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第十三次直播
张耀天低头看了一眼自己圆鼓鼓的肚子, 内心无比崩溃，声线剧烈颤抖：“我经常健身，肚子非常平坦, 还有六块腹肌。”
“结果一个月之前，我的肚子突然慢慢变大, 原本的六块腹肌消失了。我一开始没当回事, 结果肚子越来越大，大到不正常。”
“你有去看医生吗？”
“当然有！”张耀天唉声叹气：“我几乎把知名医院跑了个遍，那些医生给我做了ct和b超等项目，根本看不出来异样，跟我说我的身体非常正常。”
“随着肚子越来越大, 有的时候我能感觉到肚子里有什么东西在动。而且我又想吃甜的，又想吃辣的, 特别像怀孕。”
安如故垂下眼眸：“男人怀孕, 匪夷所思。”
张耀天生怕安如故不相信他说的话：“朋友觉得我就是单纯的胖。但我肚子里真的有东西，我怀疑是妖魔鬼怪。”
然而安如故眸光暗了暗, 直截了当地说：“我知道, 你不用跟我过多解释。”
张耀天长长舒了一口气, 终于有一个人肯相信他了。
他满怀希冀地说：“那大师您看有什么办法, 我是不是中了邪祟？”
安如故不置可否，反而问道：“你有没有做过什么亏心事情？”
张耀天眼神躲躲闪闪，语气有些飘忽不定：“没有啊, 我没有做亏心的事情。”
安如故端起旁边的花茶，静静喝了一口，菊花的香味在舌尖萦绕。
在秋高气爽的秋天, 喝一杯菊花茶, 清热解毒明目。
美景配好茶, 让人身心舒畅，倍觉放松。
但碰上这样一位有缘人，她原本极好的心情，难免被破坏了一些。
一时间无人说话，空气中弥漫着尴尬的气氛。
张耀天见安如故不回答他，心里咯噔一声，更加心虚了。
他看过很多次安如故的直播，一开始是因为颜值关注的，后来才知道，她的能力不比她的颜值差。
联想到她铁口直断的本领，张耀天清了清嗓子，改口道：“男欢女爱是你情我愿，我觉得不算亏心事。”
安如故见他到现在还支支吾吾，眼里划过一丝寒光：“你如果觉得不算亏心事的话，为什么会第一时间想到它呢？”
说到底，还是做贼心虚。
她本来就长着一张生人勿近的脸，此刻透着几分疏远，气质又变了变，给别人如同巍峨雪山的距离感。
张耀天一时间不敢跟她对视，只好撇过头去，反驳：“我只是不小心想到这件事情罢了，根本没有心虚。”
安如故算了算他的桃花，饶是淡定如她，也有些惊讶。
“从十四岁开始，交往了二十多任女友，在和女朋友交往期间，先后和其他人发生关系，总共有两百多人。”
这两百人中有的是身边人，也有的是炮友。
如果直播间的观众在，想必公屏上全是海王两个大字了。
张耀天见她道出了自己都没有数清楚过的关系，更是尴尬不已，连忙给自己解释。
“她们喜欢我的脸和钱，我也喜欢她们，总之算你情我愿。现在是新时代了，劈腿和上床又不犯法，我只是劈腿的人有点多罢了。”
他长相英俊帅气还有钱，经常健身，随便发个照片，都有无数小妹妹加他好友问他有没有女朋友，有些人甚至直接给他发房间号。
他本来就不是一个道德感很强的人，如同鱼入大海，痛快舒畅。
安如故眨了眨眼：“你如果看过我的直播，那
应该知道我经常跟观众说积德行善这回事，法律是道德的最低底线，你这样做不犯法，但有损德行，人间的法律管不到你，冥冥之中存在的因果报应却能管到你。
你的很多前女友都为你打过胎，最新分手的这个前女友已经为你打胎三次了。”
张耀天心里咯噔一声，她怎么什么都知道？
为了更好的体验，他并不喜欢做避孕措施，要么让女朋友吃避孕药，要么让她怀了之后直接打胎。
他刚刚分手的前女友是父亲朋友家的女儿，为人非常正派，而且十分爱他，对他百依百顺。一直觉得自己能让他浪子回头，走入婚姻的殿堂。
但张耀天不肯给自己绑上婚姻的枷锁。一边安抚着对方，一边把该做的事情全做了。
直到打过三次胎还不结婚，前女友终于看清他的面目，主动跟他提出了分手。
张耀天虽然有些遗憾，但还是答应了。
