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五一舔狗
看到贺欢眠安详地左手搭右手放在小腹上, 一副我就躺这儿的模样。
宣旌辰血压飙升:“贺欢眠!你他妈装什么!你给我起来!”
这里离节目组并不远,又因为现在没有在进行录制,工作人员都三三俩俩地在这附近闲逛。
很快就有人注意到了这里。
“我天, 那是宣旌辰?”
“宣旌辰干嘛?打了人吗”
“我以前就听到过宣旌辰的脾气差,但没想到他还会动手打人?!”
“这算什么?我之前在另一档综艺做化妆师的时候,亲眼见到过,他上一个助理就是,嫌他送衣服送得慢了,冲着心口就是一脚,踹得那助理半天没站起来, 没多久就辞职了。”
“我靠,这么狠?这种情况, 助理都没告他吗?”
“告?他有关系,谁敢告他?撞上他多半也只有自认倒霉的份。”
“这也太恶劣了吧!”
同为娱乐圈混口饭吃的打工人, 大家难免惺惺相惜。
亲眼看到宣旌辰嚣张跋扈的恶形恶状, 都身同感受地厌恶起来。
宣旌辰大为光火,这么多人他不好再动手, 咬牙切齿道:“贺欢眠,你真以为我不敢拿你怎么样?”
贺欢眠眼皮都没撩一下:“头晕眼花想吐,没有五十万我起不来。”
宣旌辰气笑了,伸手就去拽。
坐在地上的秦禹白见状, 起身一个蛮牛冲撞,顶他肚皮上, 然后又反弹回去, 晕头晕脑坐下了。
“草!”
宣旌辰捂着肚子, 转身拎起坐在地上的秦禹白就要揍。
秦禹白吓得小脸寡白。
“别打脸!”
眼看宣旌辰拳头就要落下去。
一群打篮球的, 高中模样的男生走了过来。
打头那个, 一看到这场景,当即将球一砸:“靠!有人欺负眠眠!”
“哪呢?哪个王八蛋这么不开眼?我揍不死他!”
“什么?!眠眠姐被揍了?”
宣旌辰都没反应过来,“啪”,他就给一堆人摁地上了。
宣旌辰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委屈,顿时,脸都憋红了。
“你们干什么?!放开我!”
球场上的骚动,很快传了出去。
小镇不大,几步路的功夫就是警局,很快镇上的警察就赶了过来。
穿着板正警察制服的中年男人一脸正气:“干嘛呢?这是干嘛呢?!赶紧将人放开!”
宣旌辰被放了开来,在短短几分钟里,他已经被数个小镇居民看猴似的看了个遍,火气已经积到了顶点。
几乎是一被放开,就跳起来要去揍那些刚让他面子尽失的人
中年警察屁股后头跟那小年轻,见状,直接一手擒拿。
“啪”又将他摁那儿了。
小年轻同样很困惑:“当着我们面,当街行凶,怎么想的你?”
中年警察看到躺地上躺得很安详的贺欢眠,嘴角抽了抽,
但还是很配合询问道:“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了?”
贺欢眠被司新柔扶起来,一脸子精神奕奕:“头晕,眼花,还想吐,就像脑袋被人打了五十拳,我也不知道我这是怎么了。”
贺欢眠将五十咬得尤其重,听得宣旌辰脸又黑了黑。
司新柔虽然知道她是装的,但看她形容得这么真切,也有些紧张。
刚想问,就被贺欢眠悄悄捏了把手,瞬间安心下来。
刚为首的少年愤愤道:“罗叔,就是他欺负的眠眠!”
他的脸上还蹭了道不知道从哪儿抹上黑灰,原本就有些狠劲的面容,配上他横拧的眉,显得又野又疯。
罗常瞪了他一眼:“钱钱你妈刚还找你,你不赶紧回家干什么呢?”
钱栾一脸不服:“他欺负人!”
罗常将他拽一边,低声道:“别在那跟我瞎扯,谁能欺负得了她?”
