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蛋糕和刀
鸿城，青少年活动中心。
此时的活动中心正举办今年全省高中生各项特长竞技比赛。
在今年的竞赛活动中，来自鸿城一中的陈启宇大出风头。一共九十二个项目，陈启宇成功包揽四个第一，三个前十。这让身为鸿城一中校长的段傲国无比高兴。
“干得好啊！一个人拿下围棋、古物研究、剑道、小提琴四项第一，你比你哥哥当年还要出色！”段傲国拍着陈启宇的肩膀说道。
陈启宇淡漠地看了校长一眼，往侧旁挪了一步，这让段傲国的手掌拍了个空，气氛顿时尴尬了一瞬。好在段傲国不会因为这点小事和一个学生计较，装作不在意，转身就要去和其他学校的校长们炫耀炫耀。
“我帮你拿了第一，你答应我的钱什么时候给我？”陈启宇问道。
段傲国回头，浅浅讥笑问道：“什么钱？学校培养了你，你替学校拿荣誉这是理所应当的事！”
陈启宇皱着眉，生气道：“你想反悔？”
他们说话的声音有些大，惹来了一部分人的目光。
段傲国不想把这事放到明面上说，于是走到陈启宇的身边，低声威胁道：“小崽子，这些事回学校再说！你要是敢在这说出来，你就滚回家当乞丐去吧！”
“你威胁我？”陈启宇冷冷地盯着段傲国。
“老子就是在威胁你！”段傲国丝毫不怵。
两人对视了好一会儿，陈启宇率先开口：“一共四万九千块！你给我，我不说。”
“老子一毛都不会给你！”段傲国咬着牙说。
陈启宇冷冷地看着段傲国，贴对方的耳朵沉声道：“那你就别想走出这个大门！”
段傲国被这阴狠的语气吓得愣了一下，转头看着陈启宇凶狠的目光，瞧见了那紧握的拳头，竟莫名地打了个冷颤。
紧接着，他被心底里的畏惧给激怒了，他一个重点高中的校长，竟然会被一个高中生给吓到！别说是陈启宇了，就是有汪非贺做靠山的陈时肖也没有办法威胁到他！
段傲国正打算发怒的时候，陈启宇冷笑一声，“你以为把人沉江了就不会有人知道你做的那些龌龊事？”
段傲国听到“沉江”两个字，心头猛地一颤，悬着的手不由自主地开始颤抖起来，但作为五十多岁的老江湖，他的反应能力还是很快的，“你怎么……你在胡说什么？这钱是学校事先答应给你的奖金，我知道你是好学生，懂得感恩学校，但这个钱你必须收下。我们一中绝对不会埋没任何一位人才，我作为校长，说出去的话也一定会兑现！行了，我现在就把奖金给你。”
段傲国对着陈启宇说完，故意装作若无其事地扫视周围的人，喃喃道：“陈同学真是懂事啊！竟然想着拿奖金回馈学校的教育之恩。得亏是遇见了我，要是其他心思不正的校长，这钱说不定就被吞了。嗯……这样的好学生得重点培养，奖金得翻倍才行！”
陈启宇收敛表情，只字不言。
段傲国打了一个电话，大概一分钟时间，走了回来，四下看了看，确认没什么人后沉声道：“钱老子给你了，你把嘴给闭紧了！要是有一点风声漏出去，我弄死你！”
陈启宇看到汇款的短信提示，没有理会的他的威胁，将手里的几块奖牌扔到段傲国的怀里，径直往青少年活动中心的大门走去。
因为参加的项目多，所以离开的也晚。走出大门的时候，皎洁的月光高高挂起，时间已经是晚上八点钟。
陈启宇正打算走一段路去公交站，在走出十几米后，他被四位穿着警服的警察给拦住了。
“陈启宇对吧？你的哥哥是陈时肖？”
陈启宇点点头。
其中一位警察道：“那就没错了，你和我们走一趟。有个案子需要你配合调查。”
陈启宇紧张地问道：“和我哥有关？”
“你要有个心理准备。”警察叹了口气说道。
陈启宇瞬间心慌了，他着急忙慌地抓住警察的衣服道：“我哥出什么事了？”
“今天晚上六点三十五分，城西别墅发生了一起特别严重的多人死亡事件，现场所有人全部死亡，你的哥哥陈时肖是目前唯一的幸存者，他伤得很重，现在正在医院里抢救。此次事件影响极大，根据我们调查，你是陈时肖在鸿城唯一的亲人，我们需要你提供陈时肖最近的情报。”警察说道。
“哪家医院？”陈启宇低着头，压着嗓子问。
“你哥哥的生命医院会负责的，你现在应该做的，是和我们回去调查。”另一名警察说道。
“我问你哪家医院！”陈启宇抬起头，因为愤怒看起来血红的眼睛让人不寒而栗。
那名警察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却是一句话都没说出口。
一开始说话的警察皱了皱眉，回头看了眼其他三名同事，挥了挥手道：“铐起来带走。”
“是！”
三名警察一起上前，拿出手铐要控制住陈启宇。
