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母亲”
“主人，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她躺在躺椅子上喝着小酒，吃着水果，好不自在。
“暂时等一会。”哥特瓦伦笑着说：“你也看到了，现在帝国已经无法分担这两个胚胎，他们已经忍不住自相残杀起来。我相信特古斯大公爵也会有所行动。”
斯塔斯转头看着已经脱掉盔甲的哥特瓦伦问：“主人，你说的那些东西是什么意思呀？”
“有关胚胎和母体之间的关系么？”哥特瓦伦笑着说：“如果是这件事，你的确一无所知。”
斯塔斯十分激动地点头，它走到斯塔斯面前，把她的双脚放在扶手上，轻轻抚摸着她的肚子说：“其实帝国和母亲一样，从根本上并无多少区别。你觉得母亲伟大么？”
斯塔斯咬住嘴唇开始点头。
哥特瓦伦笑着摇头说：“不，母亲是极端疯狂的。”
斯塔斯震惊的瞪大眼睛，但她已经无力说话了，哥特瓦伦开始教她用精神力沟通。
“主人，我并不理解，为何母亲是极端疯狂的？”这完全违背了她的常识，在她的认知中，母亲是伟大的，所有人都会歌颂母亲，歌颂母爱，歌颂母亲的伟大。
但现在哥特瓦伦，这个让她尊敬，并且坚信无所不知，无所不能的存在突然放出这番话，对她的三观造成了巨大的冲击，甚至一时间陷入了茫然之中。
“在搞清楚这个问题之前，你要明白孩子是什么。”
“人的传承！”见哥特瓦伦没有回应，她皱眉问：“难道不是么？”
“的确是。”哥特瓦伦笑着说：“孩子是两个人血脉和基因的传承，但母体本身是拒绝受孕的，免疫系统认定孩子是寄生体。从理性的角度来看，一个占据庞大空间，生存资源，不断所需营养，不给任何回报，早晚会离开本体的胚胎，的确可以被称之为寄生虫。”
斯塔斯陷入沉默之中，她皱眉问：“难道生下孩子对女性没有一点好处么？”
“准确的说是对男女双方都没任何好处。”哥特瓦伦冷哼一声说：“试想一下，一个女性承担死亡风险生下来的孩子，有男人和女人一同抚养起来，但这个孩子很快就会脱离家庭，走入社会之中。孩子创造的价值父母很难享受到，甚至本身都要被孩子拖累一辈子。孩子不是寄生虫么？”
“不，问题不在孩子。”
哥特瓦伦笑着点头说：“你很聪明，的确，问题不在孩子这里。孩子从出生到能够创造价值，百分之九十九的负担是由父母承担，但孩子能创造价值之后，孩子创造出来的百分之九十九的价值父母享受不到，甚至孩子都享受不到。”
“问题出现在社会？”
哥特瓦伦再次摇头说：“问题出在封建社会，你没发现一件十分恐怖的事情么？母亲甘愿怀上孩子，这不是一件极其恐怖，极其违背理性的事情么？”
斯塔斯震惊的瞪大眼睛问：“这是为什么？”
“以为孩子会释放一种信息素它能控制母亲无条件的保护胚胎中的孩子，为此，母亲能做出极其疯狂的事情，甚至是杀死自己的父母和配偶。”哥特瓦伦猛地俯身看着她说：“人啊，终究是被感性控制的动物罢了。”
斯塔斯被震惊的说不出话，嘴巴好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堵住了一样，她瞪大眼睛，感觉要窒息。
“封建王室和贵族，或者说是特权阶级就是整个社会的胚胎。”哥特瓦伦冷恒一声说：“他们不断对外释放信息，洗脑民众，让人民陷入愚昧之中，让人民相信贵族，王室，特权阶级是高人一等的存在。是神明选定的人，从而无节制的吸取社会的养分。而社会是人构成的！”
“最终的结果就是百姓不堪重负，整个社会整体性崩塌，母体被胚胎掏空，崩溃，死亡，消散，腐化。最后的最后，一个全新的母体出现，一个全新的胚胎出现，一个全新的轮回出现。浮世百千年，万物看似流转变化。然而，已有的事后必再有，已行的事后必再行。日光之下，并无新事。”
哥特瓦伦在史书上见证过无数王朝的崩塌，而今，太阳帝国的一切也如同那些崩溃的王朝一般，它们曾经充满荣耀与辉煌，引人遐想，最终却腐朽崩溃，消散于无尽的时间长河之中。
“但王室不是有神明的血脉么？”