钱栾气不过:“你没看见眠眠都那样了吗?”
罗常没好气:“跟你说了多少次了,叫眠眠姐!还有,她装的。”
钱栾特别理直气壮:“装的怎么了?眠眠要没被欺负,她想装也没机会装啊!就是那狗崽子……”
罗常拍了下他:“闭嘴吧你!”
不愧是自小跟在贺欢眠屁股后头混大的跟屁虫。
这似通不通的狗屁道理,简直一模一样。
罗常无奈:“好了,相关人员都跟我去一趟警局吧,小秦放开他。”
被叫作小秦的年轻警员秦献,依言放开了宣旌辰。
被一而再摁倒的宣旌辰脸黑得十分难看,只用眼睛狠狠地扫过他们,只说了句:“敢抓我,你们完了。”
说完,他甩开了秦献的手:“放开!我自己会走!”
在他的衬托下,旁边的贺欢眠显得格外老实可怜,还透着点无辜。
秦献办了这么多案子,虽然知道在调查清楚前,什么都有可能。
但情感上,还是不可避免地产生了几分偏向。
一行人来到警察局。
秦献给他们登记身份,罗常则拿着超市老板调的监控,刚准备查。
宣旌辰便冷笑声:“你们知道我是谁吗?就敢抓我?”
罗常看了眼他的身份证,有些迷茫:“宣旌辰啊,难道你跟我们报的□□?不对啊,脸对得上啊,你看看这是你吗?”
说着罗常就将电脑屏幕上,宣旌辰身份证的放大版照片转了过来。
证件照本来就很考验颜值。
那时候的宣旌辰还没进娱乐圈,虽然依旧一副狂拽欠揍的表情。
但跟他现在偶像包袱在身,精心收拾过的模样比起来,很有那么几分质朴的土。
就那么张他自己都不愿意多看眼的证件照片,现在突如其来地呈现在众人面前。
说是公开处刑都不为过。
“你干什么?!”
宣旌辰脑子一嗡,跳起来就把那显示屏哐当掀在地上。
“虚弱”的贺欢眠正在系统里翻自己乱七八糟的成就卡。
听到动静,悄悄睁眼一瞅,就见到了罗常还拿着鼠标,目瞪口呆地望着地上已经被四分五裂的显示屏。
好家伙,这还是个刺头。
秦献一瞪眼,当即“啪”,又把人摁那儿了。
罗常是个好脾气的人,虽然时常吹胡子瞪眼吓唬人。
但除了唬得住幼儿园那帮崽,就连小学生都知道他是只纸老虎。
罗常还是第一次动了真火:“你知道这办公用品的申领步骤有多麻烦吗?还有电脑的资料,咱们局里辛辛苦苦搞的工作报告都还没来得及交上去,你就居然这么给碎了!你简直是太过分!太猖狂!太无法无天了!”
贺欢眠沉默了会儿。
所以她罗叔是现在都不知道,资料是装在电脑的主机硬盘里。
跟显示屏半毛钱关系没有吗?
罗常确实不知道,因为太过激动,口水都喷到了宣旌辰的脸上。
把这个养尊处优的公子哥恶心坏了,他嫌恶地别过脸:“滚开!别跟我说话!”
身后的秦献面无表情道:“在警局损毁财务,寻衅滋事,不管今天事情定论如何,你要是继续态度这么恶劣,毫无悔意,十五天起步。”
宣旌辰不屑一顾:“吓唬谁呢?把你们局里说得上话的局长叫过来!我只跟他说!”
宣旌辰闯了那么多年的祸,对流程都熟门熟路了,他才不会跟这些愣头青,小虾米浪费狗屁时间。
他们的看法不重要,要表现也不是在他们跟前表现。
就算这些小虾米拿他再气又怎么样,还不是得乖乖听上头的。
罗常很是摸不着头脑地摸了摸他头:“我就是局长,你有事吗?”
宣旌辰惊了:“你是局长?你亲自出警?”
