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第94章
卫芳洲的天赋是天惩, 她可以引发天灾降下惩戒。白茶因为属性为天,不在五行之内,她也能在一定程度上使用雷力。
然而和前者这样的天道之子相比起来, 她能够使用的雷之力少之又少。
同样的她的修为也不够驾驭这样强的言灵。
之前时候和祝灵尘在剑阁比试, 她便强行驭了天雷,若不是有沈天昭的剑意护着, 加上谢九思帮她分担了劫数, 她就算没有伤到根骨,也要在床上躺个一两个月才能下地。
即使那时通过了择剑考核,她也赶不上进入无量之地了。
正是因为有那一次惨痛的经验, 白茶在使用五行之力的术法,尤其是雷电方面的言灵时候便十分的谨慎。
然而现在的情况却不同了。
在这里, 她的修为在分神之境,又有卫芳洲的天赋在身。
她可以无所顾忌的使用五行之力,不用担心遭到反噬。
天上乌云翻滚,雷鸣电闪里一片混沌。
白茶引雷电如挥长鞭,雷落刹那, 山门摇坠,万剑云宗的结界也有松动的迹象。
导致封印在后山秘境的灵兽妖兽也跟着一并躁动,试图冲破而出。
沈天昭所在的千仞峰虽不是主峰, 却距离主峰不远, 感知到动静后。
他第一时间瞬身到了三千秘境把封印加固, 这才御剑黑着脸来到了山门。
雷只落了一道,就险些把山门给劈开。
沈天昭微皱了皱眉,一方面对白茶不知轻重的举动而不悦, 一方面又被她在有伤的情况下还能使出这般攻击而有些惊讶。
他循着不远处雷落方向看去,只见地上东倒西歪了一群灵族, 唯一还站在原地的只有那抹红色身影。
那人他有些印象,是前段时间白茶下山历练时候从苍梧带回来的一只灵兽。
和卓不绝前几日才从纪凌那里知道谢九思的身份不同,在白茶把人打晕扛着带回来的当天他便看出了对方身负凤凰血脉。
当世唯有两大神兽高于人修,次于天道。
一是天道坐骑的龙族,二来便是这昆仑凤。
要是换作其他人得知了白茶掳走了昆仑凤,第一时间肯定会像卓不绝那样让她把人送过去,再好好赔礼道歉。
倒不是剑宗怕了凤山,只是人凤山和他们无冤无仇,强行掳走了凤山少主,凤主又和昆仑主是近千年的挚友,交情匪浅。
白茶这般作为,无异于同时得罪了凤山和昆仑。
灵族又护短,要是处理不好麻烦可不会小。
然而沈天昭不这么觉得。
昆仑凤也好,还是龙族也罢,他都没太当回事。再说这祸是白茶惹的,到时候有什么事情也是找她。
就算他和卓不绝那样去劝了她,让她把人放了,反而适得其反。
白茶和他不对付,他让她干什么,她自然更不会听的。
本来他想着这件事等到凌霄从终南山回来后,交给他来定夺。
不想这灵族的人这么快就找上了门。
不仅如此,白茶也行事也一如既往的霸道,甚至比之前更甚。
沈天昭怕凌霄没回来,她先把剑宗给拆了,这才赶了过来。
他抬眸看向刚从高处落地的白茶,眉宇之间折痕深得可以夹死苍蝇。
“啧,你这一言不合就动手的毛病能不能改改?本来这件事就是你没理在先,现在人找上门来你还动手,你是当真要给剑宗招惹上祸端了才高兴吗?”
白茶下意识的想要解释。
反应过来现在沈天昭不是她师尊,而是她师弟。
“我干什么你管的着吗?”
她手腕一动,余雷擦着沈天昭的身旁落下,在地上留下一道深不见底的沟壑。
“师弟,我真不知道你有什么脸来在这里指责我,论起惹是生非,师姐我和你比起来可还差得远了。”
沈天昭斩天入道,逆天而为,后又屠了那天道坐骑,一把火烧了天山,断了天路。
在修者看来的“混账事”他的确没少做。
他大约也觉得心虚,沉默了一瞬没再揪着“闯祸”一事继续说下去了。
“……你到底要干什么?”
