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第 107 章
战斗的开启, 来的猝不及防。
可对比起对立的两人，胜负却也并没有那么难以猜测。
【毁灭日病毒】，但凡了解这个东西的人都会知道这是怎么样的一种存在, 来自于负一号地球的蹂躏者，一个糟糕到透顶了的宇宙。
卡拉虽然并未到达过那里, 从头到尾也只不过远远地跨宇宙观望过一眼结局, 但那也足以让他了解并意识到毁灭日病毒的强大作用, 那是一种足够强大, 强大到能够在单挑中轻易击败超人的存在。
当外骨骼护甲从皮肤下刺穿的时候, 哪怕以负一号地球蝙蝠侠的意志力，他的感知和情绪也都在麻木，他内心让超人活下来的尖叫也在消失——
那具体是个什么原因, 卡拉并不确定, 或许可能有感情消失的因素, 也或许可能有其他，毕竟就连那个宇宙的蝙蝠侠自己也无法确定，但之于卡拉，这些都无所谓，他这一趟本质就是过来出气的。
思维不会被影响，行动当然也同样不会滞缓。
壳子被标签化遗留下那割裂的一半, 注定了【蝙蝠侠】要因为丢失了自己的【布鲁斯】而失去一些什么——这非常合情合理。
合理的就像是卡尔注定要被揍, 纯属自找的。
系统在精神海里面看着面前的场景, 补充：【对, 活该。】
居然这么轻易的说想要杀掉【蝙蝠侠】的半身，你知道这个世界是什么情况吗？就要杀他，这要真杀了那还得了！
就这一句话，哪怕原本不想打的, 都不能不打了，更别提卡拉本身就很想揍人。
所以说就是欠的。
【蝙蝠侠】漫不经心的想着，呼吸间，绿色的气化氪石在逐渐地弥漫于这个空间内。
就在不久之前还囚·禁着不义蝙蝠侠的废弃基地，已然成为了此时此刻卡尔的牢笼。
贴面近战的状态下，以卡尔当前的情况，根本毫无还手能力。
近乎是在碰面的瞬间，【蝙蝠侠
】就直接从裂口·爆·射而来。
没有交流，没有对话，没有任何试图和平解决问题的意思——他根本不想和这个家伙废话。
巨大的身躯撕扯周围的金属墙板带起刺耳的声音。
几乎是对视的瞬间【蝙蝠侠】就直接一个飞射贴面，一拳毫不留情的冲着卡尔鼻梁撞了过去。
音爆姗姗来迟的炸响，空气中，浅淡的绿色开始弥漫。
对方的速度太快，行动也不过在毫秒之间，以至于氪石雾气的蔓延都被甩在身后。
卡尔不是没有反应，实际上见面最初他就已经看出来了对方是个毁灭日的混血种——他只是根本来不及应对——对方的速度太快了，以至于第一个照面，就被直接怼脸碾倒在了地上。
鲜血四溅，脑袋几乎是硬生生的被嵌在了厚重的钢板之中，氪石喷雾加持之下，后脑勺和钢板的强烈碰撞直接带起了大脑的震荡，一时间，近乎所有的脑细胞都在嗡鸣哀嚎。
但这仍不是结束，或者说，才是个开始。
几乎是从卡尔口无遮拦的说出【布鲁斯】和【小布鲁斯】二选一开始，他的结局就已然注定。
一只手死死的掐着卡尔的脖子，【蝙蝠侠】的瞳孔在黑暗中折射出如烟般的猩红，一击命中一击又起，如同深海巨浪绵延不绝，行动间直接带起以其为圆心的气浪。
肌肉的悲鸣还在继续，呼吸之间，甚至都能听见细胞的尖叫，血液的激射。
不过短短几秒，对方攻击的频率竟然再次攀登上了一个新的层级——无法躲避，无处可躲，简直如同什么黏腻的触须，贴身近战的那一刻开始，就注定了再无法摆脱。
卡尔不擅长格斗。
【蝙蝠侠】精通格斗。
即使分裂致使作为【蝙蝠侠】的分类体并不那么稳重，甚至算得上浮躁，但在此刻，巨大的实力差之下，加持上格斗的技巧，一切也都不再是弱点。
头骨的碰撞在空气中清晰可闻，那只铁钳一样的掌骨
扼住卡尔的脑袋，提起的瞬间，简直就像是对待一只被蹂躏了万千遍的破娃娃一般轻松。
无人能阻拦他，无人能阻挡他。
这不是不义蝙蝠侠能参与的战斗，更别提此时此刻他还被束缚在墙上无法挪动自己的位置。
