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七十一章.天道化道
“三息!”
“两息!”
“一息!”
“时间到!”
随着暃天帝一顿莫名其妙的话,下一秒,只看到巨脸整张脸都剧烈抖动了起来,表情更是如同见到了什么恐怖的事,变得惊恐不已,因此一度有种随时消散的感觉。
“你…你为何能离开?”
所有人都能听出,巨脸在问这话时那声音中的颤抖。
诸人望去,不知何时,无尽的深空中,除了巨脸与白袍青年外,赫然多出了一物。
那是一面半丈大小的满月金边铜镜,双边各有一只半耳,刻有着繁复的纹路,镜面呈一片模糊,静静的悬浮在巨脸上方…
没错,这突如其来的金边铜镜,凌驾在天道之下,不知为何,明明铜镜没有任何异样,可那画面,就如之前巨脸俯瞰白袍青年一样,此时铜镜也寂静无声的俯瞰巨脸。
“这…这这是昊天镜,我诸天的镇世之宝,监察万界的存在…”
一石激起千层浪,有天帝至强想起了耳闻中昊天镜的介绍,与此刻所看到的一模一样,顿时禁不住惊疑一声。
“还真请过来了…”
八重天边缘,看着刚回来玉皇与元始天尊两人先是无声的看了一眼暃天帝,然后神色异样又盯着深空,那些外族的天帝至尊脸上的表情很是复杂。
天道他们或许可以不那么去在意,可是昊天镜,只要有一丝异动,都会让人沉思,乃至不自觉的生出敬畏心意…
没错,就是敬畏,或许在外人看来,天帝至强已经很难再有敬畏之心了,可是,事实却是,这天地间,他们是很少有敬畏的事,但不代表没有。
不说其他的,至少如今诸天宇宙中,应该没人不对四祖敬畏,那四位加上曾经的神祖五人,可以说,后人每一个能踏入修行路,都与五人离不开关系,是他们,开创了修练体系,才有出如今这般完善的修行之路…
而,四祖曾在止不次,都在教诲后辈时,话里话外都透着对昊天镜的尊崇,其对诸天的重要性等等。
想一下,四祖对昊天镜都如此,他人怎么不敬畏?
虽然,自始至终四祖没有说昊天镜的来历出处,昊天镜也曾未有过骇人听闻的往事,甚至连什么级别的法宝都无从得知,有人猜测,其是造化法宝,也有人猜测,昊天镜已不属于法宝范筹了,但这没有人证实过,仅仅是猜测罢了…
总而言之,在诸天众生的心目中,昊天镜于诸天的地位不可撼动,这也是为什么此次与异厄之事,道教一直号令他族,原因只因为,昊天帝栖居在道教而已。
………
所有人比之前更肃穆的看着深空,这是昊天镜第一次这般显露世人眼前,他们想看看,这个一直只有传说中的镇世之宝,会有怎么样的惊天举动?
是与天道一较高下?
还是直接强势镇压天道?又亦或许是其它?无人知晓,所有人都静静的看着,包括天帝至强,仿佛生怕一不留神会遗漏了什么…
诸天众生的各自所思都不一样,唯一相同的想法就是,他们认为昊天镜的出现,必定是与天道对立的。
天道从之前的种种,已经在所有人心中留下了邪恶的印象,绝不是善与之辈…
而昊天镜,被四祖推崇,更为镇世之宝,无论哪一点,众人的第一反应就是正义代表。
正义与邪恶,天生相对,昊天镜的出现,就印证了这个猜测…
人们期待,一个是诸天天道,一个是诸天镇世之宝,监察万界的存在,谁孰强又谁孰弱?
而有些睿智的人冷静下来想的更加深远一些,他们觉得,昊天镇或许更强上一些…
至于原因,天道规则有缺是其一,并且,从刚刚天道的反应便能看出,两者仿佛相识,明眼人都能看出,天道对昊天镜不论的言语还是姿态,都带着一种惊恐的忌惮。
………
………
………
言归正传,对于巨脸的问话,昊天镜没有一点反应,就这么静静悬浮于高空,仿佛就是一面再普通不过的镜子。
然而天道那张巨脸却是精彩万分,神情变了又变,有震惊意外、有嫉妒、有怨恨、最后化为深深的惶恐…
它强作着镇定,日月星辰之眸散着严格,但却掩饰不住其还是因惊恐以至于都有些声嘶力竭,“昊天,你想如何?”
它这话让许多人有些不解,怎么听其的语气,昊天镜已经对其做了什么。
可是,诸人只看看,昊天镜明明就出现在那,却什么也没做,甚至连一丝气息或威压都没有。
“你被外物所扰,已经忘记初衷了,更辜负了主人,弑天,你…化道吧!运气好的话,日后还有机会聚灵而生…”
声意缥缈虚幻,似从无尽的彼岸,又似在人耳旁响起,让所有人又是一怔。
这是…昊天镜的声音?