之前时候沈天昭也和宗门弟子一样,以为白茶是为了收谢九思为灵宠,才把人给带上了剑宗。
如今看着她额间的凤纹心下一动。
“你这到底是想要把他驯为灵宠,还是要和他结缘作友?”
白茶的人缘很不好,除了崇拜她把她当成目标的纪凌之外,整个宗门上下的弟子见到她都躲得远远的。
尽管沈天昭不觉得她一个修无情道的会因为没有朋友而感到孤独,可除此之外他想不到其他原因。
毕竟以白茶的性子是断不会和灵宠结平等契的。
为友?
白茶听到这话不乐意了。
“我说你的格局能不能打开点儿,交友用得着结缘这么正式吗?我把他大老远从苍梧带上剑宗与他结缘,自然是想要和他结为道侣的。”
“道侣?!”
向来都是处变不惊的少年听到这话眼睛睁得老大,险些没在剑上站稳。
不单单是沈天昭,一旁的谢九思也炸了毛。
“你,你别胡说,我还没答应你呢!”
青年面红耳赤得厉害,他的回答夜直接证实了白茶想和他结道侣的想法是真,并非开玩笑。
“你疯了吗?你和他结道侣,你……”
沈天昭恍惚了一会儿,反应过来后一下子明白了白茶的意图。
想要说什么,说到一半又顾忌着谢九思也在又把话咽了回去。
在白茶下山前找上卓不绝的时候。
好巧不巧她刚走,沈天昭后脚也来到了绝顶峰。
沈天昭好奇问了下卓不绝,白茶找他何事。
卓不绝才说是她近来瓶颈,找他算了一卦。他告诉她无情道非真无情,而在忘情,有情才能忘,忘却才可抛。
唯有如此才有飞升成仙之可能。
简而言之就是说她只有破了情劫才能突破瓶颈,让她这段时日下山碰碰运气,没准能碰上她的正缘。
沈天昭觉得卓不绝不该给她算这一卦,更不该让她去找什么正缘,害人又害己。
不为别的,她一个修无情道,又从天地道法之人,要是动了情就是乱了道心,若是不慎入了魔,这可比修为不得寸进还要严重百倍。
退一万步,就算她顺利度过了劫数,那她的正缘又该如何?
不是沈天昭对白茶有偏见。
她对道的追求太执着,已经到了魔怔的程度,为得道抛弃道侣的事情她不是做不出来。
卓不绝也知道,只是他没法阻止。
他说,这劫是躲不掉的,只是早晚的问题。晚一步变数反而更多,早些面对才有更多时间,和应对之法。
沈天昭之所以意外此事,一是他没想到对方竟然这么快就找到了正缘,二则是因为这正缘竟是谢九思。
如果白茶的正缘是修者还好,到时候劫数一过,还可以一拍两散。
偏昆仑凤性情刚烈又贞烈,他们不会被任何人驯服,包括天道,同样又专情至极。
伴侣若身死,他们绝不会独活。
殉情还算好,最悲惨的是如果他们被伴侣抛弃,大多不是郁郁而终,就是走火入魔。
不光是昆仑凤,灵族皆如此。
只是前者更为偏激,执念更甚,从未有走出去的先例。
千百年来人修和灵族的结合少之又少,有且也很难从一而终。
三百年前有个仙门弟子厌了他的灵族道侣,想要去三生石断念绝缘,他的道侣接受不了,堕落成妖,把他囚禁在身边折磨至死,然后也跟着一并身消道陨。
如果白茶只是单纯掳走了谢九思,赔礼道个歉什么的,凤山和昆仑就算再不爽也会看到剑宗,还有白茶为凌云剑祖之女的份上不会太追究。
可她要是意在和谢九思结为道侣的话,那就不一样了。
凤山灵族本来就对人修没什么好印象,对这种只知道修行的剑修更是如此。
白茶又是修的最要命的无情道,任凤山主脑子被门夹了也不可能把自己儿子托付给她。
沈天昭不信白茶不知道这一点。
可她还是把人掳走带到了剑宗,这其中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
——她想要强行结缘。
“白茶,我警告你,你可别乱来。”
沈天昭咬牙切齿地警告道。
“现在这些人你还能应付,等一会凤主或是昆仑那帮人来了,难不成你也还要硬抢不成?”
