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扶乩和真假千金后续
安如故闻言放下手机,迈步走到张景元旁边，其他人也凑了过来，一同看向张景元手里的手机。
张景元翻出来一个学校里的帖子,帖子是八年前的：“我只搜到了这一个特别符合他特征的人，应该是他吧。这个消息当时还登过我们本地的报纸,据说引发了大家对高中生心理健康的关注。”
帖子的标题：【有人说说前几天在文才楼跳楼的那个学生到底是怎么回事吗？】
一楼：【我不知道,听别人说好像是高二的学生,真吓人啊，怎么那么想不开呢？】
二楼：【是因为学习压力太大而跳楼吗？rip。】
十八楼：【我认识他,他叫周科宇，是我们班的班长,虽然是个书呆子，但人还挺不错的，特别爱学习，成绩常年在班级排名第一。上次月考他没有考到第一名，考了第三，可能是接受不了,所以跳楼自杀了。】
十九楼：【……这就是学霸的世界吗？？？我能考前三,我爸妈都要激动地烧高香了！】
二十四楼：【学霸的脑回路你不懂。】
二十七楼：【我来理性地分析一波,这种人往往对自己要求很高,没日没夜地学习，所以才能成为学霸。他可能有非常严重的强迫症，一旦没有考到理想的名次，就很容易崩溃。】
………
一百六十七楼：【周科宇跳楼的事情被电视台报道了,学校被教育局约谈了。我听我妈说好像要出一个新规定,每次月考之后,不给学生看名次,害怕学生因为考差而想不开。】
三百二十七楼：【卧槽，这事是真的！我们班主任也说以后月考不公布名次了，只有期中考试和期末考试才会公布名次，说让我们对分数和名次脱敏。】
三百二十八楼：【唉，周科宇那个时候如果有这个规定，就不会想不开了吧。】
…………
张景元和自己的室友对视一眼，他们学校确实有月考不公布名次的规定，但都不知道这件事背后的导火索居然是周科宇。
一想到请笔仙的时候，跟他们聊天的人是自杀而变成的厉鬼，就让他们浑身起鸡皮疙瘩。
他们被吓得心惊肉跳，连忙询问眼中最靠谱的人安如故：“大师，我们该怎么办？”
“他以后会不会还来找我们？”
安如故读完这些帖子，心里已经有了判断，这位名叫周科宇的学生的信息跟那位游戏策划完全对上了。
对方在学校待了八年，因为太过无聊，所以动手勾了两个人的魂，动机也得到了解释……
破案了，看来那位就是自杀的周科宇。
安如故想到自己刚刚解决掉的练习册，偏头看向张景元：“你打电话问问，你们另外两个室友醒了没有？”
“哦对对对！”张景元和室友连忙掏出手机，给自己朋友的家长拨去电话。
两个高中生接连在宿舍无故晕厥，产生的影响很大，消息在全校传了个遍。现在，两位当事人的家长正在重症监护室陪护。
赵思明的家长语气疲惫，但又有一丝喜悦，告诉张景元：“医生刚刚跟我说，思明还没醒，但身记体情况比之前好，说不定马上就要醒了。”
苏凯那里传来的消息也是一样。
好像从安如故毁掉练习册之后，两个人的情况骤然好了起来。
安如故见众人疑惑不解，解释道：“他曾经附身在那个练习册上，我破坏了那个练习册，他受到了很严重的伤，对勾走的魂的控制能力下降了很多。如果能抓住他的本体，那两个魂就会回到自己的身体里面。”
张景元闻言高兴不已，连忙说道：“那我们快点去把他们救出来吧。”
一想到自己的两个室友能够恢复正常，他由衷地感到高兴。
他们平时打打闹闹，偶尔也会起口角，成天父子相称，却是不错的朋友。
这个游戏名字叫做友情游戏，其实完全是杀人游戏，他们明明可以选出一个最不喜欢的室友当祭品，但他们没有这样做，让张景元心里感动不已。
他默默心想，他的两个儿子真是太孝顺了！
“文才楼是哪栋楼？”