他听到安如故的话之后，心慢慢下沉：“难道是她为我打了三次胎，所以故意找人来害我，想让我也体验怀孕的感觉？”
他越想越是生气，像被猎物反杀的猎人一样怒不可遏。
安如故看见他这副模样，索性直截了当地说道：“不是她做的，你肚子里怀的可不止她的孩子。”
张耀天顿时害怕不已，像看着怪物一样看着自己的肚子：“谁的孩子？”
“包括你的前女友在内，你曾经让别人为你打过二十多次胎，你肚子里总共有五个婴灵，有儿有女。”
张耀天顿时一阵阵犯呕，跑到旁边的角落干呕起来。怪不得他最近既想吃酸的又想吃辣的，原来是因为既怀了男孩，又怀了女孩。
虽然酸儿辣女这种说法并不可靠，但他实在是无法遏止这种念头。
好半天之后，他抬起头，生气地说：“他们为什么不找母亲？明明是母亲杀的他们，凭什么只找我？”
“其实婴灵一般不会缠着母亲，而是直接去地府投胎。“
张耀天愣了愣：“那他们为什么缠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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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你作孽太多，孽力回馈，这些是冥冥中的报应。”
安如故目光沉沉：“如果我没算错的话，你不仅仅滥交和背叛，还强迫别人。”
张耀天脸上失去血色，面色苍白如纸。
他经常混酒吧，结识了一群玩得非常开的二代。人的阈值会不断提高，他们不再满足于简单的猎艳，还喜欢在酒吧捡尸，甚至于迷-奸。
那些女孩醒来之后发现自己赤条条的，纷纷骂人。
然而他们会以各种理由劝对方不要报警，比如闹大了以后嫁不出去，父母会颜面尽失。而且他们这些二代有权有势，那些女孩们只好闷不做声，吃下哑巴亏。
他连忙哀声求道：“大师帮帮我吧，我不想生下这些鬼魂。我改，我改还不行吗？”
安如故并没有直接回答他，而是拿起了旁边的手机，反问了对方一句：“是你自己自首还是我帮你报警？”
其实报警并不容易将对方送进监狱，因为他们几乎没留下什么证据。张耀天大大咧咧地进入出云观，根本不怕安如故，就是知道这回事。
所以安如故倾向于前者。
张耀天咬牙切齿，思索良久之后说道：“我如果自首的话，你能帮我把这几个鬼魂弄出来吗？”
他以为安如故会立刻答应，毕竟他看得出来她为人正派。
道士以降妖除魔为己任，怎么可能放着鬼魂不管？
然而让
他没想到的是，对方缓缓摇了摇头，眉眼中透着几分冷意：“这不是飞来横祸，而是你命中该有的一劫，我为何要插手？”
为恶人行事，反而会有损她的功德，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换谁愿意做？
张耀天震惊不已，良久过后另辟蹊径：“鬼魂被生下来之后害人怎么办？”
安如故不同情他的遭遇，总不能不管别人吧？
然而对方却淡淡说道：“你没有这个功能，即使想生，也生不出来。他们会在你肚子里呆上一段时间。”
张耀天浑身失去力气，一屁股坐在地上，感觉整个世界昏暗起来：“他们难道会在我肚子里待一辈子？”
他犯的错罪不至死，判刑可能也就几年。他有钱有势，出来还能好好生活，日子还能过下去。
但他最近挺着大肚子，根本不敢出去约炮，生怕别人给他异样的眼神。
他如果一辈子挺这个大肚子，岂不是和化学阉割等同？
安如故合上眼睛，测算天机之后说：“十五年之后，他们会离开你的身体。”
张耀天的心脏骤然下沉，坠入谷底。
十五年时间，等于葬送了他风华正茂的青春。
他咬着嘴唇，几乎咬出血来，从口袋中掏出一张银行卡，这是他事先想好的报酬，态度恭恭敬敬。
“大师这里面有三百万，你可以不帮我驱鬼，但起码帮帮我，让他们不要在我肚子里待这么久。”
三百万是个庞大的数字，他不信她不动心。
