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椅


  孟瞒也不知道够不够,想了想后把捣碎后剩下的汁液也顺着断臂处倒下。

  这时午永好像受到了什么刺激,身体不停在颤抖。

  时间滴答滴答走着,两人都没出声。

  沉默了许久,俩人一个站在病床前,一个扶着午永,像是雕塑一样盯着伤口,根本没发现午永另一只手微微抬起了一截手指。

  突然柳姨对孟瞒说道:“是不是姨眼花了,紫颠好像变少了。”

  话音刚落午永断臂处迅速发黑,发臭,看的孟瞒头皮发麻。具体不在描述。

  慢慢的好像直接结了血痂。

  孟瞒兴奋的说道:

  “有用,我就知道,梦境中的东西都是真实的!”

  其实孟瞒之前就怀疑过梦境有问题,谁能每天做完梦第二天都能记得清清楚楚,这完全不科学。

  一旁的柳姨好像并没有听清楚孟瞒说了些什么,只顾抱着午永剩下的那根手臂抹眼泪儿。

  “赶紧叫医生啊!”看到柳姨六神无主的样子,孟瞒不得不提醒道。

  “对对对。医生!老杜!老杜!”柳姨好像没理解自己的意思,刚打算提醒她这间房子周围没有医生。

  没想道就听到外面一句“来了”从门口处传来,刚打算回头看是谁和自己开玩笑。

  就看见一名身着白色圣医大褂的男子进入了房间。

  孟瞒还在思考自己耳朵是不是出了问题,因为他的耳朵从小就很敏锐,对面八楼摇晃木床的声音都能听得轻轻楚楚。

  事实上这名医生是镇子里已知的最强者,一名帝都医学院毕业的研究生硕士冕下。

  刚刚从医院出来,就听到柳牧儿在喊自己,很是着急,耗费一枚珍贵的圣银币当做阵眼才瞬间闪现赶到了这里。

  柳姨噼里啪啦的就把刚刚发生的事情重复了一遍,除了她从床上下来之外……并没有隐藏其他事。

  这名杜医生一同操作霹雳啪啦的,也是一名雷厉风行的主。

  这时柳姨正在给孟瞒小声的解释这名医生的身份:“杜国春,圣泉镇圣医所所长,兼副镇长,很少去镇里上班,一般都待在医院。”

  这时杜国春好像已经得到了数据诧异的向着孟瞒问道:“这是怎么回事,身体机能恢复了一小部分,这简直是奇迹啊。”

  “什么?一小部分?”孟瞒诧异的说道。

  杜国春点了点头:“就是能勉强存活,活死人一般的存在,俗称万古人。”

  稍稍整理了整理语言继续说道:“这人的身体啊,就像一个池子,生命力就像水,你把池子挖穿了,水也漏完了,就算你把洞堵上了,也不代表池子中的水就恢复了。”

  孟瞒紧接着问道:“啊,那这样的话,寿命呢?我爹还能娶姨太太吗?”

  杜院长好像被孟瞒的脑回路惊呆了,喘了口气说道:“没有任何补充的话,大概还有一年左右就会自然死亡,后面这个问题我没办法回答你,毕竟我不是说媒的。”

  “一年吗?”孟瞒低下头神情落寞。

  “这是寿命上的伤害,和营养没关系,这样的例子我见过不少,你可以理解为,你爹睡了一觉,现在醒过来,一觉就是一千年。”

  孟瞒还是无法接受这个事实,低头思索着什么。

  柳姨这时出声问道;

  “那我看到报纸上说有些宝物可以延长人的寿命是真的吗?”

  “没错,但是那东西可遇而不可求,都是在大都市里才能见到的,最近好像听说冀州某个大学里的实验室出现过一次,好像是用来做实验的,最后剩下的一点也被拍卖了。那东西叫万延寿,听到这名字你应该就知道这东西是干嘛的了。”

  这时没人关注的午永仅剩的右臂中指颤颤巍巍伸直了一些。

  “万延寿?”柳姨听到后有点愣神。

  杜国春点了点头:“嗯,万延寿是一种很特殊万古的精华提炼而成,盛夏'为草',寒冬'如龙'。龙草相见继而升华。形成这种植物万古,一个出现在夏天,一个却是冬天,两个相遇还都要存活,条件太苛刻了。”

  最后叹息道:“非大机缘者,无从获得。”

  “杜院长,能详细描述这种万延寿的样子吗?我觉得我老子还是有希望能再娶个姨太太的。”

  孟瞒给杜国春鞠了个躬,小心翼翼的问道。

  “抱歉,我也不知道具体的,大概知道是黑色圆球,柿子大小,这是在帝都参加学术回忆时听一个老教授说的。”杜国春摇了摇头,好像对孟瞒有些同情。

  孟瞒看到了杜国春眼中的同情,但是还是不认命的问道:“现在那个老教授在哪?我去哪..”