“就是我们这栋男生宿舍楼。”
“行。”安如故拿起自己的包，站起身来，推开门去：“我去楼上看看。”
张夏等三个普通人不太敢直面鬼怪，但不敢跟安如故分开，万一那个鬼怪趁着安如故不在，偷袭他们该怎么办？
他们左思右想，亦步亦趋地跟在安如故后面，上了天台。
安如故的眼睛本来就能看到部分异常的东西，一旦开启阴阳眼，就会完整地看到另一个世界。
不过一来开阴阳眼所需要的法力很多，二来看东西不方便，容易被人觉得是色盲，所以她不常开阴阳眼，而且用完阴阳眼会立刻关掉。
在所有人或期待或崇拜的目光中，安如故垂下眼眸，抬手捂上自己的眼眶，再睁开眼时，乌黑的瞳孔闪过奇异的色彩，世界突然大变模样。
彩色变得暗淡，黑白两色成为主调，整个世界变得灰蒙蒙，连耀眼夺目的太阳都被蒙上了一层阴影。
她环顾四周，一阵熟悉的阴气传到她的鼻尖，扭头一看，迈步走到天台放杂物的地方。
这是一个杂物区，上面支着棚子，里面放着很多破烂——纸壳箱，钢管和蛇皮袋等等。好像是有人专门收集这些东西，然后放在这里等着卖钱。
角落放的铁箱子和其他破烂格格不入，外皮被擦得铮光瓦亮，里面好像放着重要的东西，传来丝丝的阴气。
安如故掀开铁皮箱子，一个黑色的双肩包映入眼帘。
黑色的双肩包款式老旧，但非常干净。里面的书不多，她非常轻松地将书包拎了起来。
张景元等人忍住害怕，走了过来：“这书包是哪来的？”
“这是宿管大爷放杂物的地方，应该是他捡到的吧。”
然而安如故却说：“这应该是周科宇留下来的东西。”
张景元等人连忙后退了几步：“！！！“
安如故冷漠的视线掠过破旧的黑色书包：“别躲了，我知道你在这。”
一些鬼怪诞生之后是独立的个体，比如商月。还有一些鬼怪必须依靠物品而记活。
旁边的商月还是第一次见这种附身在执念物品上的鬼怪，好奇地走了过来，反复打量黑色书包。
鬼怪增长实力的方式是吸收阴气，商月从被阴气缠绕的书包上揪了两缕，张开嘴巴，把阴气丢到嘴里，品味了一会，满意地点了点头。
“人类的饭菜味道好，但没增益，还是阴气大补。”
黑色书包：“……”
他附着在书包上，勤勤恳恳地积攒了八年的阴气。靠着这些阴气，他从一只实力低微的地缚灵，成为一只可以显形的强大鬼怪。
然而之前附身的练习册被毁，他的实力大打折扣。
现在自己身上为数不多的阴气又被那个像饕餮一样的女鬼蚕食。
黑色书包情不自禁动了动，在没人动手的情况下，拉链像被一只手打开了，张开大口，猛地吐出了一个新的练习本。
安如故接过练习本，目光落在上面，这个练习本的阴气可完全不如之前的了。
练习本微微一热，安如故明白了对方的意思，顺势打开练习本，扉页上的字映入眼帘。
字迹工工整整，像是在表达主人的诚意。
【别吃了！别吃了！】
安如故：“……”
安如故见商月吃得正欢，看了看书包上为数不多的阴气，想了想还是阻止道：“商月，先别吃了，让他把话说完。”
“好吧。”商月意犹未尽地放下手里的阴气，抹了抹嘴，尝到甜头之后对练习本虎视眈眈。
练习本微不可查地抖了抖，之前的文字消失，立马浮现新的文字：【是我有眼不识泰山，你们放过我吧。】
他之前以为最厉害的是这个女鬼，这个女人是女鬼的附庸。毕竟，这么强大的女鬼怎么可能安安分分被人类驱使？
他跟女鬼是同类，又没什么利益冲突，对方犯不着伤害自己，所以他一直心安理得，非常放松。
但事实证明，他的想法是错误的，面前的女人才是驱使恶鬼的神秘存在。
想到此，周科宇有点欲哭无泪。
小小的东风镇第三中学怎么会迎来这尊大佛？
他不再像之前一样趾高气扬，滑跪的姿势标准极了。
然而安如故并没有放过他的打算，乌黑的眼眸中闪过冰冷之色：“你和那两位学生无怨无仇，却勾走了他们的魂，你让我放过你，对那两位学生是不是太不公平了？”