然而安如故看都不看银行卡一眼，神色淡然：“我已经说过了，这是你的报应，我不会插手。”
张耀天气得想杀人，英俊的脸庞扭曲，无穷无尽的愤怒涌上心头，心中骤然涌动出无数恶念。
然而这时，像是回应他一样，一阵痛感从肚子传来，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肚子里翻了个身，传来钻心的疼痛。
“啊啊啊！”
他痛到像虾米一样弓起身体，无力地撑着地面，痛苦地哀嚎：“大师你看看我肚子里的孩子，他这是要害死我呀，一定是在吸取我的阳气，想把我吸成人干。”
安如故看了看对方的肚子，淡淡说道：“这只是普通的胎动罢了，等到怀胎十月，你的肚子会更大，痛感也会更强。”
婴灵留在这里是为了折磨张耀天，可不会骤然让对方死掉。
安如故见他疼得打滚，发了一点点善心：“我劝你早点去自首，出狱之后多多行善积德。”
张耀天抿了抿干涩的嘴唇，怀揣希冀地说：“这样他们就能早点离开我了吗？”
安如故轻轻颔首：“没错。”
张耀天浑浑噩噩地走了。
安如故看着他的背影，掐指算了算。
恐怕是对怀孕太过恐惧，他确实会自首，出狱之后收敛自己曾经肆意疯狂的性格。
为了偿还曾经的过错，不得不去积德行善。
但这样做也只是帮他偿还了曾经犯下的孽债，后半生的日子可没有前半生过得那么潇洒。
至于那些和张耀天狼狈为奸的富二代们，他们同样劣迹斑斑，报应还在后头。
不过这样实在是便宜了他们。
安如故思索半天，画了很多张霉运符咒，一一催动。这张符咒有点邪门，是邪门歪道常用的符咒，正道人士一般不用。
但她倒是无所谓，无论黑猫白猫，能抓到老鼠就是好猫。
下午的时候，道观来了一批熟悉的人。
特管局的林微雨来到了出云山，旁边跟着一位仙风道骨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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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微雨对她的态度颇为恭敬，看得出来他的身份并不一般。
见到安如故之后，林微雨便礼貌地介绍：“安小姐，这是张天师。”
张天师是如今的玄门之主，地位不同凡响，可以号召整个玄门，没有人会轻易拂了他的面子，是位赫赫有名的大人物。
“张天师，这是安小姐。”
张天师捋了捋自己雪白的胡须，脸上挂着慈祥的笑意：“早就听闻小友天资出众，今日有缘一见，果然不同凡响。”
可能是为了方便，张天师没有穿道袍，穿着常服，看上去和路边和蔼的爷爷没什么区别。
但是安如故知道他不一般，不知道是不是用了隐藏修为的法宝，她居然看不透张天师的修为。
安如故勾起嘴角，脸上浮起淡淡的笑意，犹如冰雪初融，礼貌地说：“承蒙谬赞，不胜荣幸。”
这时，特管局的人走了上来。他们捧着小型黑色棺材，棺材散发着浓浓的阴气。
张天师听到动静，回首看了一眼黑色棺材：“我这次来，正是想将这位名叫苏芷的僵尸女孩安全送到你这里来。”
经过特管局和玄门的鉴定，苏芷距离最高等级不化骨只差一级，世所罕见。一旦发狂，相当于五十个红衣厉鬼，后果不堪设想。
他将棺材打开，苏芷躺在棺材中，双手放在胸前，圆溜溜的眼睛睁开，直直盯着上方。如果不是视线没有焦点，很容易被人看错，以为是个活生生的小女孩。
不仅是别人，见多识广的张天师也觉得稀奇：“如今灵气溃散，妖魔鬼怪的等级往往并不高，我走南闯北这么多年，也是第一次见到等级如此高的僵尸。
普通的僵尸往往青面獠牙，对血食无比渴望，苏芷却与他们大不相同，简直是奇迹。”
“倘若能进化成不化骨，不知道又是何等光景，怪不得幽都派出了一名中层，也要得到这位僵尸女孩。如果能控制她的话，她一定会是一把见血封喉的大杀器。”
林微雨听到张天师的话之后，赞同地点头。
