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第 105 章
对于黄灯哈尔的话, 卡拉并没有过多在意。
反正横竖不义超人都已经现身，不需要继续潜藏埋伏，对于【仿生蝙蝠侠】而言, 只要计划进行顺利，他没有必要一定非得掩饰自己的肚子——介于他其实已经明示了不义闪电侠。
【仿生蝙蝠侠】平静的想着, 视线落点在面前的屏幕上。
老实说，寻找卡尔的踪迹, 其实对于他而言, 并不艰难。
尤其是当一整个世界都遍布己方眼线的时候, 这种事情也就会变得更加简单。
难的, 是怎么让这件事情合理化。
【仿生布鲁斯】这边只和【克拉克】有关系，就连【蝙蝠侠】, 甚至是【超人】都不清楚具体的情况。
他首先是【仿生】, 然后才是【布鲁斯】。
这是最基础的设定。
不过好在再怎么基础, 仿生人的存在到底是要比世界支柱的马甲本身更具备自由性，对于卡拉而言，也不过就是剧本后续填充更加复杂。
只要先让他能够在合理化的范围内找到卡尔……
【仿生布鲁斯】略微敛下了眼帘。
“所以，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另一边, 黄灯哈尔看着【仿生布鲁斯】的背影, 忍不住侧头看向不义闪电侠。
他是看不懂现在这个发展的。
或者说他已经是看不懂所有东西的发展了, 从最初的整个世界剧变，再到后来的两方抗争，再到后来越来越乱七八糟的地球。
老实说, 在最初的情况还没有这么糟糕的时候, 或许是在某个瞬间，其实黄灯哈尔也曾想过试图让不义蝙蝠侠和不义超人好好聊聊的。
就像是他们曾经那样。
两人或许会吵架，或许会有争执, 或许会一言不合开始敲桌子，又或许会有更多激烈且不合时宜的行为，但两人最后总能和好如初。
这就是世界最佳搭档不是吗？哪怕有过生气和愤怒，但总会因为信任，坚定不移的认可赞同对方是最棒
的人。
黄灯哈尔可不相信两人吵架的时候那些愤怒都是假的，事实上有时候他们吵得比谁都凶，极个别激烈的时候，卡尔看起来简直像是想要一言不合飞起来用脑门去怼蝙蝠侠的尖耳朵。
但到头来呢，他们俩的关系也是最好的。
那大概就是搭档之间的神秘气场。
可总归已经是过去了。
“听着，不管他们曾经是怎么样，但现在……卡尔已经变了，他不一样了……”
黄灯哈尔也算是外派任务的一员，没有遭受过不义神奇女侠他们那些基地动不动一发热视线然后大停电的要命经历，但相同，也因为离开的时间相对比较久，才能更加清晰的对比出卡尔的异样。
“他现在，很危险。”
比之前还要危险——偏执在他的身上发酵，因为一系列原因开始逐步失控，以至于已经有了点走火入魔的意思。
两人只是简单的小别之后的见面，那暴躁的火气和隐藏的杀意就已经足够让黄灯哈尔明白点什么，他甚至怀疑这个节骨眼上，要是有人站出来提点相反的意见还能不能活着。
黄灯哈尔是隐约知道卡尔计划的，这点是他和不义巴里的不同。
但他没有说。
他太清楚不义巴里了，如果不义巴里知道了这件事情，那么他一定会去找卡尔说个清楚，提出反对意见，但现在的卡尔——黄灯哈尔不想让不义巴里死掉，变成所谓的，简直就是自欺欺人的，可以接受的战斗连带损失……
况且谁能说，黄灯哈尔未曾想过，或许平行世界的【蝙蝠侠】，或许到了平行世界的不义蝙蝠侠能阻止这一切呢？
他是期待的。
但事情不能这么搞。
贸贸然的直接冲去找卡尔，这简直是疯了一样的主意。
万一，他是说万一，他的男孩要是跟着一起栽进去了怎么办？
更况且——这个【蝙蝠侠】不知道为什么给他的感觉总是怪怪的。
说不清楚哪里奇怪，可能是错觉，也可能是其他，但要
说最奇怪的是哪里——