练习册上飞快印出新的文字：【勾魂害人会被阴差拘捕，我没有勾走他们的魂，我只是让他们昏迷了过去。】
“那你这么做是为了什么？”安如故并不理解周科宇的脑回路。
【我就，就是太闲了。我当鬼之后，没有什么其他的娱乐，最开心的事就是去看看我的学弟们在干什么。他们宿舍突然玩笔仙游戏，笔仙游戏需要人放血，会引来大量的阴气，我想吸收那里的阴气，于是就当了一次笔仙。
可是他们问我的问题太过记分了，我，我只是想小小地报复一下他们。】
安如故：“？”
其他人：“？？？”
安如故回头看向迷茫的张景元：“你问他们什么问题了？”
张景元想到这事，和自己的室友对视了一眼，立刻低下头去，脸上浮现尴尬的笑容：“……我们有点好奇笔仙是男是女，所以我们第一个问题是——你是抠脚大汉还是萌妹子？”
毕竟谁不好奇自己招来的东西到底是什么性别呢？
安如故：“……”
其他人：“……”
然而此时，练习册上出现新的文字：【才不止这个问题！】
张景元只好抬手挠了挠脸，尴尬地说：“第二个问题好像是……据说笔仙无所不知，那你知不知道我们语文老师跟教导主任有一腿？”
练习册上浮现新的文字：【他们有婚外情，我都亲眼看见了！】
安如故和其他人：“……”
练习本上又出现新的文字：【不止这个问题，还有其他的问题！】
张景元原本吞吞吐吐，不肯说这件事，但眼见练习本不肯放过他，只好咬了咬牙，说道：“赵思明想逗逗笔仙，所以说，笔仙你这么厉害，我手里拿的这道题肯定难不倒你。
结果，我们四个人手里握的笔没动——他不会这道题。
我们一般是不会笑的，除非碰上了好笑的事情……”
安如故：“……”
练习本上的字迹变得特别潦草，象征着主人的怒气：【我的成绩很好，但是赵思明给我的题目并不是高中的题目，而是大学高数里的偏微分方程，他们就是欺负我不会说话！】
他哪里受得了被四个学弟这么欺负，于是第二天就来报复他们了。
安如故：“……”
在其他人哑口无言的时候，安如故像是想到什么，问道：“听说你是因为没有考好而自杀的，难道你过世之后没有好好学习吗？”
他表现出来的模样和外面传的好学生形象完全不符。
练习本：“……”
练习本上出现工工整整的字，像是在表明自己认真的态度：【我不是自杀的。】
安如故闻言，心里浮现丝丝惊讶，这个周科宇居然不是自杀？莫非是他杀？
那这事……就有点麻烦了。
结果练习本上写道：【我是住校生，那天晚上没考好，心里有点闷，跑到天台上来吹风。当时这里的栏杆很矮，我脚一滑，重心越过栏杆，摔下去了。
总之，我不是自杀，这是意外……
而且，我很讨厌学习，所以没有去看大学的书。】
所有人：“……”
靠，这跟外面报道的完全不一样呀。
在众人恍恍惚惚的时候，安如故首先回过神来，漆黑的眼眸里闪过笃定：“既然你没有勾走他们的魂，算你没有犯下大错。你尽快解除对他们的控制，让他们醒过来，不然对你和他们来说都不是好事。”
没过一会，之前的文字后面浮现新的文字：【好的。】
记
五分钟之后，张景元平复好心情，拨通同学家长的电话，那边传来喜出望外的声音：“太好了，他刚刚醒了。”
苏凯那边也传来了好消息，两个昏迷多天的人同时醒了过来，让众人惊讶之余又很高兴。
安如故没有多留，拎着黑色书包，准备离开。
张夏跟她一起下楼梯，嘟嘟囔囔：“气死我了，这几个小崽子皮是真的痒。你们说学生都喜欢玩这种游戏，胡说八道，我们宿舍就没玩过。”
张景元和室友脸上露出讪笑，知道这事全是他们惹出来的，所以不敢反驳。
安如故心想，其实笔仙这种占卜游戏并不是现代才有的，很久之前就已经出现。这种游戏在古代叫做扶乩，在唐朝盛极一时。很多人玩过这种占卜游戏，李商隐甚至沉迷于此，据说他“羞逐乡人赛紫姑”。