诸人知道,他们没有猜错,声音虽缥缈,可昊天镜上那混沌圣光几乎微不可察的闪烁了一下…
昊天镜,果然也是拥有灵智的存在,一件法宝产灵,那是人人追之若狂的逆宝,更遑论这是昊天镜。
而更让人意外的是,是其的声音,他的语气如同一个德高望重的前辈那般老成持重,可声音却充满了稚嫩,宛如幼童的声音。
而巨脸听到这个话反应是最大的,眸子先是惊慌了一下,随即整张脸比之前对白袍青年生怒时更加扭曲,如果事先不知其是天道,那一眼看去当真如九幽下而来的滔天大恶魔…
就连冥界的赤阴鬼帝见此,也不由暗暗回忆,自已在冥界无数年,有没有见过这般狰狞面目的厉鬼?
答案显而意之,是没有,与巨股相比,他们这些即称冥修又称鬼修的生灵,完全可以媲美灵族那群人,个个面容和蔼近人…
“昊天,你我地位等同,你有何资格命令于吾,还妄让吾化道?”
面对巨脸厉色愤声,昊天镜镜面再次轻微闪烁,下一秒,稚嫩的声音再次响起,
“就凭你违背了主人的嘱咐,就凭你生出了邪念,行事不公,已然不可存于世间,就凭吾与主人结的是灵魂印,意念相通,这些…够吗?”
声音稚嫩却充满了不容忤逆,“最重要的是,你的邪念动在了不该动的人身上,今日就算主人在此,亦会让你化道…”
静!
闻之此言的生灵无一不张大嘴角,脸上止不住的抖动。
偌大浩瀚的诸天宇宙顿时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寂静。
他们不是意外昊天镜对天道这般强势喝斥,而是他口中的“主人”。
这一点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昊天镜是无主之宝,这是诸天公认之事,当初四祖都曾有言语,称“昊天镜,不可掌控也”。
可是现在,亲耳听见昊天镜亲口说出“主人”两人字,似乎天道也有主人,并且是同一个人,可想而知给人造成的震动。
抛开天道先不说,昊天镜是诸天宇宙镇世之宝,诸天逆宝众多,可无一件能与之比拟,在诸天地位没有任何事物能撼动,四祖都说其不可掌控,那么他口中的“主人”是何人?
又有多么的恐怖?
难道比之四祖还要可怕?
一些天帝至强,原本认为,天地间再难有事能扰乱他们的心镜了,但现在,他们忽然发现,自已以为的巔峰并不是真的巔峰,还有事会出乎他们的认知…
再看巨脸,左耳双眼双鼻孔,外加那张深渊大口都陡然剧烈放大或抖动,扭曲的面容夹带着深深的嫉妒与不甘,
“昊天,当初你不过是运气比吾好,才能与主人结了灵魂印,这不是你能命吾之理由…”
“你已生出邪念,吾本没指望你能主动化道。”
昊天镜混沌圣光闪烁,“吾…自会出手。”
“你…”
巨脸由不甘,肉眼可见的再次变成了惊恐,厉喝道,“昊天,你说吾生邪念,违背了主人嘱咐,你何尝又不是?私自显身,私自映射,哪一件不是主人也曾说过不允?”
“映射,不是吾欲映射,而是有不得不映射的理由。”
昊天镜竟缓缓解释道,“至于此次现身,主人更不会责问,方才吾已说过,你邪念生在了不该的人身上,主人在此,亦会如此,吾只不过只替主人为你化道罢了。”
再次提起,众人才猛然记起,刚才因昊天镜口中的“主人”太过震惊了,以至于忘了其前面那句“邪恶生在了不该生的人身上”。
这个人显然不是那个无尽遥远外被一道雷弧劈成的大帝修士,而是那个深空中的白袍青年。
其他人不说,但八重天边缘的这些人之前听暃天帝说过,好像天道之所以这般,就是欲以白袍青年为代价,来恢复自已的右耳,也就是轮回规则…
这一念头,又让他们纷纷把目光放在那个凄惨、又同样茫然仰看头顶一幕的白袍青年身上。
此人,短短三年多的心魔劫中,一次又一次又他们意外了…
先是引来前所未见人心魔劫,后来发现是天道所化,紧接着又在那种让天帝也有所忌惮的雷弧中不仅没身死道消,所而一朝突破到了大帝巔峰…
现在,更是与昊天镜口中那位“主人”有所联系。
这一刻,就算是其它族界的天帝,包括地位崇高的赤阴鬼帝,对这位元荒的第一天帝轮回身再也不敢小觑,傻子都能看出,此人,绝对不简单,不简单到昊天镜为其现身…
“哈哈哈!”
不知是否为了掩饰自己的惊恐,巨脸发出一阵震耳欲聋的大笑,“昊天,你以为吾会听信你一面之词?”
说着,变得越加疯狂,“就算是,主人不在,你我地位相同,说起来,吾本是灵,而你只是器,还真当你是主人了?让吾化道便化道?”
“如此说来,你还是选择吾来动手了?”
