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杀夫正道十一
“长溪, 你求我啊。”
“求我,我便满足你, 可好?”
湮赆之嗓音低哑, 带着诱哄,微凉的指尖缓缓下移。
目之所及,大片大片红花绚烂妖异,在暗夜深殿里, 美的惊心动魄。
指尖落上衣带, 轻轻的扯, 上方红衣男子嘴角噙着坏笑,越压越低的绝艳容颜, 蛊乱人心。
“这等快活之事,长溪不想要吗?”
系统,【我天,好上道一男的!】
褚长溪, 【所以……】
系统, 【明白, 我下线!】
“滚……”
薄唇微动,褚长溪眼中的冷意几乎被另一种情绪影响至不存,这一字便也说的无力。
殿内催情香香味浓郁,寻常人都会被勾起情|欲, 何况是正毒发的人?
红烛轻燃, 满床红纱帐在翻滚中被带起。
火光照仙人孤高清冷的面庞上染了层极艳的热红,那冷漠的眼眸, 因情动难耐,浮动着莹莹水雾——
一派秘宝,自有盛名之处。
即便是这般无情无欲之人, 也能使他几乎浑浑噩噩般失去神智。
湮赆之撑在他颈侧,见仙人这难得一见的动人模样,教人忍不住去想他更加迷乱的神情。
心脏跳动的厉害,湮赆之失控般激烈吻上身|下人的唇。
床榻大红绸缎被手指攥出细微的褶痕,又被另一只大手温柔笼进掌心,进而十指相扣。
直到“嗡——”
冷白腕上锁灵镯疯狂震动,魔气如鬼影争先恐后涌出,化出藤蔓尖刺,扎入经脉,紧扣灵元,试图压制所缚之人的反抗。
冰寒的剑气自身下人体内隐隐震出,一阵一阵的冷意,激得纱曼都微微荡开。
石壁覆上霜花,远远蔓延——
“长溪!”
连自己都未来得及反应的惊慌,脱口而出。
湮赆之起身,立刻按住他的手,直接强硬封住褚长溪灵脉,不让他再有破开锁灵镯的可能。
破不开倒无事,若破开,两相冲击,他体内灵元必会被所伤。
剑寒散去。
褚长溪蒙了雾气的双眸,这一瞬似恢复一些清明。
冷冷问他,“你给我服了……什么?”
湮赆之抿紧唇,压抑的红眸里,心痛,心疼,狂暴,血腥,杀戮……极为复杂的情绪明明灭灭交织。
甚至还有委屈。
“服了什么?”
他偏一笑,白肤如堆花骨,笑的极为风流轻狂,“自然是能让长溪舒服的好东西。”
“你……”
“这么不情愿啊?”七情花毒,无解,毒发时不与人欢好,会死,湮赆之根本不可能停下来。
“长溪勿要忘了,你我已大婚,行这等事,再正常不过。”
哪怕是欺骗,哪怕……不是真心!
大婚礼成,天地可证。
——褚长溪,是你负我!
垂落的发,如雪,又似苍白深冷。
“不情愿,那也只能受着。”
大红衣袖一扫,纱帐再次凝成绳缚住仙人双手。
湮赆之从他颈侧,在那冰雪做的肌肤,用唇舌一寸一寸,细细地,极轻微地啃舔,同时不忘留意对方的神情,然而,除了最初几不可察的一瞬僵硬,对方再没有多余的回应。
看来,是还不够。
湮赆之垂眸,烛火轻摇,映的他眼睛猩红,格外妖异疯魔。
他直起身跪坐。
红衣褪尽。
花红满盛。
湮赆之挺直肩背,发出低喘。
迎着仙人逐渐不复清明的眸光,他扬唇露出一抹格外漂亮的笑。
“舒服吗?”他满意地伏在褚长溪的耳边,低低问。
………
天明,光暗红。
照在温泉池中,白衣之人面带霜雪,他闭着眼睛,眼睫在脸上静静投下阴影,远远看他,一身红痕不掩,一如既往淡然以对。
没有发怒,更没有受辱伤心之态。
门外侍女松口气,转身离开,欲去尊主面前报告此事。
【宿主,宿主!】
系统一上线,便嗷嗷叫道,【你昨夜被强的好惨的样子……】
“………”
【好吧,也许……是爽?】
“……”
【说说嘛!】
褚长溪靠在池边,睁开的眼睛,眸中散漫的愉悦似有似无,简单评价,“挺会伺候人。”
【嘿嘿,那就好。】
这系统,又傻又笨,对任务通常没有什么帮助。
褚长溪很是纵然了。
“好……嗯,是挺好。”
他是仙修之身,灵元有伤,与湮赆之……只会加重魔蚀。
褚长溪已有感,灵脉灼疼,几乎侵入识海。
他让系统给他屏蔽掉那处痛觉。
“那人也该来了,魔尊寝宫位置不难寻,却殿宇众多,怕是不好找具体在哪一殿。”
这里处处禁制,外来之人极易触动被发现。
【所以?】
“他自大婚那日起,见了我最后一面,便闭了死关,想来……必定清楚些什么。”
“所以见是必须要见的。”
褚长溪踏出池子,足下走过一道水痕,几步之后如剑芒寒锋,滴水的发丝和衣物干透只余清凉。
第一次踏出门外,入眼漫天血色,雾霭沉沉,阴冷湿寒的气息扑面。
他的主动走出让殿外跪候的侍女惊诧不已。
“大……大人。”
她们不知如何称呼,只知以尊主在意程度绝对怠慢不得,纷纷跪伏在地道,“不知大人有何吩咐?”
