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7 摩德恩
“摩德恩军团？”卡尔对这个名词相当的陌生。
“在塞尔帝国，只有两个阶级——法师和奴隶。摩德恩军团就是其中最精锐的，由高阶法师领导的军团。”夏弥娜对卡尔解释道，“当然，奴隶与奴隶之间的地位也不尽相同。那些能够为塞尔帝国带来财富与荣耀的人，他们的生活状态实际上和你们剑湾的平民差不多。其中突出的人，甚至可以活得相当滋润。譬如摩德恩军团中，那些装备极其精良的士兵，他们实际上也是奴隶，但在塞尔帝国中，他们依旧可以封妻荫子。除了在法师面前永远低上一等之外，和贵族已没有什么区别。”
“难道塞尔人支持了龙巫教？”卡尔的面色难看了几分。
虽然他的父亲绝大多数时候都盘踞在剑湾，但不代表着龙崽子对其他国度没有一点了解。
在百年前，塞尔就拥有着费伦东部最强大的军事实力。拥有权利、实力和地位的红袍巫师与管理着大量人口的穆兰人一起四处攻伐。以战争滋养着他们的国度，也通过战争，掳掠更多的奴隶。
塞尔帝国的转折是本世纪的开头，摄政王萨扎斯坦秘密在塞尔秘密培养了一大批亡灵法师，并逐渐控制了整个帝国。
往日的法师尖塔，逐渐变成了血族的家园。一些不愿意服从萨扎斯坦的法师也被迫转化为了巫妖、
“现在的塞尔，生者的气息远不如往日。摩德恩军团也是如今仅存的完全由活人组成的军队。也成为了塞尔经常打着佣兵旗号干涉其他国度的排头兵。”夏弥娜盯着那些尸体，“现在，萨扎斯坦可以说是整个费伦的敌人。”
“别激动喵。我的死灵法术和萨扎斯坦可不是师出同门的，而且本猫咪从来不会把魔法用到不该用的地方。”艾莎揪掉了粘在自己法袍上的绒毛，“但萨扎斯坦不同，他随意地将生者转化为亡灵奴仆，将塞尔变成人间地狱……”
幸好这些远征军中的士兵并不能透过秘法眼看到战场上的现状，否则卡尔相当怀疑他们是否有勇气举起武器。
“他们在战场上布置了一些反魔法场，我们需要有人去解除、破坏掉那些东西。”希雅又细细逡巡过战场后，将注意力集中在了那些百夫长手中的萦语水晶上。
这种古老的水晶是塞尔的特产，比起一般市面上的魔法卷轴，它可以储存那些更为复杂的魔法和仪式。也是塞尔军队在战场上无往而不利的关键因素之一。
塞尔法师独创的力场单向屏蔽，所以在战场上一定要优先处理。
“银月城的城墙还算牢固，卡尔……”
“我明白，我明白。”卡尔抽出长剑，“夏弥娜女士，血脉力量应该不受到反魔法场的影响对吧？不到万不得已，先不要化形回去。面对龙巫教，我们需要尽可能地藏拙。”
夏弥娜的手臂上覆盖上了鳞片，浩荡的白色浓雾从她周身向前弥漫：“这种晴朗无比的天气，水镜迷雾只能提供至多十分钟的保护。我能争取的时间不多，你深陷敌阵的时候，你导师的传送法阵可不能透过反魔法场去救你。”
“变革需要牺牲，如果值得的话。”卡尔淡然一笑，“如果……那么拜托您照看好泰娅和安妮。”
说完，他便率先向前刨去。
那些远征军的士兵，跟着卡尔的脚步，翻越了通往战场的最后一片土丘。即将被浓雾所笼罩的战场，此刻也完全暴露在他们面前。
火球的热浪、投石机机扩的蜂鸣，震天的喊杀声与反魔法场表面被攻击时产生的波纹立刻填充进他们的视线，那满地的尸骸，反倒成了次要的东西。
“所有人听好，希雅与艾莎，两位强大无比的尖塔法师已经做好了毁灭我们敌人的准备！在那之前，我们只有一件要做的事情！为他们清理掉障碍！看到那些拿着水晶的懦夫的了吗，杀了他们！摧毁水晶！然后享受胜利！”
“为了领主联盟！为了剑湾！”
银月城洁白城墙的背面，那山坡之上涌现出的成百上千的士兵显然让摩德恩军团也有些措手不及。他们迅速地调整着军阵的朝向，但那些原本架设在最远端的、对城墙威胁最大的组装投石机已经无法撤出，迅速成为了活靶子。
魔法无效，但血脉之息可不会被力场覆盖。
梅伦和卡尔相当默契地将两口灼热吐息送给了投石车与站在旁边的工兵，载满燃烧弹的弹药车和木结构的投石机迅速成为了爆破机器与火刑架。
惨嚎声响彻战场，投石车都是由最普通的奴兵控制，那些低阶的奴隶可没有权利换上秘银铠甲。
这短暂的声势立刻鼓舞了卡尔身边的远征军。阵势拉开的瞬间，士兵们也开始了表演。领主联盟遴选出的最后一批士兵，也不至于毫无战斗素养。
那些骑着矮脚马的半身人轻骑兵架着飞梭杀向两翼，这种轻便的投掷武器无法对盔甲造成有效杀伤，却能够轻松让一个奴隶或邪教徒失去战斗力。而且携带量很大，是掠阵的好手。
而军阵正中，是一批由矮人和人类组成的轻、重步兵。披甲的矮人勇士凶悍无比，他们的战斧也无愧于锻造之王的称号。
人类轻步兵承担着远程火力与分散穿插的作用。整齐划一的短弓速射无法击穿秘银甲，却能起到压制作用——众所周知，秘银甲的特性是轻盈、柔韧。这种金属可以达到重甲的防护能力却丝毫不影响灵敏度，价值非凡。可唯一的缺点，就是在受到高频率的外力攻击时，秘银可能会崩解，使性能大幅下降，然后变成矮人开罐器的猎物。
夏弥娜的迷雾也在这时如约到来。
训练性、默契度和纪律性是摩德恩军团的优势，但在这些士兵无法收到任何指令时，也不过是一盘散沙。
远征军冲锋下来的山坡顶端，泰娅抱着军旗，在莉莉安的保护下将它竖立起来。
对于被围困多日的银月城守军来说，这个信号，就已经足以重新唤起他们的勇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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