因为事情闹得很大，上头给的第一命令是快速。所以在细枝末节上他们可以做的粗糙一些，他们可没时间浪费在和陈启宇的沟通上。
三名警察没想到的是，看起来十七八岁的陈启宇竟然有袭警的胆子。
正当他们要动手控制住陈启宇的时候，陈启宇抬手一个肘击顶开身前的警察，转过身来对着另一名警察直接侧踢过去，一道清晰的红印子霍然出现。剩下那名拿着手铐的警察迅速反应过来，抬手就要擒拿，奈何力气和狠劲比不上陈启宇，被强行挣脱，一脚踹飞了出去。
陈启宇此刻的速度出奇快速，他来到剩下那名警察身前，狠狠地拽着衣领，咬着牙道：“告诉我哪家医院！”
“陈启宇！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被拽着衣领的警察冷声道。
“是我在问你话！”陈启宇伸手掐住对方的脖子。
警察的脸瞬间涨的通红，随后变成紫色，他奋力地抠着陈启宇的手指头，却是掰不开。
“省二院！陈时肖在省二院急诊。”另一名警察急忙说道。
被掐住脖子的警察只觉得气息涌入胸腔，活着的感觉重新涌现，喉咙的不适让他剧烈咳嗽，等到缓过劲来，陈启宇已经跑没影了。
“人已经跑了，我们怎么办？”
“跟上面汇报，陈启宇肯定去省二院了，那里都是我们的人，他走不掉的。”
“这小子哪来这么大力气，明明还未成年，这一脚差点把我昨晚吃的饭踹出来。”被踹飞的警察揉着肚子唉声叹气。
他们之所以没有追，是因为这次事件他们警署机关不是主要负责部门，没办法对陈启宇直接开枪。而没有枪的情况下，他们又不是陈启宇的对手，这时候让他去省二院是最正确的选择。
……
省二院，从大门口到住院部大楼，每隔一段距离都有一名端着真枪实弹的武警和军人时刻警惕着周围，急诊已经被清出来了，大部分能转移的病人全都转到其他医院，重症无法转移的，全都搬到其他楼层。处在一楼的急诊，此时只有一名病人。
急诊的门口坐着一位穿着黑色风衣的壮汉，他的领口，有一条若隐若现的黑线在游动，他神色凝重地观察着周围，手里握着的大刀泛着森森冷光。处
今晚的多人死亡案件已经上报到首都最高裁决院，最上面十分重视，今天6月1日，所以将这次案件命名为601古物教授死亡案件，最上面让特殊部门成立调查组彻查601死亡事件真相。他是这个部门在冬清省的负责人，在调查组的人到来之前，他必须要守护好唯一的幸存者。
“封锁现场后，一队来医院，二队三队四队五队全部留在现场。除了首都调查组的人，其余人，谁都不许进现场周围两百米！”周撼对着电话那头下达命令。
“是！”
急诊渐渐安静下来，过了片刻，一位五六十岁气质沉稳的老警察走了过来，“周将军，调查组的人什么时候抵达？”
来人是省警署厅的厅长白强，平日里和周撼是对头，不过在级别和权力上，周撼压了白强一头，所以这么些年都下来，白强一直都是吃亏的一方。
“首都连夜调人，明天上午抵达鸿城。”周撼说道。
“事关重大，我建议即刻开展调查工作。当然，我不会越俎代庖，我只做正常的问话工作。案件的现场和主要人员陈时肖也等调查组来了再展开调查。而非直接关联的人员，我的建议是，连夜赶一赶工作进度。”白强说道。
周撼摇摇头道：“这件事不是你们能够插手的。”
白强并不恼怒，走到周撼的身边坐了下来，双手抱头悠哉悠哉道：“我听说，周将军的守护部前不久对抗暗城损失了不少兵力。”
周撼瞥了一眼白强，道：“你想说什么？”
“周将军是个聪明人，做个交易。我需要一块蛋糕，你需要一把刀，恰好，我弟弟那就有周将军缺的刀，咱们换一换，如何？”白强说道。
“你想要601事件的功劳？”周撼眯了眯眼。
白强的弟弟白恒是隔壁东铭省守护部的负责人，东铭省经济远不如冬清省，麻烦事儿自然没有冬清省多。所以在人手调动上，白恒要比周撼能动用的人更多。
暗城是全国最有名的黑暗势力，他前些时日为了扫清冬清省暗城的力量，损失了冬清省南面的青城守护分部的两支队伍。如今冬清省南部的青城力量薄弱，若是趁乱被海盗钻了空子，他的责任就大了。
白强笑而不语。
周撼想了想，道：“白厅长确定自己能拿到功劳？你只有一个晚上时间，可别赔了夫人又折兵。”
白强笑道：“试试，再不赌一把，我得在这个位置上退休了。”
周撼思索半晌，道：“给你机会。”
白强笑着起身，留下一句话，“明天我让阿恒联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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