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二合一（补82）【捉虫】
藤檀内心一刻不停地吐槽, 但是动了动手指，又被这上头的触感折服了。
经过不到一分钟的激烈思想挣扎, 藤檀屈服了。
她瘫着脸, 语调平板得仿佛被熨烫机熨过：“子弹。”
赫娜瞥见她绷着的脸和不停抚摸抱枕的手，也不拆穿她，好笑地问：“好玩儿？”
藤檀严肃点头。
赫娜从善如流地接下去：“要再来一次？”
藤檀重音：“来！”
室友闻言, 立刻掏出之前买的一小盒子弹扔桌上, 十分豪爽：“打！打完！把靶子通通给我打下来！”
还好她有先见之明，直接买的整盒而不是买的几轮，虽然价钱贵了好几倍, 但是有藤檀她们在，这把只赚不亏！
室友悄悄瞥了眼摊主有点青的脸色, 想起之前夜市流传的坑人王传说, 内心稍微有点暗爽。
“我也来我也来！”庄重热情举手，一个箭步窜上去打开光脑扫转账码, 嘴里还不忘喊，“事先说好啊, 菜狗是我的, 谁都不准和我抢啊！”
有了庄重的带动，旁边在意双眼写满渴望的男生们得到了召唤，立即涌上去围住摊主，纷纷掏钱买子弹。
摊主无力挣扎, 摆桌上的转账码被扫得叮叮叮地响，光脑上一声接一声的响起“xxx元到账成功”的声音。
摊主看着众人扫完后非常自觉地迅速去取摆在另一张桌子上的子弹，耳边听着到账声，明明是以前一直梦寐以求的场景，此刻他却只有满腔辛酸泪。
MD, 亏啊！亏啊！！
小摊前，一长溜的军校生们拿着子弹跃跃欲试的排队打枪，砰砰连续的枪声和啪啪靶子的倒下声引来了大半个夜市的人群围观。
摊主咬牙看着前所未有的人流量，再看看后面插靶子已经快要插冒烟儿了的机械臂，心如死灰。
最后，摊主没有希望地扶着桌子，看着整齐排队的军校生们打完一盒又一盒子弹，拿走了大半的奖品，只留了一个丑得出奇的嘲讽熊猫人表情，“砰”地一声，仰面倒地。
摊主的这一天和此刻的天色差不多，黯淡无光。
……
众人满载而归，全都十分满意自己的战利品。
赫娜抱着黄豆滑稽，室友顶着屎黄色，藤檀抱着芭比粉，后面庄重抱着菜狗，再后面其他同学分别是熊猫人，狗头，叼花狗头，黄豆流汗，黄豆笑哭，羊驼，飘过幽灵……一群人抱着各色形状各异的抱枕雄赳赳气昂昂的招摇过市，收获了一路看神经病似的眼神，但是，大家不在乎。
一个人抱是神经病，一群人抱那叫青春！
我们有表情包抱枕，你有吗？
你没有？啊，你就是嫉妒呀～（夹子音）
这个十分无理的逻辑此刻霸占了众位学生的头脑，并且长时间挥之不去。
一群人抱着表情包抱枕从夜市一条街的街头走到街尾，发现其余摊点都没什么好玩的之后，庄重提出了想去和ktv的同学们汇合，高歌一曲再回去的想法，得到了众人的积极响应。
看着抱着抱枕的人群呼啦啦地离开这条街道，瑟瑟发抖地各位摊主们狠狠松了一口气。
听着众人讨论等会让该唱什么歌，藤檀对kt好奇简直到达了顶峰，就算不能进去，跟着去瞅一瞅长什么样总行吧？于是就跟着众人往另一条街走。
KTV在夜市的隔壁街，并不是很远，走个四五分钟就到了。
庄重事先联系了ktv里的同学，让他们出来接一下，不过知道为什么，出来的竟然是一瘸一拐莫律。
庄重看了眼他被藤檀狠踢了一脚的腿：“怎么是……”
莫律拄着门口一侧的围栏，叹气：“真心话大冒险，太野了太野了！”
庄重眉毛一扬，理解的点头，那些不要脸的男生玩儿得花，莫律一个小指挥在里面属实是有点可怜。
莫律往他身后看了看：“多少人？要不再开几间？”
他视线扫过去，一眼就看见了每个人怀里抱着的各色表情包，脸色顿时有些扭曲。
庄重解释：“打枪的奖品，要不要摸摸？很舒服。”
莫律表示拒绝。
一个冷傲的指挥，手里怎么能出现这种拉低逼格的东西？
他绝不允许！
坚定地推开庄重的菜狗，推开的手掌碰到菜狗身上，莫律眉头抽了一下，手指动了动，然后不动神色地转头开始数人数，数到一半和藤檀对上了视线。
莫律：“……”
藤檀：“？？？”
