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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静书走进书房,徐杯宏同秋水伊人已等在那处了。秦子衿开门见山的问徐杯宏“徐官家,事情如何了?”徐杯宏道“小姐,照您的吩咐,我带人去罗满地打听到一件事?”
“什么事?”徐杯宏却是一脸为难,吱吱呜呜道“可,这,我怕污了小姐的耳朵。”蒋静书见他这么为难,约摸猜到些什么“道,照实说罢!自己人,不用顾忌那么多。”徐杯宏咬了咬牙方道“小姐。现在罗满地全村都在谈论这件事情,我无意间听到,罗大福的婆娘潘氏好像同她家小叔子罗二关系暧昧。甚至有人亲眼看见,潘氏同罗二衣衫不整的从村后的稻草堆子里出来。”
“什么?竟有这事!”
徐杯宏点点头道“不仅如此,我还在罗大福家门不远的地方,发现了新倒的药渣子。便照您的吩咐取了药渣子拿去沱江城找了另一位大夫问过,看看是否是罗大福的主治大夫疏忽,拿错了药,还是真像大伙推测的那样,砸伤了内脏当时不知疼,尔后发作的。谁知道竟然在那药渣子里验出了砒的成份。”
“什么,砒霜,这可是剧毒的东西。只肖一点就能要命!”
“对霜!还是重剂量的。”
“确定没有看错?”
管家道“事关人命,我也怕看错,便让那大夫再确认一下,那大夫道,我行医数十年,闻着味儿我便能知是何药,还能认错砒、霜不成?滋事体大,我便予了那大夫一些银两,让他暂时保密。之后便带着这药,去找了之前罗大福的主治大夫,郁大夫验药渣子,那郁大夫也说药里下了砒霜。我遂表明身份,那大夫勃然大怒道,我家老师怎会诊错病情,又怎会开出这般歹毒的药。我方知,那给日罗大福看伤用药的,是那郁大夫的老师。他的这位老师来头可不小,乃是宫里退下来的老御医,告老还乡后,便四处云游看诊,那日恰巧就遇着罗大福了。”
这时秋水也道“小姐,我想起来了,前先我去扶那潘氏的时候,她把帕子掉在地上了。按说,丈夫死了,该要守孝,她竟然还用那么艳丽的绣花帕子。更奇怪的是,她都哭了这么久了,那帕子竟然干干净净的,连点湿意的都没有,哪有人丈夫死了,都不流眼泪的。净在那瞎嚎。”
蒋静书道“原来你也发现了,我当初可没注意到她的帕子。只是觉得莫名的不对劲而已。这才让徐管家去罗满地访访,不想竟然访出这么惊天密秘来,这么说来,罗大福很可能是被人谋杀的,而不是被砸死的。”
“我看八九不离十。”徐悲宏见蒋静书沉默不语,问道“那小姐,我们现在该怎么办?”蒋静书左手撑头,左右两指在桌上点点,想了一会才道“这件事情已经不是我们能管得了的了,这样,你们几个过来”
几天后,罗大福的棺木风光大葬。
是夜,罗家主屋的东厢里,一妇人同一年轻男子,嘻嘻哈哈地坐在一起,抱着个钱匣子,笑的好不开心。
“终于把那死鬼除掉了,不中用的东西,害的老娘白守了那么多年的活寡。”那年轻男子淫、笑道“嘻嘻,若非我那死鬼哥哥不中用,也轮不到我来享\\用你这朵娇花呀,是不是啊,嫂嫂。”说罢一双油手便教那妇人一掌打掉。“去你的,老不正经。不过话讲回来!”妇人拿起匣子里那张百两面额的银票,眼里满满的贪婪“这小丫头还真阔气,一百两啊,说给就给。这么多银子,足够我俩逍遥快活了。早知道罗大福这不中用的东西,值这么多银子,老娘哪里会留他到现在。”
那罗二嘻笑着再次摸了上去“你不就是冲着人蒋小姐去的吗?再说了,早些也没遇着她,他值个屁的钱。”
“也是!”
“唉,还数什么数,都装到我们口袋里了,还能跑了不成。现下没有那死鬼绊脚,这春屑一刻值千金,我们。”说罢,一把夺了那钱匣子扔到一边,衣服一扒拉便朝那妇人扑了过去不是潘氏叔嫂是谁?
俩人正闹的开心。潘氏处在下首,迷迷蒙蒙中睁开眼看到房顶上倒挂着一条人影,衣衫破烂,七孔流血,顿时吓得全身一缩,尖声惊叫“啊,鬼啊!”