  孟瞒话音没落,杜国春直接打破了孟瞒的希望:“别想了,哪个老教授在10年前就在前线失踪了。”

  午永的中指一瞬间又耷拉下来,根本没有人看到他的动作。

  “延寿吗,我好像见过,是不是一种专门的金属盒子存放有异兽环绕,散发着恶臭味道。盒子上面写了延年益寿?”

  “散发恶臭倒是没听说过,但是你描述的盒子好像听人说过,我想想,对!魔都的说书人好像讲什么什么录时说了一句金属盒子和延年益寿。他们讲的那些东西都是经过改编的,异常夸大,但是改编也有原型,应该是真的。什么录来着?”

  杜国春这时还在思考说书人说的什么录提起过。

  孟瞒这时赶紧问道:“柳姨你在哪见过?”

  柳姨回答道:“我妹妹的办公室吧,她是帝都北圣学院的老师,我给她打个电话问问,你稍等一下。”

  拿出手机,拨打电话,看到杜国春还在思考,柳姨默默走到一旁,等待电话的接通。

  杜国春前一刻还在思考什么录,这一刻就突然出声道:“你父亲的病你是怎么治好的,我好像闻到了某种树的味道。”

  孟瞒想了想说道:“在我小时候,有一次贪玩迷路了,在城里乱遇到一个老爷爷,老爷爷送我回家。边走边说我天赋异禀之类的。还让我拜师。”

  孟瞒停下话头,好像在回忆着,半响才继续说道:

  “那时候我也不懂,稀里糊涂就拜了师,一路上他教了我很多东西,其中就有这个万古的事情。然后记得我回了家,我爹在地上跪着哭,然后我被我爹跪在地上揍着哭。”

  杜国春急忙问道:“那你还记得其他万古的信息吗。”

  “只记得当时被打的很疼,到现在我也想不起来其他事情了。从那天后再也没有没见过哪个老爷爷师傅了。”

  其实都是孟瞒瞎编的,根本没有什么老爷爷,只是孟瞒谨慎的老毛病又犯了,他还是不太相信这个刚见过第一面的杜所长。

  杜国春懊恼道:“你爹真是个....你要是还记得别的,那该多好啊。估计都是些有用的东西。能为圣医学进步做出多大贡献啊!”

  “喂。”这时柳姨的电话也接通了。

  “啊,是么,妹妹,帮帮忙啦,哎呦,人命关天啊。”

  两人停止了交谈,怕打扰到柳姨的电话,柳姨的声音继续传过来:

  “什么孩子,哪有孩子,你理解错了,哪有什么姐夫,你姐夫早死了你又不是不知道!嗯,知道了。嗯,嗯好,哎呀你别烦我了,行了,挂了。”

  孟瞒见到柳姨挂断电话急忙问道:

  “怎么样?”

  柳姨的脸色并不好:“两个消息,一个好的一个坏的,我先说好的,我妹妹说有这个东西,就在她的手上,一共有十二颗,一颗大概也就能增加三两年的寿命。考虑到万延寿这个东西吃多了可能效果会变差,可能一共只能增加二十年的寿命。我问我妹妹要了,大概明天的这个时候就能送过来。”

  说完叹了口气,继续说道:

  “坏消息是她的权限只有两颗,一颗已经给她徒弟的爷爷治病了。只能给我一颗了。她说今年北圣学院新生的奖励就是万延寿,这玩意很贵,懂得人都懂,可以卖出天价的,腾达裴总都下单收购过。”

  “一颗吗,还是不够啊。计算最佳增加寿命三年的话,就算现在父亲原地结婚,也还要十个月孩子才能生下来。这样的话,只能陪伴小的两年....”

  孟瞒有点失望。但是不像刚听到万延寿的消息时那么绝望了。

  “平静的生活终究还是被打破了,我想做一个平凡的人,让我安静的死亡不好吗。为什么偏偏是我爹,倒是冲着我来呀,狗日的命运真是戏弄人。”

  柳姨安慰到:“阿瞒,你别急,姨再想想办法,就算跪在她的门前,也要多给你爹求来几枚万延寿。”

  孟瞒听到这话,心中再次肯定了柳姨的家庭地位。开口说到:“她有没有说新生怎么获得万延寿?是第一独享,还是前几名都有?”

