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侦察

　　得知“水滴”秘密的那一晚，大家情绪都很低落，也没有休息好，而且对下面的行动没有什么规划。

　　胖子是个乐天派，他跟大家说：“‘水滴’碰不得就不碰，我们来这里，找到科考队失踪的秘密只是其一，最关键还是从Z组织手里寻找一条生路。”

　　见大家情绪稍有恢复，胖子又说道：“昨儿个咱小雨妹妹劳心伤神的，好不容易发现‘水滴’的秘密，今天咱好好休息，顺便商量对策，胖爷我给你们露一手。”

　　一听胖子说要做好吃的，我们仨的消极情绪瞬间消散了大半，韩雨更是满眼放光。

　　我严重怀疑胖子当兵的时候干的是炊事员，那么臃肿的背包里都能让他见缝插针地塞入各种食材。不少像紫菜、肉干之类的脱水易于存放的食材被他像变魔术一样变出来，我和柔伊都看呆了。

　　虽然脱水食品再加工也失去了原来的口感和味道，不过经了胖子的手，做出来的菜品竟意外地好吃。在吃饭过程中，我们暂时忘记了目前所面临的困境。

　　餐后，我提出了一个问题：“如果韩雨能推断出魔鬼山坳的本来面目，那么Z组织的人掌握的信息应该也不会少。”

　　韩雨想了一会儿，说道：“我不知道Z组织掌握了什么，但从他们目前的研究方法来看，很显然他们对魔鬼山坳还处在一个初级认识阶段，最起码在物理学上，他们并不知道‘水滴’的结构特性以及地下的部分。不过，他们有没有从其他方面得到同样的结论就不得而知了，比如地质学证据……”

　　胖子在一旁悻悻说道：“他娘的，明天胖爷我就给你们把Z组织的科考队营地翻个底儿朝天，让你知道知道什么是兵王。”

　　说罢，胖子偷偷给我使了一个眼色，我瞬间领会了胖子的意思，鬼使神差地附和道：“我和胖子一起去。”

　　说完我就后悔了，奶奶的我和胖子根本就不是一个量级的选手，他上天入地自有神通，我就是白面书生，跑个步都喘半天还去侦察，真是自不量力。

　　不过话是泼出去的水，既然上了贼船，也不好反悔。

　　“真兄弟啊，少爷。”胖子给我竖起了大拇指，还用他宽厚的臂膀使劲搂了一下我。

　　我暗自苦笑。

　　虽然Z组织科考队营地直线距离我们的营地只有两公里左右，但由于中间有魔鬼山坳的存在，我们没有办法直接横穿过去。

　　魔鬼山坳的一侧是连绵不绝的山脉，高耸陡峭，想要取道绝非易事，而另一侧是绵延不绝的低矮的雪丘，除了需要绕很远的路外，倒也没那么艰险，所以我们便决定从雪丘绕道过去。

　　胖子打算潜伏在一个可以近距离观察科考队营地的高点，并在那边驻守几天，如果条件允许还要潜入到营地之中窃取资料（胖子胆儿是真肥）。柔伊和韩雨则在我们的营地远距离观察科考队营地，如果科考队营地有动向就通过无线电手台告知我们。

　　第二天，我和胖子便轻装上阵，只带了必要的口粮、睡袋和侦察设备。路途遥远，积雪厚重，雪窝的最深处可以把我们的胸膛以下的身体全部淹没，我们耗费了大半天时间才终于来到了科考队营地附近，并找到了一个合适的观测点。

　　问题也随之出现了，我们的无线电手台在路途中受到了某种干扰，不能正常工作，到了观测点后，手台的接收频率完全乱了，我们与柔伊韩雨失联了。

　　胖子举着望远镜观察科考队营地的时候，我则在给手台调频，迫切希望与柔伊她们恢复联系。

　　“滋……滋……滋……滋……”手台一直传出这样的电流音，我心生烦躁，但也不得不耐住性子。

　　胖子淡定得多，也安静得很，他在一旁的雪地上已经趴在一个多小时了，一动不动，一改往日做派，我仿佛从他身上看到了他曾经的军旅生涯。

　　“滋……滋……滋……滋……”又是一段冗长的电流音，我不断变换位置，调整天线朝向，我离胖子越来越远，胖子也没察觉。

　　距离观测点十多米时，手台里忽然传出一些奇怪的声音，好像是人说话的声音，而后又是一阵冗长的电流音。

　　我喜出望外，以为可以接收到营地的信号了，于是赶忙继续调整位置，寻找信号。

　　不知不觉间，我走出的地方距离观测点已经很远了。

　　茫茫雪山，连绵成一片白色，我怕到处走会迷失方向，于是打算放弃调频回去和胖子汇合。这时候，手台里传出了可以分辨的声音：“滋……滋……Somethingiswrong……Ifind…….”（有点不对劲……我发现……）