昊天镜稚嫩且平静,“你已生邪念,吾本就未曾觉得你会自己出手,今日吾既现身,你化也得化,不化也得化,就当吾为主人清理烂虫罢了…”
说着似整片深空都流露着一股浓郁的混沌气息。
只见昊天镜一双半耳恍惚间发出一阵轻鸣之声,满镜上的繁复纹路不断闪烁,饶是诸天中最强大的阵法师、以及器道强如妙英天帝,都看不出这纹路是何物…
刹那间,一副巨大到无边无际的阵图覆满了深空,缓缓朝着巨脸镇压而去,原本给人同样硕大的巨脸,与之一比,倒显的捉襟见肘了。
“昊天大阵!”
巨脸显然认识此阵,见昊目眦欲裂的怒吼一声,“昊天,你如此欺吾,真当吾惧你不可?”
话音落下,巨脸由墨再次转变金光闪闪,当真刺透了整个诸天,只要看到的人,无一不感觉到一股让人难以喘气的威压…
陡然间,巨脸翻身而上,众人露惊的发现,这天道巨脸的另一面,竟然是一头青色的三角牛之形。
一时间,在八重天边缘的人唰的一下落在一个脸色有些苍白的老者身上,元始更是诧异问道,“师弟,这…”
这老者正是有伤在身的老君,闻言苍白的脸上了一下,随即笑道,“师兄,这不是板角。”
道教三清之一老君的坐骑是一头青牛人尽皆知,也有不少人见过。
其实,老君的坐骑全名叫板角青牛,乃是上古瑞兽“兕”,除出样貌像牛,其实与牛没一点关系。
但,此时天道的背面与老君的坐骑太过相似了,除了一个三角,一个双角,其它完全一模一样…
元始天尊又问,“师弟,那你看,这是否也是兕?”
对这一上古瑞兽诸天没几人了解,只有老君,因为,自古以来,除了记载中称兕是瑞兽,亘古至今,诸天只见到老君这一头坐骑。
他们想的是,天道也只这个上古瑞兽一族?
今日,震人心神的事太多了,他们已经没有心思去想其它事了,一切的一切都出乎人意料。
开始以为天道有灵,还带有私心,但现在看来,天道的确有灵,还是一头真实存在的“青牛”,可是,天道是天道,又不是天道…
因为,天道有“主人”,那它就不是所有人一直认为的那种掌管一切的天道,而是受其“主人”的影响,说起来,那个“主人”,似乎更像诸天宇宙的真正主宰,一个天道、一个镇世之宝,都称其“主人”,不是主宰也是主宰了…
当然,这一切都只能靠自己推测,没有人会为他们解惑,现在更重要的是,天道与昊天镜之战。。。
或者是昊天镜隔绝了气息,很快,众人没有感受到了威压的气势,甚至,连所见都变得有些模糊了起来,周空全被一缕缕神秘的混沌气所遮掩…
但是尽管如今,他们还是能感觉到气氛的凝固…
隐约中,天道骤然化作本体,与之背形一模一样,乃是一头宛若有若三角顶天、四足踏地的青色巨牛,相同的是,它同样没有右耳。
其周身散出的金光在混沌气中依稀可见,那模样,显然是要冲破头顶的昊天阵图,一道道夹带着霹雳啪啦的震空雷鸣,疯狂的击向阵图…
然而,那昊天阵图缓缓落下的速度并未因此有过哪怕有一息的滞顿,仿佛,天道的抵挡,对其没有不点影响。
………
时间飞逝,又似时间停止。
诸天众生不敢眨一过眼,生怕错过了什么。
终于,昊天阵图彻底落下了,眼看着就要到天道身上,天道一阵疯狂的抵抗…
“啊…,这是主人的神通印记,你卑鄙…”
“昊天,你该死!”
“昊天,你竟真如此狠辣…”
“你我同出一源,昊天,你才是最邪恶人那人…”
深空的画面彻底被混沌气遮蔽了,只有天道那充满不甘的喝声不绝于耳。
但是,很快,这种喝骂就变成了求诉…
“昊天,就算化道,也得等主人回来,不然,吾再也不可能聚灵重生…”
“看在你吾之前交情的份上,你快住手,主人的神通印记你不知其蕴,吾真剑彻底消散…”
“住手…,快住手…”
“昊天,算吾求你…”
“啊!昊天,你是故意的,你在抹灭吾之道灵…”
天道那一声声或怒、或悲的吼声,让闻者心悸。
“吾,本就未曾有过让你聚灵重生的准备。”
许久之后,昊天镜稚嫩的声音才再次响起,似带着说不出的惆怅,“有些事可做,有些事连想都不能想,何况你还去做了,想聚灵重生?呵呵…”
天地再度归复来静,混沌气散去,又露出了昏暗的深空。
昊天镜,还早那面昊天镜,满月金边,双边半耳,镜面若隐若现的混沌之色,高高悬挂深空…
白袍青年,亦还是那个白袍青年,有此迷茫的仰视着上方。
唯一不同的是,在他们之间,没有也那张巨脸,也没有那头顶天立地般的三角巨大青牛,只有六道似横旦于深空不见尽头人鸿蒙之气…
“这…莫非就是时间、空间、因果、阴阳、五行以及力量六大规则?”
众人的第不反应便是这个,按这情况来看,青牛,也就是天道应该化道了,那么其暂管的规则也要剥离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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