哥特瓦伦笑着点头说：“的确如此，王室的确有神的血脉，但你觉得神会爱自己的孩子么？如果我爱我的孩子，我绝对不配进行任何交配行为，我不爱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只不过是我的工具。他们生下来的目的只有一个——耗尽生命帮助我成就我的大业。”
斯塔斯问：“主人，您会如何对待您的孩子？”
“如果是男孩，就分有无用处，如果没用就吃掉，神明之血美味至极。倘若有用就赐予权能，让其助我成就霸业。”它冷哼一声说：“如果是女孩，没用的废物就吃掉，有用的纯洁血脉就留下来成为繁育的工具。”
她感觉到了自己工具人的地位，也深信，自己和眼前这个诡异神明之间不会存在丝毫感情，只有纯粹的利益联系。
如果哪天没了这份利益联系她可能会死的很惨。
哥特瓦伦笑着说：“放心吧，我之所以会把你们留在身边，是因为我看中了你们的优秀能力，我需要你们为我诞生孩子。只要你能保证能延续我的血脉，我就不会杀掉你，除非你做的十分过分。”
“是，主人。”
哥特瓦伦开始播种。
直到满月照亮大地，满身疲惫的少女才被触手放入泳池之中，她慢慢闭上眼睛，享受着片刻安宁。
次日中午，特古斯邀请他们共进午餐。
二人应邀前往，但并没有吃东西，他们把投影石交给特古斯之后就回到了根据地。
特古斯看着投影石中的图片陷入了沉默之中，他没想到，他在这里“为国分忧”但摄政王却一心想着怎么杀了他，他愤怒，他心痛，他想要骂人却忍住了内心的怒火。
虽然不知道哥特瓦伦为什么要把这个东西给他，但他清楚，在这场猜疑链的战斗之中，他有明显的优势，他知道摄政王要干掉他，但摄政王不知道他知道摄政王要干掉他。
掌握了先手优势之后，他犯下了一个致命的失误，他一厢情愿的认为哥特瓦伦和摄政王谈崩了，要不然哥特瓦伦帮他干嘛？
就这样，特古斯放弃了斯塔斯反抗军的防御，转而开始抽调兵力针对摄政王，为了掩盖这一切，他的动作十分小心，把保密工作做到了最好。
知晓大隐隐于市的特古斯让士兵乘坐商船靠近帝都的多个港口，让士兵伪装成搬运工和船工，从而躲避视线，并且放出消息最近魔兽到处乱跑，需要对他领地进行增加防御，把在外的大量骑士抽掉回来。
这一切看着是那么正常，唯一不正常的是哥特瓦伦居然免费帮人了，这是根本不可能的。
哥特瓦伦告诉斯塔斯继续进攻港口，然后便回去了，黑洞骑士会辅助她，而它有更加重要的任务完成——消灭森海王国。
原本哥特瓦伦打算在稳定之后再慢慢对付森海王国，现在它等不了了如今的森海王国对它而言就是眼中钉，肉中刺，如果不尽早解决，只会带来无尽的麻烦。
它决定以雷霆之势，以最残忍，最快速的，最不择手段的方式拿下海森王国，它的内心已经有了一个十分残忍的手段。
回到庄园之后，它立刻召集瑞雅，露西和艾尔诺商量这件事。
这段时间她们还算老实，没有整出幺蛾子，一直在稳定占领区，巩固防线，普及法律，人民的生活也快速走上正规，她们的努力哥特瓦伦也一直看在眼里。
露西把这段时间的工作报告全部讲述一遍之后，哥特瓦伦笑着点头说：“不错，做的很好，你们并没有让我失望。之后我会对你们进行下一阶段的改造，并且论功行赏。”
它把在太阳帝国发生的事情全部说了一遍，然后问：“露西，圣女达克还有多久才会抵达圣灵帝国的帝都？”
露西笑着说：“主人，发生了一件出人意料的事情。在圣女达克抵达边境的时候，大量圣灵帝国的士兵及其将领阻拦了囚车，并且要求释放圣女达克。现在圣女达克还在边境线僵持着！可能会出意外……”
“哼！”哥特瓦伦打断了她说：“不可能出现任何意外，他们这样做只会害死圣女达克。在统治者眼中，可怕的不是敌人，不是一个强悍的敌国，而是那些功高震主，赏无可赏的人。尤其是这些人还有巨大的声望，还记得飞将军么？”
露西点头说：“他的死一直是个谜。”
“当年风雷帝国帝王连下七十二道命令，要求飞将军回去。就是因为有人污蔑飞将军造反，飞将军有这个能力，有这个兵力，也有这个声望，所以飞将军该死。圣女达克也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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