这样的不安定因素，放在哪里他们都不放心，只有张天师和安如故等实力强大的人才能压制得住。
安如故见他们对自己期待颇多，感觉肩膀上担子沉沉，轻轻颔首：“我知道了，我会好好看管她的。”
林微雨像是想到什么，从包里掏出厚厚的文件：“对了，这是苏先生给你的捐赠协议，还有抓捕通缉犯，降伏僵尸的奖金。”
特管局能抓到赶尸人这个通缉犯，主要就是因为安如故提供的线索，所以奖金发下来了。
安如故把协议放到一旁，没有多看，毕竟她早已经知道内容。
苏芷的父亲财产众多。
一番商量之后，安如故拿到的主要是现金，政府拿到的是公司以及公司中的技术。
她准备过些天，将拿到手的钱办个基金会。既抚养苏芷，同时也以她们的名义做慈善。
安如故想到那位专门养僵尸的通缉犯，若有所思：“这个人到底是谁？”
林微雨解释道：“他赶尸人的绰号就是他以前的身份，后来加入了幽都，在里面混到了中层。他真实身份被我们所通缉，这些年藏头露尾。
多亏有你，可算把他逮着了。”
安如故有些恍然，怪不得他对僵尸这么了解，原来是个赶尸人。
湘西赶尸赫赫有名，很多人以此为生。他们常年和
尸体打交道，基本上都有秘而不宣的世代相传的知识，比如如何避免尸体变成僵尸。
一旦掌握了方法，逆向推导，就变成了养尸人。
安如故和他们聊了一会天，他们来事了，只好告辞。
临走的时候，张天师抚了抚胡须，笑着说道：“我跟小友极为投缘，以后不联系着实可惜。”
安如故眨了眨眼，张天师仙风道骨，眉眼之间有一种飘忽天地间的神韵，想必是个清修道士，恐怕不会用手机。
她下意识在脑海中寻找传信的法术：“到时候我们符咒传信即可。”
“这样吗？那你有点落后了。”
张天师从口袋中掏出一只手机，熟练地调出二维码，展示给安如故看：“我们加个好友即可。”
安如故：“……”
她低头看了一眼某手机巨头品牌刚发售的新款手机，陷入深深的沉默。
两人加好联系方式，张天师满意地离开了。
不多时，安如故的手机突然响了，她打开一看，原来是刚刚加的好友发来的信息。
张天师：【小友你好，之后有事戳我即可。:d】
张天师：【猫猫跳舞jpg】
安如故：“……”
这位张天师真是活泼。
她谢过张天师之后，走到偏院，特管局的人将棺材放在了这里。
她看着棺材中的小女孩，抽离感渐渐浮上心头。
苏芷虽然死了，但某种意义上来说她还活着。
时间被画上休止符，身体和灵魂永远停留在四岁。从二十多年前活到二十多年后，时光并没有在她身上留下任何痕迹。
安如故垂下眼眸，看了她许久。
第一次见面剑拔弩张，第二次见面却截然相反。如果她不发狂，她不介意养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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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女孩睁着圆圆的眼睛，脸颊胖嘟嘟的，长得像精致的洋娃娃。
她沉思半晌，这是她们第一次见面，不知道她喜欢什么？
小孩子应该喜欢糖果吧。
她于是转身离开，回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一根棒棒糖，这当然不是她吃的。
她之前带两只动物去鬼屋玩，他们俩见到游客吃糖，根本走不动道。嘴上没有说想要，但眼神中写满好奇和渴望。
她索性给他们买了些糖果，放在道观以备不时之需。
“草莓味的。”
安如故没有将棒棒糖的包装撕开，只将棒棒糖轻轻放在苏芷的胸口：“等你有意识了，灵魂苏醒了，我这里还有更多的糖。”
“我先走了，明天再来看你。”
随后便将棺材盖好，在上面打上标记。一旦有异动，她能立刻发现。
她抬手看了一眼手表，算算日子，今天正好是直播的时间，于是转身离开。