墙壁在震颤，地板在哀鸣，骨骼的碰撞在战斗中发出让人牙酸的声音。
唯独值得庆幸的，大概就是【蝙蝠侠】的动手幅度还不是很大，两人的距离在战斗的最开始就被拉到了极远的距离，因此暂时还没有波及到一边监·禁·室里面的不义蝙蝠侠。
至少目前是这样。
但情况不能这么再继续下去了。
不义蝙蝠侠看的清楚。
此时此刻【蝙蝠侠】根本已经处于被激怒的状态，他根本不想，也绝对不会对卡尔留手——唯独压制着他此时没有更进一步爆发的，也不过是隔壁还有一只幼崽版的【小布鲁斯】。
这种判断还是源自于不久之前不义莱克斯，有关于被意外分裂的三个个体之间可能会存在一定程度感应的猜测。
从现在的情况看起来，猜测算是八九不离十。
但估计那感应的程度，可能也就仅限于对方是否在自己身边这种——否则一开始【蝙蝠侠】就不可能被卡尔所谓“【布鲁斯】已经死了”的谎言激怒。
而怒气永远都不会简单地停息，或许还在持续不断的攀升——再这么继续下去，或许是下一秒，卡尔就会死。
不义蝙蝠侠的思绪几乎是在瞬间急速运转。
他瞬间做好了各种决定和计划。
一颗石子被战斗的余波飞射过来，不义蝙蝠侠紧抓机会一脚飞踢。
手腕有那么瞬间被手铐拉扯，好在准头相当之好，一击命中战斗之中的【蝙蝠侠】。
大概是意识到这里还有一个人，【蝙蝠侠】转头。
不义蝙蝠侠迅速就要开口。
但下一秒，一道闪电自外面尚存的一道通道窜入，直接打断了这宝贵的开口的机会。
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不义闪电侠终于在意外被切断的通讯之下，拖家带口的带着【仿生布鲁斯】赶到现场。
左边是战斗的【蝙蝠侠】和卡尔，右边是墙上被束缚的不义蝙蝠侠。
身前，装着黄灯哈尔和【仿生蝙蝠侠】的黄灯保护球在光线暗沉的地下，散发着显眼的光。
视线几乎在这一瞬间被吸引。
不义巴里秒速判断现状，当机立断就是一句：“等等！停手！布鲁斯在这里！”
【蝙蝠侠】：“…………”他突然的顿了顿。
精神海内，感知到了壳子定位的卡拉简直都要自闭了：【我只是说了让巴里带我过来定位点！】——但绝对没让不义巴里直接把人送来战场一线啊！
不义巴里这速度也太快了吧，他才说了几秒？有两秒吗？就直接给他一波送到了？
这可真是要了命了——
他虽然策划好了要给不义超人一个结结实实的教训，好让他知道不是什么宇宙都能让他胡来，也不是什么宇宙的蝙蝠侠都能像是他自己的不义蝙蝠侠那样总舍不得下手，为此他甚至安排好了毁灭日病毒和氪石炸弹，甚至也想好了要用这两个让卡尔吃个苦头。
——就算不打死，也得揍个八成。
可在他的初期预想里面，这两个安排的核心是绝对不会碰在一起的！
就算是他让不义巴里带他过来，也没想着要在现在这种情况下碰面——他最初的设想，是打算让不义巴里把他放在地面之上，而不是现在一千米的地下。
毕竟【蝙蝠侠】现在处于病毒感染状态，情况不是一般的特殊。
负一号地球的蝙蝠侠因为毁灭日病毒的感染，从深爱着超人所招致的痛苦中被解放，转移到裂变负面情绪扩大化的【蝙蝠侠】这边，那可就完全不是这么一回事了。
这从来就不是真正的病毒，为了效益最大化，卡拉在最初为了合理一早就给注射了毁灭日病毒的【蝙蝠侠】添加了最关键也是最要命的设定。
这也是为什么一开始【仿
生蝙蝠侠】给出的策略就是“等”。
那是因为在【布鲁斯】不在的情况下，【仿生蝙蝠侠】的存在根本就是在炸弹堆上面玩火柴！一个火星掉下来都可能会轰然巨变。
可现在——
系统也是无奈：【…………你下次还是说的更清楚一点比较好。】
卡拉：【…………】
他努力把心痛的感觉逼了回去。
毕竟情况再怎么超出预料，戏也还得演。