  “她没说,只是说北圣学院这次要改革,拿出的奖励超出想象。阿瞒你想?”柳姨好像猜到了什么。

  孟瞒回答到:“是柳姨你想的那样,我要参加学前天试。”

  “天试被称为三景试中最难的一项。考试中还存在不低的危险,学前天试更是难上加难,你有把握吗?”柳姨凝重道。

  学前学前,说的就是上学之前,从来没有参加过高考的新人,被称为学前。很好理解通俗易懂,难度不止提升了一个档次。

  “哪能有把握呢,尽力而为吧。”

  “天试?你尽力?”杜国春脸都拉了下来。

  三景试,三景指人景、地景、天景。又被人称作三惊世!

  杜国春斜着眼瞄了孟瞒一眼:“人景镇知,地景州知,天景国知。你当是过家家呢。我看你对你爹一片孝心奉劝你一句,别去为好,年级轻轻的,别莽撞丢了性命。”

  孟瞒知道杜国春并没有恶意,只是想提醒自己,摇头对着杜国春说道:“杜所长,您的好意孟瞒心领了,您可能不知道,我生来就得了怪病,早已命不久矣。为什么不用仅剩下的生命为亲人做点事情呢,您说呢。”

  杜国春恍惚间好像见到了刚毕业时的自己。一腔热血踏入社会。天赋平平终究泯然于众人。

  并没有小说常见的桥段,什么欣赏,什么帮助之类。

  最后只是淡淡的对孟瞒说道:“我观你气息,虽然有些虚弱,却不至于寿命有恙,既然你这么说了,不管怎样我还是祝你成功。”

  说完就离开了房间,只不过留下了心脏检测仪器持续不断的工作着,证明过有人刚刚来过此地。

  “姨也祝你天试通过,姨先回单位一趟,晚上再过来。”

  说完也从一旁离开。只留下孟瞒和午永留在房间,孟瞒并没有对父亲说什么煽情的话,从一旁拿出干净的湿巾,一寸一寸擦拭着父亲的身体。

  前所未有的认真,一如孟瞒醒来父亲的模样。

  和父亲待到下午,柳姨到来,把父亲交到柳姨手里,不想看到什么少儿不宜的画面,所以孟瞒一个人回到了家中。

  等到晚上,孟瞒的思维活跃到最大程度,躺在床上思索着未来的路。

  “我和常人最大的不同来自梦境,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是我,但现在对我来说并没有什么坏处,没有梦境中学到的知识,我也早就死在了竹林的里面。”

  孟瞒开始回忆在昏迷中干了些什么。

  “十一岁学会文字,看到小说中主角疯狂逃遁易容躲过仇家追杀,所以重点学习了四大邪术之首的化妆术?还看了几百万本小说?”

  四大邪术之首的化妆术又被称为易容术,可以改变自己的容貌,气息。

  “十二岁看了穿越到其他时期主角在古代发家致富走向人生巅峰。研究了一年的梦境手艺学会手工制作了,还有小发明?然后迷上了网文改编的电视剧?”

  “十三岁十四岁迷上大长腿然后学会了???”

  孟瞒急忙闭上了嘴,忌讳莫深的样子。

  “淦!我十岁后昏迷学会看书后到底到底了干了多少蠢事……”孟瞒苦恼的望着天花板,怀疑人生。

  十岁那年的梦境对于物业来说绝对是一个转折点。

  那时的孟瞒并不知道昏迷对自己意味着什么,每天在梦境中晃悠着,梦境很大,夜色也很美,时间也过的很慢。

  自己把梦境当做一个游戏,沉迷于其中。

  那里有医生、护士,有律师,有老师,有格式各样的人在自己眼前划过。

  好像没有人能看到自己,自己就像一个幽灵一样游荡着,精力充沛的年纪,好动的身体,

  模仿着能看到所有的人,学到了很多东西。

  直到学会写字,画风瞬间就歪了,也不模仿了,也不观察世界了,更不看妹子了。

  “梦境里有句话叫做熟读唐诗三百首,不会作诗也会吟。”

  “我总不能在参加天试时表演怎么写网络小说吧,这次进入梦境可能是救我爹的关键了。”

  还有十三天孟瞒就要到15岁了。也意味着孟瞒下一年每月即将昏迷15天。

  事实上,孟瞒根本不畏惧死亡,梦境的时间流速比现实中要慢的多。昏迷的时间越长,梦境中的时间也就越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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