“其实我一直就想要问了。”黄灯哈尔这次好歹算是放低了一点点声音：“你刚才就没理我，现在应该能说了吧？这个蝙蝠侠你是从餐厅抢的？”他悄咪咪的用黄灯戒幻化出了一只肚子圆鼓鼓的小小只蝙蝠侠，又伸手给不义巴里展示一下：“他这样看起来真的好奇怪。”
奇怪就对了——
不义巴里自闭的想，他搞不懂为什么自己的小伙伴总是能如此精准的踩中关键点——不过碍于他之前也被震惊了一下。
好吧，你赢了，哈尔。
不义巴里偷偷的凑近了一点：“不是餐厅，天才，我在韦恩庄园找到的他。”一顿，补充：“没吃饭，没有下午茶，什么也没有，他肚子一直是那样……至少近期？”
“总之别提这个了好吗？”
说着，声音放的更小了一些，简直细的像是蚊子哼哼：“稍微体贴一点，哈尔，我怀疑他可能是怀孕了。”
黄灯哈尔：“………………”
？？？？？
怀，怀孕？？？
他猛地一个哆嗦，打散了黄灯戒幻化的小小蝙蝠侠。
……
确认不义联盟的闪电侠暂时没有办法第一时间将自己送往卡尔处，卡拉的主精神体也就没有继续在这个仿生壳子内久留。
大都会，星球日报外，战斗还在继续。
得益于两位战斗人员的身份及战斗力问题，丝毫没有留手的情况下，战斗的连带损失几乎是在瞬间就开始了前所未有的急速飙升。
但此时已经没人在意这些。
整个大都会战火硝烟包裹的范围内，随处可见尘土散起的迷雾，呛的人喉头发痒。
从几分钟之前，【蝙蝠侠】来个当场变身之后，事态就已经一发不可收拾。
没人知道【蝙蝠侠】口中“我的布鲁斯”是谁，但基于一个世界只有一个蝙蝠侠的固有认识之下，近乎所有人不义联盟在场的人都毫不犹豫的把这个“布鲁斯”的身份，锁定成了不义蝙蝠侠。
——我的，
蝙蝠侠？
——我的？
卡尔，你倒是该看看你念念不忘的蝙蝠侠在这个世界做了什么。
不义女侠心想。
那荒唐的感觉简直透着心肺蔓延，她几乎是要冷笑了，然而剧烈的血腥味充斥了呼吸腔，以至于一时半会儿，竟只能维持粗重的喘息。
不义女侠，劣势。
而【蝙蝠】显然不会放过这个绝佳的机会。
很难想象毁灭日病毒在进入身体之后会是一种什么样的状态，但没人会比此时的【蝙蝠侠】更加清楚这超反的能力给他带来了什么，又带走了什么。
尤其是他还是个分裂体。
分裂带走了他的另一半，带走了他的【布鲁斯】，留下一个疯狂的【蝙蝠】偏执的站在原地。
失控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或许是从分裂的那一刹那，又或许是从感知到【布鲁斯】在某一个瞬间就无影无踪的时候。
而此时，他什么都不想管。
当外骨骼护甲从皮肤内穿透出去的时候，他的感知，他的思维就已经麻木了——内心开始坚硬，思维开始变化，但执念仍旧顽强的扎根，并伴随着愤怒喷涌生长。
他从头到尾要的其实都很简单。
【布鲁斯韦恩】，他只需要【布鲁斯韦恩】，那个被可耻的窃贼从他的眼皮子底下偷走的半身。
可为什么总有一些人听不懂呢？
猛地一拳击飞不义女侠，刹那间，【蝙蝠侠】欺身而上，巨大而丑陋的手掌几乎在瞬间就掐死了不义女侠的脑袋，发丝被血浸染，又被粗暴的扯着掼下。
尘土几乎是在不义女侠的头接触地面的瞬间就飞溅了起来，隐约，尽是有气浪以其为圆心波传而出，地面直接就被砸出一个大坑。
血液飞溅，一时间让人搞不清到底是不义女侠的高贵血脉，还是地上那些可怜的普通人尸体尚未凝固的鲜红。
但这仍旧不是结束——
【蝙蝠侠】从来想要杀掉的都不是不义女侠，他需要的是结果。
单手揪着发根又把人拎起来，鲜血沿着掌骨滑落，溅在肮脏的尘土中，【蝙蝠侠】此刻丑陋的面孔下，无人能看得见对方的表情，可绝对不会是善意。
愤怒永远是燃烧不完的，只会伴随着时间而逐渐壮大。
——或许【蝙蝠侠】自己下意识的不去承认，但就像是【卡尔】所说，他需要【布鲁斯】——迫切的，无比的需要。
以至于离开【布鲁斯】的时间越久，那一份始终无法落地的空茫就越发明显。