别看此时他们所处在的是自家地盘,可是沈天昭他们是不能贸然对灵族他们动手的。
这和在灵山沈天昭和终南老祖对上时候,去尘不能插手一样。
这本是白茶个人的弟弟行为,要是他们也跟着插手了,那就上升为宗门与宗门的矛盾。
如今的沈天昭再天才也不过是分神中后期修为,和白茶修为相当。
他还没有只手遮天,让三千仙门尽低眉的绝对实力。
沈天昭余光瞥了一眼谢九思,青年身上已沾染上了白茶的气息,压低声音说道。
“你要是不想把事情闹大,就趁着他父亲还有昆仑那个褚明珊没来之前把他身上的契约给解开。”
和之前看到纪凌时候对上名字一样,在听到“褚明珊”的时候,白茶脑子里也第一时间对上了对方的信息。
褚明珊,昆仑主之女,也是后来和凌霄还有终南老祖并列的三大剑宗之主。
不过……
“这和她有什么关系?”
“还能有什么关系,她……?!”
沈天昭话刚说到一半,自山下一道罡风扶摇而上,一抹藏青色身影自群青之中御剑直往,稳稳落在了山门之间。
白茶定睛一看,只见一个扎着高马尾的少女抱着手臂冷冷扫视了周围。
在看到谢九思的时候眼睛一亮,瞬身一步到了他的面前。
“九思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对不起,是我来晚了,不对,早在之前你历练的时候我就应该跟着你的,你第一次下山不知人心险恶,外面的修者坏的很,哪像我这般心地善良,善解人意?”
少女上前一把握着他的手,关切地询问着。
谢九思慌乱收回手,也不知怎么下意识往一旁白茶方向看去。
见白茶没有生气心下松了口气。
“我与你说了好多次了,有话好好说,别总是动手动脚的。”
“怎么是动手动脚?我和你是有婚约的,我是你的未婚妻,我摸你又不是别人摸你,你害羞什么?”
褚明珊看谢九思眼神躲闪,顾忌着旁人的样子,以为他是不好意思。
谢九思不悦地反驳,“那是娃娃亲,长辈们随口一说而已,不作数的。”
“瞧你,又在说气话了。”
她无奈地耸了耸肩。
“就算是随口一说,可是你放眼整个修真界,除了我还有谁配得上你?”
沈天昭被她这自信发言弄得浑身起鸡皮疙瘩,搓了搓手臂,对白茶说道。
“你现在知道为什么了吧?”
“不过这人性格是不大讨喜,太自说自话了,但有一说一她的实力摆在那里,和那昆仑凤的确算得上良配,你就别跟着掺和……?!”
白茶根本没听他说完,黑着脸一剑砍了过去。
褚明珊眼疾手快,也引剑挡住。
两把命剑撞在一起,入坤剑上的雷力顺着剑身落在了对方手上。
谢九思怕之后昆仑他们的人来了,看到他额上的金纹会和灵族的人一样二话不说就动手,他便隐藏了那纹路。
不想他不想白茶被为难,可白茶却一点也不在意。
剑风一掠,她额发后到凤纹全然映照在了褚明珊的眼中。
她瞳孔一缩,双指一并。
指风往谢九思方向过去,瞧见他身上也有白茶的剑意金纹后脸色肉眼可见地沉了下来。
褚明珊压着红唇,神情也冷。
“九思,是她强迫你的对吗?”