莫律盯着藤檀，她怀里抱了个粉的让人恨不得自戳双目的抱枕，抱枕太长了，她在脖子上绕了一圈还能抱一怀，粉色的灯光广告牌和她缠在脖子上的芭比粉长条抱枕交相辉映，衬得她整张脸姹紫嫣红的，像个配色失误的调色盘。
莫律灵光一闪，抬起头看了看顶上的招牌，又瞅瞅藤檀，突然有了底气一样，笑了笑，缓缓伸手扯住两腮做了个鬼脸。
“略略略略略……”
藤檀：“？？？”
其余众人：“……”
莫指挥莫不是脑子不正常？
然而莫律还没完，见藤檀没反应，他铤而走险，指指藤檀，比到自己肩膀，然后伸出食指，十分缓慢地左右晃了晃。
藤檀：“！！！”
众人：捂眼.JPG
藤檀捏紧了拳头，当即把怀里抱着的长条抱枕绕着脖子往后一甩，上前准备把莫律那张嚣张的小白脸变成五颜六色。
然而几步快走，半只脚还没踏进门口，守在门边的一个小机器人能量灯闪了闪，快速伸出机械臂拦住藤檀。
“检测到您是第一次光临本店，请出示身份证明~”
原来在这儿等着呢 。
藤檀顿在原地。
莫律小人奸笑。
身后的人群挤凑上来想要前排吃瓜。
藤檀淡定扭头，跟小机器人说我已经上大学了，我可以给你看学生证。
企图蒙混过关。
但是那只机械臂不要学生证，执着地往藤檀眼前递了递，调试得异常温柔的机械音重复道：“请出示你的证件~~”
最后那两个荡漾的尾音听起来让人鸡皮疙瘩掉一地。
藤檀无法，只能收回脚，隔着机器人狠狠地瞪了得意洋洋的莫律一眼，伸手在脖子上抹了一下。
两人视线无声交流。
藤檀：你给我等着！
莫律公鸡昂头：等就等谁怕谁！反正你也进不来！略略略略略。
藤檀没能进去成ktv。
但是她努力发扬不抛弃不放弃的精神，准备找机会进行一次实践。
很快，他们发现一个服务员小哥被临时抓来给小机器人上机械油的空档，庄重这位狗头军师出主意，让她混在他们中间，他们走快一点把她夹带进去。
藤檀略一思考，虽然觉得这个办法多少有些蠢，但莫名很有可行性，最后还是答应了。
众人充分利用机会，趁着上油低头的时候，把藤檀放在中间，挤在一起一蜂窝地往店里涌，然而还是缺了点运气，被抓来临时顶班的换门小哥在即将进去的瞬间抬起了头，火眼金睛地把藤檀给逮了出来。
藤檀以为逮出来就完了，然而，这位责任感机极强的守门小哥凭借男人的第六感和众人不合常理的行为推测出了她的年龄，紧紧抓住藤檀的衣领，直接打通讯叫来了巡警。
看戏众人：“！！！”
巡警听说竟然有未成年人企图在别人的帮助下混进ktv，当即走特殊路道飙车赶来，到达目的地后气势汹汹地摔开车门，大步跨到藤檀面前。
在看到她脖子上那个粉得扎眼的东西后可疑地顿了顿，但是极高的职业素养让他迅速反应过来。
“你的监护人呢？”这位警车叔叔的大嗓门儿震得藤檀脑瓜子疼，“同伙儿呢？！是一起来的朋友？！”
藤檀捂住耳朵转头，众人察觉到她的动作，嗖的一声跑没影，只剩四个反应慢的被落在了后面。
警察叔叔跟阵风似的大步上前，一手拎两个，直接提起来全部塞到了警车里。
“教唆未成年人进ktv这种娱乐场所，不知悔改就算了竟然还敢跑？！”
警察叔叔气得头顶冒烟，“磅”地一下合上车门，走过来看了看藤檀假装的茫然表情，顿了顿，轻轻拎起藤檀，扔到了第一排。
警车里面的位置排布有些特殊，第三排和前面两排之间用铁栏隔开，第一排是一排单独座位，第一排的副驾驶位后方，有一个背靠背的座位，坐那儿刚好能把第一排和第三排收入眼底，是留给警察方便监视犯人用的。
此刻，警车第三排，四位同学扒着铁杆努力探头，想要和前方冷着脸的警察叔叔陈诉冤屈，然而警察叔叔不听不看不想理，啪地一下打开隔音罩，然后转头，继续用不赞同的目光瞅着藤檀。
目光除了不赞同，还混杂着痛心，愤怒，不可置信，惋惜，恨铁不成钢等种种情绪，看得藤檀如坐针毡如芒在刺如鲠在喉。
第一次坐警车的藤檀：“……”
警察叔叔你们不要这么看着我，我很害怕的！！
警车一路飚速开到警察厅，车子停稳后，把四人塞进车里的警察叔叔又如法炮制地揪着衣领把四人提出来，藤檀在边上看得心惊胆战。