罗常毫不在意:“安平镇小,警察局统共也就五六个人,其他人在搞防电信诈骗讲座,我就来了。”
罗常端起大茶缸子:“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这货居然是局长。
宣旌辰脸都青了,他闭上嘴,一言不发,也拒不配合。
电脑坏了,秦献去拿另一台笔记本电脑放监控。
罗常又问贺欢眠:“你说。”
贺欢眠将事原原本本说了:“我们在篮球场旁边,好好聊着天,他就凶神恶煞地冲过来,一脚把水瓶往我们脸上踢。”
“秦禹白,哦,就是头上有伤这个,就问他怎么回事,他就用脑门去撞他,我去拦他,他还推我,接下来就是你们看到的,我被撂那儿,头撞到了地上,现在还昏着,就像被人在头上砸了六十拳,嗯……也可能是五十五,反正比之前五十拳严重了。”
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就从五十拳变成了六十拳。
听懂她言下之意的宣旌辰气得肺都快炸了,冲起来就指着她鼻子骂。
“你他妈休……”
折身抱着手提电脑回来的秦献,刚好碰到这一幕,这还了得?
把电脑一放,当即,“啪”又把人摁那儿了。
虽然宣旌辰只是被控制住行动,疼是不疼。
但一而再,再而三地丢脸。
却让他气得脑子都不转了,各种难听到不堪入耳的词,噼里啪啦地往外倒,他骂得畅快。
但旁边的人,光是听着,都觉得耳朵脏了。
特别是因为警局坐不下,还在外头等着的半大少年。
探着脑袋,满脸怄火地听着。
秦献怒极:“知不知道这什么地方?在这里寻衅滋事,罪加一等!”
就这破地方的一个小警察局。
什么也不是,宣旌辰一点不在意,轻蔑一笑:“骂你怎么,给你三秒钟的时间,把我放开,三……”
他已经在思考,等给他大伯打电话后,这些乡下人接到电话,跟他点头哈腰、赔礼道歉的表情。
宣旌辰想得很美好,但现实情况是,大家就像是没听到一样,他的倒数并无人在意。
宣旌辰牙根痒痒:“二……”
本来罗常觉得贺欢眠这鬼丫头不会吃亏,对她被欺负一事,一直半信半疑的。
但现在见到宣旌辰到了警局还这样嚣张的态度,他开始有些信了。
在宣旌辰倒数的“二”中,罗常认真问道:“眠眠,你说的是真的?没有添油加醋,真的是他先动手的?无缘无故的?”
贺欢眠很委屈:“真的是他先动手,哦,不,动脚的,你看监控就知道了,我骗你干嘛。”
“二……”
被随意丢到一边,无人关注的宣旌辰特意将那声二数得特别慢。
不管是宣家大少还是明星,他走到哪里都很少受到这种冷遇。
哪像这会儿,简直是被架在火架上烤,上上不来,下下不去。
宣旌辰的心里有了点悔意,拖的声也更长了。
长到罗常都看了他一眼,再看向一直拘着他的秦献,正欲张口。
宣旌辰心里一松,果然还是怕了吧:“一……”
罗常诶了声:“小秦,你把监控放哪儿了?调出来我看看。”
说着,他又看了下秦献此时的动作:“算了,你现在不方便,你放哪个口袋了,我自己拿。”
宣旌辰的“一”终于在无人在意中落了地。
虽然没人刻意指出来,但越是这样,他越觉得脸上火辣辣地烧得慌。
“好!你们好得很!等我打个电话,等会儿会有你们好看的!”
