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八十七章五行遁法,天门教徒
陈太真是要先看看罗鹭的品德心性,准备等三个月之后看罗鹭各方面都很好之后,再把自己和青城派的事情全盘托出。
毕竟来时师父姜庶只说这里有个少年,资质不错,如今有难,让他来帮他度过难关,等姜庶将法宝炼成再亲自来成都考察接引入门。
申武一摆手:“这算什么,我那弟弟给我留下过三支信香,只要点燃了,无论身在哪里,不出一时三刻,他便会立即御剑飞来,或许还会带些他的同道,八方仙女们一同降临。”
他看着罗鹭语重深长道:“你这孩子品行不错,又待我如亲儿子一般,我有好处自然也要先看顾你。”
罗鹭惊喜道:“我……我真的也有机缘见到真仙么?”
申武点头:“自然可以,我如今伤重,以后可能无法再教你武艺,若是你能被仙人看重,一时高兴收你做弟子,或是哪个仙子要与你合籍双修,带回山去,永享长生,那才叫好。”
“只是仙人清修,咱们不好擅自打扰,须得有点什么由头方好。嗯,我记得当年我那弟弟回家时,曾跟我说起过仙家炼剑之事,你若有心,就为他收集两千斤好铜,可得一口飞剑的铜精,到时献给仙家。”
罗鹭被他说得砰然心动,第二天学武的时候就有些心不在焉,陈太真训斥他道:“炼气凝精,首在全神贯注,你一心二用,这功夫不练也罢!”
罗鹭赶紧跪在地上请罪,陈太真却说什么也不再教他了,只让他回去静心,第二日再练。
下午尤璜教罗鹭时候,也发现了这一情况,耐心问他:“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罗鹭犹豫了下,便将申武的话一五一十地说了。
“仙人自然是人人都想见到的,只是……只是申师父最近确实奇怪得紧,性情习惯与之前有些不同。去年他来时曾经说过,他家有个小弟,不过是十三岁时被仇人捉去,撕了肉票,从没说过他弟弟拜仙人为师,学成道术回家省亲之事。”
“如今又让我搜集两千斤好铜,如今铜价极高,两千斤铜弄来,恐怕就要倾家荡产了。当然若能见到真仙,倾家荡产倒也值得,然而此事颇多可疑之处,因此烦心,还请师父恕罪。”
尤璜一听是关于那申武的,立刻带他来见徐瑞。
徐瑞说道:“那申武师早已经不再是原来的申纯,而是妖人假扮,你始终不愿相信那也没办法,我们修道之人与天地同顺,有好生之德,虽然你生性固执,但也是一片对老师的尊敬纯孝,我也不怪你,为了让你看清他的真面目,他要两千斤铜你就给他。”
他从百宝囊中拿出三颗龙眼大的珍珠。
“此乃南海特产珍珠,虽不说价值连城,买上两千斤黄铜还是足够了,你让管家拿去卖了,折成现银,然后去买铜来给他送去。”
罗鹭赶紧推辞:“我万万不敢用……”
徐瑞摆手道:“就这么定了!你叫璜儿一声教师,他自然有看顾你的义务,况且这三颗珍珠对于我也不算什么。我也想看看那申武能请来什么样的真仙。”
罗鹭还在犹豫,尤璜带他出来,跟他说道:“你本是仙根厚骨,美质璞玉,我也是刚入师父门下,哪有资格来做你的师父呢?我观师父已有收你为徒之意,眼前的神仙不拜,还偏偏要去另请什么真仙?”
“不过是他老人家慈悲心肠,要你看清妖人的面目。你只管拿此珠去换铜为他铸剑,等将来看清他的本源,再来拜谢恩师,如此你即免了一难,又得入仙门,岂不是皆大欢喜?”
罗鹭少年心性,被尤璜一番话说得胸口暖呼呼的,感动不已。他也是个聪明孩子,多日来细细观察诸人,看出徐瑞绝非原来以为的江湖术士,举手投足间,颇有气度,但要说他是仙人,却又有些不敢相信。
他还看出那尤璜是只会武艺的凡夫,不过进境却是一日千里,每日尤璜也在跟徐瑞学习练功,前天还只能跳上房脊,今天就能踏着树梢陆地飞行了。
而且又炼一种剑术,精妙无比,并且剑气一日胜过一日,昨天看时,已经能够在一丈之外,单凭剑气将蜡烛隔空劈断!
