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第 32 章
沈立秋也不傻, 这位车间主任明里暗里不就是说她绣的东西是垃圾么?
可是,人家是主任,她根本不敢得罪, 憋了一肚子的气没地方撒。
韩大爷也不可能再留沈立秋,方伟已经把话说那么明白了,他直接把沈立秋给撵了出去。
沈立秋捧着手里的东西, 这可是她一晚上的心血啊。
就这么被人贬低的一无是处,还说她绣的东西是垃圾!
她自己看了好几遍,根本没觉得有什么问题。
凭啥沈夏至绣的东西就能赚钱, 她的就是垃圾呢?
沈立秋直接把自己气哭了,蹲在厂子后面的大墙边,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
沈立秋都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 突然一块手帕递到了她的眼前。
她抬起头, 看见一个熟悉又陌生的男子站到了她的眼前
熟悉是因为,上辈子他们认识,陌生是因为, 这辈子还没认识。
沈立秋擦擦脸上的泪水, 想着, 上辈子, 和他认识, 不是现在,也不是这种方式。
范有才从杨树屯来县城办事儿, 经过这边就看到了有个人在这哭,这姑娘双肩抖动,哭的好不凄惨,看上去委屈极了。
他发现这姑娘虽然哭的眼睛红肿,但是仔细辨认, 还算清秀。
范有才今年已经二十五了,还没成家,实在是家里太穷了,没人敢嫁给他。
范有才将手帕递过去,“擦擦吧。”
他的声音还挺温柔的,让沈立秋有一瞬间的恍惚,那些温存……似乎一下子又回到了脑海当中。
她下意识地接过了帕子,擦干了泪水,“谢谢。”
范有才人看上去挺憨厚的,“不……不客气。”
沈立秋也哭的差不多了,这才站起来,“这个我用脏了,你家……你家在哪儿,回头我洗干净给你送去。”
范有才赶紧摆手,“不用不用,我自己洗,自己洗。”
沈立秋没给他,而是自己揣了起来。
范有才也没非得把帕子要回来,毕竟他再穷,那也只是一块儿帕子,“你咋哭了呢?”
沈立秋觉得,张海一点儿都不懂她,天天就知道和她吵架,除了刚开始结婚的时候,再没有像范有才这样温柔地对她说过话。
“没咋。”沈立秋没说啥,“你还是告诉我你家在哪儿吧,回头我给你送去。”
范有才说道,“我家在杨树屯,你去了一打听老范家就知道了。”
“我在梅园村,正好咱都不远,过几天我抽空给你送过去。”
杨树屯、柳南村和梅园村都属于红旗公社的,距离都不算太远。
沈立秋回到家,因为绣品没被看中,心里已经很委屈了,本来想让张海安慰她一番,可是换来的确实张海的冷嘲热讽。
结果,大晚上的,老张家又爆发了一场战争。
村里人对他们家吵架都习以为常了。
陆书阳在屋里说道,“也不知道沈立秋干啥去了,回来的时候那眼睛红肿的,跟个大核桃似的。这两口子天天吵,还不如赶紧离婚别在一块儿过得了。”
沈立秋能哭,这在沈夏至的记忆中可是相当少的,除非故意在孙巧燕面前争宠,假装哭。
沈夏至说道,“她要是能哭,估计就是了不得的大事儿了,不过跟咱也没啥关系。”
陆书阳熟练地给孩子换尿布,然后将脏的尿布洗干净晾起来,方便明天用。“对,跟咱没关系。”
沈夏至看着那凤凰的图案样子,“周旭拿来的这个样子,我差不多能绣成,等过阵子出了月子我就试试。”
陆书阳坐过去,“那你小心点儿眼睛。”