宣旌辰本来觉得这种威胁,很低级,配不上他身份。
但现在这伙人实在是惹恼了他。
靠在墙上装晕的贺欢眠,抬起眼皮瞅了他一眼:“可歇着吧,吵得我脑瓜子嗡嗡的,现在已经不是六十拳了,简直哐哐往我头砸了一百拳。”
宣旌辰已经木了,他只平静地重复一句话:“我要打电话。”
罗常将监控放出来,贺欢眠凑过去,在旁边现场讲解。
“看到没,我们就好好坐那儿,他chua一下出现,就跟路边被踹了脚的野狗似的,冲出来就要咬人。”
看到宣旌辰将水瓶直直地往贺欢眠脑门上踢,险险就要砸到她们时,罗常的脸已经黑了个底透。
到秦禹白拿头三百六十度回旋撞宣旌辰那段。
贺欢眠一个激昂:“看这里!宣旌辰多过分?本来秦禹白怕他再冲上来揍我们,都用身体当肉盾挡着,就这样宣旌辰还不放过他……”
宣旌辰忍不了了:“看清了吗?明明是他撞得我!”
贺欢眠激动不已:“你简直是在胡说八道!睁着眼睛说瞎话!怎么会有你这样无耻的人?”
台词被抢的宣旌辰有一瞬间的恍惚,她到底在骂谁?
回过神的宣旌辰冷笑:“那你倒是说说,我怎么没放过他了?”
贺欢眠指着回头那一段:“看见没?明明秦禹白看到你站的位置,都已经收住刹车往回拐了,谁知道你看到他回拐的方向,还故意撞上去,虽然监控没声音,但看着都疼,你说说你这是得多狠的心,才能做到杀敌一百,自损二百五,简直太暴虐了!”
这么离谱的瞎话贺欢眠是怎么说得出来?
这傻子都不会相信吧。
宣旌辰抱着看她要怎么拙劣表演的姿态,顺着她的话和手指的方向,回看那段,脸渐渐青了。
两人的身体碰撞都是很快的电光火石间,本来就难以分辨先后。
秦禹白的身体反应速度和柔韧度又太他妈反常人。
所以光看这一段,他闪躲秦禹白的动作,因为没有秦禹白快,所以真像他故意用脑门朝他脑门上撞似的。
宣旌辰:“……”
累了,毁灭吧。
罗常气得噌地下站起来,一拍桌子:“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宣旌辰确实没什么好说的,麻木重复道:“放开我,我要打电话。”
罗常气得不行:“你这是什么态度?”
秦献听到这话,反而主动放开了他,还问道:“你要跟谁打电话?”
现在知道怕了?
宣旌辰松散了下自己的手,眼底露出嘲弄:“你要是现在立马给我赔礼道歉,并亲自开你们警车把爷好好送回去,我或许考虑考虑原谅你。”
秦献有些不耐烦:“你到底还打不打电话了?”
还真是死到临头,不知悔改。
宣旌辰冷笑着拿出手机:“打!为什么不打?!”
罗常露出了惨不忍睹的表情。
贺欢眠看出异样,悄声问:“罗叔,这新来的是谁啊?宣旌辰家里有关系,他的背景也很厉害吗?”
罗常同样压低了声音,用气音回道:“笨死了!厉害能被发配到我们这儿?”
安平镇的警察局是整个市都出了名的清闲,一年到头都没几个案子,是人人都知道的养老衙门。
但凡有点想法,想往上爬的年轻人,都不会来这儿。
贺欢眠不解:“那为什么?”
“还能因为啥?”
罗常换了口气,声音没忍住粗了点:“他是个烫手的硬点子呗。”
秦献看过来,罗常和贺欢眠极为默契地闭嘴,朝他笑了笑。
等他视线移开了,两人才继续。
贺欢眠嘿嘿一笑:“叔你仔细说说呗?这秦献怎么硬了?”
她说这话时,没注意到远处的秦献耳朵微动,透上了点红意。
罗常觉得这话哪听起来怪怪的,咂么了下嘴。
“就这么说吧,他走到哪儿,举报到哪儿,但凡局里有一点违反《准则》《条例》的事,哪怕只是公款吃顿饭,点了超规格的酒,他都能反手就列成条条款款,汇报上去。”
“短短两年,他市里的警局都换了个遍,看着像是待不下去的,但我总觉得他有点古代巡查刺史那味,你说,这谁能不怕他?”