的确是强迫,也是欺骗。
白茶欺骗他用精血起誓,这才缔结了这个契约。
谢九思张了张嘴,想要如实告知。
可看到少女额上的凤纹后心下有些动摇。
她是做了混账事,可是她也被他下了火毒,这段时日浑身必然疼得蚀骨锥心。
和他在死水里受到的程度也算相抵。
加上这契约也不是主仆契……
但是要说谎骗出褚明珊是自己自愿的,谢九思也很为难。
他不是普通的灵族,是凤山少主,这般作为不仅损的他的脸面,更影响的是凤山的声誉。
“是我强迫他的。”
在谢九思犹豫该如何作答的时候,白茶坦然承认。
“我骗他只要和我结契我就放他离开,这才被我得逞了。”
褚明珊眯着眼睛看了白茶半晌。
“是你。”
褚明珊和白茶没什么交集,只是两人都是修真界年轻一辈的佼佼者,又同为女剑修,少不得被人拿来比较。
她就算没见过白茶,也认得她手中命剑。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把九思带上剑宗,但是看他的样子并没有受什么伤。昆仑和万剑云宗向来交好。”
她嘴上这么说着,手中剑却没有收回的迹象。
“白道友,如果你不想事情闹大,伤了两宗和气的话,还请你立刻把这契约解开。”
白茶不为所动,“你怎么知道这是伤和气,而不是结喜气?”
褚明珊脸色一沉,剑气凝上剑刃,往白茶面门扫来。
白茶侧身避开,反手一剑过去。
两人都是分神之境,只是褚明珊比白茶年长百岁,其剑意更为磅礴。
【问心剑。】
白傲天辨别出了褚明珊手中灵剑。
【老白,你当心些,别被这剑伤到内里。一旦剑气入体,很容易被她操纵意识,种下心魔。】
问心剑的威力并不像入坤和天斩那般霸道,但是在某种程度上比后两者更为可怖。
因为前者攻心,伤人于无形。
两人剑气相撞,分神之境可变天象。
霎那间四周昏暗,剑宗上下的灵力被翻涌搅动升腾,氤氲着白雾之间,好似入了蓬莱仙境。
只不过交锋一剑,就惊的天地色变。
要是真动起手来,哪还得安生?
这动静之大,一时之间剑宗弟子,长老,连带着纪凌,还有远在绝顶峰的卓不绝也踩着仙鹤赶来了。
“昆仑的褚明珊?我去,今天什么日子,怎么这么热闹,灵族的人上来了也就算了,怎么连昆仑少主也过来了?”
纪凌依稀辨认出了半空那抹藏青色身影,一脸惊讶。
“你还好意思问?还能因为什么,要是你你早点告诉我白茶掳走昆仑凤的事情,昆仑和灵族的人至于找上剑宗吗?”
卓不绝的话让她更懵了。
“你说她是因为那只凤凰上山的?不至于吧,就算昆仑凤血脉再稀有,哪有那么金贵,能惊动昆仑少主?”
卓不绝冷哼了一声。
“如果他是凤山少主呢?”
“……啊这。”
一时之间纪凌不知道该说白茶眼光好,还是气运差了,这找哪只凤凰做灵宠不好,怎么挑中了凤山主的宝贝儿子了?
再加上褚明珊又痴恋那凤山少主,这一得罪得罪两宗,实在是倒霉。
“可是师姐也不是那么不知轻重的人啊,既然收不得灵宠了,还给她不就成了,那褚明珊用得着刀剑相向吗?”
“就是因为她不还才打起来的。”
沈天昭心下也有些烦躁。
现在不是他制止不制止的问题了,主要问题出在白茶身上,她不让步,不打到至死方休是不会收手的。
要是正常比试切磋也就算了,后果如何双方也不会追究。
偏这件事麻烦就麻烦在是白茶有错在先,她输了褚明珊不会放过她,她赢了,昆仑和凤山也不会放过她。
纪凌听后着急得直跺脚。“哎呀,师姐真是的,不就是一只灵宠吗,我去沧海去苍梧给她抓就是了,以她的修为地位,都是灵兽上赶着巴结她的,她什么样的找不到,非要在一只鸟上吊死……”
她正吐槽着,一抹身影映入她的视野。
一身红衣,俊美如俦。
这气质,这身姿,的确举世无双。
纪凌收回之前的话,这样式的天底下可能真的独一份,再找不到了。
谢九思对于他们说了什么并不在意,他比他们还要着急地看着半空打得难舍难分的两人。
尤其是看到白茶被剑气逼退了数丈,坠入山林的时候。
“你们还愣在这里干什么?你们快去制止她们啊!”