那罗二正爽的开心,突然被潘氏猛的推开,撞在床头的柜脚处,脑袋起了好大个包。禁不住怒道“潘氏,你疯了,发什么神经!”罗潘氏双目圆瞪,惊恐的指着房梁上,吓的说不出话来“房、房梁上、鬼,有、有鬼!”罗二顺着罗潘氏手指的方向抬头望向房顶,见“罗大福”七孔流血的脸正盯着他阴森森的笑,吓得他当场一泡尿滋出好远。
“鬼,啊,鬼啊,救命啊,有鬼!”那怨鬼罗大福却不理他如何叫唤,轻飘飘的从房梁落到地面,身着穿着下葬时破衣烂衫,十指弯曲,双臂前伸,一步步向着床边飘来,边飘边阴测测的喊“我的肚子好疼啊,我死的好惨啊,你们这对奸、夫、y、妇,还我命来,还我命来。”
那对叔嫂已是吓得瘫软在床。潘氏也顾不得未着寸缕,跪在床上连连救饶“大福,饶命啊,这是都是罗二干的。他看上我美貌,想独霸我,趁你受伤了,就买了砒霜下在你的药里,你要收就收他吧!”
罗大福的鬼魂闻言扭了扭脖子,血淋淋的面孔扭头转头罗二。那罗二惊恐的大叫“大哥啊,我的好大哥,您可别听那贱妇乱讲。明明是他嫌你不能那个,不用中,才勾引我的。你受伤,那蒋小姐赠了十两银子的养伤钱,这贱妇见钱眼开,就想着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让我去买砒毒死你,想着那蒋小姐心善,打定主要去诈她银子的。”
潘氏一听哇的一声扑上去,就就重重的一耳光“你个死没良心的东西,大福你别听他乱讲,他冤枉我。你要收就收了他去吧,别收我,别收我。好夕我也跟了你这么些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都是你这游手好闲的好弟弟,还有你那个好后娘,他们巴不得你早死,只要你死了,他们就可以独霸家产了。”
“死婆娘,我让你乱讲,冤枉老子,看我不打死你。”罗二又怕又怒,生怕“罗大福”会拘了他去。扑上去抓起潘氏的头发,狠命的扇耳光,那潘氏也不是省油的灯,当即与他厮打了起来,反倒没那鬼什么事了。那鬼愣了一愣,无语的转身向门口走去,打开门来。门外是一片光亮亮的灯笼和火把,还有一列带刀的捕快。
见此,潘氏和罗二齐齐的呆住,随后尖叫一声,抓起被子把自己裹的紧紧的。罗二的老娘听到响声赶来一看,知道事情败露,长嚎一声晕死过去。两个捕快面无表情的上来把那老婆子抬走了。
那潘氏叔嫂,便是再蠢此时也知道着了人的道了,指着那鬼道“你不是鬼,不是罗大福,那你是谁。”那“鬼”撕掉血淋淋的头套,露出一张严肃正气的脸来“我当然不是罗大福,我是县衙门的捕头!两位,穿上衣服,到县衙门的大牢里说话吧!”
这叔嫂俩闻言顿时面如死灰,瘫软成一摊烂泥,任由旁人给他们胡乱的套上衣服,拖了出去。
当晚衙门的人便挖开罗大福的坟墓,开棺验尸,证实确系砒中毒而死。
这年头,愉乐活动沙。哪里有个风吹草动,不几日就能传得到处都是。因而次日县衙升堂,赶来看热闹的江华百姓百姓将若大个县衙门口围了个水泄不通。人证物证具在,由不得潘氏、罗二叔嫂抵赖。潘氏、罗二因通奸、谋杀、谋骗钱财被判秋后处斩。罗大福的后娘因纵容、包屁等罪名,被押入大牢,永不得释。
潘氏自知死罪难逃,判决的当晚就用一根衣带吊死了在了大牢里。第二天早晨,牢头查房时看到,报到师爷那儿,师爷眼皮都不抬一下道这种y妇死了便死了。那牢头便随意寻了张草席子裹了,往那乱葬岗子一埋了事。从始至终,潘氏的娘家人都没来看过一眼,约摸是嫌丢人罢。
潘氏死后的第二天,罗大福的尸体由罗家的族长出面重新装敛下葬,真正的入土为安。那一百两银子,蒋静书只要了八十两。那二十两给了罗家族中,重新安葬罗大福之用,余下的便留在罗家族中,以安抚孤寡。
那杨有胜洗刷了冤屈更是把蒋静书奉为神明,在家里最显眼的位置上给蒋静书立了块长生牍位。此是后话,暂且不提。
事情了结蒋静书亦是长松了一口气,这些天她的日子亦是不好过。本欲好好的休息两天。然三月初九却突然从衙门里送来了一封信。蒋静书觉得奇怪,这县衙门住的都是官老爷,自己又没认识的人,谁会给她写信?如此想着拆开一看,竟是一封大红的请帖。
那请帖上赫然写着“送呈蒋静书小姐台启,谨订于宁安二十三年三月十二日午时为长子丁文彬举行周岁志庆,于县衙家中敬备溥酌,恭请台驾光临。”落款是丁台光、丁寇婉婷。字体工整娟秀,一看便知是女子所书。蒋静书实在想不起自己认识这俩人,便把请帖递给徐杯宏,徐杯宏一看大吃一惊“唉呀,这可是本县丁县和县令夫人的请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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