精神海外，所有人都察觉到了这刹那【蝙蝠侠】的一样，尤其是被掼在地上的卡尔，几乎是在瞬间，就感觉到了那片刻的晃神——这是他绝佳的好机会。
骨骼在疯狂的叫嚣，疼痛在迅速的蔓延。
卡尔之前近乎在被单方面虐打，以至于他就连站起来的时候，都是摇摇晃晃的，甚至是呼吸都带着痛苦的粗喘。
就算是此时此刻，氪石也仍旧在最大限度的削弱着他。
但在此时不义超人仍旧具备攻击性。
这是他有别于其他世界超人的地方——他具备一定程度的氪石抗性，他的超能力还没有完全下线。
这是他唯一的机会。
视线在瞬间锁定【仿生布鲁斯】，热视线堪称一秒瞄准目标，短短的瞬间，他就爆发出了极度惊人的速度，直接冲着黄灯哈尔而去。
防护罩堪称一秒破碎，近乎是下一秒，他直接飞窜拦腰掳走了【仿生蝙蝠侠】。
“克拉克！停手！！”
不义蝙蝠侠几乎是在察觉到卡尔举动瞬间就开口试图阻止他的举动——他太清楚面前这个【仿生布鲁斯】的真假了。
但他仍旧晚了一步，巨大的冲击之下，哪怕是普通人在卡尔的动作中都未必能受得了这种冲击，多少要体征异常一会儿，更别提此时此刻，出现在他面前的甚至根本算不上是人。
精神海内，都不需要系统去可以提醒，标志着【仿生蝙蝠侠】的绿点就在一瞬间开始波动异常起来。
危险的红光在闪烁，体温在急剧升高。
卡尔的怀
里，被他挟持着的【仿生蝙蝠侠】几乎是以一种拦腰的姿势被抱在了怀中。
微微凸起的腹部就那么抵在了卡尔的脸上。
精神海内，系统看着自己测算的氪石炸弹数据，又看了眼外面，叹气：【这可算是完了。】
话落，红光骤停。
下一秒，一点点刺目的白光自【仿生布鲁斯】的腹部核心区域开始急速闪烁，以一种不可思议的趋势急剧连接。
铅盒开始震动，又白到刺目的绿光纹路显现，仅不过半秒不到的时间，铁盒骤然炸开。
被强行压制在腹部铅盒区域的液态氪石炸弹终于在此时此刻摆脱了它的束缚，没有任何异议的，【仿生蝙蝠侠】的腹部在刹那裂开，一股惊人的能量波动从中迸发而出。
这一下直接贴脸，本就是强行撑着抓取机会的卡尔根本连反应的机会也没有，爆炸带来巨大的液态氪石以及能量波就这么冲在了脸上。
身形几乎是顷刻倒飞出去，巨大音爆震响耳膜，一时间，七窍流血。
一边的不义闪电侠就算是反应快的，他也来不及抢救堪称和炸弹零距离接触的卡尔。
狭小的空间内，这么一波，那就是无差别的攻击。
不义闪电侠只来得及第一时间把毫无反抗能力的不义蝙蝠侠带离。
但这仍旧不足以逃命，好在和不义闪电侠一起来的还有黄灯哈尔，虽然反应不如自己的小伙伴快，多年的战斗经历仍旧让哈尔在炸弹冲击波到来的第一时间，条件反射一般的开启了黄灯防护罩。
一个巨大的黄色球体凭空而起，灯戒高举，硬生生是在这一片废墟里，给一众三个人撑起了一片安全的空间。
可仅限于此，也仅不过如此。
没人能在这个节骨眼为自己松一口气，黄灯哈尔也不行。
因为就在刚才，下意识的战斗中思绪回过神的一瞬间，他们意识到了一个更重要的问题，也是更加致命的问题——
不管那个【仿生蝙蝠侠】到底是
真是假，又到底具体是个什么情况。
基本上眼睛不瞎的都能看出来，也都能感觉得到【蝙蝠侠】对【布鲁斯韦恩】相当重视。
可他现在没了。
爆炸了。
死掉了。
在他们的眼前，也——在【蝙蝠侠】的眼前。
要遭。
爆炸的余韵中，高大的身形从废墟里缓缓站起身。
尘土四溅，烟尘弥漫，唯独能看得见那一双赤红的双目。
——没有去看不义蝙蝠侠，也没有去看另一边现眼无比的黄色保护罩，这一刻，【蝙蝠侠】甚至没有在看之前单方面仇恨的卡尔。
他的视线落在了不远处，那里一块掉落巨石下面，有一个爆炸的余物。
——属于不久之前刚爆炸的【仿生布鲁斯】，只大概是因为氪星科技着实质量绝佳，那仅剩下一个脑袋的机械躯壳居然还在艰难运转。
【蝙蝠侠】的速度并不慢，过去的时候，仿生人的机械大脑还能运行。
