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7 章 第 47 章
由于部落中适龄的角兽人太少,因此在冬天来临之后,结成伴侣的一共就只有两对。
一对是住在祁白楼下的鼠林和熊风,另一对则是刚好住在他们两个隔壁的羊灵和獾平。
而现在鼠林和羊灵竟然同时怀上了幼崽,引得祁白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
他仔细地回想了一下猫白的记忆,发现亚兽人,尤其是男性亚兽人好像一向都不怎么显怀,而因着猫白很小就成了孤儿,住在部落集体帐篷中的他,也很少会接触到其他的亚兽人。
如果一定要说的话,好像就是每年春天的时候,部落中就突然会多出很多幼崽,猫白从来也不觉得好奇,在他的印象中,只要结成伴侣之后,住在一起就可以拥有幼崽,中间的过程都不重要。
不仅仅是猫白,部落中其他的土著居民,就连生过好几个幼崽的猪朱,都是一脸懵的样子。
猪朱回想了一下自己曾经怀幼崽时候的情形,由于大家一般都是在秋天末尾冬天来临之前确定伴侣关系,而冬天她基本上都是保持着兽形取暖,所以在猪朱的记忆中,除了在幼崽出生的前的一小段时间,她的肚子会变得有些大之外,对于其他的事情还真的没有太多印象。
然而族人们对于祭司就是有着盲目的信任,更不用说羊罗说得如此笃定。
匆匆赶过来的熊风被这个消息震惊得呆愣在了原地。
鼠林这个时候才终于反应了过来,小松鼠身上的毛如开花了一般炸开,四肢刨地,瞬间跑到了熊风的脚下,顺着他的兽皮衣几下就爬到了他的肩头。
祁白有幸看到了熊风的第二次猛男落泪,上一次还是熊风以为自己的手要断了的时候。
祁白深深地体会到了什么叫作人不可貌相,长相最凶的熊熊,其实是情感最细腻的一个人。
小松鼠闭着眼睛,斜着脑袋亲昵地蹭着熊风的脸。
鼠林从小就是部落中最弱小的一个亚兽人,就连在成年之后的求偶季,他也输给了部落中的其他亚兽人。
好在他天性豁达开朗,但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幼崽,一直都是鼠林的愿望,而他的愿望终于可以实现了。
“吼!”
这是反应更慢的獾平发出的吼叫声,他直接变成了兽形,绕着羊灵高兴地转了几圈。
这声响震得旁边树梢上的落雪扑簌簌地向下掉,像是在与他们一同庆祝。
“吼喽喽!”人群中也爆发出了欢呼声。
“太好了!”犬烈捞起了一旁的狲源,在小狲源一脸淡定的表情中,将他反复地抛上天又重新接住。
这时羊罗向鼠林伸手示意。
熊风双手将小松鼠放到了地上,鼠林和羊灵两人的兽形静静地站在羊罗的身前。
其他人也纷纷上前,将他们围在了中间。
羊罗两手指尖相对,将食指放在额前,一边低声地吟唱着,一边慢慢屈膝跪在雪地上,最后才将双手虔诚地放在两人的肚子之上。
这个场景乍一看上去其实是有些违和的,然而祁白能真真切切地感受到羊罗,能感受到部落中的所有人对于新生命的期待。
因为对于所有兽人来说,幼崽都是兽神赐予他们的希望。
因着鼠林和羊灵怀崽的消息,整个下午所有人都如同打了鸡血一般,脸上的笑容就没有停过,手上的力气也更大了。
黑山部落的每个族人对于他们的生活都感到了无比的满足。
看看他们现在的日子,每个人都可以拥有可以遮挡风雨的山洞,不仅如此,他们还可以在山洞中点上木炭取暖,部落会为每一个族人提供食物,就更不用说他们有数不尽的盐和陶器。
现在他们更是在建造着从来都没有听说过的围墙,祭司和族长已经告诉了他们,只要这个围墙建立起来,所有人都再也不需要担心野兽的袭击了。
而现在,在冬季还没有过去一半的时候,部落中竟然就已经有了快要诞生的幼崽,这怎么能不让每个人都感觉振奋。
他们一定要快点将围墙修建起来,好好保护住新生的幼儿。
清晨,祁白打开山洞的竹门,竹门之外像是一片梦幻瑰丽的冰雪世界。
踩着积雪走到了平台之上,祁白做了一个深呼吸,他似乎能够闻到空气中雪花的香气。
连续下了三天的雪,今天早上终于停了下来。
狼泽的山洞前有推门的痕迹,看来他已经出门去了。
由于雪下得越来越大,如果不遮挡一下洞口任由雪花随着山中的风飘落,那山洞中用不了两天就会被冰雪占领。
因此,部落中的族人们都学着祁白的样子,将竹子截成合适的长度,用手拉钻打上孔,再钉入竹钉,做成竹门。
讲究一些的,还会学着祁白在石壁上凿洞,将竹门镶嵌在山壁之上,做成可以拉开的样子。
当然更多的族人则是直接将竹门挡在洞口,每次出门的时候就直接搬开再搬回去,倒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由于竹子自然生长的规律,很难找到能够完全拼合在一起的竹子,因此竹门还是会有漏风的缝隙,不过也没什么关系,直接用树皮将缝隙堵上就行了。