陆书阳也知道,沈夏至总要找些事情做,他就希望,沈夏至做些自己喜欢的事情。他不希望沈夏至像村子里其他妇女一样,被家庭,男人和孩子绊住了脚步,他的沈夏至是最优秀的,有自己的路要走。
在县城的这段时间沈夏至赚了钱,可开心了。
沈夏至笑起来,“放心好了,我心里有数的。”
陆书阳只要看见沈夏至的笑容,全身心都放松起来。
没两天,沈夏至已经在心里想好了怎么下针,并且在脑子里一遍遍重复了起来,她有信心一次就能绣好。
她现在满心期待着出了月子,自己就能够赚钱了,说不定,这个凤凰图案绣成了,能赚更多的钱呢。
这边沈立秋和张海再次大吵了一架,她也没心情去上工。
她把洗干净的手帕揣进怀里,一个人进了杨树屯。
去杨树屯的路,她太熟悉了,范有才的家在哪里,她不用打听就知道。
实在是,上辈子她来了太多次。
沈立秋正好赶上快到中午的时候过来的,因为她知道范有才会去上工,只有中午才能回来。
而且她也怕屯子里其他人看见她过来,这个时间正好能避开其他人。
范有才家徒四壁的,去上工院子门也没关,屋里也没上锁。
再加上,他们家就他自己,爹娘早就去世了,有两个兄弟都成家在别的村子,人家日子过的比他好,都不联络他的。
他就老光棍一个。
范有才一进门,就觉得屋里不对,他走进屋一看,正好和沈立秋对视了。
沈立秋笑了笑,“我来给你送帕子,看你家屋里门没锁,就进来了,你别介意。”
范有才的家里多久都没来过女人了,他一时间手都不知道要放在哪里了,“不,不介意,你快坐。”
沈立秋在炕沿边坐下来,然后将帕子放在一旁,然后手搅着她的那条大辫子,“我是专门来谢谢你的。”
范有才憨憨地笑了,“没啥可谢的。对了,你还没吃饭吧,我去做饭,虽然没啥好吃的,凑合吃一口。”
“那我就不客气了。”沈立秋本来也没打算走,她想逃离张海那个家,哪怕是短暂的。
范有才去煮了稀饭,热了菜团子,切了点儿咸菜条,这就是一顿饭了。
沈立秋吃了一碗能数出来小米粒的稀饭,又吃了两个菜团子。
然后看着范有才在那儿忙忙活活的,心里说不出来的感受。
等到范有才都忙完,也坐到了炕沿边,俩人就这么瞪着,不知道说啥。
“你……你心情好点儿了吗?”范有才吭哧半天才说了一句话。
沈立秋点点头,然后撩了一下头发,“好多了,已经很久没有人关心过我了,谢谢你。”
“你家里人?”
沈立秋露出一丝苦笑,“我男人他……他不疼我,我们经常吵,今天早上又吵了。”
这话说的,范有才心里竟然泛起了一丝心疼,这么好的媳妇,她男人竟然不疼他。这要是自己的媳妇,他肯定什么都不让她干,可劲儿对她好。
“你家就你一个人?你媳妇呢?我来了这么久,都没看见她,她不会生气了吧。”
范有才脸通红,“我还没娶媳妇儿。”
俩人又没什么可说的,气氛顿时有些尴尬,范有才说道,“你以后、别哭了,你要是委屈了,可以来找我说说。”
沈立秋一听这话,顿时委屈的什么似的,眼泪噼里啪啦往下掉。
范有才一下子慌了,伸手就去给沈立秋擦眼泪,他的手指粗糙,碰到沈立秋的脸的时候愣了一下。
本来想拿走,沈立秋却抓着他的手没放,然后抽抽搭搭地说道,“我姐姐恨我,我男人嫌弃我,我婆婆小姑子整日里挑我的毛病,我已经很努力地干活了,为什么他们还要这样对我。”
范有才的心都跟着揪了起来,沈立秋就喜欢看范有才心疼她的模样,和上辈子一个样子。
可惜啊,这是个老实的穷鬼,一辈子没出息!