灰雾之中，钢蓝色的瞳孔即使是短路了，也仍旧闪烁着好看光泽。
就像是真正的【布鲁斯韦恩】那样。
他甚至还看向了【蝙蝠侠】的位置。
不知道是出于什么人的操控，又或者是出于什么程序的设定，在看见【蝙蝠侠】的那一刹，他突然声音很是嘶哑的喊了一句：“蝙蝠？”
算不上好听，甚至是难听的，毕竟声带损毁又无可忽视的电音，甚至可以算得上刺耳。
但有那么一个瞬间，【蝙蝠侠】顿了一下。
就好像那一声“蝙蝠”安抚了他一样。
但谁都清楚这不是真的——或许真有那么瞬间【蝙蝠侠】的确被这足以以假乱真的冒牌货安抚过，可那绝非是现在。
或者说，永远不可能是现在。
不得不说【小布鲁斯】的存在混淆了【蝙蝠侠】对于【布鲁斯】的感知，以至于他竟然第一时间也不能很好地去判断这个人的身份。
他是真的有那么瞬间，把这个假的冒牌货当成是他的半
身的。
这才是最致命的地方。
没什么会比失去了、得到，却又再次失去更加让人彻底崩溃了。
毁灭日病毒的确强大，但伴随着带来的问题也是同样严重——他干扰了【蝙蝠侠】的情感，也一定程度上干扰了此时此刻状态下他的思维模式。
这突如其来的一笔，他竟然开始怀疑起某些原本不在他的猜测中的可能的真实性——他在怀疑他的半身，是否还活着。
不义蝙蝠侠的判断是对的，分裂体之间的确存留有感应，但仅限于对方是否在自己身边，无关生死，无关距离。
这个自爆的仿生体出自孤独堡垒，那里的操控权就只有两个存在——没分裂之前的【克拉克】和【布鲁斯】。
【蝙蝠侠】是被分裂之后的产物，他不可能没有这段记忆。
仿生机器人只用于关键时期，而在此时此刻被带过来，就只能证明一个问题——【布鲁斯】自己来不了。
否则任何熟悉他们的人都不可能做出这样的选择。
【克拉克】不会，【卡尔】不会，【布鲁斯】更不会。
那他还活着吗？
【布鲁斯】还活着吗？
思维在抽痛，【蝙蝠侠】的视线缓缓偏转。
空气有那么瞬间安静了几秒。
【蝙蝠侠】闭了闭眼，下一刻一只手快如闪电般探出，粗糙丑陋的手掌几乎是在接触的瞬间就捏住了【仿生布鲁斯】的脑袋，手掌一个用力，原本还在维持运转的头骨直接被捏碎爆裂，又伴随着五指的张开零散的掉在地上。
——那颗仿真效果极佳的钢蓝色眼睛，终于于此刻熄灭，蒙上了灰尘。
电流的滋滋声停了下来。
但此时此刻已经没人会在乎这个。
气氛开始变得极端压抑起来，紧绷和硝烟的味道，在此时此刻被极端的压抑，酝酿——
直到攀升至顶峰。
【蝙蝠侠】终于再度站了起来。
没有被愚弄的怒火，没有再次丢失了半身的
失落……
唯独剩下的，只有被激怒之后，残留下的，那极度疯狂的杀意。
——在他再度回身那一刹，所有人都看见了那双猩红的双目。
……
与此同时，远在孤独堡垒里。
尚还不知外界发生了什么，仍旧沉迷在氪星科技内的【布鲁斯韦恩】，猛地抬起了头。
几乎是下意识的，他转身望向不知名的方向。
孤独堡垒仍旧像是他来的时候那样安静、安全、空旷，没有警报，没有外来人，一切都是那么的正常。
只除却刚才那一瞬间，他感受到了一阵强烈的心悸。
以至于这会儿那感觉过去了，残存下来加速的心跳仍旧在彰显着存在感。
【布鲁斯】的身体很健康，也不会有什么生理上面的疾病，而如果并非生理学角度带来的影响，那么此时此刻能造成这样反馈的，就只剩下了一种可能。
——【蝙蝠侠】。
他发生了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卡拉：天注定，你要被揍~~~
卡尔：qaq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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