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拷问
几天前，波多黎各，罗斯福路海军基地。
迪克•比尔跪在一个白人军官面前，他上半身伏在地上，脑门一个劲儿地往地上磕，地面上的尘土粘上迪克脑门沁出的血后变得乌黑泥泞。
白人军官神色威严，整洁的军服一尘不染，帽檐下藏着一双虎视眈眈的眼睛，正紧紧地盯着地上的这个人。军官身旁的卫兵手扶在腰侧的枪套上，等候军官的命令。
“波特将军，饶命，饶命啊，波特将军！”
白人军官波特将军没有说话，迪克不敢抬头，他只能一边哐哐哐地磕头，一边等待波特的发落，像是一只待宰的羔羊。
……
迪克和詹妮弗他们交易日的凌晨三点，原海军基地的负责人波特将军在没有提前通知的情况，突然带领一队士兵进驻到罗斯福路海军基地。
波特将军似乎提前知道了柔伊一行人的行踪，想要从中拦截，只不过在赶来的途中与地方的军队发生了一些冲突，耽误了时间。赶来时，迪克已经离开了基地，给柔伊他们送“货”去了。
波特将军到达基地后，立即下令清场。波特将军手下的士兵将所有在基地内工作的美国士兵和当地劳工全部控制起来，并把他们赶到一处仓库内，由士兵看守，不准他们出来。
清场结束后，波特将军将基地内的岗哨全部换成了自己的人，就此等待迪克回来。
迪克送完货以后，心情极其愉悦，他从靴子里取出那张百万支票，展开又确认了一遍上面的数字——个、十、百、千、万、十万、百万——整整一百万美金。
他双手捧着支票，狠狠地亲了一口，然后仔仔细细地叠好，放到靴子里的一个保险夹层里。
迪克心里已经想好了以后的计划，他打算下个月就申请退役，用这笔钱做个生意开个酒吧，或者先享受一下生活。
幻想着未来的生活，迪克心潮澎湃，他便拉着刚才帮助他将潜水艇弄下水的码头管理员去喝酒**。
美国海军基地附近酒馆红灯区生意火爆异常，靠着慰劳美国大兵，酒馆老板和陪酒小姐赚的盆钵满。波多黎各不像美国本土那样对黑人有着种族歧视，出手阔绰的迪克使他们赖以生存的多金客人，为了钱他们也要把迪克哄得开开心心。
迪克把票子一甩，美女便簇拥上来，他左拥右抱，好酒一杯接一杯，手还不老实地在美女身上摸来摸去。
春宵一醉，迪克折腾到了天亮，他从床上爬起来，穿好衣服，还特意检查了靴子夹层里的支票，确认支票还在，他长舒一口气。
之后，迪克便从钱包里抽出几张百元美钞小费，往床上那两个陪他过夜被他折腾了半宿还在睡梦中女孩儿身上一丢，便离开了红灯区。
回到基地后，迪克宿醉未消，浑身酒气，一心想着回休息室补觉，并没有发觉基地里面的变化。
“迪克•比尔少校。”
两名大兵拦住了迪克。
迪克看着眼前的两名士兵，心说奇怪，他此前并没有在基地里见过眼前的这两个人。
但他没多想，或许是刚来交接的士兵吧，于是，他摆了摆手，示意他们放行。
两名大兵不为所动，其中一个说道：“迪克•比尔少校，请随我们来。”
迪克不想理这两个愣头大兵，伸手去推他们。
两名大兵一人抓住迪克的一只手，顺势把迪克架了起来，拖着他往库房走去。
迪克瞬间恼怒发火：“你们知道我是谁吗？放我下来。”
可无论迪克怎么挣扎都无济于事，两名大兵如铁钳般的大手牢牢地箍住迪克的胳膊。
大兵将迪克带到了一间库房内，这正是迪克变卖的那艘潜水艇此前存放的地方。
波特将军和他的卫兵早已等候多时。
迪克见到眼前的波特将军，才意识到大事不好，他心说波特将军不是在海军基地被关闭后就回国了吗，怎么会突然到访。
“波特……波特将军！”迪克趔趔趄趄地整理了一下衣服，然后立正站好，向波特将军行了一个军礼。
波特将军没有回应迪克的行礼，他在审视着迪克，说道：“你自己交代吧。”
迪克心里有点发毛，心说难道波特将军已经知道自己贩卖军火的事儿了？
于是他，灵机一动，说道：“对不起波特将军，我不该夜不归队。”
波特将军大怒：“狗娘养的，你这是在和我开玩笑吗？你贩卖武器的事情以为我不知道？”
迪克被波特将军震慑到了，于是，他赶紧交代了曾向当地帮派贩卖军火的事情，此时，他还抱有一丝侥幸，对于潜水艇的事情绝口不提。
波特将军见迪克还不老实交代，给了身旁的卫兵一个眼色，卫兵立刻上前对着迪克拳打脚踢，把迪克的牙打掉了两颗。
波特将军叫停了卫兵的施暴，对迪克说道：“詹妮弗把潜水艇开到哪里去了？”
迪克心里一惊，没想到自己的一举一动已经被波特将军知晓，波特将军此行原来是为了詹妮弗那伙儿人。
想到此，迪克便放弃了抵抗，把他们交易的全过程，以及交易后詹妮弗他们大致的去向全部交代清楚了。
迪克知道波特将军的手段，他是个曾用鞭子把逃兵活活抽死的狠角色，鬼知道波特将军会怎么撬开自己的嘴，不如全撂了，说不定还能混个好下场。
“还有吗？”波特将军面无表情地说道。
迪克说：“没有了。”
波特将军从怀里取出一把手枪，抵在迪克的脑袋上，说道：“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我再问你一遍，还有吗？”
迪克一下子慌了神，这老家伙会因为这种事要自己的命？他疯了吧！？
但迪克不敢有别的想法。
迪克赶紧把鞋子脱下来，取出那张百万支票，交给了波特将军的卫兵，说：“这……这是詹妮弗付的款项，全都在这里了，我都交代了，真的没有了。”
这老头兴许是疯了，迪克现在只想留一条命，那些美好的憧憬全然抛诸脑后。
波特将军见迪克身上的秘密已经全被榨出来了，于是心满意足地收起了枪。他微笑着对迪克说道：“比尔少校，感谢你的坦诚，第一件事我们已经处理完了，现在要处理第二件事，希望你能好好配合。”
迪克见波特将军的态度有所缓和，便马上谄媚地应承道：“波特将军，我一定全力配合你，需要我做什么？”
波特将军欣慰的点点头：“嗯，我需要你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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