虽然相遇的方式不一样又能如何,命运的轨迹,很多时候还是重合的。
这让沈立秋找回了一丝自信。
沈立秋的手搭上范有才的肩膀,慢慢地往下游走。
范有才的身体越来越僵硬,紧接着,俩人就都躺在了炕上。
没重新遇到范有才的时候,沈立秋似乎都忘了这个男人那方面的强悍,现在,她有些忍不住了。
张海只知道发泄,全然不顾及她的感受,每次在一起,她都觉得难以忍受。
两个人**,就这么在一起发生了不可描述的事情。
事情过后,范有才像是犯了错误一样,“我……我……”
沈立秋眼角微红,“我不会说出去的,对不起。”沈立秋说完,穿上衣服就跑了出去,留下范有才一个人在那儿回味。
时间一晃而过,沈夏至的两个孩子满月了。
赵春菊和陆向东特意在村里办了满月酒,好好的热闹了一番。
毕竟人家来下奶的,不能连口饭都没吃上。
老张家没来下奶,自然吃不上满月酒,只能看着人家那么多好菜的席面眼馋。
张山站在院子里闻着香味儿,“娘,你们咋不去随个礼呢?”
王素芬瞪着沈立秋,“我倒是想去了,看看你嫂子和她娘家人干的那些事儿,咱去送礼,人家老陆家都得把咱打出来!
张山不免有些埋怨沈立秋,“嫂子,你和你姐和好得了呗,你看老陆家日子过得多红火。”
沈立秋瞪了张山一眼,“日子想过的红火,你倒是去赚啊?天天好吃懒做的,还想吃香的喝辣的?做梦去吧!”
沈振军和孙巧燕也知道沈夏至的孩子满月了,但是不知道人家办了满月酒。
赵春菊他们才不想通知沈振军两口子呢。
等到孙巧燕两口子知道人家办了满月酒,那席面都吃完了,只能干生气。
刚一满月,沈夏至就给省城的顾熙贤写了一封信,告诉他,自己已经平安生产,是龙凤胎,取名叫平平和安安,现在孩子已经满月了。
沈夏至信里还希望,顾熙贤能给两个孩子取个大名。
毕竟,在沈夏至眼里,顾熙贤是他们当中最有文化的,肯定能取出来与村子里那些狗蛋铁柱之类的不同的名字。
沈夏至还和顾熙贤分享了她做绣品赚钱的好消息,这对她来说是很大的事情。
心里还写了一些家里的日常,比如,陆书阳怎么照顾她,两个孩子怎么样,家里人对她多么好之类的事情。
总之,这是一封十分家常,又充满了甜蜜温馨的一封信。
给顾熙贤的信邮寄出去以后,沈夏至就开始专心地去绣那个凤凰图案。
她已经在心里,在脑袋里模拟了好多次了,终于可以落到针上,心里别提多兴奋了。
除了这个,还有一件对沈夏至来说,最大的事情。
那就是回柳南村去,她要和沈振军还有孙巧燕断绝关系。
和他们断绝父母关系,从此以后,她和沈立秋以及沈小满也没有任何关系。
她的世界从此以后不想再有这几个人。
但是现在她两个孩子太小,基本上每隔三个小时就要吃一次奶。
其他的都还好说,大家都能照顾,就是吃奶的问题麻烦,毕竟他们三个小时是没办法回来的。
但是沈夏至真的很想早一点儿和他们脱离关系。
她已经多忍了一个月了,不想再忍了。
她受够了她娘家人天天找事儿,各种污水都能泼出来的丑恶嘴脸。
他们也不能把孩子带到沈家去,沈夏至连自己的孩子都不想给他们看。
想来想去,陆书阳说道,“我有个哥儿们家也在柳南村,你应该认识的,就村东头的老刘家,咱可以让爹娘把孩子抱他家去,要是咱们时间长没弄完,就去他们家喂喂孩子。”
其实陆书阳是想让喂奶粉的,但是沈夏至不同意,毕竟,奶粉哪里有母乳好呢。
“那也行,就是不知道人家方便不方便。”
“我先去问问,回头告诉你。”
陆书阳动作很快,第二天一大早就去找了刘二问这个事儿,刘二立马点头答应。
再加上,刘二嘴很严,老刘家向来和老沈家不对付,没别的,刘二的娘看不惯孙巧燕和沈振军两口子。
这样的话,他们就算提前到老刘家,也不会有人告诉孙巧燕的。
正好他们家在村子最东边,人少。
准备好了这一切,准备去柳南村的前一晚,沈夏至突然睡不着了。
陆书阳感觉沈夏至一直在翻身,“睡不着了?”
