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第一次邂逅
“本来嘛，雅兰确实说叫上你一起吃晚饭的，我和艳艳觉得，我们三个人好不容易见面，先聊会儿，女人之间，总有一些悄悄话……嘻嘻，这你懂，不用我说。”马欣对司朗眨了眨眼，笑着说道。
“嗐！没事，我就这么一说。“司朗不禁的瞟了一眼坐在对面身材曼妙，脸蛋迷人的马欣一眼。
“好了！说说你吧，大周末的，在家忙啥呢？你今晚吃的什么呀？”林雅兰连忙把话题叉开，看着司朗问道。
“没忙啥！一个人在家，除了练琴还能干嘛？晚餐叫了一份黄焖鸡外卖，自己在家煮了一碗西红柿鸡蛋汤。”司朗对林雅兰说道。
“哟呵！你一个单身男人能过的这么精致，真不赖！看来，我这份操心是多余的了，你们俩说，是吧？”林雅兰对司朗说完，又看了看彭艳艳和马欣一眼。
“就是，你雅兰姐还担心你一个人在家不好好吃饭，特意给你打包了两份你爱吃的蟹壳黄。”彭艳艳对司朗说道。
“蟹壳黄？真的？雅兰姐！”
“喂！蟹壳黄是烘制的，不是蒸的好不好？咯，两个咸的，两个甜的，快趁热吃吧！”说完，从身边的袋子里拿出一个打包盒，递给司朗。
司朗接过盒子，说了声：“谢谢雅兰姐！”接着就准备打开盒子。
“知道你雅兰姐心疼你了吧？”马欣对司朗说道
“嗯！那当然！”司朗使劲点了点头。
“你雅兰姐对你好，今后你也得对雅兰姐好，知道吗？”彭艳艳诡异一笑，说道。
司朗看了一眼彭艳艳，又看了马欣一眼：“不是，艳艳姐，马欣姐，你俩说话怎么阴阳怪气的，啥意思呀？我什么时候对雅兰姐不好啦？”
“好啦好啦！你俩别逗他了，让他趁热把蟹壳黄吃了吧。”
“哟！说他你心疼了是吧？”马欣撇了林雅兰一眼。
司朗突然想起了什么，说了声：“好了别闹了！”接着对彭艳艳说道：“艳艳姐，季总是不是今天去鹭城了？”
“嗯，他和张兰两人今天一早就去了。”
“是去见Jason和John？”
彭艳艳点了点头：“没错！”
“什么时候回来？”司朗继续问道。
“今天夜里最后一个航班回来。”
听司朗和彭艳艳的对话，四个人顿时陷入了沉思，几分钟没说话。
司朗吃完最后一个蟹壳黄，用纸巾抹了抹嘴，长吁了一口气。
接着，对林雅兰和马欣说道：“二位姐姐！我们部门的人员之所以到今天还没有被裁员，主要就是为了华夏电力项目两个多亿的应收账款。
DNX一个月前裁员99%，这在业界已经不是秘密了，但公司还在，倒不了。
季总的性格你们不是不知道，他是不会让DNX就这么轻易倒下的，否则春节前也不会在翠宫饭店举办那么一场声势浩大的年会和高峰论坛。
目前所有项目的应收账款都由我负责，华夏电力的付款只是时间和流程问题，请二位姐姐相信，今年上半年一定会连本带息还给你们公司的。”
林雅兰对司朗摆了摆手：“不是，司朗你别误会，今天叫你来，是因为咱们好久没见了，没别的意思，与DNX拖欠DLE的货款无关。
这件事情你别太放在心上，DLE一个多亿服务器的单子，2016年特批的时候，不仅John和Jason都很清楚，DLE亚太区总部的高层也都知道，这是DNX与华夏电力签署的31个省的真实合同，在签约仪式上，DLE亚太总部的老板也参加了。
价格特批的时候，有多少DLE华夏和亚太总部的人都同意了的，并签了字。
至于华夏电力后来发生的事情，Jason和John也很清楚，也都时时关注着，这在行业大项目中也不是头一回发生的了，DLE如果没有这个心理素质和实力，当初这个项目干脆就让给CPH好了。
我相信季乐斌和张兰这次到鹭城，双方会商量出一个妥善的解决方法。
我反正已经离开DLE了，无所谓了，马欣那性格就更不用说了，马欣，你说是吧？”林雅兰冲着马欣说道。
马欣点了点头：“咱们哥们好不容易在一起，不说这个，那是公司和公司之间的事情，是公司与客户之间的事情，去特么的那些！来，为了咱们的友情，干了这杯！”
说完，林雅兰、马欣同时举起酒杯，跟司朗和彭艳艳碰了一下。
见林雅兰没提她被公司劝退的事儿，司朗放下酒杯，从上衣口袋拿出一盒软金沙，抽出一支，点燃后，吸了一口，忍不住冷冷的问道：“雅兰姐！听说你被fire了？”
“是啊。怎么了？”林雅兰看着司朗。
司朗盯着林雅兰：“不是吧！什么叫做怎么了？这么大的事你居然这么淡定？怎么都不告诉我一声？”