确定风雪真的停了,祁白才回到山洞之中。
陶罐中的水已经温热,祁白将其中的一半倒进竹杯和木盆里用来洗漱。
剩下的半罐水放回炭盆上,将切好的甘薯丝和腌肉丝倒进去,盖上锅盖熬成肉汤。
祁白将洗漱完毕的水直接浇进了养着葱和蒜的竹筒里,被掐断的蒜苗还在长,只是因着外面太冷,祁白已经好久没有把它们搬出去晒太阳,现在新长出来的苗都变成了黄色。
在等着肉汤的过程中,祁白就坐在桌旁,用骨针刺着放在簸箕里的灰白色毛毛。
只见祁白的手中,已经有了一个灰白色的小脑袋,祁白以前没有做过羊毛毡,不过他是学雕塑的,只要掌握了基本的原理,按照绘画的思路一点点慢慢地用骨针戳,渐渐地果然做成了他想要的样子。
祁白看着簸箕中所剩无几的毛毛,心中默默地想着,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天,狼泽应该又要掉毛了吧,没错,是时候再帮他梳梳了,绝对不是他做“狼毛毡”的材料不够了。
喝了满满一碗腌肉甘薯汤,祁白背上藤筐先到修建围墙的地方转了一圈。
围墙的地基早就已经打好,如今大家要做的就是将围墙建高建宽。
角兽人们每天早上到窑场将黏土砖装进藤筐,搬到围墙这边然后一层砂浆一层黏土砖地向上堆砌着,即便是前几天那么大的风雪都没有停工。
在掌握了砌砖的技巧之后,大家现在做这个工作都已经得心应手,不再需要祁白一直在这里盯着了。
祁白到这里的时候,狼泽身边的藤筐已经空了一大半。
见没自己什么事,祁白才向窑场走去。
比起围墙那边大家安静地干活不同,窑场这边可就热闹多了。
祁白过来的时候,正巧赶上大家在卸载象榆驮来的黏土。
他赶紧跑到木棚中,将自己身上背着的藤筐放下赶去帮忙。
将黏土倒出,然后把装黏土的藤筐重新挂到象榆的背上,象榆就甩甩鼻子,往小溪边上走去,留在那里的角兽人还在挖着黏土,等他回去装载第二次。
他现在每天都要给往窑场送两趟黏土才能供大家制作砖坯的速度。
送走象榆,又将想要帮忙的幼崽们赶进木棚中去,祁白就和留在部落中的亚兽人们开始和泥,摔砖坯。
这几天下过雪之后气温更低了,祁白估摸至少也是零下十几度,即便窑场因为一直烧砖坯已经相对暖和很多,祁白还是不敢让小孩子们上手,怕把他们冻着。
鼠林和羊灵两个人因着怀崽的原因,也被祁白划分到了需要重点保护的行列之中,这些事他们都不用插手。
只是他们也不是能闲着的人,祁白一转头就看到鼠林将几块砖摞在一起,正踮着脚踩在砖块上,想要用棍子将木棚上的雪打下来。
虽然现在雪停了,但是万一一会儿再下呢,他们这木棚前几天已经被雪压塌过一次了。
祁白看着那摇摇欲坠的砖块,只觉得自己早晚要被他们吓出心脏病来。
当初看着羊罗对他们两个人的肚子又是跪又是抚摸的,祁白还以为部落中会像现代一样,将孕夫好好呵护起来。
哪知道,那仪式也就做了那一次,完事就再也不管他们了。
而鼠林和羊灵两个人也丝毫没有作为孕夫的自觉,还是该搬砖搬砖,该去冰面砸鱼就去冰面砸鱼,最终还是祁白强行给他们俩安排了为陶窑添火的活计。
就这,他才稍微一错眼,鼠林就给他整这些高难度的动作。
祁白心里急,还不敢大声吆喝怕惊着他,只得扔了手中的砖坯,撑着腿起身,跑过去一把抱住他:“赶紧下来,这些用不着你来干,一会我们弄完砖坯就会扫的,你小心摔倒。”
鼠林被祁白整个抱住平移到了地面,显然没有理解祁白的担忧,甚至还有点不服气:“我不会摔倒,再高的石台我都能跳下去。”
祁白却是真的服气了,他指着天张口就来:“这是兽神的旨意,只要是怀孕的亚兽人,都不允许摔倒,你做这么危险的事情,兽神可是会生气的。”
鼠林的表情果然郑重起来,连连摆头小声地说道:“不要生气。”
这时祁白又怕吓着他,连忙安慰道:“那就要你平日里更小心一些,反正也就一个冬天的时间,等你生下幼崽就好了。”
看着鼠林终于乖巧点头,祁白才放下心来,他现在算是明白神明的重要性了,所有解释不通的事情,只要让兽神他老人家帮帮忙,马上就可以完美解决。
只是祁白才一转头,就看到羊罗一脸震惊地看着他。
糟糕,刚刚忽悠人的时候忘记看看羊罗在不在周围了。
正当祁白想着怎么圆谎的时候,羊罗似乎是想通了什么一般,看着祁白的眼神竟然有一种肃然起敬的样子,然后嘀嘀咕咕着离开了。
祁白:……
好像是被误会了,但是并不想解释怎么办。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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