至于那陈太真,每日只是在房中打坐炼气,还看不出深浅来,教自己的也只是世俗间的普通功夫。
在罗鹭心中,还只是个武功绝顶的高手。他不知自己的‘审核期’还没过,不算是青城派弟子,陈太真自然不会把仙家的道法传给他。
罗鹭在心中暗自决定:“如果申武师真的像徐仙长说的那样,是妖人假扮,徐仙长可就是救了自己一命,形同再造之恩,况且仙家剑术又是自己渴盼多年的,自己一定去苦求仙长收自己为徒。”
他年纪虽小,却是个有主意的,下定决心之后便不再推辞,接过珍珠到外面交给管家。
不出三日,便将铜买了回来,还剩下三十七两,被罗鹭换成四个银元宝又送还给徐瑞。
申武得了黄铜,便每晚在房中做法。
他放出浓浓的黑烟将卧室罩住,不让任何人靠近,然后将铜分批拿进屋去,用碧火淬炼成铜精,最后再填进一些其他的材料,锻成剑坯。
他的飞剑被白云大师给绞碎了,如今这铜精剑虽然劣质,但到底能够凑合使用了。
罗鹭偷偷晚上去看时,房间全黑雾笼罩,走不进去,不禁越发可疑。
心想仙人都应该是五彩霞光,白云乳雾,这样黑云怪煞的,可不像是正经神仙所为,便又来找徐瑞请教。
徐瑞听完心中好笑,看来妖风黑雾之类的实在不得人心。
“你别管其他的,只央他把仙人请来是正经。”
罗鹭听了徐瑞的话,以后天天去求申武,想要尽快见到仙人。
申武被他吵得不厌其烦:“你回去沐浴更衣,焚香静祷,明晚我便将仙人请来。”
罗鹭跟两个师父请一天假,陈太真听完便不高兴,训斥道:“我青城派乃是玄门正宗,仙侠大道。我这次下山,本来看你是个可造之材,想将你带回山去,请师父收你为徒,你却如此不知好歹,另去找人使旁门左道的法子请什么‘真仙’?当真是有眼无珠。”
罗鹭被他训得满脸通红。
他今年刚十六岁,从小锦衣玉食被仆人伺候着长起来。
自去年父母过世便再没人这样训过他,即便他再有城府也有些受不住。
若是没有徐瑞那边比着,他乍一听陈太真是仙侠中人,说不定还会欢喜不已,跪求收录,所谓不怕不识货就怕货比货。
跟徐瑞那边一比,这陈太真就显得太没有仙家气度了,事先既不明说,谁知道你是仙人?
我学武求艺这么多年,听说有人能请来神仙想看一看又有什么不对?
他心里不以为然,但尊师重道惯了,面上还得谨然受教,到底没从陈太真这请来假,被逼着枯坐了半日,实际上心思早就跑到晚上去了。
到了下午又轮到尤璜授课,尤璜当场就允了他的假期,又拿出一张灵符递给他。
“我师父说那申武是个十恶不赦的妖人,请来的所谓仙人也十有八九是妖邪一辈,怕你有什么损伤,这枚玉佩是师父随身所带,你带在身上,若真有什么变故也可保你性命。”
罗鹭亲自到房中向徐瑞拜谢,态度越发恭谨,在心里已经是开始认可这个师父了。
只是他不知道徐瑞无心收徒,即便入门也只是个徒孙。
他用一个下午的时间,指挥仆人院工将处都点燃了上好的檀香,人人沐浴,换上新衣,更花大价钱四处搜罗时兴的瓜果,供奉到后院。
到了半夜,朗月当空,果然有一位女仙从天而降,身材高挑,云裳纷飞,妩媚动人。
一落地便道:“是谁燃起信香,引得本仙子下界?”
申武上前躬身拜道:“是小人点的信香。”
那女仙仔细打量了他一番,说道:“你弟弟跟我是至交好友,想必是他给你的信香了?”
“正是。”申武给罗鹭介绍:“这位是昆仑山有名的女仙,与老君同姓,名讳灵玉。”
那女仙看罗鹭俊逸清秀,英气勃勃的样子,不免色心大动,笑道:“你只叫我四姑便好。”
罗鹭见这女子果真腾云飞来,是个有道行的,连忙跪拜:“小人拜见仙姑。”
李四姑走上前去,将罗鹭扶起来。
近处打量少年颜容,果真是貌比潘安,赛过宋玉,一时间欲火翻腾,心中爱得不行。
“我跟他弟弟相交莫逆,咱们不拘礼数,你只叫我四姑吧。”
罗鹭只觉得这位仙子看自己的眼神烁烁放光,似是那些秀楼窑姐,让人不敢直视,低着头叫了声:“四姑。”
“好孩子!”
李四姑笑面如靥,顺势拉住罗鹭的手,轻轻揉捏。
“咱们进屋里说话。”
申武在一旁暗自好笑:“是是,我这徒弟经准备了上好的瓜果点心,请仙姑入内品尝。”
三人正要进屋,忽然南方房脊上传来一声震喝。
“何方妖孽,敢在此装神弄鬼!”