一般请来的乩仙不害人，但阴气过盛的时候，其他的东西也会被招惹来。
安如故特地嘱咐：“如果不想招惹不干净的东西，就不要再玩这个占卜游戏了，因为你不知道招来的到底是什么，有可能是没有恶意的灵，也有可能是怀有恶意的鬼。”
张景元像小鸡啄米一样点头：“我知道了，打死我也不玩了。”
“你们好好学习吧，明天该上课了。”
安如故将两个高中生送回201宿舍，拒绝他们送行的提议，和张夏商月两人走下楼梯。
张夏看着安如故手里的黑色书包，心里有点发毛：“你准备怎么处理这个东西呀？”
她刚刚可是看得明明白白，这个书包是那个鬼怪的本体，太可怕了。
安如故看了书包一眼，沉默半晌，没有说话，径直走下楼去，脚步一转，走到旁边的小办公室。
这是每个宿舍楼必带的小办公室，是宿管办公和休息的地方。这栋男生宿舍楼的宿管是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大爷。老大爷戴着老花镜，专心地看着手里的日报。
不知为何，在安如故走向老大爷的时候，她手里的黑色书包微不可查地动了动，像是不敢靠近。
安如故敲了敲玻璃门，随后按下门把手，推开玻璃门，看向老大爷，抬手将手上的东西放在老大爷面前的办公桌上：“师傅，这个东西……我要带走了。”
老大爷闻言，唰的一下抬头看向安如故，苍老浑浊的眼里闪过锐利的光。
张夏走到窗外，见到这幅场景，心里满是疑惑。商月也不清楚安如故在搞什么，好奇地透过玻璃看向他们。
在两人疑惑的目光中，安如故和老大爷对视了很久很久，最终，老大爷像是失去了力气，移开了眼神，垂下头颅，一副灰头丧气的模样：“随你。”
随后，安如故便拎起黑色书包，拉开玻璃门走了出去。
直到走出宿舍楼，张夏和商月还是没有明白。
张夏于是好奇地问：“你刚刚跟那个宿管爷爷打什么哑谜呢？”
安如故低头看着黑色书包，轻轻叹了一口气：“楼上那个棚子是宿管放废品的地方，但是这个记书包却被妥善地放在铁箱子里面，里面的东西没有被动过。照理来说，这是一个遗物，很晦气。
但那位老先生没有丢这个书包，反而将这个书包保存得很好，所以他们之间肯定有关系。
他，是你爷爷吧？”
她用的是疑问句，语气却十分笃定，是对着黑色书包说的。
张夏和商月：“！！！”
黑色书包微微发烫，安如故拉开拉链，从里面拿出一个笔记本，扉页上写着潦草的文字：【对。】
张夏这下突然明白了，心里陡然生出诸多感慨。周科宇意外离世，他的爷爷来孙子曾经住过的宿舍当宿管，保存好遗物……
她立即联想到了自己已经过世的慈爱的爷爷，心里骤然变得很难过，几乎忘了对周科宇的恐惧，主动问：“你又会写字，又会显形，你可以跟你爷爷交流啊。”
还没等练习本上浮现文字，商月就心知肚明地回答：“阴阳两相隔，活人跟阴魂待得太久，有损阳气，影响寿命。”
张夏闻言怅然若失，没有注意到商月为何对这种事这么了解，好像自己经历过一样：“那……你不能跟他说一下你还活着吗？”
良久之后，练习本上浮现新的字迹：【他希望我考上好大学，找份体面的工作，过得好。
但是我成了附身在书包上的鬼魂，凝练出来的人形也不好看。
他知道这件事，估计会比知道我死了还难受，就让他以为我死透了吧。】
张夏闻言有些难以接受，但仔细一想，又觉得有道理，爷爷年纪大了，万一碰见鬼被吓死了，那真的得不偿失了。
人不见鬼，鬼不见人，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然而安如故却回头看了一眼宿舍楼的方向，心里若有所思。