沈夏至坐起来,陆书阳赶紧给她披了一件衣裳。
沈夏至靠在那儿,“希望明天能一下子办成这个事儿,要是拖上一阵子,心里太累。”
“会的,肯定没问题。还有我呢。”陆书阳拉过沈夏至的手,因为这么久沈夏至也没干过啥粗话,手比之前细嫩的多。
沈夏至怀孕到生完孩子,一直没有怎么胖,现在出了月子,整个人看起来都是母性的光辉,更美了。
“书阳,谢谢你愿意陪着我。”
“应该是我谢谢你,谢谢你愿意陪着我,还给我生儿育女。”陆书阳认真地说道,“好了,你得睡一会儿,一会儿孩子醒了还要吃奶,这一天天的都休息不好,太累了。”
陆书阳一直拉着沈夏至的手,她觉着安心不少,很快睡了过去。
第二天,老陆家只有陆向东一个人去上工去了,算计好了时间,赵春菊和沈夏至一人抱了个孩子,陆书阳手里拿着孩子用的东西,一行人朝着柳南村去了。
老刘家早早地就开了大门等着沈夏至他们过来。
刘二的娘看见沈夏至的时候,连连感叹,“乖乖,夏至你比结婚以前还水灵呢,果然出嫁是对的,省得那两口子作践你。”
沈夏至笑了笑,“刘大娘,今儿就麻烦你了。”
“不麻烦不麻烦,再说,还有你婆婆在这儿呢,你放心,保证把孩子给你伺候好,你该忙啥就忙啥去。”
因为耽误了刘二的娘去上工,再加上他们中午也要在这儿吃一顿饭,陆书阳还给了人家两块钱。
刘二的娘说啥都不要,陆书阳最后趁着没人注意,给放到枕头下面了,准备等走的时候在告诉他们。
大家伙儿在老刘家吃了中午饭,沈夏至抱着俩孩子去西屋喂了奶。
看着俩孩子睡的香甜,沈夏至和陆书阳这才回了娘家。
本来孙巧燕和沈振军都不知道沈夏至他们今天回来。
沈夏至和陆书阳刚走到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了不止孙巧燕和沈振军的声音。
沈夏至听了一会儿,这声音是她二伯,也就是沈振军的二哥沈振南。
“夏至孩子满月,你们咋不去呢?”沈振南问道。
孙巧燕没好气地说道,“你当我们不想去,还不是那死丫头让陆书阳拦着,说不想看见我们!”
沈振南说道,“你看看你俩干的那些事儿,别说是夏至,要是我,我都得和你们断绝关系!”
沈振军的声音传来,“她敢!当我们白养了她十九年?”
沈振南叹了一口气,“夏至这丫头还挺好的,虽说不是你们亲生的,是领养来的,可终归在你们身边这些年,咋可能一点儿感情没有?你俩回头好好和夏至说说,她是个心善的。眼看着夏至这日子越过越好,要真的一直闹这么僵,吃亏的是你们。就算不为自己想,也得为小满想想。你们有这个儿子容易么!”
“那陆书阳的二叔在县城里工作,回头说不准还能帮帮忙呢,你们现在这么闹,就是把自己往死胡同里逼,让夏至好好过日子吧。”
后面的话,沈夏至基本都没听见了,她只听到了,虽然,她是领养的。
她竟然真的不是孙巧燕和沈振军的亲生女儿!
