻麻的而过,时姜看的一时间眼花缭乱。
各式各样的弹幕都有,视线内出现最多的便是躺在xxx怀里看《半梦浮生》。
两人刷弹幕刷了有两分钟,然后,时姜亲眼看着祁见浔这个不服输又暗暗较劲的男人亲自操纵着她的大号,在点开的框里打下了一句话,发送。
时姜一脸麻木的看着那句话在所有的弹幕中一骑绝尘,招摇而过。
时姜:躺在祁见浔怀里看《半梦浮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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