正是陈太真。
他听说罗鹭要请神仙临凡便知道是个骗局,前些日看申武炼剑时便觉察出他不是正经人物,当时要发作将他除了。
又觉得当初在罗家大门口跟徐瑞争执,此时是自打自脸。
况且申武恶迹未露,不好动手,他便想等请仙这晚,看看他们请来的所谓‘真仙’到底是个什么样子?
却说申武今天请来的这个女仙李四姑,陈太真倒还真的认识。
她是魔教中的有名人物,有个绰号叫‘勾魂姹女’,床上功夫乃是一绝,所学本是北方魔教遗脉旁支。
二十年前曾经出来兴风作浪,搅得天怒人怨,昆仑派知非禅师放出话来要除她,她才害怕,销声匿迹了好久,没想到今日竟然重出江湖,跑到这里来装真仙糊弄凡人。
陈太真从房脊上凌空虚度,飞迈下来。
申武晃身挡住:“小子,你到底是谁?”
陈太真傲然道:“我乃青城派九峰山神音洞伏魔真人姜庶座下弟子五行尊者陈太真是也。”
申武听完笑道:“什么青城派,根本没听说过。我看你也有些道行,怜你多年苦修不易,劝你莫管闲事,否则的话,恐怕性命难保。”
李四姑听过姜庶名头,知道他是嵩山二老之一矮叟朱梅的师弟。
心里微微吃惊,若是放在从前她一个人的时候,势必不敢害姜庶的徒弟,但一年前她由昔日好友‘青身玄女’赵青娃引荐,加入了华山烈火祖师门下。
非但法力今非昔比,更是有了靠山,自然不用再怕姜庶。
她制止了申武继续蛮横,向陈太真娇滴滴地笑道。
“好哥哥,莫要粗鲁。”
双目直视陈太真,使出阴魔秘法。
陈太真跟她四目相对,立刻心神巨震,几乎连元神都被吸出体外,幸好他资质不凡,所修又是玄门正宗,道基稳固,急忙稳定魂魄。
手掐剑诀,厉声喝道:“妖女受死!”
扬手放出一青一红两道丈许长的剑光,分别斩向申武和李四姑。
申武那铜精剑是急促间炼成,看陈太真剑光不俗,料难抵挡,他最精擅土木遁法,将身子一晃,平地消失。
陈太真心中微微吃惊,一双火眼之中爆射红芒,看见申武靠近,他一边操纵双剑去斩李四姑,一边使出甲木遁法,放出遍地青色遁光,充斥满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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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璜看着眼前的一切,只觉得仙家妙法分外神奇。
看不见摸不着却真实存在的隔膜,隔绝内外,让自己明明身处半空,与罗鹭近在咫尺,却不为对方所觉察。
不只是他,便是那陈太真和两个妖人也看不到半点。
一时间越发感觉到祖师妙法无双,同时也深深庆幸,自己能得入门墙。
“师父,下面已经打起来了,我们不插手吗?”
徐瑞以空明神树的空间神通开辟次元空间隔绝内外,老神在在的躺在一朵五色云气上看着下方斗法,如同看一幕有意思的电影。
朝尤璜挥了挥手。
“不必着急,那李四姑和申武加起来也不是陈太真的对手,至于罗鹭。”
看着那丰神如玉的少年。
“有我赐下的玉佩护身,足以保他性命无虞。不过如果他守不住本心,贪恋李四姑美色,便与我等无关了。”
尤璜心中一震,隐隐有所明悟。
当初在那朱家,师祖让自己跟冯吾斗法,便是考验。
通过便入门,若是通不过,自己多半跟青林一脉无缘。
幸好自己持定本心,在冯吾压制下没有夺路而逃。
暗自庆幸之余,看向罗鹭的眼神中多了一抹担忧。
这些天他教导对方习武,罗鹭执礼甚恭,一应吃食从无短缺,心中也颇为承情。
“儿女私情不过红颜白骨,罗鹭,你可要三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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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武土遁为陈太真克制,立时现出身形,四面八方都被青光镇住,不能移动分毫,而且身体周围的土黄色遁光也被青光打磨,迅速消耗。
他阴笑一声,使出乙木遁法,那甲木乃是死木,乙木是活木,以活克死,全身化成一抹嫩绿,迅速向陈太真欺进。
陈太真急忙再转丙火遁法,申武已经冲到身前一丈之内,一抖手便发出一片五色彩烟,里面夹杂着万千红色光针铺面打去。
陈太真大叫一声不好,急忙将自己恩师所赐护身法宝青灵竹抖开,化作一片竹影,漫天青光,将自己护住。
数不清的细碎红芒光针密密麻麻地打在青色光壁上面,现出点点涟漪。
还不得松得口气,面前骤然平地涌起大团黑煞,同时一阵头骨的凉气铺面袭来,料想若非灵竹青光护体,此刻已经被冻透骨髓了。
原来申武之前以血焰针吸引他的注意力,暗中飞速布置天门教的独传法术,正反七煞诛魂阵法。
十四面小旗排成两个圆圈将陈太真围住,一个顺时针转,一个逆时针转,迅速抽取天地间的坤载地煞,相互磨动,发出噼噼啪啪爆豆般的急响,黑煞喷涌,阴风劲发,更有一团团脸盆大的鬼火出现,数量过百,照得庭院皆是绿油油的一片。
每团里面都显露出一张大大的人脸,有满是皱纹的老人,有面容稚嫩的孩子,有青面獠牙的怪汉,有面若桃花的少女,有的嬉笑,有的哭泣,随着火焰跳动,在阵法之中上下乱飞,一起向陈天真扑去。
陈太真护身青光很快也变得碧绿荧光,上面因这一张张鬼脸向他哭笑,一点一点渗透进来。
他看出厉害,想要召回双剑,身剑合一破解妖法,谁知那双飞剑竟不知被李四姑用什么魔法吸住,他连喷三口真气都没能成功,不禁心下惶急。
忽然听见李四姑的声音:“好哥哥,你快过来啊!天色不晚了,让奴家来侍奉你安寝好不好?”