张夏和商月离得远可能没有看见，她可是看清楚了。在她说要带走书包的时候，宿管老大爷的眼里有痛苦，纠结以及……了然。
那个老大爷未必不知道自己孙子的事情。
虽然那个老大爷身上没有修行的痕迹，但血脉相连的家人之间的感觉是很玄妙的。很有可能冥冥之中，他察觉到了异样，明白孙子变成鬼怪，也明白孙子不想和他见面，所以没有主动挑破窗户纸。
直到她将黑色书包放在他面前，书包没有任何异动，说明主人听从她的意见准备离开，老大爷才下定决心放手。
安如故坐车回去的时候，手机上叮咚一声，原来是张夏向她转账。
是一笔很大的钱。
安如故推辞道：【这个钱太多了。】
她怀疑这是张夏的全部积蓄。
然而张夏却说：【我把这件事情跟我爸妈说了，这是他们特意拜托我给你的，还有一些是那两个之前昏迷的学生的家长转给我的。因为他们俩前后脚昏迷，又同时苏醒，他们怀疑他们中邪了。
我将你驱邪的事情告诉了他们，他们很感谢你。
话说回来，驱鬼好可怕，我跟我爸妈说的时候，记把我爸妈都给吓到了。
你们这行真危险，注意安全啊！】
安如故见这不单单是张夏给的钱，于是不再推辞:【谢谢你。】
她点击接收转账，与此同时，微信上多了一条好友申请，点开一看，是一个熟悉的名字，叫做温酒煮茶，显示对方是通过搜索微信号添加的。
安如故见到这条好友申请，点击通过，想到之前发生的事，若有所思地打开微博。
她输入文达两个字，搜索框下出现一排的词条。
＃文达集团真假千金＃
＃文达集团董事长私生女洗钱直播被抓＃
＃wd大瓜＃
在所有的词条之中，最火的是当天直播的录屏，有千万阅读量，当天登上了热搜第一，后面显示“爆“。
董事长私生活混乱在很多人眼里不是什么恶劣的事，毕竟豪门嘛，乱一点很正常。有些豪门甚至以多房太太扯头花而出名。
但是这个真假千金的瓜实在是太大了，集合私生子，小三，换孩子，仇富，出轨，情人，医生收钱，洗钱和经济犯罪等等元素，直接超过大明星结婚，成为年度最大豪门秘辛。
文达集团花了很多钱降热搜，但热搜是降不完的，反而因为捂嘴，舆论愈演愈烈，各种以文达首字母为代号的词条热度越来越高。
热度第二的是文达集团的股票。
股民们其实并不在意董事长出轨还有私生子，但是洗钱实在太戳他们肺管子。
董事长的女儿明明那么有钱，居然还监守自盗，挪用公款并且洗钱？
那么这个公司谁还不会洗钱？谁还不会贪污？恐怕从上到下都烂透了！
股民们对文达集团的信任一下跌到了谷底，疯狂抛售手里的股票——再不抛售股票，这些股票就要砸在手里了！
而部分闻着血腥气味的金融精英们像鲨鱼一样涌来，疯狂抄底，不仅抄底，还加杠杆抄底。
三天时间，庞大的文达集团瞬间蒸发二十亿市值，遭到了史无前例的重创。
安如故看见这些消息，明白温酒煮茶的谋划成了。
她的官星清纯而不杂乱，看上去富贵，其实妻凭夫贵。离开了丈夫，她的好工作，优秀的交际圈和财产都会离她远去。
实际上，这样一个弱势的人很难搬动头顶的大山，除非鱼死网破。即使自损八百，也要伤敌一千，也许这就是……为母则刚吧。
安如故感慨之余，那边的人像是终于下定了决定，给安如故发来招呼：【大师，你好。】
【你来找我，是为了你女儿吗？】
他们心知肚明，她来找她只有这个原因。
温酒煮茶脸上溢出一丝笑容，这几天里，在无数人不赞同的目光中，她亲手毁掉了自己完美的生活。
娘家人痛斥她疯了，周围的朋友也不赞同她的决定，觉得她太鲁莽。
她们都觉得，她应该忍让，和她们一样慢慢去整私生子和小三，原谅并且将自己老公牢牢抓在手上，维持面上的荣光和体面。
但她没有这样做，而是撕下他们的真面目，将他们的丑态赤｜裸记