沈夏至已经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了,是不是该庆幸一下,这样的人,真的不是她的父母!
可是,既然孙巧燕和沈振军不是她的亲爹娘,那她自己的爹娘呢?
沈夏至突然想起了陆书阳说的那条金链子,不行,他们得先把那条链子拿回去。
这么久孙巧燕和沈振军都没发现那条链子的事情,说不准那条链子和她的身世有关系呢。
沈夏至轻轻拽了拽陆书阳的衣袖,将人拽出了院子。
陆书阳在刚刚听到沈夏至是领养来的孩子的时候也大为震撼。
可是转念一想,即便不是亲生的又能怎么样呢?毕竟一起生活了十九年啊!
说来说去,还是这两口子一点儿良心都没有!
不过,老沈家平白无故地为啥要领养一个孩子呢?
沈夏至低声说道,“一会儿我先去和他们周旋,你去取那条金链子。”
陆书阳多聪明的人,沈夏至一说,他也觉得,那条金链子说不准和沈夏至的身世有关系呢。
“好。”
俩人这回大踏步地进了院子,孙巧燕和沈振军顺着窗户一看,就看见俩人都要进门了。
屋里的几个人赶紧止住了刚才的话题,孙巧燕迎了出来,“夏至你们回来了啊,你看,咋不早说呢,赶紧进来。”
因为今儿不是周末,沈小满去公社上学中午看样子是没回来。
屋里就沈振军两口子和沈振南在。
沈夏至进屋先是喊了一声,“二伯。”然后将陆书阳介绍给沈振南。
“夏至看起来气色不错。”沈振南乐呵呵地,“书阳啊,你和夏至过来坐,你俩吃饭了没?没吃的话让你娘去做点儿。”
陆书阳说道,“二伯,我们吃完了过来的,正好今儿有事儿想过来找爹娘。”
“啥事儿啊?”孙巧燕过来问道。
陆书阳刚要开口说话,突然揉着脑袋,然后身子跟着晃了晃。
沈夏至赶紧扶了他一把,“你这是咋地了?”
陆书阳半眯着眼睛,揉着脑袋,“我咋有点儿头晕呢?”
沈夏至一脸焦急,“这可咋整啊,要不咱去县里医院吧。”
陆书阳靠在沈夏至的肩膀上,“我、我想先躺会。”
“娘,让书阳先去西屋躺会吧。”
孙巧燕和沈振军他们哪里可能不同意,眼见着陆书阳额头上都是冷汗了。
沈振军和沈夏至一起将陆书阳扶到西屋炕上躺着。
沈夏至坐在炕沿边握着陆书阳的手,一脸担忧地守着她。
“夏至啊,不行你俩去县里吧。”沈振南看陆书阳的样子也摸不准。
陆书阳眉头紧锁,好半天,似乎终于缓过来了似的,“夏至,我想睡一会儿。”
沈夏至点点头,“那你先睡会儿,有事儿你喊我,我们就在东屋。”
沈夏至说着,将孙巧燕他们都撵了出去,还给陆书阳盖了被子关上了门。
看着大家都出去了,说话的声音都聚到东屋。
陆书阳掀开沈小满臭气熏天的被子,然后迅速下了地,跑到墙角,将他之前藏金链子的地方刨开。
洞很快弄开,陆书阳伸手进去摸了摸,很快,他将一块儿破布包摸了出来。
陆书阳四下看了看,没有人,他将布包打开瞄了一眼,就是之前他藏的金链子。
陆书阳将洞埋好,做成了原来的样子,然后躺回炕上,把金链子往怀里又塞了塞。
做完这一切,陆书阳心里终于踏实了,这下,他们可以没有顾及地去断绝关系了……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2-02-01 15:56:52~2022-02-02 15:36:5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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