　　咦！？英语？

　　不对，这声音不是柔伊的，是一个男人的声音！我抬头看了一眼我前进的方向，正是Z组织科考队的营地方向。

　　我赶紧回去找胖子，想把这件事告诉他，胖子还是专注地趴在那里。

　　我伏在在旁边，说道：“胖子，有情况！”

　　胖子没理我。

　　我用手碰了一下他的肩膀：“胖子！胖子！”，这时他抵在额头上的望远镜耷拉了下来。

　　怪不得这家伙这么安分，原来是睡着了……

　　我叫醒胖子，胖子下意识地举起望远镜去看科考队的营地，他以为自己只是打了个盹儿。

　　我说：“胖子，你这都睡了好久了，我刚才离开这里好一会儿你都没有发现。”

　　胖子挠头，说道：“啊？胖爷我睡了这么久吗？”

　　“不说别的了，我有发现！”

　　我把刚才调频过程中的发现告诉胖子，胖子一脸惊讶：“你听到了科考队营地里的手台的声音？”

　　我点了点头：“他们说好像出了什么问题，发现的什么，因为干扰，所以断断续续没听清。”

　　“行啊，少爷，这次你立功了！”胖子起身，收起望远镜，说道，“走，我们摸过去。”

　　我跟着胖子往科考队营地附近靠近，最后选择了一个离营地更近，也可以隐藏我们踪迹的地方。

　　这时手台里的声音清晰多了，虽然说话的人比较多，也比较乱，但每一句都能挺清楚，我用蹩脚的英文水平翻译他们的话给胖子听：

　　（焦躁不安）“还是没有找到吗？”

　　（声音嘶哑）“是的，先生。”

　　……

　　（伴随惨叫）“请席勒博士来A区。”

　　（声嘶力竭）“请席勒博士来A区。”

　　（大吼）“席勒博士收到请回复！”

　　……

　　（急促声）“报告，席勒博士在A区失踪。”

　　……

　　（绝望）“报告，A区通道渗水。”

　　……

　　（绝望）“报告A区已封闭。”

　　……

　　我和胖子听着手台里发出的声音，心里毛发，掌心冒汗，通过手台里的信息，我们得出一个结论——Z组织的科考队遇到了麻烦。

　　胖子找到了一个稍高的位置，用望远镜往营地方向看去，营地里却没有人，只有一名驻守的守卫。

　　胖子心生疑惑，这声音是从哪里传来的呢？

　　不一会儿，胖子看到科考队员陆陆续续从营地一旁地下的一个洞口中钻了出来，洞口在一个帐篷里面，如果不是我们的位置正对着帐篷的开口方向，不然根本不会发现这个地洞。

　　“一……二……三……四……五……六……七……”胖子一边观察一边数着，“咦，怎么少了三个人？”

　　科考队原本有十二人，除了那名意外落入“水滴”的守卫外，应该还剩十一人，从刚才手台里的信息判断，那名席勒博士或许已经遇难了。

　　胖子认为，除了席勒博士以外，还有两人也遭遇不幸，推测是席勒博士的助手。

　　这七个人都带着氧气面罩，从地下上来以后，满脸倦容和失意，有两个人所幸摘掉了面罩，直挺挺地躺在了地上。

　　“科考队接连减员，一定会对其他队员造成很大的心理压力。”胖子说道，“在战争中，因为接连减员而造成军队溃败的例子数不胜数。”

　　“不过，这也正是他们松懈的时候，于我们有利。”胖子冷静地可怕，能迅速分析出当前的形势，这点很让我佩服。

　　我们就在科考队营地附近四处徘徊，不断寻找观测位置，观察他们的一举一动，同时伺机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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