褚长溪未说话,径直向前走,雪白的身影割裂漫天的红。
侍女们对视一眼,带头的向一人点头,那人躬身退去,其余人追随白衣之人,不远不近跟在对方身后。
血雾暗红弥漫的高殿长阶,他白衣流风如落雪,清冷高绝。
跟随的侍女惴惴不安,既不敢阻拦,亦不敢放任他走出殿门,左右为难。
眼见仙尊就要跨出殿外,一侍女大胆上前,道,“大人,不能再往前了,外面……外面危险。”
褚长溪脚步未变,道,“不必跟着。”
清冷嗓音,如他一身清华。
他抬脚迈出。
无形的屏障被破。
殿外更暗了一些,魔气如有实质逮着一位“食物”疯狂的往他身上涌。
但还未进身,就被一道血光化作的利刃斩断,魔气如遇天敌,惊恐退后,不敢再上前。
“尊主。”
身后魔女护卫跪了一地。
褚长溪立在原地未动。
长袍衣摆漫过漆黑石阶,他未束玉冠,青丝垂落满背,视线落处,清清浅浅,不见情绪。
远处走来的人,黑色大氅,邪性张狂。
“长溪既要外出,为何不与我说?”
湮赆之唇角的笑意故作的玩味轻佻,黑袍广袖,眉眼间尽是身为魔界之主的狂妄和傲视。
但褚长溪极其疏冷看他一眼,并无情绪波澜。
又是这般。
总是这般!
一旦清醒后,湮赆之对他做的什么都入不了他的眼!
他拿毒发欺他,几乎幼稚的可怜!
他声音冷下去,“长溪还是不要随意走动的好,你如今不能使用灵力,如同凡人,被什么不长眼的东西弄坏了,可就不好玩了!”
明明白衣之下,满是他弄出的痕迹,可仙人看他的眼眸,始终是坦荡的清晖冷冽,似不染半点尘世俗欲。
红眸血气浮浮沉沉,湮赆之狠狠捏紧的手指,渐渐不受控制,他甚至想就地将仙人衣物全部碎尽,当着所有人的面,听他喘息不稳,看他欲|望难解的神情。
没关系,他们还有很长时间。
湮赆之告诉自己,没关系!
他闭了闭眼睛,才稳声道,“走吧,回去!”
褚长溪不动。
似沉默的僵持。
湮赆之手指反复攥紧又松开,最终道,“长溪要去何处?我陪你。”
褚长溪迈步继续下石阶。
湮赆之看着眼前人雪衣若浮光,负手跟在身后,一言不发地跟着,竟像是那些年踏玄天楼,依偎仙人落下的影子一般。
一种说不出的安宁。
像梦一般。
魔界黄沙漫天,枯枝落叶乱舞,都似染了血。褚长溪漫无目的四处走了走,所过之处,哪怕仙魔不两立,魔族中人恨不得把他撕了,但有魔尊大人亲自护航,连眼神都无需落去,皆无人敢侧目。
魔族中人对这位新上任的魔尊,敬畏中更多的是恐惧。
天光虽绚烂如霞光,美则美,但血气弥漫。
不多时,冷风骤起,乌云堆积,竟下起了雨。
褚长溪还未来得及反应,一把伞撑在他头顶,他偏头,入眼是男子挺直的鼻梁和利落的下颚线,近距离下,那张好看的脸,果真漂亮的不像话。
“下雨了,可以回去了吗?”
所有跟随的人都静静在雨里淋着,连湮赆之的半边肩膀都落在外面。
褚长溪在伞下,看向那只执伞的手,鬼气森森的底色,满是艳丽红痕。
他还未开口。
湮赆之忽然将伞塞入他手中,将他抱起,霸道往回走。
“魔界的雨来自魔渊尽海,雨水会弄脏你鞋子,等雨停你可再出来。”
他解释。
但又强硬加一句,“你只要记得应下我何事,你若敢离开我,我定会再上苍吾,绝不留手!”
“………”
他一心想把他弄脏,可除了他自己,任何人或物,敢染上仙人半分,湮赆之都不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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