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废太子VS小宫女
“桃花酥对么？要五斤吧。”
“冰糖葫芦要十串吧？”
“冰糖葫芦左边是什么？杏仁饼？也要五斤。”
“对，都要都要。”
小街巷上，四处都是人。
瑶姬一手掏钱，一手将摊主递过来的桃花酥和冰糖葫芦都拿在了手里。
这是个并不大的闹市。毕竟这个县城就不大。
那摊主多年来做的都是小生意，还没遇见这么大这么豪迈的主顾，拿着银子笑得合不拢嘴，热情的介绍自己其他的货品。
果然，瑶姬没有经受住诱惑，又买了一大堆东西。
“都送到福源客栈去。”她付完钱，便转身看向齐垣给她的同行杀手，燕子，叮嘱她，“你先带着东西回去，我自己逛逛。”
燕子是个杀手。看起来十七八岁的模样，不喜欢说话，很闷。
齐垣之前也很闷，但他是死寂的那种闷，焉了吧唧的，燕子不同，她的闷就好像你一看她，便会想到她是不是天生的哑巴。
不过齐垣解释，杀手都这样——有说话的功夫，她们都能多杀一个人了。瑶姬便理解的点头，然后挺感谢齐垣给她派了个杀手来，要是她杀不了，这位燕子姑娘还能帮帮忙。
——为了表示感谢，她都没在心里叫他废太子，而是开始唤他的名字。
齐垣。
瑶姬还蛮喜欢齐垣的垣字。
有土。
是土做的。
她感慨：怪不得她如今瞧他越来越顺眼，原来跟土算起来，还算是有关系。
于是她把自己的锄头和镰刀等农具都留给他了。
“你即便再忙，也来地里看看，别让它们旱死了，要多浇水，种好了菜，难道还能饿死么？”
她谆谆教导，齐垣满口答应，瑶姬这才不舍的带着燕子走了。一路上，她都是跟着燕子走的。她们走了大概五个月。
从三月初出发，到了八月，才到得了云州。
其实她们可以走快一点的。不过燕子好像是来游山玩水一般，每到一个地方，就带着她买买买，吃吃吃，还去买了地！
没错，光是吃喝玩乐，她根本不会随着燕子去，但是燕子太过分了，她说齐垣给了她足够的银子，要带她买地！
这哪里还能拒绝哦。必须接受的。
她抱着那一小箱子一小箱子的地契，用手进去摸了摸，地契的纸跺在一块沙沙作响，无一不诉说着齐垣对她的好！
好在她没有忘记这趟是来做什么的，她问，“咱们一个地方耽搁这么久，去云州会不会太迟了？”
燕子：“王爷说，九月之前到云州就好。”
瑶姬：“……”
她不是很懂了。齐垣的意思是那个守卫要在九月之后杀吗？
她疑惑的看向燕子，燕子也很疑惑。在她接到的命令里面，只是说带着瑶姬在九月之前到云州。可以吃吃喝喝，最重要的是，瑶姬喜欢买地，如果她不满，就带着她买地。
瑶姬果然很喜欢买地。
两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眼看小眼。
瑶姬觉得可能是齐垣有了计划，必须在九月后做，燕子则以为瑶姬作为安王在禁宫时伺候的侍女，有了功劳，所以安王送她回故乡省亲。
一路上吃吃喝喝，都是要她好好招待。
虽然她不喜欢这个任务，不喜欢带着人吃喝玩乐，但这是任务，她就必须要完成。
只是一日比一日更加不爱说话了。
直到进了云州胥江县，她的任务完成了，才松了一口气，准备等瑶姬省亲完，便带着她快速回去。
不过，住进了客栈，却见瑶姬盯着她看。
燕子：“……你看我做什么？”
瑶姬：“他住哪里啊？”
燕子：“谁？”
瑶姬：“赵三土。”
燕子：“赵三土是谁？”
瑶姬终于发现不对劲了！齐垣根本没有跟燕子说她来云州的事情。
那她说还是不说呢？
瑶姬犹豫了。她犹豫了很久，决定自己去找。
——齐垣没有跟燕子说这件事情，应该是不能告诉她吧？
她认真想了很久，终于制定了自己的计划。
她出了客栈，买了一大堆东西后，让燕子送回去。
“这路我记住了，待会我自己回去。”
燕子：“……”
撒谎的痕迹太重了。但瑶姬既然不让她知道，她就不能知道。
这是一个杀手的素养——好奇心总能害死她们。但是，她又怕不跟在瑶姬身边，到时候出了事情，自己也没有好果子吃。
所以，她又做了另外一件杀手的基本功——偷偷跟踪。
只要不被人发现，那果子好吃不好吃，都跟她没关系。
她偷偷跟在了瑶姬的身后。
她听见在跟人打听一个人。
“赵狗蛋。”瑶姬笑着道：“我阿娘说，我家就这么一个亲戚了，让我来寻寻，住在平宁巷子。”
那些摊主很喜欢她，更喜欢她的银子，指望着自己能答出个一二三来，好让这位姑娘满意，走的时候口袋空空。
他就绞尽脑汁的想，最后摇头，“叫狗蛋的多，但都不姓赵。而且我们这里姓赵的人基本都不在平宁巷子，在雨花坊。”
瑶姬：“是吗？”
摊主：“不瞒姑娘，我在这里几十年了，这胥江县又不大，不说认识所有的人，但是大概的人还是知晓的。”
瑶姬便继续跟他聊，从这个名字聊到那个，终于聊到了当年做守卫的人。
摊主道：“说起来，我们这里姓赵的大老爷，倒是有一个叫赵三土的，八年前也不知道巴结了京里面哪个大官，赚了大钱，也不做守卫了，直接成了员外。”
瑶姬：“员外好啊，有地。”
摊主很是羡慕，“何止，他还养了好几个外室，真是快活。”
瑶姬：“养外室？”
摊主啧了一声，“是啊——光我晓得的，就有三个。”
他低声道：“杨柳巷子的小桃红，就是刚被他纳进去做的外室。”
瑶姬想了想，“有银子真好。”
她给摊主甩了点银子，“虽然没找到狗蛋叔，但是听了不少事情，多谢你。”
摊主给钱就笑，等她走的时候还依依不舍。
瑶姬回去之后，便准备去探探杨柳巷子。她往袖子里面塞了一把刀。
燕子在门外偷看，看的心惊胆战。
她太熟悉瑶姬拿刀的架势了，这简直就是杀人最快的姿势。
所以，瑶姬是来做什么的？
杀人吗？
正在此时，她在客栈看见了一位杀手同僚。
两人对视一眼，那同僚就走了。但几乎在一瞬间，燕子就明白了，她的任务应该是在明处保护瑶姬，暗处应当还有人保驾护航。
燕子彻底不明白主子们是什么意思了。
杀人，他们最是擅长。为什么要他们保护瑶姬去杀人？
而且事先不告诉她，只让她带着瑶姬游山玩水，一定要等到九月份。
燕子叹气一声，见瑶姬又往袖子里塞了一把刀，出了门，往杨柳巷子那里去，便立马跟了上去。
——安王回京之后，几乎将暴戾写在了脸上，安王府都要成血池了，他这般架势要他们护着的人，她可不敢出任何差错，否则真要吃果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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