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第 91 章
“唔, 今天的早饭的话……”卫宫士郎看着家里的菜，一脸认真地研究着菜谱。
说来他手上还有一些香菱留下的菜谱，虽然不至于爆衣, 但偶尔做一做, 也别有一种新奇感。
“前辈，今天打算做什么？”
间桐樱走到厨房，自在地接过洗菜的盆，帮着将卫宫士郎挑好的菜进行清洗。
“简单做一些吧，我记得家里还有一些鱼？”
卫宫士郎一边说着一边翻找着，很快便找出他想要的菜，在间桐樱的帮助下进行处理。
饭菜做得差不多的时候, 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门外, 藤村大河拎着一些菜，空出一只手来朝他们打招呼, 她的身旁是远坂凛, 正抱着胸表示自己才不是来蹭饭的。
她们刚走进来, 便看到餐桌上趴着的伊莉雅，她有些无精打采地朝他们打了个招呼，然后叹息一声。
“好困啊……”
见此，远坂凛挑眉笑道：“啊啦, 伊莉雅昨晚做了什么呀？”
“呜……是魈买回来的游戏太好玩啦！”
一边站在墙角闭目养神的魈忽然睁开双眼道：“是吗, 那我以后注意。”
伊莉雅顿时坐直道：“注意什么？”她有些警惕道，“最近电视你都不怎么让我看了！不能再禁游戏了！”
闻言，魈有些犹豫道：“可是书上说小孩……”
“我不是小孩子了！”伊莉雅站起身，理直气壮道, “按年龄算的话, 我可是士郎的姐姐哦！”
刚巧卫宫士郎把饭菜端来, 餐盘与桌面碰击发出响声，随后朝伊莉雅笑道：“伊莉雅，吃饭了哦。”
伊莉雅瞬间两眼放光，开心地接过餐盘，吃起了早餐。
一时间，众人都笑了起来。
而看着这和乐融融的景象，魈的嘴角也忍不住勾了起来。
圣杯战争结束的日子过得安静而祥和，以至于他对时间的认知都有些模糊了，记不清这期间过了多久，但总归，大家都是笑着的。
“魈？现在有空吗？”
忽然，卫宫士郎询问道：“今天午餐的话还需要一些鱼，可以帮忙买点回来吗？我们这边还有其他要处理的菜。”
魈站起身，冲卫宫士郎点了点头，于是卫宫士郎笑着给了他一些钱，就放魈出门了。
类似这样出门买菜的事情并非第一次，魈也没有什么不习惯——刚开始确实不习惯，但出来多了，他也就没感觉了。
甚至，可以一脸严肃地穿着伊莉雅买的二次元t恤出门了。
虽然魈并不理解人类的感情，但被一群小朋友围着说魔法少女真好看的时候，他的表情也稍稍有些裂了。
啊，没错，他衣服上印着的，就是孩子们最爱看的魔法少女图案。
一个个安抚完小朋友之后，魈整理了一下凌乱的头发和衣服，便提着菜篮子去了商业街。
他算是常客了，不少人见到他都朝他打招呼，
“哎！魈君！今天又出来买菜啊？”
“魈酱~今天的鱼很不错哦~”
“啊！是魈君！我们家新进了一些肉哦！”
魈一个个回应着朝众人点了点头，随后走进了卖鱼的老板家，仔细地观察了一段时间之后，他伸出手：“我要这个，这个，和这个，包起来就行。”
“好嘞！”店老板笑着给他装好了鱼，顺带着抹去了钱的零头。
买完需要的东西之后，魈多少有些茫然，今天让买的东西似乎有些少，但卫宫士郎给的钱还有剩，那么，他就这么回去吗？
他不由想起，前两天卫宫士郎的围裙坏了，给伊莉雅买的游戏也通关了，今晚藤村大河过来可能要喝酒，冰箱里的酒也喝完了……
啊，这么一看，确实还有不少东西要买呢！
魈的动作很快，没多久他便买好了想要的东西，提着大包小包回到卫宫家的时候，他隐约觉得有些不对劲。
有点，太安静了？
有些警惕地前往敲门，而伴随着门被拉开，迎接魈的，却是熟悉的味道。
“魈！欢迎回家！”
卫宫士郎打开门，魈跟随着进入熟悉的家中，间桐樱正在将一盘盘如玉的食物端到桌子上。
而经常坐在餐桌上的伊莉雅此刻却在厨房，她找了个板凳垫在脚底下，正在认真地做着什么。
见到魈回来，伊莉雅开心地蹦了下来，哒哒哒跑到魈的身前，拉着他的衣服自豪道：“看！是魈你喜欢的杏仁豆腐！”
这，确实是魈没有想到的惊喜。
一时之间，他睁大了双眼，都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啊！这是给我的礼物吗？”打破魈复杂情绪的，是伊莉雅的小动作，她扒拉着魈带回来的东西，开心地举起了魈买的游戏，“是新的游戏！”
魈这才仿佛被拉了回来一般，柔和了表情道：“嗯，还有给士郎的围裙……”
