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河底的东西
我捂着嘴巴，死死的盯着前面的林二。
祈祷是自己看错了。
可看的越久，我的心越慌。
林二确确实实是踮着脚在走路。
准确来说，是用脚尖在走路。
正常人怎么可能做到这样？
这特么的怕是跟老一辈说的那样，被“脏东西”上了身。
怎么办，怎么办？
我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丢下林二不管肯定不可能。
我咽了口唾沫，这时的林二已经逐渐从我视线中消失。
我牙一咬，跟了上去。
“我头呢，有看到我头吗？”林二停了，开始弯腰在草丛翻找，动作语气居然跟刚才斜坡上的无头鬼一模一样。
我顿时头皮发麻。
是它，是它。
它不是没有跟来，而是一直在我们身边。
还上了林二的身。
“我头去哪了，我头去哪了？”
说着，它陡然挺直了身，我看见不对，急忙趴在旁边的草丛里，大气都不敢喘。
它脚尖旋转，身体硬生生扭了过来。
像极了电影里的僵尸。
我捂着嘴，不敢发出丝毫声音。
可我总感觉有一道目光牢牢锁住了我。
带着冷意，使我有种坠入冰窟的感觉。
我瞬间意识到了不妙。
完了，被发现了！
不……它应该一直知道我的存在。
所以，它到底想干什么？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
我的心脏随着它的注视不停在抽搐。
突然，窒息的感觉消失。
它竟然很干脆的转身离开了。
什么情况？
是在顾忌什么吗？
不对，他的执念是找“头。”
它应该是懒得跟我纠缠。
不然在闸口就动手了。
他的头会在哪里？
他既然在河堤上找头，说明就是在这一片出的事。
只是不知道具体位置在那里。
妈的，这几年也没听到村里人提起出这么大的事。
可能是附近其他村子的人！
它现在上了小二的身，难道小二知道他的头在那里？
不对……不对……
小二刚才明明像变了个人，根本没有自主意识。
这王八蛋的头到底在哪里？
要是一直找不到，小二岂不是……
妈的，不管怎么样，绝不能让小二有事。
草！冷静，冷静，会有办法的，会有办法的。
我揉搓着脸，习惯性的想掏出根烟，伸手只摸到了光溜溜的大腿。
我这才意识到，衣服裤子手机全在闸口斜坡上，刚才只顾着逃难，根本没顾得上这些。
现在怎么办？
我起身瞄了几眼毛林草森的鬼地方，彻彻底底的不知所措。
林二也不见了踪影。
整条小道上只有我一人。
还有那些宛如吃了春药，不停嘶叫的乌鸦。
是继续找小二还是先去拿手机？
如今就算找到小二又能怎么样？
那无头鬼虽然没有对我动手，鬼知道把他惹毛会怎么样。
得先拿到手机。
最好是叫点人过来。
还有方圆，得打电话让他问问黄婆，遇到这种事该怎么解决。
我思量好，咬着牙拼命往闸口跑。
如今无头鬼不在，就剩河里的东西，我只要不下水应该没有事。
几分钟后，我跑到闸口，没有立马下去，而是观察了一会，借着惨白的月光，打量着斜坡以及涌动的河水。
最后还不放心，又捡了一根手臂粗的木棍。
正当我打算下去的时候，瞳孔缩了缩。
河岸边上竟然空空如也。
我记得衣裤就丢在离河岸边两米不到的草坪上。
现在居然不见了。
妈的……这又是什么情况？
我穿的是白色T恤和蓝色牛仔裤。
哪怕天再黑，也不可能看不见才对。
衣服去哪里了？
是有人来过拿走了，还是河里面的东西拖下去了？
我直接发懵，心脏跳的扑通扑通响。
我下意识的后退了几步，不敢再有丝毫动作。
就在这时，几道断断续续的声音，从我刚才来的方向传了过来。
很着急。
我寻着声音小跑几十米。
声音不再嘈杂，更为真切。
“大……哥……”
是小二的声音。
“小二。”我大喊的冲了过去。
一会儿后，声音戛然而止。
我停住听了一会，再没有声音传过来。
整个河岸一下子安静的可怕。
仿佛刚才那急切的呼叫声从来没有出现过。
“小二……”我不甘心的又吼了一声。
声音在林子里回荡，忽远忽近。
却始终得不到丝毫回应。
是错觉吗？
我紧捏着木棍，一时半会还真有点拿捏不准。
但不管是不是，我都不敢赌。
要真是小二在求救呢……
我咬着牙继续向前。
走了差不多一百多米，河边扑通扑通的声响传进我的耳朵。
我急忙扭头，只见在十几米远的河边，有一个黑影在水里扑腾，沉下去又挣扎的浮起来。
仿佛水里有无数双手，想将那人影扯下去。
“草！”我眼睛一红，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往河边冲。
十几米长的斜坡，毛林草森，加上树枝腐叶成堆，我被绊到在地，直接像陀螺一样滚了下去。
我疼的直闷哼，手里的木棍也不知道甩到那里。
等我跌跌撞撞站起身，河面上只剩一只手还在挣扎。
我心一沉，直接扑了上去，右手刚好握住那只下沉的手。
“小二，哥拉住你了，坚持一下。”
我左手伸进河边的淤泥，两只脚拼命在地上蹬踏，想借力将人拉上来。
可那只手力量出奇的大，反而将我往河里扯。
眨眼间，我左手在淤泥里画出长长的线条，头直接没入水中。
“大哥。”
听到声音，我艰难的抬起头，有些懵。
“大哥……”
又是一道急切的声音响起。
虽然距离较远，但依然能够分辨出，声音是从堤坝上面传来的。
是小二的声音。
小二……在岸上！
那我抓的是谁的手？
我吓了个激灵，手下意识松开。
但晚了，一只乌青的手窜出水面，丝毫不给我反应的机会，牢牢的握住了我的手腕。
猛力一扯，我整个人哗啦一声坠入了河里。
我直接呛了好几口水。
那只手也没闲着，还在奋力的把我往深处拖。
我右手拼命耍动。
脚沉地的一瞬间，我直起身想钻出水面。
毕竟河边的水才一米多深。
我头的冒了出来，“小……”
又瞬间被拉扯了下去。
一只手抓住我的脚。
还有两只手按住了我的肩膀。
我彻底慌乱，会水的优势丝毫发挥不出。
像个溺水的小孩，只能玩命挣扎。
不知道过了多久。
也许很久，也许就几分钟。
我“似乎”挣脱了五只手冰冷的手。
从河里爬了上来。
我趴在岸上猛咳、狂吐。
跌跌撞撞的爬上堤坝。
才敢回头看一眼河里的东西。
河水静了，只有微微波浪。
一个物体从水里突兀浮现出来了，像一具尸体，随着浪花在起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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