残暴，太残暴了！
进了警局，藤檀被一个警察小姐姐拉到一条长椅上坐着，耐心询问当时的情况，另外四个男生被弄到一边，被暴躁的警察叔叔指着鼻子一阵嘶吼教育。
半晚的警察厅有些安静，这一顿咆哮起码吸引了半个警局的人过来围观。
被围观的五个人动作一致地垂下头，标准的在教官面前听训的姿势。
大概过了十分钟左右，教育声缓下来，几位警察叔叔喝了口水，藤檀手里被警察小姐姐塞了一杯水，顺便四名男生收获了送水小姐姐的白眼。
警察小姐姐愤愤不平：带坏小朋友！
藤檀捧着水杯抿了一口，微微侧头看了一眼眼神哀怨地蹲在墙角的同学们，藤檀不着痕迹地对他们举了举手里的水杯，换来几人怒目而视。
藤檀眯着眼睛，顿时觉得手里的水更甜了一点。
然而藤檀一杯水还没喝完，门口就响起了熟悉的咆哮声。
“小兔崽子在哪儿呢？！！”
藤檀一口水差点喷出来，蹲墙角的同学满眼惊恐，惊恐过后肉眼可见的更加萎靡了。
两个身影一前一后疾步走进警察厅。
熊教官犀利的目光在警察厅里来回搜寻，转了一圈看见焉头耷闹蹲在墙角的一群人，当下心里惊涛骇浪，脸上还要强装镇定。
庄重他们打通讯支支吾吾地说让他来捞人的时候他还不是很相信，结果还真在！
这TM军校生进了橘子，上了档案，跟自毁前程有什么区别？！
熊教官怒火冲天又惊又怕，后面赶上来的南柔及时拉住他，带着他去找警察问清楚情况。
警察在看过夫妻俩的证件，拿着藤檀他们几人的身份证在系统库里进行核实，确认无误后，表情微妙地按照几个人的说法和调出来的监控总结还原了一下当时的情况，告诉了两人。
夫妻俩在来路上已经做好了几个人闯了塌天大祸的准备，结果在听到警察的解释后。
熊教官/南教官：“……”
十分像是他们能做出来的事。
警察小姐姐拉着藤檀走过来，语气严厉地批评了两位教官，认为他们应该加强对学校男生的思想平品德教育和普法教育，让他们知道随意带未成年人进出娱乐场所的危害性，务必保证不能再出现这样的情况。
熊教官对藤檀是自带滤镜，而且藤檀在熊教官和许老师面前留的印象大多还是初见那个话都说不完整的小女孩，“童年”滤镜强大，两人均认为自己带出来的孩子乖巧听话又懂事。
而南柔是藤檀的实操教官，和“成长”后的藤檀接触更多，对藤檀现阶段的性格了解比熊教官要透彻许多，所以她听着听着就感觉不太对。
为什么从这位警官现有的描述来看，罪魁祸首就是蹲墙角那四个，藤檀呢？
照她对藤檀的了解，这孩子搞事能力一流啊。
南教官转头看藤檀，结果发现藤檀正抱着卷成一团的粉色抱枕，一只手还拿着一杯水，睁大眼睛，眼角湿润，满眼无辜。
好一朵纯洁无瑕柔弱无辜的盛世白莲花，也难怪藤檀能把自己择得这么干净，这么一张软萌软萌的脸拿出去，谁不怜爱？
南教官目光在藤檀的眼角和她手里的水杯上来回移动，短暂的思考后恍然大悟，然后朝藤檀投去戏谑的目光。
藤檀顶着还在往下流的水眨了眨眼睛，恢复面无表情，回望南柔。
南柔好努力才忍住不让自己笑出声，被从温柔约会夜里薅出来给人擦屁股的烦闷瞬间消散大半。
警察小姐姐在对众人进行一番批评教育后，带着他们签了字才让人走的。
藤檀抱着她的粉条（粉色长条简称粉条）跨出警车厅大门，第一眼就锁定了趴在门口花坛后面连成一条挤挤挨挨的鬼鬼祟祟大脑袋。
大脑袋们还没察觉到自己已经被发现了，正在互相推拒，谁都不想进一趟警局，最后还是蹲在最外边的庄重，由于地理劣势惨被围攻，被不知道谁的脚踢了出来，直接往前扑去。
头朝下大字型趴地的庄重自力更生爬起来，第一眼就看到面前的一双穿着马丁靴的腿，他顿了两秒，跟电影慢镜头似的抬起头，绷着裤子的大腿肌肉，依稀看得见形状的腹肌，被贴身T恤勾勒出来的宽阔胸肌和坚实背肌。
庄重动了动嘴，忍不住小声吐出一个词：“骚包。”
紧身T恤和最显线条的工装裤，他爸当年追求他妈花枝招展孔雀开屏都没敢上下两种一起穿。
