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Chapter 92


尖叫的声音来自丁玥,也就是王后。

        众人神色各异,循着声音迅速来到了国王的房间,就见丁玥瘫坐在地上,双手捂住嘴,万分惊惧的样子。

        就在她前方,地毯上躺着一个人,头靠在沙发上,浑身是血,胸口还插着一把刀子。

        而就在沙发后面的墙上,那幅据说被诅咒了的画的下方,用血写着一句话——

        [i""""mhere!]

        字体扭曲,血顺着墙面往下流,非常狰狞恐怖。

        这现场血腥又极具冲击力,众人猝不及防,房间里想起倒抽冷气的声音,大家一时间竟不太敢靠近。

        戚嘉澍眉峰微扬,节目组玩的真是越来越大了,这能播吗?

        蔚新卓胆子小,又条件反射地躲到了戚嘉澍身后,探头探脑,一副想看但又不敢看的样子。

        喻天洲看到他这怂样,唇角翘了下,恶作剧般抬手拍了拍他肩膀。

        “啊啊!”蔚新卓吓得原地跳了起来,一回头发现是他,整张脸都皱了起来,委屈道:“队长!”

        众人都被他们的反应吸引了注意力,纷纷把视线转移过来,喻天洲面无表情:“侦探,该你出场了。”

        戚嘉澍看了眼喻天洲,又好笑地看向蔚新卓,“侦探,今天就靠你了。”

        蔚新卓扁了下嘴,小声嘟囔:“你们两个就会联合起来欺负我。”

        周蓝雪噗嗤一笑,目光在他们三人间流转。

        她知道戚嘉澍以前和喻天洲是一个组合的,两人还组过cp,u团解散后喻天洲又加入了nsew,和蔚新卓成了队友,新人旧人凑在一起,竟莫名的和谐。

        戚嘉澍率先走上前,像电视剧里一样,装模作样地用手在“死者”颈部贴了贴,然后摇头:“死了。”

        秦时反应过来,向前急走两步,又猛地顿住,演技浮夸:“陛下!父亲!”

        他一开口就又是翻译腔,大家都忍俊不禁。

        丁玥原本正满脸生无可恋地瘫坐在地上,勤勤恳恳地扮演失去丈夫、又受了惊吓的妻子,此时也绷不住笑出了声。

        蔚新卓是今天的侦探,他做了个深呼吸,心里暗暗地给自己打气,开口:“啊……呃,既然这样,那大家先去做个不在场证明吧,然后我们再开始搜证。”

        不在场证明有利于让众人判断谁有嫌疑,这样就可以带着目标去搜证,而不会像无头苍蝇一样乱转。

        一行人又回到了舞会厅,其他的无关人员都已经撤了。

        加上侦探总共七个人,蔚新卓占据了c位,他清了下嗓,看向坐在首位的丁玥,“那就从王后开始吧。”

        王后是第一个发现国王被刺的人,当时房间里就只有她和国王,目前来说她是嫌疑最大的。

        “我是王后,也就是国王的妻子。”她顿了顿,“因为今天要办舞会,所以我一直在忙,直到舞会开始后才稍微有了休息的时间。”

        蔚新卓记着笔记,“也是在舞会上才见到国王的吗?”

        “是的。”丁玥点头,“陛下在书房里,接见来使和大臣,没有和我一起。后来他在舞会上只露了一面,因为他最近身体不是很好,我担心他是不是又犯病了,就想去房间里看看,结果就看到……”她抽涕了声。

        秦时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两人就差抱头痛哭了。

        蔚新卓秀气的眉微蹙了下,“身体不好?他怎么了?”

        “说是头疼,医生看过了,但也没找出病因。”丁玥神色如常地说。

        蔚新卓若有所思地眨了下眼:“那你到书房的时候,他就是现在这个样子吗?”

        “对。”丁玥确定道。

        “好吧。”蔚新卓看向他身边的秦时,“王子呢?”

        秦时挺直腰背,理了理衣服,满脸写着傲慢:“我是这个国家的王子,你们也可以叫我秦二世。”

        戚嘉澍笑了声,忍不住吐槽道:“那你是不是有个别名叫胡亥?”

        周蓝雪红唇微勾,眨着一双漂亮的桃花眼,“串台了哈。”

        蔚新卓敲了敲他的小本本,严肃道:“喂喂,不许打岔!”

        秦时正经了一些:“我今天18:05的时候来书房见了国王,当时他还活得好好的,然后我在书房里和他聊了些事,大概……”他想了想,“大概聊了五分钟左右,我就离开了。”

        “那你在这里就呆了五分钟?都聊了什么?”蔚新卓问。

        “当然是聊国家大事。”秦时掀了掀眼皮,“但是……”他顿住,看向冯奕,眸子微眯:“我来的时候正好遇到公爵从书房里出来,满脸怒气,看起来杀气腾腾的。”

        他这句话很有针对性,众人都把视线集中到了冯奕身上。

        “哦?”蔚新卓睁大眼,打量着位于末尾的冯奕,就差眼睛里写上“我盯上你了”几个大字,“一会儿再问你,下一个。”

        下一个轮到了周蓝雪。

        “我叫薇苣,今天一直呆在房间里,直到舞会快开场才出门。”她说。

        戚嘉澍挑眉,薇苣,就是女巫witch的音译,而他是商人,所以名字干脆叫崔德,节目组起名依然是这么朴实无华。

        蔚新卓追问:“你几点到会场的?”