贺欢眠乐了:“这不罗叔你吗?你就不会怕他。”
罗常被这句话哄乐了:“确实,咱们身正不怕影子斜的,就算每天跟刺史住一块,我都不带怕的。”
就在两人聊得正欢时,宣旌辰也拨通了电话:“大伯,我是旌辰,我现在在警局的。”
宣旌辰大伯一听就明白了,这个不争气的侄儿又闯祸了,烦得不行。
警惕地过问了一句:“什么事?没闹出人命来吧?”
宣旌辰环视了周围一圈,眼里带着挑衅和得意,嘴上回道:“也没什么,就一点小事,有人惹火我,我就把他揍了。”
宣大伯一口气憋到喉咙,怎么听这口气还挺骄傲似的。
他不耐烦道:“这么点事赔点钱私了不就得了?跟我打电话干嘛?”
那头,宣旌辰已经自顾自地把电话递给了罗常:“喏,我大伯宣信,他有话要跟你说。”
宣信从电话那头听到这话,都他妈想顺着电话线过去锤人了。
他马上就要退了,这本来就是舍了他老脸,让人卖个人情的事。
语气这么狂,要遇到个轴的……
不知是不是怕什么来什么,电话那头换了个人。
“喂,你好,我是秦献。”
宣信脑海里飘过四个字:
天要亡我。
宣旌辰微仰起头,即便一句话没说,那倨傲的姿态也起来了。
秦献应着,恩恩好,我知道了,就将电话还给了他。
宣旌辰哼笑:“怎么样?现在知道厉害了吧?你要是现在道歉……”
秦献笑了,很有种冰山消融的意思:“你大伯让你接电话。”
宣旌辰狐疑地将电话放到耳边,刚说了一个:“喂?”
就被他大伯的怒吼,震得耳朵生疼。
电话那头不知道说了什么,宣旌辰脸上的自得消退下去。
取而代之的是错愕、惊惧以及灰败,他低低应道:“嗯,知道,我会处理好,不会给家里添麻烦的。”
宣旌辰之前有多嘚瑟,现在就有多灰溜溜。
他挂断电话,没一丝表情:“说吧,你们要多少?”
贺欢眠捂着头:“哎哟,耽误了这么大会儿,我现在感觉好像有两百个群头在往我脑门上砰砰砸。”
这么一会儿功夫,就从五十万翻到两百万。
宣旌辰咬牙切齿:“贺欢眠!你怎么不去抢?”
贺欢眠笑嘻嘻:“瞧你话说的,去抢哪有挨揍来的钱快还合法啊?”
宣旌辰看向秦献:“你就看着她狮子大开口吗?”
秦献神色平静:“我们没有权力决定赔偿金额,如果你对金额感到不满,可以拒绝调解,走法律程序。”
宣旌辰:“……”
宣旌辰:“我!赔!”
宣旌辰当即将两百万转到了贺欢眠的账户。
“秦禹白……”
贺欢眠刚开了个口,宣旌辰就面无表情地又转了两百万。
他本来就不是在乎这点钱,主要是他觉得面子上过不去。
但现在既然已经开了口子,宣旌辰只想这件事赶紧过去,也不在乎破财消灾了。
一晚上两百万到手,贺欢眠开心地在同意调解书上签下字。
宣旌辰只觉得身心俱疲:“她既然签了字,那我可以走了吧?”
秦献将调解书收起来:“不急,损坏公物,公然辱骂机关工作人员,根据情节严重,处五到十日拘留。”
换言之,就是还有大牢要坐。
宣旌辰彻底被这记打懵了:“我不是赔了钱?”
贺欢眠很好心地解释:“对啊,所以我原谅你了,现在是你在警察局嘚瑟闹事,警察叔叔不肯原谅你。”
她啧啧一叹:“这么大人了,怎么这么点道理想不明白呢?”
