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二更
高专的食堂里。
“未来酱, 好慢啊～”五条悟以手支颐，百无聊赖地戳着面前盘子里的食物。
看着这一幕的伏黑惠，实在忍无可忍地瞪了他一眼, “要吃饭就好好吃, 不想吃就出去, 别在这里打扰我们。”
“可是我真的很无聊嘛～未来酱又一直不回来。”
“你还有脸说这个。”伏黑惠觉得他真是没救了, “难道不是你把自己的任务丢给了天道吗？现在又嫌人家回来的慢。”
也就是她了, 换个人看谁搭理他？
“因为她比较方便嘛～谁能想到她半途突然换了人设，搞得现在根本没办法直接传送回来了。”五条悟越说心情越郁闷, “啊啊啊啊, 好无聊啊, 未来酱什么才能回来啊。”
伏黑惠：“……”真想把他那张干嚎扰人的嘴给缝住。
“那个, 五条老师。”虎杖悠仁举了举手，“这一次天道的人设是什么？”
和他同样好奇的还有钉崎野蔷薇, “上一次是美人鱼, 这一次有没有可能是精灵？或者天使什么的？”
“关于这个，我也很想知道啊。”五条悟郁闷地鼓了鼓脸颊。
“欸？五条老师你没有问她吗？”
怎么可能没问, 但她死活都不愿意说，最后竟然还把他的电话给挂断了。
简直过分。
看着气鼓鼓的五条悟，虎杖悠仁犹豫了下, 还是出声劝道：“那个，五条老师你也别太失落了, 反正等天道回来我们就知道了。”
……
阴暗狭窄的小巷里，留着长长刘海遮住一只眼睛的阴郁少年, 被几个吊儿郎当的小混混堵在墙角。
“啧～就只有这么多吗？”晃了晃手中的纸币, 领头的黄毛有些高兴地瞪了他一眼。
抱着脑袋缩在那里的少年一言不发, 这让黄毛更加不悦了。
“和你说话呢, 你是聋了吗？”边说边扬起了拳头，作势要打他。
“你们在干什么？”微凉的声音裹挟着如冰又似火的怒意，如惊雷般在狭窄的空间内炸响。
披着及膝的黑色大衣，戴着同色礼帽的少女逆着光立在巷子口，如大海和天空一般蔚蓝瞳眸不含一丝情绪地注视着他们。
“我道是什么人？原来是个中二病少女。”
几个小混混看到她的时候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哄然大笑。
“怎么？来打抱不平吗？就凭你这小身板？”
露骨又嘲弄的视线将少女上上下下打量了个遍。
天道未来没有搭理他们，而是径自走到缩在墙角的黑发少年身边。
“你还好吗？”看着他黑色制服上一个又一个凌乱的脚印，她眉头微皱，弯腰朝对方伸出了手，“站的起来吗？”
没有理会她伸过来的手，吉野顺平抬起那双宛如死水一般的黑眸，愣愣地看向她。
这是第一次。
第一次有人在他被人霸凌的时候没有视而不见的走过，而是对他伸出了援助之手。
但是……
他的目光落在少女纤细的体型上。
“快……”他艰难地张了张嘴，但喉咙沉重的就像是灌了铅。
“什么？你想说什么？”
“听不出来吗？小妹妹，这个怂货再说让你快走。”戴着一排耳钉的黄毛哈哈大笑，边说边朝她伸出了手，作势要往她肩膀上揽去。
「咔嚓」
一声让人牙酸的骨节错位的声音响起，黄毛后知后觉地嚎叫出声。
“啊啊啊～我的手，我的手……”
他捂着自己的胳膊，因为疼痛，脸上的五官都扭曲了起来。
“田岛，山崎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快给我把这个贱人打死。”
但后者却明显有些犹豫。
刚刚一个照面，他们甚至都没看清对方是怎么出手的，黄毛的手就被她给折断了。
就算是傻子也能看出来，这个看起来纤细又瘦弱的少女，并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么好惹。
“欺凌弱小，欺软怕硬，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不仅不反思还一味的洋洋自得。”
天道未来面无表情的注视着面前这几个人，每说一句，她的声音就冷三分。
那双向来平静淡漠的眼眸，第一次充满了浓浓的杀意。
“像你们这种无可救药的垃圾渣宰，根本就不配活在这个世上。”
这已经不是她第一次碰到这种事了，但每一次她的心情都无法平静。
因为这会让她忍不住想到一些很不好的回忆。
皮鞋踩在地上发出「踏踏踏」的声响，一脸杀意的少女一步步朝他们逼近。
一贯只会在无辜又弱小的学生面前耍横的几个小混混，哪里见过这种场面。
被那犹如实质的杀意锁定的那一刻，他们别说反抗了，甚至连呼吸都成了奢侈。
会……
会死。
一定会死的。