        周蓝雪眨眨眼,有条不紊地说:“舞会18:30准时开,我也是18:30到的,而且舞会上国王还露面了,证明那个时候他还活着。”

        蔚新卓点点头,转脸看向坐他另一边的喻天洲,“你呢?”

        喻天洲抿了下唇,眉心微蹙:“我负责王宫的守卫,一直在外面巡逻,18:42的时候得到消息说是有人要刺杀陛下,就赶紧来宴会上确认,接下来的事你们都知道了。”

        “你怎么知道有刺客?”蔚新卓抓住重点,怀疑地注视着他。

        喻天洲神情毫无异样,“我安插的眼线说的。”

        蔚新卓挑了挑眉,“好吧。”随即下巴点了下戚嘉澍。

        戚嘉澍淡淡地睨了眼喻天洲,语气不紧不慢:“我叫崔德,是个商人,下午的时候我觉得有点闷,就去王宫的花园里透气。大概……”他回忆了下,“18:25的时候,我看到有个人慌慌张张地从花园里跑了出去,我本来想去追的,但是舞会要开始了,就只能放弃,舞会开始后我就没离开过了。”

        蔚新卓精神一振,“什么样的人?”

        “没看清,只看到了背影。”戚嘉澍蹙眉,“个头挺高挺壮的。”

        众人都是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蔚新卓记好笔记,“最后一个了,公爵?”

        如果王子刚才说的是实话,那么公爵的嫌疑也挺大,他很可能和国王发生了什么不愉快,以至于起了杀心。

        “我确实来找过陛下,时间大概在18点整,之所以生气是因为国王陛下驳斥了我的请求。”冯奕面不改色道,“而且我离开后,王子也来了,国王那时还好好的。”

        蔚新卓又问:“什么请求?”

        冯奕沉吟片刻,“这半年来,不少城市发生了瘟疫,死了很多人。我想请陛下拨款抗疫,但陛下以国库紧张为由,拒绝了。”他说着,神情变得有些愤懑:“既然国库紧张,却还办这样盛大的舞会,分明是不想管子民的死活!”

        他这个解释倒也说得过去,但也没有减少他的嫌疑。

        蔚新卓用笔挠了挠头,照大家的时间线来看,虽然有的人在舞会之前和国王有过接触,但舞会上国王是出面了的,时间大概是在18:35左右,也就是舞会刚开场五分钟后。然后大概18:45,骑士冲进来说有刺客,他们听见了王后的尖叫,赶过去的时候,国王已经死了。

        这样一来,国王是在18:35到18:45这十分钟里被杀死的?但在这段时间里,大家都在舞会厅里。

        不对,有两个人不在!一个是去找国王的王后,一个是来通知大家的骑士。

        他垂着眸子,在这两人的名字上分别画了个圈。但公爵也有嫌疑,于是他又在公爵的名字下画了条横杠,只是现在还不知道凶手的杀人动机,还是先搜证吧。

        搜证开始,大家可以单独行动,也可以自行组队。

        上一季戚嘉澍来的时候,一通操作找出了真凶,蔚新卓对他有种莫名的信任,遂凑过去:“小七,我们一组吗?”话落又想起喻天洲也在,为了端水,赶紧补了句,“队长呢,要不要一起?”

        戚嘉澍无所谓跟谁组队,便笑着点了点头,喻天洲自然也没什么意见,故而三人组又凑到了一起。

        “先看哪边?”蔚新卓问。

        “案发现场吧。”戚嘉澍想也没想,“说不定有凶手留下来的线索。”

        书房里血呼啦滋的,蔚新卓真的有点怕,本来想晚点再去的,但看喻天洲也同意,便只好点头。

        三人一起来到书房,估计是这场面确实血腥,暂时还没有其他人来。戚嘉澍和喻天洲径直对着“尸体”走去,蔚新卓皱了下鼻子,表情痛苦地抬步跟在他俩身后。

        尸体是半躺在地上的,戚嘉澍蹲下身,仔细地看了眼,眉头皱了起来。

        用来作为尸体的橡胶人左胸口插着一把刀,刀身几乎完全没入,鲜血将它白色的衬衣和浅金色的外套都染成了红色,这个位置和出血量,绝对是一刀毙命。

        “帮我个忙。”他刚把“尸体”抬起来,就有个东西从它胸口掉了出来。

        是一块染血的手帕。

        戚嘉澍动作微滞,将那手帕捡起来,放在眼前仔细端详。

        这应该是一块男士手帕,质地柔软,此时染满了血。刚才就放在尸体的胸口,只不过因为国王的衣服比较繁复,还以为是衣领的一部分,所以没看出来。

        “这是谁的手帕?”蔚新卓问。

        戚嘉澍摇头:“不知道,先拍下来吧,等会儿问。”

        说完看向喻天洲,继续方才的事:“帮我把它衣服脱了。”

        喻天洲看了他一眼,从善如流地将“尸体”的衣服扒了,两人一起仔细检查了遍,在看到“尸体”的右手时,同时蹙起了眉。

        少了根尾指。

        尾指的伤流血并不多,致命伤毫无疑问在胸口。

        两人对视一眼,随即就听蔚新卓迟疑着开了口:“你们有没有觉得……指甲的颜色有些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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