秦禹白看着宣旌辰跟要吃人的表情,胆颤心惊。
但手上却诚实地死握着手机刚查的两百万零八千的余额,不肯放手。
经过司新柔和今天心惊动魄的警局事件。
秦禹白成了贺欢眠的头号小弟。
他没想到自己看了那么多小说,
没成为了王霸之气外露的男主,反而甘愿成了男主的小弟。
不过秦禹白想得很开,当男主多累哇,还要斗智斗勇,他就当贺欢眠的小弟,挺好。
秦禹白抱着钱,痴痴笑开来,追着贺欢眠边喊:“老大,等等我。”
贺欢眠回头:“?”
您没事吧?
一直等在外面的钱栾闻言扭头,像被抢了肉的小狼崽子似的,死盯着秦禹白:“眠眠的小弟是我!只能是我!你走!”
秦禹白惊了一跳,他打量了下钱栾,主要是在他胳膊上那层虽然薄但清晰的肌肉线条上,停留了阵。
现在只是当小弟都这么卷了吗?
秦禹白心里的危机感从lv5提到了lv10的满级。
在秦献这里,是没有人情,只有法条可讲的。
宣旌辰被处了十日的拘留和两千块的罚款。
这么大个节目组还在这里的,宣旌辰无故缺席,当然不可能没原因。
很快宣旌辰被拘的消息,登上了微博热搜。
又因为安平镇太过偏僻,他具体被拘的原因,没人知道。
网上讨论的热度越来越高。
逐渐的,有些知道内情的人,开始出来说话。
有他曾经助理发的微博——
“我一点都不奇怪他会被抓,毕竟很多次,我也想这么干。”
有他曾经的化妆师——
“啊啊啊!普天同庆!恶人有恶报!我觉得我可以重新给人画眉!”
这个化妆师在退圈以后,就成了美妆博主,她曾经在视频里说过自己在圈里的经历。
老粉都知道,她曾在给某位男星画眉毛时,画歪了,还没来得及擦,就被当时接了女神电话,心情恶劣的男星,一巴掌扬翻了化妆工具。
在她忍着委屈,蹲身去捡时,那男星一脚踹倒她,让她快滚。
后来这件事一度导致她有心理阴影,跟别人画眉时,手会忍不住抖。
这才导致了她不得不退圈。
这条视频一出,当时就在粉丝群内部引起了激愤。
美妆博主害怕事态扩大,很快就删了视频,并表示那男星背景深厚,她一个普通人不敢惹。
粉丝们虽然谅解她删视频,但一直没有忘记这件事。
没想到这件事会在宣旌辰被拘消息传出,随着许多他做过的其他恶劣事,一同暴出来。
同时,随着这些恶劣行径,还有个问题浮出水面。
宣旌辰到底是谁?为什么他可以行事这么无所顾忌?嚣张跋扈?
拔出萝卜带出泥。
很快,宣旌辰所谓的背景和后台就被扒得干干净净。
官方对舆情的反应也很灵敏。
接到了群众针对宣信多起举报,结合秦献反应上来的情况。
迅速做出开除宣信职务的决定。
总之,宣旌辰十天的拘留所还没待完,他的名声彻底臭了不说,把家里也连累了个干净。
宣母来探望儿子,保养良好的脸上老泪纵横:“到底是为什么啊?你这个冤孽!”
宣旌辰在拘留所待了几天,肉眼可见地憔悴了许多:“我就是气不过贺欢眠总是欺负贺漪。”
宣母气急:“贺漪贺漪贺漪!你就知道个贺漪!我早说过,她不是什么好鸟,也不看看,就因为这么个女人,你都落到什么地步了!”
“要贺漪喜欢你也好,但贺漪明明就在跟郁家那个谈恋爱,你争又争不过,都不知道你图什么?!”
宣旌辰听不得这话:“妈,你别这么说漪漪,不关她的事。”
宣母无奈,这儿子彻底没救了。
宣母心灰意懒,抹着眼泪就往外走。
在离开小镇之前,她找了贺漪。
这几天虽然综艺停播,但李为紧急联系的人马上又要进组。
所以他们都在这儿等着。
宣母径自来到了贺漪面前,面露哀求:“贺漪,我求求你,你放过旌辰吧,他是又蠢又坏,但是看在他对你什么都肯做的片真心,你把话说明白了,让他死了心出国好吗?”
