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天外之人
“老朽昊天道南门吕清臣，多谢尊驾出手相助，不知尊驾可否告知名讳，昊天道与唐国定不忘相救之恩。”
眼见战斗结束，吕清臣不敢摆谱，立即从马车中走出，上前行礼道谢。
之所以称呼江帆尊驾，是因为吕清臣不清楚眼前强大剑师的年龄。
虽然江帆看上去是年近三十的青年，但昊天世界的修行者，寿命还是很长的，尤其是五境之上的大修行者，寿命都可以超越常人极限，若无意外，可活千载，甚至更久。
因此吕清臣怀疑江帆是驻颜有术的老前辈，丝毫不敢托大。
“原来是昊天道门的吕大师，尊驾的称谓就免了，在下子羽，途经此地，不过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而已，无须言谢。”
江帆回了一礼，顺便曝出替身的名字。
他很清楚，夫子的神识强大无比，而且一直关注着宁缺和桑桑，没准现在就看着自己。
这种随时随地被人窥视的感觉让人很不爽，但挺无奈的。
这是实力差距带来的不平等。
夫子已经达到了无矩之境，可以无视昊天世界的一切规则。
江帆如今的战力确实是五境之上，但其实并没有越过五境，毕竟他根本没有修炼过昊天世界的功法。
【子羽？从未听说过的强者，不知来自哪一处不可知之地？】
吕清臣心中猜测着江帆的身份，面上却带着微笑说着一些客套话。
此时，李渔走下马车，行了一礼：“多谢子羽公子相救，本宫李渔，唐国长公主，此番大恩，不可不报，不知公子欲往何方，若是顺道，也好让我等尽一番地主之谊。”
李渔的容貌还算不错，加上是未亡人，换个剧本，那就是另外的剧情。
此时李渔还是丫鬟打扮，举止仪态却是端庄大方，有着一股贵妇气质，属于曹丞相狂喜的那种。
但在江帆眼中，李渔一般般吧，不是他喜欢的类型。
在原剧情中，李渔完全就是个扶弟魔，沾染上绝无好事。
江帆的态度较为冷澹，澹漠道：“原来是公主殿下，在下初来此地，听闻书院招生，想去看看。”
话语客气，但却给人一种孤傲不群，生人勿进的感觉。
李渔并没有因此而恼怒，高手嘛，总是比较有个性，越是如此，征服起来，越有成就感。
只听李渔道：“原来如此，敢问公子可有书院考核名额？”
“这倒没有。”
江帆没有去想书院考核名额的事，他来自外界，之前的一剑，常人看不出什么，但江帆想来，夫子肯定发现了不同之处。
就算自己不去找夫子，用不了多久，夫子也会找上门。
毕竟夫子的愿望，就是打破昊天的禁锢，对于自己这个天外来客，肯定会很感兴趣。
当然，也可能直接给他脑袋开瓢。
江帆承认，自己刚才的行为，有赌的成分。
敢如此做，一是相信夫子的人品。
二是替身死亡，对他本体不会造成影响，最多就是无法得到奖励，并失去带过来的各种装备！
李渔并不知江帆的谋算，闻言一笑：“既是如此，不如子羽公子与我等同行，等回到长安之后，本宫会请父皇下令，给予公子一个参加书院考核的名额，你看如何？”
“如此，便多谢公主殿下了。”
江帆微微点头，颇为冷酷，并没有因为李渔是公主，就趋炎附势，也没有因为对方是扶弟魔就避之不及。
在江帆眼中，李渔是个可怜人，也是一个愚蠢的人，仅此而已。
对方既然提出要帮忙，江帆没有拒绝的必要，能够少一些麻烦，何乐不为。
而李渔对江帆虽然有些想法，但毕竟顾忌颇多，聊了几句后，就退回马车。
因为江帆插手，唐军的伤亡没有原剧情中那般惨重，但之前也折损了一些人。
死者被就地掩埋，伤者包扎伤口，喝酒压惊。
黑夜中，篝火冉冉。
江帆独自坐在篝火前，青铜巨剑插在身旁，随手取出一枚纯净血丹服下，巩固修为。
在诛仙世界，他留下了不少存货，其中包括了一些千年大妖的纯净血丹。
对于本体的提升并不明显，但对于如今的江帆来说，却是效果显着。
多一份实力，就多一份保障。
事实上，江帆也缺乏安全感，总感觉自身火力不足，所以才会想着不断变强。
江帆嗑药修炼之际，来自渭城的宁缺，时不时朝着江帆的方向偷瞄一眼。
对于修行，宁缺很是向往，但见江帆生人勿近的样子，不敢贸然上前搭讪。
与此同时，长安城内。
昊天道南门，国师李青山正与镇国大将军夏侯对弈。
不过因为大部分念力投放到棋局之中，被夏侯趁机所伤。
夏侯走后，李青山的弟子何明池进入殿中，看到李青山跌坐在地上，赶忙上前。
“师父，你没事吧？”
李青山摇了摇头，叹了一声：“有人改变了棋局！”
“莫非是陛下派去的人？”何明池问道。
李青山干咳两声：“此人实力极强，以在五境之上，是一位前所未见的剑师，为师无法感应清楚！”
何明池猜测：“难道是书院的先生出手了？”
李青山摇头：“不是，此人剑道独树一帜，不知对大唐是祸是福！”
“公主此次回国，会不会……”
何明池欲言又止。
李青山看向何明池，严肃道：“眀池，你要记住，我昊天道南门虽是西陵的分支，但也是唐国的南门，我们尊崇的，唯有陛下的旨意，那些朝堂之争，储君之事，我南门绝不可沾染。”
“弟子明白！”
何明池嘴上答应，面上恭敬，心中却有一个违背祖宗的决定。
李青山并不清楚自己的传人，心怀鬼胎，还在感慨：“这个人极为不凡，身份不明，立场难断，不过他的到来，必然会给都城带来一场风暴。”
书院，后山。
书院二先生君莫遥望北方，眼中闪过一丝战意。
“想不到天下间又出了一位绝顶剑者，我道不孤啊！”
君莫是一个非常骄傲的人，同时也有骄傲的本钱，为人正直，天赋战心，开悟仅十五天，便跨过初识、感知入了不惑境界，如今实力已经达到了知命巅峰，本身剑道造诣，本是世间第二。
此时，一位绝顶剑者横空出世，让君莫恨不得与之一战，剑道争锋。
而原本正在涮羊肉的夫子，也看向白方，眼中流露思索之色。
作为天下间最强者，夫子的感知力更为强悍，可以说在昊天世界中，只要有人呼夫子之名，无论身在何方，他都可以感知到。
甚至可以窥探到一些命运的轨迹。
可是就在刚才，他发现天机混乱，自己身上的束缚突然松动了许多，哪怕自己不刻意隐藏，昊天也无法窥探到他的存在。
这种感觉前所未有，就彷佛有人打乱了所有的命运轨迹，让世界充满了不确定和可能。
原本夫子也无法感应是谁有此手段，直到江帆使出“剑气.流星”后，夫子发现了一个本不该存在于这个世界中的人。
这让夫子很感兴趣。
上一次发现天外之人，还是在上次。
那人就是宁缺，不过对方也只是灵魂穿越到了昊天世界而已。
如今穿越之人，却是肉身跨越而来，还拥有与昊天世界截然不同的修炼体系，这让夫子不得不考虑很多问题。
有对未知的探寻，也有一些忌惮。
也好在夫子没看过三体，不知道黑暗森林法则，否则江帆估计就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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