阴气深重的黑色棺材之中，没有一丝光透进来，暗无天日，分不清白天还是黑暗。
檀香木棺材的气味弥漫在封闭空间中。
这时，一股异样的草莓香味突破了檀香木香味的围追堵截，飘进小僵尸的鼻腔。
出云观的偏院
安如故泡了一杯菊花茶，坐到人体工学椅上，抬手打开电脑，启动直播软件。
随着她点下直播按钮，关注她的五千六百万用户同时接收到了一个通知：“你关注的主播开播了，快去她的直播间看看吧~”
直播间瞬间涌进无数观众，很快达到五十万人气，弹幕如同海啸一般汹涌。
人还没分辨清弹幕的内容，屏幕已经被新的弹幕所取代。
【抓心挠肝地等了十天，主播终于开播了。】
【大师，求求你给我算一卦吧，我的媳妇被狐狸精附体了。】
【大师，我被女鬼缠上了，你快救救我。】
【大师，我前段时间用洛阳铲盗墓被诅咒了，快翻我牌子吧。】
【人外呀，那我更兴奋了。】
【只要胆子大，女鬼放产假。】
直播间的弹幕无比火爆，为了争夺算命资格，越说越耸人听闻。
安如故：“……”
他们说的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隔着网线，她很难辨别清楚。
“盗墓的人自己去自首。被女鬼被狐狸精缠上的话，可以来线下找我，我在线上可没有办法帮你们驱邪。”
安如故开了抽奖：“如果你跟我有缘，自然可以抽到奖。如果跟我无缘，发弹幕也没用。”
不多时，三位有缘人新鲜出炉。
安如故连线第一位有缘人【流浪法师】，跟对方沟通好之后拨通了电话。
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男子出现在屏幕中，他长相还行，穿的衣服是名牌，看得出来家境不错。背景是灯光璀璨的场馆，种种细节非常精致。
流浪法师笑着说道：“主播你好，我朋友经常看你的直播，今天跟我推荐你，说你算命很准，让我找你问问。于是我就点了你的抽奖。”
【原来是个新观众，哈哈哈哈哈，期待一个故事。】
【期待一个事故。】
流浪法师显然没看过安如故直播，并没有支付卦金，反而直接问：“你能说一些事情，证明一下你的算命能力吗？不然我不太相信呀。”
安如故还是第一次见要考她的人，倒是没有生气，直接说道：“请你支付卦金，一个高能礼炮，等你支付完成，我自然会为你算卦。”
流浪法师将高能礼炮打赏出去，期待地看着屏幕中的安如故：“打赏了打赏了。”
安如故掐指算了算：“正所谓年上食神胜三公者，你家境不错，保守有千万资产，对吗？”
流浪法师笑了笑，倒不是特别惊讶。
换做是任何一个算命师傅，看看他身上的名牌，就知道他有钱，算不得什么本事。
“没错，我爸开了一个百人的小公司，我算是一个富二代。”
“金在你的命局中代表印星，你身弱而无印星，并且印星代表母亲，你的母亲给你的助力不多。
也就是说，你和你的母亲亲子缘分非常浅淡。对吗？”
流浪法师笑容僵在脸上，良久之后重新扬起笑容，态度一百八十度转弯，语气带着丝丝崇拜：
“你说的一点也没错，我母亲在我没记事的时候就过世了，我跟着我父亲长大。”
知道他有钱非常正常，知道他母亲不在却是一件难得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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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朋友说的是真的，这位网红算命主播真准。
安如故喝了一口菊花茶，温热的茶水划过喉咙，滋润着口腔：“你的朋友说我算命很准，想必你有所求，你为何而来？”
流浪法师已然信任了她，索性没有遮掩，直接站起身来，将摄像头转过去。
直播间顿时炸了，面前居然是一片玫瑰花海。
放眼看过去，娇艳欲滴
的玫瑰花海几乎将场馆淹没，渲染得美艳至极。