在场的人谁也不是个傻子。
这话言外之就是你不喜欢宣旌辰就算了,但别利用他,还一直吊着。
宣旌辰待贺漪如何,在节目组里也不是个秘密。
但想到在宣旌辰出事的这两天,贺漪还到处找着郁楚宴的事,不禁露出了几分一言难尽。
贺漪听到这话,下意识就看向郁楚宴的方向。
他站在人群最后,看不清表情。
贺漪试图辩解,但宣母压根没给她这个机会。
说完这话,抹着眼泪就走了。
贺漪看到郁楚宴离开的背影,心里那股气,就别提了。
她知道宣旌辰蠢,肯定玩不过贺欢眠,但她没想到他能蠢成这样啊!
想到这么好的一张指哪儿打哪儿的金手指,就这么被贺欢眠轻而易举破掉不说。
还让她好不容易借着郁母,要拉回来的郁楚宴听到这些,又生变故。
贺漪实在气不过,跑到警局找到宣旌辰特意提点他:“你不是说贺欢眠受了伤吗?我怎么看她这两天生龙活虎的。”
宣旌辰之所以愿意赔钱,就是因为担心拘留会给他造出恶劣的影响。
没想到还是造成了最坏的结果。
他对罪魁祸首贺欢眠恨得不行,现在抓到她的把柄,当即眼前一亮。
“对!我要告她!我怀疑贺欢眠根本就没受伤!”
就算她当时有点轻伤,这么几天过去肯定也好得差不多了。
接到宣旌辰律师让她做伤情鉴定的通知。
贺欢眠:“……”
现在才反应过来吗?
她那天晚上在警局,就在乱七八糟的成就里翻出个应对伤情鉴定的。
“千金不治。”
这是一个临时任务,给受伤的时阔及时送上创可贴得到的成就。
只要哪里贴上了创可贴,哪里就会出现令人怜惜的伤情。
贺欢眠当时评价是,屁用没有。
没想到它居然成了目前所有成就中,价值最高的一个。
贺欢眠想验证下这成就效果,当即高高兴兴地就跟着律师一起去了。
虽然医生对她坚持要戴着创可贴的行为很不解,但并不影响她做ct和核磁共振。
最后拿到的伤情鉴定结果是颅内血肿,脑挫伤,中度脑震荡。
医生满是忧虑:“情况这么严重,你这个怎么也得住院了。”
律师看她的目光都变了,在他找到她时,她还爬树上在逗鸟。
这是个狠人。
贺欢眠目光很诚恳:“医生,我觉得我好很多了,不需要住院。”
医生不同意:“这怎么行?你身体都还没好。”
贺欢眠苦思冥想:“我真觉得我好了,我可以原地转三个圈……”
医生拉住她,露出怜惜同情的复杂神色:“这样,我再给你开个单,你去神经科看一看,好不好?”
“我不是说你一定有神经病的意思,我只是说看看,看看,保险。”
贺欢眠:“……”
贺欢眠接过单子:“好的医生,我这就去联系专门的精神医院,尽早接受治疗。”
医生这才答应放她走:“这就对了,不要讳病忌医。”
贺欢眠逃也似的出了医院。
殊不知,在她走后不久,几通电话接连打到医院,要走了她的病历。
“欺人太甚!宣家简直欺人太甚!”
穆老爷子拿到贺欢眠病历报告,反复看着颅内血肿,重度脑震荡几个字,简直要气疯了。
事情发生的当晚,他就已经打听清楚了事情的原委。
还拿到了那段监控视频。
原本看到她依旧生龙活虎的,以为她没受伤。
没想到她不仅受伤了,还伤得这么严重,穆老爷子想想就心疼。
他将病历摔到穆丽蓉和贺宗平面前,跺了跺拐杖,无不嘲讽:“你们可真是对称职的父母!要是我不查,你们又要这样一无所知多久?”