和青年焦急催促不同,纪凌他们却很是淡定。
纪凌不解:“这落棋不悔,出剑没分出个胜负怎么能收呢?她们两人修为相当,要打就打吧,这边有长老和师兄在呢,问题不大。”
卓不绝点了点头,“反正绝顶峰也离得远,波及不到我那边。”
谢九思又气又急,扭头看向一旁的沈天昭。
“那你呢?你也无所谓吗?你不是她的师弟吗?”
一句“师弟”,戳中了沈天昭的雷点。
他深吸了一口气,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凤山少主是吧?你可能搞错了一点,我和她没你想的那么交情匪浅。其次,我们现在左右了这问题就上升到了宗门。还不如让她们好好打一场,这样你们这边的人发泄了出了气,她也尽兴,两全其美。”
“可是……”
可是她有伤啊。
谢九思话未尽,剑气相撞,雷鸣声响。
白茶踏风执剑,从山林而出。
她的衣衫不知什么时候浸染了一抹殷红,那双琥珀色的眸子映照着凛冽寒光。
褚明珊从刚才交手时候就感知到了她身上有火毒,剑气擦过腰腹,那伤口骤然裂开。
她不想胜之不武。原想着把白茶一剑打入山林,再把谢九思带走。
偏白茶又引剑上来,四方风动,驭雷如鞭,把山林燎起烈火。
火光电闪间,蓄了力连带着火焰一并朝着她挥掷!
“看来你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找死是吧?我成全你!”
褚明珊举剑迎着风火而往,问心剑上符纹尽数显露。
逼仄的威压带着肆掠的剑气,那火焰转瞬倾覆在了白茶周身。
白茶手腕一动,撩动着火焰升腾。
在快要落剑之时,褚明珊将剑气融在了火焰,萦绕在了她的腰腹。
火毒遇火更甚,疼得她闷哼了一声。
只一瞬的凝滞,问心剑已落下。
白茶咬了咬牙,打算生生接下这一剑的时候,一道红色的身影瞬身而来。
她一愣,褚明珊看到来人也瞳孔一缩。
“九思!快闪开!”
凤凰脚程一步万里。
谢九思看到白茶伤口扯开的瞬间身子比脑子更快,等到他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后已经在两人中间。
问天和入坤都是少有的神兵,一剑断山海,两剑斩鬼神。
别说两剑,就算一剑下去,谢九思哪里还有命能活?
意识到这一点后他这时候才知道后怕。
谢九思,你是脑子被门夹了吗?她是死是活和你有什么关系,万剑云宗的人都没动,你跟着瞎掺和什么?
该死的正缘,该死的凤凰本能!
他脸色苍白,眼睫微颤,在快要认命闭上眼睛时,一只手揽过他的腰。
风声鹤唳,火光明艳。
明黄色的衣袖在风中翻飞。
“少年应有鸿鹄志,当骑骏马踏平川!”
白茶诵出一道言灵,一匹赤红骏马踏着火焰破风而出。
她一把将谢九思抱住,翻身上了马。
眼看着剑气要落在身上,她攥着缰绳,马打了个响鼻。
“天马行空!”
随着她话音刚落,骏马一跃上了九天。
谢九思恍惚着隔着霭霭云雾看向白茶。
“你就对我这么没信心?”
她这么不悦说道。
“不是,只是你身上还有伤,我……”
“有伤怎么了?”
谢九思解释的话刚说到一半,白茶弯着眉眼笑得灿烂。
“那赢了不是更厉害吗?”
云雾散去,那双琥珀色的眸子灿若星辰。
鲜衣怒马,少年剑骨。
意气风发得让人移不开视线。
他呼吸一窒,突然心跳如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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