她正在吃饭，闻言咬着筷子冥思苦想了一会，说道：“可是这个钱是董事长夫妇的钱，给不给别人得看他们的心意，只要承担了应有的抚养责任，那么对孩子就谈不上欠……”
同事们见魏青柠回答得如此正经，不禁笑了。魏青柠跟他们工位很近，不过是法务部的人，经常会用法律思维来思考问题。
小钱打趣：“难道你不想拥有一对富豪爸妈吗？那种随便挥挥手就给你跑车和奢侈品的爸妈？”
魏青柠闻言连忙摆了摆手：“我没想过，我现在的生活就挺好的，那种富豪生活离我太遥远了。即使真的过上，我也不适应。”
众人觉得魏青柠有点无趣，但想到魏青柠的家庭，又觉得没问题了。
他们记得她爸妈都是教师，怪不得把她养得根正苗红。
众人还想说些什么，但就在这时，远处突然传来一阵高跟鞋的声音。
众人抬头一看，肃然起敬，立马回到工位上，他们部长来了！
魏青柠也连忙扒了几口饭，然后将饭盒放到桌子底下。
她以为董事长夫人会风风火火地走过去，结果对方突然在自己工位面前停了下来。
她心想，糟了，她不会是不喜欢自己刚刚吃的蜜汁叉烧饭的味道吧！
然而对方并没有皱眉，只是平静地看着她，貌似波澜不惊：“你叫什么名字？”
魏青柠连忙报出自己的名字。
“你多大了？在我们公司工作多久了？”
“今天二十二了，刚刚大学毕业，现在是个实习生。”
“我知道了，我给你发个文件，你帮我打印一下。”
“好！”
一段时间之后，在众人羡慕的目光中，魏青柠跟温酒煮茶逐渐变得亲密。
这天，温酒煮茶突然问起魏青柠的家庭情况，问她爸妈对她怎么样。
魏青柠闻言，脸上浮起幸福的笑容：“他们有的时候管我管得很严，让我有点烦，但他们都对我很好。”
“你爸妈只有你一个孩子吗？”
“对，其实我是我爸妈抱养的，他们不能生育。”
“还有这回事？”
“我在福利院长大，被叔叔阿姨领养之后，阿姨很快怀孕了，我就被送到我爸爸妈妈家。”
温酒煮茶沉默良久，很久没有说话，好半天才回过神来，像之前一样温柔地微笑：“好，到下班时间了，你快点回家吧，路上小心。”
魏青柠跟温酒煮茶道别之后，连忙收拾东西回家，今天她妈妈过生日，她想买个新鲜的蛋糕，再买一束花，确实不能再耽搁了。
在挑花的时候，不知为何，魏青柠蓦然想起之前在网络上备受讨论的真假千金。
董事长夫人突然对自己青睐有加，而且她也是个孤儿，莫非……她是那个真千金？
得出这个猜想之后，她心里最先冒出来的不是惊喜，而是一丝丝惶恐。
她的记忆，习惯和灵魂已经认准了自己的父母，再也刻不下别的名字。如果这件事是真的，她的爸妈怎么受得了？
等到旁边的人催促她结账，她立刻掏出手机扫码，觉得自己的想法太可笑了。
她兜记兜转转在生母手下上班，世界上哪有这么巧的事情？
再说了，部长有雷霆手段，看上去很爱她的女儿，如果她是她的女儿，她肯定会立刻出来认她，怎么可能一直不说？
哈哈，肯定是她想多了。
安如故这边则是接到了温酒煮茶的私信。
【大师，我看见那个孩子了，她长得很好，人品道德也很好，身体也很好，总之，比我想象的要好得多，我很高兴。】
【你和她相认了吗？】
【没有，因为那个孩子未必希望自己的生活被打扰。】
安如故想到她女儿那非常独立的命格，叹了一口气：【你很敏锐。】
温酒煮茶似乎也看开了：【陪伴一个人成长的并不一定是父母，我也可以成为她的朋友和前辈。】
安如故未置可否，心里有点感慨，周科宇和他的爷爷，温酒煮茶和女儿的感情真复杂。
可能这就是——有些感情不是非要落地吧。
她并没有超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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