小声吐槽完毕，他继续抬头，坚毅的下颚线条映入眼帘，庄重感觉有点熟悉，瞬间心里就跑出一股不好的预感，再往上抬，是高挺的鼻梁，粗矿的眉眼，一双不怒自威的眼睛和一看就打了十斤发蜡的头发。
庄重：“！！！”
熊教官弯下身，一只手放在庄重衣领上，提小鸡一样把他拎起来。
“你说谁骚包呢？”熊教官一字一顿地咬出一句话。
庄重：“……我说我自己呢。”
教官你说你没事耳力这么好干嘛？！
熊教官挑眉，另一只手在庄重脸上拍了两下：“假期布置的训练任务，自己加两倍，练完了发记录给我。”
庄重欲哭无泪.JPG
藤檀愉快鼓掌.JPG
暑假的训练量翻两倍，那是能练废的程度，庄重你好自为之。
……
从警局出来后，熊教官脸色不是很好，毕竟谁被打扰了约会脸色应该都不会太好，在得知了还有一批学生在KTV疯癫时，熊教官心情更差了。
“我先带他们回学校。”南教官说道，指了指后面一排低得整齐划一的脑袋，“你留几个人，等会儿指不定还能用上。”
“啊……”熊教官有点不情愿，他还想捉完人再继续约会，要是现在老婆走了他等会儿和谁去？
“院长还在学校，我要把这个文件拿去他那儿报个备。”南教官晃了晃手里刚在警察局签的保证书，笑眯眯地说，“你动作快点吧，等会儿我们在学校门口汇合。”
熊教官瞬间就高兴了，但是他不表现出来，咳嗽两声，假装矜持地点点头。
南教官牵了下他的手，转身语气严厉地整队点名带走，熊教官目送南教官远去，一直到南教官坐的悬浮窗连个灯都看不见后，转头，一脸冷酷地一昂头，指挥留下来的藤檀、庄重和一名幸运儿：“带路！”
三人：“……”
这两夫妻的变脸技能也太过娴熟了。
一行四人改变路线，往KTV方向走。
仅剩的那名同学哭丧着脸战战兢兢地在前面带路，老婆不在的熊教官抱着手臂脸黑得跟锅底差不多，庄重和藤檀为了暂避风头磨磨蹭蹭走在最后面。
四人沉默地走在路上，庄重率先受不了了，他看了下和熊教官的距离，凑到藤檀面前邀功：“我跟你跟你讲老藤，熊教官今晚上和南教官在甜蜜约会，我可是冒着被杀头的风险帮你打的电话让熊教官来捞人！”
“那是你该做的！要不你那馊主意我们能进局子？！”藤檀翻了个白眼，“看着警察来了你还半道扔下我们跑了！”
藤檀恨恨：“我算是把你看得透透的了！无情无义！”
“不是。”庄重反驳，“我们来盘一下逻辑，我要不跑我还能帮你打电话？”
藤檀顺着他的思路：“你要不出馊主意我们能被抓？”
庄重据理力争：“要不是你岁数不到我能出馊主意？”
藤檀：“要不是……”
两个人互相推卸责任，熊教官在前边听得脑瓜嗡嗡的疼：“闭嘴！！”
两人立刻手作拉链把嘴拉上。
……
再次看到熟悉的KTV大门，藤檀五味杂陈。
熊教官站在门□□动了一下手脚，带着庄重气势汹汹地杀了进去。
没过几分钟。
KTV门口跟下饺子似的走出来一群垂头丧气的小饺子。
庄重混在中间挤了出来，和藤檀站在最前面，幸灾乐祸地看着这些垂头丧气出来的朋友们，看到一半，在里面发现了一个非常熟悉的背影。
藤檀：“……！！”
庄重：“……！！”
两人交换目光，默契开口：“要不是莫律挑衅我/你，就不会有后面的事！”
两人脑电波迅速达成一致，并第一时间付诸行动，一左一右，上前两步架住茫然的莫律，拖到一边。
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同学们反应过来，眼睛刷的一下亮得跟灯泡一样，齐齐上前准备好看戏小板凳。
还在门口点人的熊教官毫无所觉，嘈杂的人声直接淹没了不远处传来的某人的呼救。
“救命！！有人谋杀同学！！！”
*
星河历1998年的12月27日，是可以被载进查瑞第一军校八卦周刊——《军校故事汇》的一天。
那一天，第一军机甲学院战斗系的教官办公室和指挥系的教师办公室，收到了有史以来数量最多的检讨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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