猩红的眼睛内，是扶摇直上的负面情绪，有那么个瞬间，【蝙蝠侠】很确定自己想要捏死这个该死的窃贼的伥鬼，直到身后的一个小石块击中了他巨大的脑袋。
转回头，是前不久还躺在地上几乎要陷入昏迷的不义比利。
此时他显而易见已经缓过了最初那股要命的劲儿，这会儿就那么巍颤颤的扶着断裂的残垣站在【蝙蝠侠】身后的不远处。
看着仍旧是个孩子。
不义女侠那一击对并非沙赞状态下的他伤害极深，以至于嘴巴、舌头乃至身体内的某些器官和骨头都遭到了一定程度的伤害，这会儿仍有血液从随便用布包裹着的伤口内渗出，就连呼吸都艰难而断断续续。
但他的眼神是坚定地，手中捏着被火燎过的，不知道从哪里捡来的巨大白色布条。
不义比利说不出话，所以他选择用文字来表达自己的意思——那是他蘸着血写的，歪歪扭扭。
——停下，别杀她。
一顿，白布翻面——我知道你要找的人在哪里。
【蝙蝠侠】：“你知道？”
他终于松开手。
不义女侠的身体从半空掉下来，半趴在地上剧烈喘息，抬头的间隙，她看见了前不久刚被自己发泄了怒火的男孩。
但对方没看她，只是执着的和【蝙蝠侠】的猩红双目对视，然后努力的把血字的一面对准对方。
意思明确。
“你知道？”似乎是漫长等待后的回答，又似乎是一秒不到的迫切质
问。
那声音怪异而刺耳，诡异的就像是从地狱里冒出来染着血的骨刺，扎人的不由自主的发寒。
“孩子。”他缓缓的说：“你最好没有骗我。”
不义比利：“…………”
他没有回应。
只唯独视线透过那高大的身影，看了眼死死盯着他的不义女侠。
不知道在想什么，对视了大概不到一秒的时间，他又收回了自己的视线，似乎是确认了什么，又似乎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他最终认认真真的扭回视线看了【蝙蝠侠】良久，末了手指在嘴边的布料上戳了一下，紧接着是身后玻璃染血的字迹。
——他在卡尔的手上。
不义比利转回头，看向【蝙蝠侠】，眼神坦然。
他不知道对方会不会信，但这是唯一的办法，是救不义女侠，也是在救他自己。
不义蝙蝠侠在卡尔的手上，这是一个猜测，但准确率无限接近百分之百——在他看清了自己这些人现在都在做些什么之后，失去了那一层遮掩的迷雾，他到底也是看清了卡尔对于不义蝙蝠侠的偏执。
侵略是真的，走岔了路也是真的，但卡尔对于不义蝙蝠侠的执着，他所谓的抓捕计划，也同样是真的。
如果有人能在这样一个实力水准的【蝙蝠侠】手底下悄无声息的带走不义蝙蝠侠，基本也就只有卡尔了。
而至于说以对方的战斗力，把人带到卡尔那边，卡尔会不会死……
不会。
因为不义蝙蝠侠绝对不会允许。
而不义比利看得出来，面前这个可怕的怪物，这个平行世界的【蝙蝠侠】，他很在乎“他的布鲁斯”，那几乎是可以同卡尔媲美，甚至更甚的执念。
只要有这一条保险栓，那这就是一个可以制止这一切的机会。
所以现在其实本质的问题只有一个——他会信我吗？
不义比利不确定的想。
片刻之后，他的脑袋上搭了一只巨大的手。
沉默着抬起头，他看见了【蝙蝠侠】此
刻终于有那么瞬间，平息下来的双目。
作者有话要说： 我来啦！看了眼大纲，大概明天或者后天碰面。
顺便，其实等着卡尔的还有另外一点惊喜小彩蛋来着，嘻嘻嘻嘻嘻~
——
比利：没事，我带人过去，那不还有大蝙蝠嘛！妥妥的！
然而可怜的比利并不知道，人家的“布鲁斯”和你想的“布鲁斯”就不是同一个。
以及，虽然比利被打的是真的惨，但是他还活着，也绝对死不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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