很多人正在将插满玫瑰花的板子铺在地上，如火如荼地打造玫瑰海洋。
【好家伙，有缘人这是要求婚？好浪漫啊。】
【我靠，这年头都流行把狗骗进来杀了吗？】
【话不多说，祝天下有情人终成兄妹。】
【酸臭的爱情算什么？老子只想搞钱。】
流浪法师看见这些弹幕，声音噙满笑意：“其实不算求婚，我跟她八字还没有一撇，今天只是想表白。”
“我现在在我父亲的公司工作，她是我的直系领导，比我大三岁，非常漂亮优雅。”
“她对我特别好，耐心跟我解释工作上的难题，也会非常注意我的生活，我们经常聊天。每次看到她的时候，她都会对我微笑，笑得非常甜蜜。”
“喜欢一个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我们俩双向喜欢，我实在是按捺不住，今天想向她表白。她喜欢玫瑰花，我就在玫瑰花海中向她表白。”
【还没在一起就这么大阵仗，这就是有钱人的世界吗？】
【女大三，抱金砖，年下姐弟恋也太好磕了吧。】
【兄弟冷静啊，人生三大错觉，不就是以为别人喜欢自己吗？说不定人家只是把你当做弟弟。】
流浪法师笑着说道：“我也想到了这一层，所以今天来找主播算命，我想问问看，她到底喜不喜欢我。
如果喜欢我的话，这场表白会继续下去。如果不喜欢的话，那就当我自作多情了。”
言语有条有理，神态闲适，是个非常通透的人。
“我给你算一算。”
安如故闭上眼睛，掐指一算，良久过后突然睁开眼睛，眼里闪过一抹同情：
“既然你很好奇，那我直接说了，她并不喜欢你。”
原本笑容灿烂的流浪法师脸突然垮了下来，笑容瞬间消失，空气中涌动着十足的尴尬。
直播间的弹幕反而汹涌无比。
【《喜欢一个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
【你虽然不怎么普通，但是也太自信了。】
【兄弟看开点，你条件这么好，找谁不行？】
流浪法师看见这些弹幕，眉头皱成川字，脸上布满黑云：“可是我是真的很喜欢她，我也谈过恋爱，喜欢一个人的眼神是真的藏不住的。
她百分之九十九喜欢我，我觉得我没有自作多情。”
【她只把你当弟弟，你却想上她。】
【没必要一直觉得对方喜欢自己吧，你好像有点偏执。】
【你的女领导：救命，变态能不能离我远一点？】
观众们对有缘人的观感唰的一下掉下来了。
他们心中英明神武的主播说了别人不喜欢他，他还一直不断重复。
不仅是不相信主播，而且还很自恋。
安如故看到有缘人实在是迷惑不解，思索片刻：“你觉得她喜欢你倒也没错。”
流浪法师：“？？？”
直播间的观众：“？？？”
流浪法师破涕为笑，开心起来：“她果然喜欢我！”
直播间的观众懵了，刚刚不是才说她不喜欢有缘人吗？
结果下一秒，安如故又说：“因为她和你的父亲正在交往。”
流浪法师：“？？？”
直播间的观众：“？？？”
【好家伙，我喜欢的人成了我未来的后妈？】
【你爸爸将你安
排到她手下，是不是想让你提前认识一下你的后妈？】
【好家伙，原来那不是甜蜜的笑，而是慈祥的笑。之所以对你笑，是想快点跟你打好关系当你后妈。】
【爸爸：我给你换了你最喜欢的妈妈。】
【你和你爸爸绝对是亲父子，连喜欢的人都一模一样。】
流浪法师如丧考妣，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一切，声线颤抖，语无伦次：“她怎么可能跟我爸爸有关系？这不可能，这不可能，她不会这样的，我爸那么大了。”
“如果不相信的话，可以去找你爸爸，他现在在和她领结婚证。”
安如故掐算之后，眼眸幽深无比，静静说道：“你最好不要让他把结婚证领成了，不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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