“欸？我也有吗？”卫宫士郎有些惊讶道，随后无奈笑道，“魈君，这钱可是给你自己去用的啊……”
闻言，魈思考了一下，随即回道：“给你们买，是出于我的本心。”
“凡人的东西对我无用，与其给我，不如赠予有需要的人。”
听着这样的话语，卫宫士郎忍不住揉了揉额角，一时有些不知该说什么。
倒是伊莉雅拉了拉魈的衣服：“那，杏仁豆腐，吃吗？”
魈顿了顿：“吃。”
于是在众人带着些揶揄的笑声中，魈被推到了餐桌前，他望着满桌有些不太一样的杏仁豆腐，露出一个有些疑惑的表情。
而一边，伊莉雅则一个个给他介绍道：“这份是我做的，这份是樱做的，还有这个是士郎做的……”
“我们尝试了各种做法，也不清楚你喜欢哪种，可以都尝尝……”
“这两种口感上略有不同，那一份我多放了点糖……”
魈一边听着伊莉雅的介绍，一边夹起了一筷，缓缓放入嘴中。
而就在他吃下的时候，伊莉雅也不再说话了，而是有些紧张地看向魈。
魈刚刚夹的，是她做的那一份。
魈闭着眼，认真地品尝着，许久才将筷子放下，伊莉雅也跟着筷子触碰碗的声音而紧张了一下。
“很好吃。”魈的评价，让伊莉雅快到嗓子眼的心落回了肚子里。
而魈也跟着露出了一丝微笑：“是美梦的味道。”
瞬间，伊莉雅跟着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自豪道：“我就知道魈喜欢我做的杏仁豆腐！”
一边的间桐樱也跟着笑了：“是是，那我的这一份就给前辈尝一尝？”
“尝归尝……”伊莉雅小声道，“但我想多给魈吃一点。”
“嗯？”
“大家做的味道都不一样吧？”伊莉雅轻声道，“那，魈是不是就可以品尝不同味道的美梦了呢？”
魈微微愣了一愣，他看着满桌子的杏仁豆腐，柔和了目光：“嗯……都是很棒的美梦。”
事后，所有的杏仁豆腐都被魈消灭了，期间卫宫士郎还帮了点忙，主要解决间桐樱的成品，但众人还是吃撑了。
而错过了杏仁豆腐的藤村大河则在地上打滚表示不满，在魈送出酒后，才平复了心情，开心地吨了这瓶酒。
算是一日疯闹。
到了夜晚，几人也有些累了，互道晚安之后，便打算去各自的房间休息了。
魈将伊莉雅送回房间，刚准备离开，伊莉雅忽然抓住了他的衣角。
她将自己埋在被窝里，露出两只大大的红眸，小声问道：“魈可以和我再聊会儿吗？等我睡着以后再走……可以吗？”
魈想起白日里伊莉雅做的杏仁豆腐，眼中闪过一丝柔软，便搬了个椅子坐在伊莉雅的身旁。
“今天的礼物，我很喜欢。”
只是随意的闲谈，伊莉雅一开始还挺来劲，魈也就在一边听着。
他是最好的听众，总是一副很认真的样子。
而说着说着，伊莉雅也有些困了，她打了个哈欠，眼睛都有些睁不开了。
见此，魈替她掖了掖被子：“既然困了，那便睡吧。”
“嗯……”伊莉雅揉了揉眼睛，看向魈，“有杏仁豆腐了，以后就不要吃雪了，好不好？”
魈的动作一顿，看向伊莉雅：“好。”
于是伊莉雅笑了，伸出小指：“那我们约定好了。”
魈无奈地和她玩着幼稚的小游戏，随后对伊莉雅轻声道：“晚安。”
“晚安。”
她闭上了双眼。
次日，魈一大早便出了门，他想感谢昨日的杏仁豆腐，便打算多买些菜回来。
打开门，却没有见到熟悉的人影，餐桌前空荡荡，少了那个一边等吃饭一边喊困的身影。
魈顿时感到有些紧张了，他飞快地放下东西，冲向了伊莉雅的房间。
清晨的光打在她稚嫩的脸庞上，略有些透明，长长的睫毛打下阴影，看上去宛如天使一般。
只是她睡着了，就再也没醒来。
魈走到床边，放轻了呼吸与脚步，生怕吵醒她似的。
他站了很久。
直到有人进入房间，他忽然消失了踪影。
“伊莉雅！？”
魈消失了。
后来再也没有人见过他，曾经目睹魈许下愿望的远坂凛认为，是因为「契约」的对象已经不在，所以他才离去了。
只是很可惜，「契约」的内容是陪伴，而并非延长伊莉雅的生命。
魈尽到了他陪伴的义务，那么在伊莉雅去世后离去，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但是在办完伊莉雅葬礼的某一天，他们忽然发现，那小小的坟墓上，放着一束新鲜的花。
上面还沾着露水，仿佛刚放上去一般。
仿佛有人刚刚拿着这束花，对着坟墓里的那个人轻声道——
“祝你好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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