穆丽蓉哭得多了,眼睛都有些沙眼,看到面前这份病历,明明眼睛酸的疼,但就是哭不出来。
她下意识攥紧了病历,目露哀求:“爸,我想去看看眠眠,医生有没有说怎么样才可以恢复?要是国内的医生不行,我们就带她去国外,我一定要把眠眠治好。”
穆老爷子叹了口气:“眠眠没有治,她回安平镇上去了。”
穆丽蓉瞬间急了:“怎么可以这样?她的病那么严重,不行,我现在就去安平镇,哪怕她不认我这个妈,我压也要压她去医院。”
听到穆丽蓉要去安平镇的话,贺宗平瞳孔骤缩,又一时找不到托辞。
只干巴巴道:“眠眠不愿意去就不去吧,别刺激孩子。”
穆老爷子隐晦地瞥了贺宗平眼,他最近在调查些事,种种蛛丝马迹都指向了一个可能。
但现在那些都只能是推测,差实质性的证据。
或许……他很快就能找到了。
宣家听到,宣旌辰居然找了律师让贺欢眠去做伤情鉴定,人都傻了。
他图什么?
就算贺欢眠没受伤,得罪了贺欢眠,得罪了她背后的贺家、穆家。
赔钱表示歉意那也是处理有方。
可一旦要做伤情鉴定,证实贺欢眠受伤了。
贺家、穆家会坐视不理吗?
宣家之所以会得知这个消息,就是由贺元泽亲自送过来的。
斯文冷峻的男人将病历报告放在他们桌上时,眼里毫不遮掩的痛意清晰可见。
“你们会付出代价的。”
贺元泽丢下这句话就走了,闻听这个消息的宣母,当场就厥了过去。
待她悠悠转醒,只默默流泪长一声哀叹:“宣家真的完了啊……”
这话像是某种预言,贺元泽走没多久,宣家就迎来了风雨飘摆之势。
宣家本就是靠着宣信的人脉,拿着各种便利,才将生意做得红火。
现在宣信一倒,以前曾被宣家占过便宜的人,联合起来反击。
宣家本来又处处都是经不起查的漏洞,几番折腾下来,资产缩水,银行贷款还不上,资金链断裂,不出几日,便处于了破产的边缘。
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宣家手里有几个比较有前景的项目。
一旦卖出合适价钱,补上资金缺口,宣家虽会元气大伤,可还能延缓一口气。
但就在这个关口,那几个项目却在贺穆两家的狙击下,连连爆/雷。
好不容易死命保住一个,也找到合适的买家。
临在交易前夕,也黄了。
宣家不肯放弃,又要继续寻找合适的买主,却被圈内多年老友告知。
放弃吧,如果针对他们的只是贺穆两家,那尚还能一搏。
问题的关键是,这里面还有郁氏的手笔。
居然是郁氏……
得知这消息,宣家彻底死心了。
宣旌辰十天的拘留结束,等待他的却是遍天舞地宣家破产的消息。
贺欢眠丝毫不知道因为这病历,引起了多少震荡。
她正在逗着鹦鹉。
司新柔面色难看地挂了电话。
贺欢眠抬头奇怪道:“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司新柔捏紧手:“刚刚公司打电话来,让我删了那条微博,退出《逃出荒芜》这档综艺的录制。”
贺欢眠惊讶:“为什么?”
司新柔苦笑着摇摇头:“我也不知道,但我不想退。”
贺欢眠有一个想法:“新柔,你觉得跟我混怎么样?”
司新柔想也不想地点头,才问。
“跟你混是什么意思啊?”
贺欢眠开始画大饼:“我要开个最□□的娱乐公司,快乐赚钱。”
为了给未来员工打针定心剂,她还拍着胸脯道:“你别看我现在缺一点钱,但我是个隐形富婆,隐形不动资产上千万。”
系统反应过来:哈喽
你管没做完的任务奖励,叫隐形不动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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