“这有什么好说的啊，也不是什么值得骄傲的事！我谁也没告诉，要不是DLE里有这人嘴碎，在IT外企圈子里传开了，马欣也不会那么快知道。
再说了，告诉你，你有办法把我留在DLE吗？连John都拿他们没办法……”林雅兰回答道。
司朗狠狠吸了一口烟，忍不住飚出一连串的国骂，接着说道：“你雅兰姐这么优秀，DLE真特么瞎了狗眼！”
林雅兰听出了司朗这是在为她打抱不平，苦笑了一下，摇了摇头，也不说话。
司朗的情绪稍微平复了一些，接着问道：“听说是DLE总部分管区域营销那个头上没几根毛的把你弄走的？是叫尚明吧？”
“嗯。”林雅兰点了点头回答道。
“人才是公司的第一生产力，这是21世纪的企业文化内容。
一个世界500强的公司，总部竟然委派了这么一个心胸如此狭隘，专业水准如此低能的所谓领导来分管区域营销。
这样的人，我们DNX都看不上，DLE居然把他当做人才，不知道是怎么想的？”彭艳艳在一旁愤愤不平的说道。
马欣从司朗的烟盒里抽出一支烟，点燃后，吸了一口，接着说道：”不就是有一张所谓的硕士文凭吗？就可以站在更多优秀的人上面，并且专横至此，把公司当成自己的私人空间，毫无规矩，毫无原则，说一不二，要你走，你就必须要走。
而且人力资源部门不仅不制止，还为虎作伥，区域总经理也不加干预，哪里还有什么大企业的格局与制度，哪里有什么大公司的素质和气魄？”
司朗越长越生气，林雅兰居然被这么一个人给制造了职业生涯职中的滑铁卢，太特么可悲了！
“DLE那种企业，哪儿有什么企业文化可言。既然不讲文化，咱们就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
这事不能就这么轻易饶了他，别让我逮着机会，看我怎么收拾他，否则我咽不下这口气。”司朗的狠话又要开始了。
林雅兰笑了，心想：司朗是DNX和DLE产品系统集成项目的对接人，在硬件产品方面的合作，很多时候不得不看DLE的脸色，比如价格和账期，连季乐斌和张兰都要给DLE面子。
逮着机会？逮着机会怎么了？你司朗一个人最多只能揍尚明一顿，除此之外还能怎么样？总不能把那些见不得光的事情都给抖出来吧，那得牵扯出多少人？得罪多少人呀？
如果事情闹大了，今后在这个圈子，哪个厂商敢跟你合作，还怎么混呀？
她微微一笑，接着对司朗说：“别这样，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你看我现在不是蛮好的吗？”
司朗看了林雅兰一眼：“你说蛮好的，我怎么看不出来呀？”司朗接着问道：“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
司朗不提还好，一提这个问题，不由得就会勾起林雅兰心里的阵阵伤感。
被劝退之后的这几个月里，她无数次面对这个问题了。
有很多人问过她，她也想了很多，但每次都只是报以苦笑，无言以对。
她从司朗的烟盒里抽出一支烟，见状，司朗赶紧拿起打火机给她点上，林雅兰狠狠吸了一口。
她失业后这半年来，时常在想，自己这十几年来活的怎么这么失败，无论在工作上，还是感情上。
一开始都感觉挺好的，可偏偏到后来，都以失败而告终。
她有时候甚至怀疑，自己的认知可能真的有问题。
在林雅兰看过的所有电视剧和文学小说中，像自己这把年纪的女人，似乎大多是事业有成的御姐。
不是职场的精英，就是私企高管，整天出入名流会所，觥筹交错、风云际会、游刃有余，就算不能呼风唤雨，至少也可以独当一面。
在三个闺蜜好友当中，林雅兰是唯一出身低微的寒门女子，父母亲都是县城的普通下岗工人。
虽然在外企工作了十几年，表面上看似风光无限，虽然眼前的这三个好朋对自己就像亲姐妹，但在她过的并不轻松。
工作这么多年来，为了偿还当初上大学时家里借的钱和学校的助学贷款，为了供家里弟弟妹妹上学，省吃俭用，手头没有多少积蓄。
包括这次二十多万补偿金都贴了进去，才算还清了过去欠的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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