原本还嚣张的叫嚣着让她好看的黄毛，此时瞳孔猛地放大，身体也像是打摆子一样抖个不停。
“既然没有人教过你们该怎么做人，那就由我来让你们亲身体会一下好了，放心，免费的。”
“啊啊啊啊，杀人了，救命啊。”
惊恐地尖叫声骤然响起，下一瞬又被凄厉地哀嚎所代替。
十几分钟过去了。
哀嚎声渐渐弱了下来，只剩下时不时传来的闷哼和口申吟。
天道未来看着瘫软在地已经成为几坨烂肉的小混混，面无表情的丢下一句结束语。
“想什么呢？杀人可是要蹲橘子的，我怎么可能杀你们。”
在这个世界呆了这么多年，天道未来体会最深的就是这一点，甚至连打人都不能下手太重，不然会被请到橘子里喝茶。
唯独这个——绝对哒咩！！！
“嗯？吓到了你吗？”
一转身就看到黑发少年瞪得浑圆的眼眸，天道未来愣了一下，语气顿时软了下来，“抱歉啊，我刚刚太生气了，忘了你还在旁边。”
吉野顺平机械地摇了摇头，“啊，没，我没有被吓到。”
与其说惊吓，不如说震撼吧，他没想到少女那看起来瘦弱的身躯里竟然能爆发出这样强大的力量。
这在他看来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
“啊，那就好。”天道未来松了口气，再次朝他伸出了手，“现在可以起来了吗？”
“啊？嗯？”他愣了一下，明显是想到了刚刚的事，“那，那个，刚刚谢谢你。”
“不用，我也没不是特意的帮你，只是单纯的看他们不顺眼而已。”
随口回了句，她突然想到了什么，“啊对了。”
在对方疑惑的目光之中，天道未来指了指地上那几坨烂肉，“他们之前应该经常欺负你吧？你现在可以连本带利的讨回来了。”
看着那几个还在时不时抽搐一下的小混混，吉野顺平：“这个……这个就算了吧。”
“……”
随着他话音落，四周陷入了一片安静，看着一言不发突然沉默下来的少女，他难得有些忐忑。
怎，怎么了？是他说错什么了吗？
似是察觉到他的不安，天道未来叹了口气，“你这样不行啊。”
吉野顺平：“？”
“曾经有个人告诉过我。”少女蔚蓝的眼眸平静地注视着他，就像是能包容一切的大海，让人下意识的就安心起来。
「听着未来，和强弱无关，任何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痛苦之上的行为都是错误的。」
「伤害别人是不对的，被人伤害也不该是理所当然的。」
「所以，从今天起你一定要学会反抗，知道吗？」
“但是，如果打不过呢？”吉野顺平犹豫了半天，还是弱弱地问了一句。
这些年下来，他不止一次的遭受过校园霸凌，一开始他也不是没想过反抗，但最终只会换来更严重的毒打。
渐渐地他就只能认命了。
“我说的反抗，不是让你头铁的和人拼命。”那不是勇敢，是作死。
在他疑惑的目光之中，她继续道：“首先你要有「反抗」这个念头，其次你要有一副好身体。”
但是他嘛……
根本不用上手去摸，就他这瘦弱的小身板，说不定连女孩子都比不过。
“所以——”天道未来一脸严肃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从今开始，为了以后不再被欺负，你一定要好好锻炼身体，到时候把那些曾经欺负过你的人渣垃圾全都揍上天。”
吉野顺平等她的一番话说的热血沸腾，但很快又变得不自信了起来，“我，我真的可以吗？”
“有志者，事竟成，这世上没什么是不可能的，所以少年，相信自己，你一定可以的。”
“那，那我以后能变得像你一样厉害吗？”
天道未来：“……”
她果断转移了话题，“来吧少年，咱们先定一个小目标，今天先跑他个50公里。”
“所以，这就是你回来这么晚的理由？”五条悟耸拉着嘴角，满脸的不高兴。
他在生气？为什么？
“我不是已经提前告诉过了你了吗？”
“你是告诉我了。”他冷哼，“但你没说你还要陪人家跑步，而且一跑就是几个小时。”
明明对他都没有这么耐心过，哼～
“最过分的是你竟然还挂我电话。”
天道未来：“……”
“因为五条老师你几乎每三分钟都要给我打一次电话，我的手机都快没电了。”
“驳回，这并不是你可以无视我的理由。”
天道未来：“……”
看着哑口无言的少女，五条悟就像是揪到了她的小辫子一样，立刻就要上纲上线，最后还是一旁的伏黑惠实在看不过去了，站出来将他挤到了一边。
“天道，你这次的人设是什么？看起来……好像还挺正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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