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是想和你一起去
温若初轻轻地起身，那张白净的脸离他远了些，双手捂脸，靠在他的肩膀上。
声音闷闷的，轻轻地说：“这才算是勾引呢，我刚刚根本没有勾引你。”
顾砚深轻笑一声，伸手拍了拍她的头，她的头发很软，蓬松的。
这小姑娘也不知道从哪里学的。
但他肯定，自己很受用。
“行，知道了，”他说，“哪里学来的？”
“什么学来的，我无师自通。”温若初嘟囔。
此时电影屏幕忽闪，一帧帧画面一闪而过，顾砚深盯着那光亮的屏幕，忽然觉得自己的决定一直都很正确。
他从不后悔高中那会儿拼命追她，也不后悔重逢之后答应同她结婚的事情。
唯一觉得有些遗憾的，就是大学那几年，自己缺席。
“砚深，”温若初摆弄着他肩膀处的领口，有些认真地说，“以后我们去海边生活吧，平常你看看书，我画画画，可以吗？”
实话实说，她对于大城市的生活并没有多少向往。
这么多年，一方面她不得不生活在父母的庇护之下，不能选择自己的生活地点，一方面爸爸重病之后，她一直守在A市，也从没离开过。
但每次旅行走到海边，都有一种心旷神怡的喜悦感，是一种心胸瞬间开阔的感觉。
以后不想在满地高楼大厦的A市生活，想去一个生活节奏慢些的海边，放眼望去都是海水。
只有他们两个人，或许三个人，四个人，也行。
刚好在海边，也许砚深情绪好一些，那些病也就自然地好了。
这是她想要的生活。
但她不确定这是不是顾砚深想要的。
顾砚深这个人，一眼看过去就觉得他向往自由，也许他会更喜欢瞬息变换的商业世界，喜欢刺激与冒险。
温若初有些迟疑，这是她第一次和顾砚深问起这个问题。
“去海边？”顾砚深愣了一瞬。
有了刚刚的亲亲，她现在提什么要求，顾砚深恨不得都答应她。
但是，他从没想过这个。
搬去海边，远离他以前所有的生活。
“怎么突然想去海边了？”他问。
“也不是突然想的，想了很久很久了，只是以前是想自己去，现在是想和你一起去。”温若初抬起头，双手圈着他的脖颈，字字句句很认真地说。
顾砚深迟疑了一下：“现在公司还有一些事情，等我忙完。”
很委婉的话，但温若初没有从他的话语里听出答应的字眼。
忙完，然后呢？
和她一起去？
还是和她商量这事情？
“好。”温若初没再多问。
这场电影看得有些乏味了，温若初到电影结束也没分清是be结局还是开放性结局。
这晚下了雨，起了雾，屋内床上气氛旖旎。
爱意浓时，顾砚深抱着她各种姿势地要。
低哑的声音在她耳边说着各种情话，后半夜不知道几点，温若初实在撑不住了，抱着他的肩膀声音不加克制。
一直到了很晚才结束，温若初沉沉地睡去。
顾砚深亲了亲她的额头、眉眼、红唇，她luo露的肩膀上都是自己留下的暧昧痕迹。
他为她盖好被子，起身，走到阳台。
阳台夜风正凉，他只穿了一件短裤，被凉风吹得清醒。
他抽了一支烟，点燃，深吸了一口，袅袅烟雾吐出。
整张脸孔笼罩在烟雾中，下颔线清晰利落，眸子很黑，这会儿情绪不大好，脸色很冷。
他双手随意搭在阳台栏杆上，腿又长又直，身材很好，腹肌紧实。
他在想温若初说的话，去海边。
想去吗？
不确定，但他想和温若初在一起。
半晌，腿边的烟蒂已经好几根，他站在这儿，还没什么情绪变动。
-
乔氏财团最近人心惶惶，虽然新闻发布会上乔卫国语气坚定，但已有不少大股东先后撤资，关于乔氏要倒的消息就没停过。
乔氏的员工也出现了联合辞职的现象，留下的也是内心惶恐。
“现在的乔氏哪里还是当初的乔氏啊，想我当时毕业的时候，大家可是争抢着往里进，现在呢？”
“那怎么办啊，你倒是找好下家了，我这工作这么多年也没什么业绩，怎么往外走呀？”
茶水间，几名老员工谈论着。
“乔氏的钱养你们，就是为了让你们嚼舌根的吗？”
乔文年走过，训了他们一句，众人马上作鸟兽散。
他一路上电梯，走到乔卫国的办公室，几乎是擦身而过，他看到温成楠从办公室走出来。
他微微皱了皱眉，却这是打了个招呼。
温成楠来这里做什么？
他快步走进办公室，此时接待桌上的茶水还没凉，助理正忙着收拾。
“爷爷，”他问，“我刚刚看到温氏集团董事长过来，他是来做什么？”
乔卫国坐在接待桌的另一边，他摆摆手，示意孙子坐下。
乔文年依言坐下，在爷爷对面。
“温成楠过来是给我们城南那块地的合同。”
“什么？”乔文年瞪大了眼睛，“现在城南的地可是炙手可热，温氏不是高价拍到的嘛，怎么要让给我们？”
乔卫国：“这块地啊，其实早在你大伯嗯，就是那顾小子亲爹那会儿，被温成楠那孙子抢走了，这也算是还给我们。”
乔文年不信：“温成楠会这么好心？他知不知道那几年温氏破产他重病都是您……”
乔卫国瞪他一眼，截断了他后面的话。
这老头子他清楚得很，商场摸爬滚打这么多年，谁是真心谁是假意，他在清楚不过。
他只是很好奇，或者说很震惊，虽然大儿子已死，但没想到他们和温家这么多年的恩怨能这么轻松地就放下。
很不可思议。
或者说，爱情到底是什么，能让他那个不可一世的孙子顾砚深愿意放下恩怨。
他喟叹一句，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行了，叫司徒那个丫头进来，以后你和司徒全权负责城南的项目。”
乔文年惊了一瞬：“城南的项目宏大，牵涉众多，我和那丫头都是才出学校，恐怕……”
乔卫国瞪他：“乔氏早晚是你们的，我乔卫国的孙子就不能说出不行这种话！”
乔文年马上答应下来，乔卫国让他先回去，时刻准备接收城南项目。
办公室瞬间安静下来，他侧头看着窗外。
自己已经这把年纪了，也该把公司交给孩子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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