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三章 筹谋开店
国公府一趟全是没有白走,送出去一小盒香水,转头回来就得了批订单,回程路上,庄可卿一副志得意满的娇俏样子,引得沈凌心尖发痒。
青年的目光温柔缱绻,比暖金的夕阳还要轻柔,落在女子的发顶,抚过她光洁的额头,挺巧的鼻梁和丰润的嘴唇,最后停留在那双水润润的杏眼之上。
“阿凌,怎么了?”
庄可卿还沉浸在做了笔大生意的欣喜之中,她扬起眉尾,唇角微翘,编白贝齿若隐若现。
“可是今日有何不妥?”
“并无。”摇了摇头,青年浅浅笑道:“可儿做的很好。”
“嘿嘿,我也觉得。”
庄可卿耸了耸圆润小巧的肩头,在沈凌纵容的目光下难得地显现出些许小女儿的娇态。
“今后可有的忙了,先把这批香水做了送去,再等左公子回来,还得同他商量下开铺子的事。”
说道这儿,她又坏笑着睨了眼身旁的青年,揶揄道:“先说好啊,这回可不要乱吃飞醋了。”
沈凌心思内敛,情绪少有外露,便是心有妒意,也从多是压抑在心,他刚才一听娘子又是提起左进,心底下意识地升起些不悦,哪想这丫头下句话就这么直白的揭了他的底。
实在让人有种被人抓了现行的尴尬之感。
原意只是逗弄回自家的相公,没了对方还真就微红了面颊,露出些羞恼的意思,这可教庄可卿稀罕透了。
阿凌还有这样的表情吗?自己之前怎么重来没发现过?
好吧好吧,生意归生意,自家的人还得自己疼,总归往后买卖再忙,也得每日抽些个时间同阿凌闲话,免得留他‘独守空闺人不寐’了。
……
左进出京办事,乃是为了在近京的上岱州建一酿酒作坊。
上岱州盛产小麦,其中亭德县地理条件得天独厚,一年可产两季,在此兴建作坊,权可用于生产麦酒,减少了粮食运送的成本,又与二李村的薯酒作坊区分开来。
那处年前就已动工,这回去,就是亲自验收,再把熟练的账房、管事带过去,等招了匠人,顺利酿出第一坛酒之后,他就启程回了京城。
这一到五福记,屁股还没坐热,潘仁就将之前庄可卿来访的事说了,左进心有计较,也不多做修整,便寻上门来。
临近夏日,微风渐暖,庄家院子里开出的小菜畦里种下的番茄也已叶绿藤壮,庄可卿这回索性没将人请进屋内,而是搬了小桌、椅子,泡了壶茉莉香片,两人坐在阴凉的地方吹风说话。
“庄姑娘,你送来的几样东西我已看过了,都是极好的。”
左进略带风尘,精神却好,他笑着赞了句对方巧思,之后便开门见山。
“若是有这几件,想来庄姑娘的铺子该是能在京城立足。”
其实他心里清楚的很,庄姑娘手上有的乃是世人前所未见之物,只要好奇者愿试,必是能引起新的风尚,就说是会教人争抢也不为过的。
“左公子谬赞。”
外人面前,庄可卿还是拿捏了些许的谦虚,没好意思太过骄傲,只不过在商言商,需要人相助的地方,她提的坦然,至于要给对方的好处,自是也不落下。
“有左公子这番话我便放心了,至于开铺子,我还有个不情之请。”
“请说。”
“大盛律有言,身有功名欲考科举之人不可从商,我家阿凌如今已是举人,亦在国子监读书,往后必是要参加会试的,所以这铺子,不知是否可挂在五福记的名下?”
庄可卿坦诚,虽是没提从前州府发生过的事,可左进也是十分理解她的顾虑,更有甚者,其实他自己便是左家在生意场上的代言人,虽是背靠左家主支,但真要依律法而言,作为分支的他,其实也是与主家没有什么干系的。
京城众多皇亲国戚,高门勋贵,其实都是用的这种方式规避律法,也并不是什么新鲜事。
“姑娘所言,自是没有什么问题。”
左进笑道,“如今铺子地址可有选好?若是未曾定下,我这儿倒有个不错的门面,可以租借于你。”
“噢?且问这铺面是在哪里?”
庄可卿最近联系了牙人,日日都在看房,南北二城的临街铺子价钱便宜,但相对的,那块地方的百姓消费能力却是差了些,铺子开在那儿,想来不是什么很好的选择。
可京城寸土寸金,她虽有之前卖方子存下的银钱和五福记的分成,但开铺子不光是要门面,却也还是要设备和场地的,此外还得雇些劳力,是处处都要花钱,如果一下在铺面上投入太多,很难说后头会不会有资金周转不济的情况出现。
她是想把每文钱都花在刀刃上。
“那门面离姑娘这儿倒也不算太远,而且我只消一说,你便知在哪儿了。”左进笑的意味深长,“只不过不知道庄姑娘是否有此胆识,敢将铺子开在那里。”
这话可是挑起了庄可卿的好胜心,只见她唇角一勾,端起茶杯饮了一口,“左公子莫不是不信我?”
“岂敢岂敢。”左进呵呵一笑,“说来不便,不如姑娘随我一观便知。”
说罢,竟是起身往门口走去。
庄可卿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也正想看看他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要,二话不说放下茶杯就跟了上去。
出了巷道,转过两个街角,没行多久,就来到了一处热闹的街市。
站在一处不起眼的布莊门口,眼见着不远处招摇的硕大招牌,她才明白左进何出此言。
原是要与凝香阁打对台么?
有意思。
再就转头看看身后的这个布莊,门面虽是不大,可这里人来人往、繁华至极,怎么说来生意都该不错,但奇怪的却是里面只有零星一二的客人挑料子,而且都是看了两眼,摸了几手就摇摇头的离去了。
掌柜送走客人,抬眼就见东家站在门口,心里一惊,额冒冷汗,点头哈腰的迎上了上来。
“东家。”
“此处没你的事,我就随便看看。”
挥手遣退面色忐忑的掌柜,左进走进布莊。
庄可卿紧跟其后,进到店中,入眼所见,不过五十来个平方的大小,只独一层,加了柜台和货架之后,两人站在其中都显逼迭。
地方大是不大,倒也够用了。
在她看来,商品贵精不贵多,当务之急,是该先用花皂打开百姓市场才是。
“庄姑娘观此处如何,最近我本有闭店打算,若是你相中了,我便转手于你。”
布莊掌柜脸色惨白,东家这意思,是要辞退自己了?可怜他一把年纪,没想老来晚节不保,还要失业。
背着手在店内转了一圈,瞧了瞧格局和采光,庄可卿心中已有定计。
“左公子既是如此热心,那我们便谈谈?”
左进闻言,知晓她这是同意了,不免抿唇而笑,“姑娘请。”
两人转场布莊内堂,再出来时,日头已是夕斜。
“这些事还道拜托左公子了,若是一切顺利,赶在乞巧之前开业,当是不错的时机。”
临到门前,庄可卿微微一福,话中所指,左进听的分明。
乞巧节又名女儿节、七夕节,可说是大盛有情男女之间最为钟情的节日,届时女子皆要盛装打扮外出参加灯会,而选在这之前开业,便是想借一番节日的东风了。
想到此处,左进不禁感叹,庄姑娘真就聪慧不说,于生意上的天赋也分明不亚于自己,只是这样优秀的女子却是早就嫁做人妇,便是他心有所慕,也只能暗自压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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