声音缥缈起伏,充满了魅惑,从人的耳朵里钻进来,勾得全身都跟着痒痒。
陈太真魂魄一荡,几乎散开,急忙稳定心神,口念清心密咒。
李四姑又把声调一转,越发荡漾起来:“好哥哥,你自幼随姜真人入山修道,听说你们玄门正宗都要门下弟子禁欲,个个都是童身成道,想必你还是个雏儿吧?
还没尝过女人的滋味,就要死了,那多可惜可叹!快快过来,姑姑给你尝几口吧?
奴家正在床上等着你呐……。”
滚滚魔音透脑而入,罗鹭始终被李四姑揽在怀里,一条手臂勾着他的脖子,另一只手伸进衣服里上下其手。
虽然不是对自己所发,罗鹭也听得面红耳赤,口干舌燥,大口喘息着,想要挣扎喝骂,却发现自己手脚早已经绵软,嘴巴张开,也发不出声音。
李四姑看他张口,娇笑道:“小鹭儿,你是等不及了么?”
张口就要亲吻下来。
罗鹭又羞又愤,咬牙怒目,忽然胸口涌起一股清气,恰似一瓢凉水,浸透全身,顿时清醒下来,双手用力将李四姑推开,狼狈地向后退了数步。
李四姑没想到他能在自己的勾魂大法之下保持清醒,微微吃惊,随即笑着冲罗鹭勾手指。
“小鹭儿,姑姑刚刚爱抚你舒服吗?好宝贝儿,过来,姑姑疼你。”
她的话语之中蕴含无边魔力,说话之间吐气如兰,香风阵阵,以元阴吸阳的法术,勾动人气血翻涌,欲火升腾,罗鹭差一点就要把持不住。
多亏胸口岳清给他的玉佩不停地涌起股股清气,让他保持清醒,更主要的是他自身定力惊人,否则的话,只要心思有一丝一毫的动摇,玉佩毕竟是外力,再如何神妙也阻止不了他自己愿意堕落。
罗鹭咬着牙从地上捡起不停跳动的一口青锋剑,怒喝道:“你这无耻妖女,看剑…。”
抬手挥剑,刚到一半,李四姑口中飞出一股股无形的温暖气流,将他手腕足踝,全身上下死死束缚。
当啷一声,宝剑坠地,罗鹭手脚软绵绵的不听使唤,正要瘫软在地,又被李四姑伸手招去依旧用一条手臂揽住。
与此同时,外面的陈太真也受了魔音影响,李四姑的勾魂魔音正是对他所发,首当其冲,时间一长便有些情迷意乱,稍一疏忽,申武又施法将阵圈缩小,正反七煞紧紧箍在他的护身青光外面磨得咯吱吱作响。
陈太真见青光越来越薄,终于知道妖法厉害,自己难以抵挡,正思忖如何冲破煞气阵圈逃回山去向师父求助。
分神之际,便被魔音乘隙而入,心神一荡,身外青光便被破去,他暗叫了一声不好,将身体化成一道五色祥光飞起,连冲破三重恶煞,怎奈还是慢了半分,双腿上被十余枚毒针打中,先是痛入骨髓,紧跟着一股难以忍受的麻痒沿着两腿筋肉如潮水一般向上袭来,让人难忍难禁。
一口真气提不上来,噗通一声摔在地上,抽搐着去拔腿上飞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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