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8章.人生的过客(爱情故事)
人生的过客张宝同 2018.11.1
我常把人生当成是一次逛街。我站在街道上看过往行人,看着他们穿着不同的衣服,张着不一样的笑脸,从我的面前走过。有时,我会看到一张年轻漂亮的面孔,那面孔让我欣喜和着迷,而那张面孔也在欣喜和着迷地看着我。于是,我就很想让她陪着我一起逛街。
我在大学时曾有过一段这样的经历。我在班里遇见了一位我非常喜欢的女孩,她年轻漂亮,非常地聪明,和我同岁。也许是出生于干部家庭,让她有一种良好的气质,自信而有主见。我们两人在班里年龄较小,学习刻苦,成绩突出。
我坐在教室的最后一排,而她坐在第三排。上课时,我常常会用目光朝她看去,每次看到她,我都会感到心里有一种舒心敞亮的感觉,就像吸进了一口清新的空气。而她也会时不时地把头扭过来,朝着我望上一眼。所以,我们的目光会经常地碰在一起,然后,会心地一笑。这种感觉不知给了我多少学习的动力和美好的情怀。我想她也深有同感。为了能和她在一起,每次下午两节课后,同学们都去了操场打球和活动,可我看她还坐在那里学习,也就想坐在教室里陪着她。很多时候,教育里就只剩下了我们两人,于是,她就转过身来,问我,“你怎么不出去活动?”
我很想说,“我想陪在你的身边。”可是,我不属于那种会说笑话的人,生怕这种话会让她感到我的是个轻浮的人。所以,我就说,“那你为什么不出去活动?”因为我知道她也非常地喜欢活动。
她朝我笑了笑,说,“我想把书上的这点内容搞懂。”
我当然知道这是托辞,像她这样聪明的女孩,书上的这点内容算得了啥。
于是,她就走过来,坐在我的对面,跟我谈论起过去下乡的生活和在中学时的经历。我们的经历有许多相同之处,只是她是在西安,而我是在湖南。但我们谈论最多的还是英语,因为我们就是英语专业的学生。记得印象最深的一次是我们在一起谈论苏格兰诗人彭斯,谈到兴奋处,她竟情不自禁地唱起了《旧日的好时光》。为了表达我对她的恋情,我背诵了彭斯的那首著名的《一朵红红的玫瑰》。诗的内容是:
啊,我的爱人像朵鲜红玫瑰
在六月里初开绽放
啊,我的爱人像支轻快乐曲
优美和谐地在演奏
你是如此的美丽,亲爱的
我爱你至深
我会永远爱你,亲爱的
直到四海干竭......
我们经常在一起,在一起的时光总是阳光一般地明媚和美好。所以,她一直喜欢和我在一起,跟我谈论着各种各样的事,喜欢听我滔滔不绝地讲述着各种各样的传奇故事。
那时,班里的同学找对象都找疯了,因为文革之后入学的许多学生的年龄都已经很大了。像二十五六或是二十七八岁的男生和女生都有不少。虽然她只有二十岁,可因为她聪明漂亮,气度不凡,所以,成为了许多男生追求的对象。可是,她总是坦然而大度地向别人说明她年龄还小,想把更多的精力用在学习上。
当然,也有三五个年龄和我差不大的女生朝我表示过,可是,我只是假装着不懂她们的意思。后来,大家都知道我们两人常常在一起,就把我们当成了恋人,也就没人再向我们追求了。
她家就住在西安,晚上可以不用来学校上自习,周末也不用到校。可是,她和我们这些住在宿舍里的学生一样,晚上要来学校上晚自习,周末也要来到教室里自觉地学习。教室里没人时,我们就坐在一起用英语会话。如果教室里有人,我们就到图书馆后面的小树林边背诵课文或是练习会话。
时光过得很快,不觉间就到了毕业前夕。我发现她显得有点忧虑。她告诉我说因为她是从靖边那边来的考生,毕业后可能还会分配到靖边当老师。因为她在考学之前就是那边的中学教师。可是那里是黄土高原,风沙很大,生活非常地艰苦,她实在不想再回到那边。而且她家人也都在西安。为了让她放心,我写了一封长信,向她表白我的对她的爱情,并表示不管她走到天涯海角,我都会陪伴在她的身边。
可是,让我惊讶的是,她竟然让别人把我的信退还给我。还把我的信让好几位女同学看了。这让我非常地丢丑和恼怒,甚至有些不可理解。我想质问她,可是,她却一直在躲着我。不久,有人告诉我说她很快就要跟邻班的一位男同学结婚了。那人的父亲在省委工作,职位挺高。我一下子明白了,她是想借那位同学父亲的权力,在她毕业分配时能把她安排在一个好地方。
我能理解她的想法和追求,我是一个穷人家的孩子,除过吃苦和奋斗,没有任何的资源和能力,更不能把她从陕北高原安排在都市西安,只是觉得她不该让我对她抱有幻想。那是我最伤感情的一次的恋爱,曾一度让我对爱情产生了怀疑。
后来,我还是想通了,人生不过是一次逛街。我喜欢看着人们穿着漂亮的衣服,张着不一样的笑脸从我面前走过。我可能会看到某一位年轻漂亮的女孩,她的容貌和笑脸让我欣喜和着迷,而且她也在用欣喜和着迷的目光看着我。于是,我就让她陪着我一起逛街。可是,逛完街,她说她要离开我了。我非常地留恋和不舍,可是,我没有办法,因为她只是我人生中的一名过客,而我也是她人生中的一名过客。我们可以成为朋友,或是灵魂的伴侣,甚至可以成为恋人,但不会成为爱人。因为我们彼此都只知道对方的表面,最终会相互地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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