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二章 海上的消息

　　多萝西·洛夫莱斯返回马锡王国首都温斯顿不过一周有余，这么短的时间想要让国王奥尔夫相信自己的女儿玛德琳失踪二十多年后在鲁恩首都贝克兰德有一个儿子，是不太可能的，这中间存在的问题实在太多。

　　罗尔斯的出生和黑夜女神、亚当有关系，祂们对玛德琳的身世肯定有了解，而知识与智慧之神多少也参与到了这个计划。在伦堡、马锡、塞加尔等国虽然教权高于王权，但不代表知识教会可以将王族的脸面的尊严弃之不顾，一位王储的失踪足以打击到知识教会的传教。

　　他怀疑正是因为玛德琳的失踪，冈萨雷斯家族子弟的教导工作才会由以前知识教会的大主教变成了非知识教会出身的多萝西·洛夫莱斯，这是知识教会所付出的条件。毕竟他们信仰的神灵知道的事情，不一定会告诉自己的信徒。

　　就如同七神都知道有人要成为“黑皇帝”，都采取了默认的态度，教发现那就铲除，如果没有那就默认发展。即使是战神选择了战争，那也和“黑皇帝”的诞生与否没有关系，根本出发点还是因为女神已经拿到了死神唯一性。

　　而且关于亚当的成神仪式，七神都了解。只是除了参与计划的黑夜女神、大地母神外，其余的真神对祂所预想的时代潮流是什么并不清楚。

　　比如在战争刚刚开始的阶段，和亚当处于途径竞争关系的风暴之主，祂的教会就在竭力克制，避免战争规模扩大让亚当完成成神仪式；而因蒂斯的永恒烈阳、蒸汽与机械之神也是在战争扩大到即将成神的乔治三世变成血肉礼花后才选择继续扩大战争，从中获取利益。

　　这就在表面上形成了弗萨克、因蒂斯、费内波特一方的四位真神，鲁恩一方的两位真神。可在这种情况下，有二五龙之称的知识与智慧之神竟然选择了和不占优势的鲁恩王国合作，甚至单独抵挡了费内波特较长一段时间。

　　这对于先后改换阵营的知识之与智慧之神，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从那时的情况来看，对于祂来说，哪怕是低头加入费内波特也不是太为难，可祂依旧头铁地站在了女神一方。

　　包括现在和罗尔斯有关的一些情况，这让他不得不怀疑这条以智慧著称的古龙是不是察觉到了女神和亚当的计划。

　　毕竟，祂可是从第二纪就活跃到现在的，对于黑夜女神、大地母神、莉莉丝甚至包括亚当都极为了解，搞不好当初的背誓之战就是和假扮成大地母神的莉莉丝在演战神。这一点和罗尔斯从“敲钟人”卡诺那里了解到两大教会之间产生危机就是知识教会冒犯了大地教会的教义，这一点是很难站住脚的。

　　又或者是莉莉丝担心知识与智慧之神发现了什么，一手导演了背誓之战，却被老龙察觉出了问题。所以老龙察觉到亚当、黑夜女神和莉莉丝的计划后，为了不让计划泄露出去，中途被拉进计划是有可能的。

　　在知道自己的母亲是马锡王国的王储后，罗尔斯就不担心自己是否能继承王位，和塔玛拉家族达成合作，让他们去调查也是为了获取更大的主动权。只是多萝西·洛夫莱斯的到来究竟是为了把自己带回去，还是有别的考量，那就很难猜测了。

　　相比于其他人，出身风暴教会的阿尔杰·威尔逊对于那位传闻中曾经在学术讨论中将知识教会的宗座阿尔伯特·门多萨问倒的女伯爵早就有了了解。他撇了一眼还在思考的“皇帝”，分享自己最近获得的消息：

　　“‘五海之王’纳斯特的舰队最近在海上异常活跃，已经引起了风暴教会、军情九处和各地海军的注意，似乎正在对‘黑皇帝’号的行踪进行追寻。”

　　“正义”奥黛丽眨了眨眼睛，颇感兴趣地问道：

　　“海军？那艘名为‘普利兹号’的铁甲舰也会加入吗？”

　　她参与了普利兹号下水和命名仪式，当初看到那艘仿佛为巨人打造的钢铁怪物时异常震撼，那是人类所创造的奇迹，是鲁恩王国征服大海的标志。在那样的钢铁巨舰面前，即使是非凡者恐怕也很难起到什么作用。

　　“咳……”阿尔杰猛咳了一声，表情变得有些古怪，“正是因为纳斯特在之前将‘普利兹号’铁甲舰队的两艘护卫舰击毁后，他的舰队才开始活跃起来。”

　　“击毁了？”

　　“什么！”

　　佛尔思茫然地抬起头，奥黛丽也惊讶地捂住了嘴巴。

　　克莱恩也觉得有些梦幻，他还记得最开始报纸上对铁甲舰诞生意义的吹捧，认为这会成为四位僭越称王的海盗以及那七位海盗将军的末日，怎么才过去几个月，就被击沉了，虽然只是护卫舰。

　　罗尔斯也抬起头，他上次从老约翰那里就知道了这件事，所以才对阿尔杰消息没有什么反应，可不是一艘吗？难道被重创的那一艘没能挽救回来？

　　“……可是，可是为什么报纸上……”

　　话说了一半，奥黛丽也知道这件事情报纸上是不可能报道的，她和苏茜都没有从他父亲那里听到过这个消息。

　　佛尔思则皱了皱眉，疑惑道：

　　“那这么说，铁甲舰也无法应对强大的非凡者吗？”

　　“不，只是出现了一点意外。”

　　作为军情九处成员，罗尔斯就不得不为铁甲舰多说两句，尽管是他将普利兹号的行程轨迹泄露出去的。见众人看向自己，他正色道：

　　“中低序列大部分的非凡者都很难正面抗衡枪炮，更别说铁甲舰了。即使是半神层次的非凡者，面对舰队的炮火集群，也只能躲避，正面抗衡也会受重伤。但别说这个层次的非凡者，即使是中序列的非凡者，也能通过解决掉操纵枪炮的士兵来避免威胁。

　　而‘仲裁人’途径半神有一项非凡能力，可以使用‘神秘减弱，现实增强’的律令。一旦生效，所有的非凡能力都会大大减弱，大部分低序列的非凡者甚至比不上持有枪支的士兵。能成为海盗将军和王者的海盗几乎都有幽灵船，这些船只的力量会大大削弱，面对以蒸汽为动力的铁甲舰很难有还手之力。”

　　怪不得在这个有非凡力量的世界，军队发展和地球那么贴近……克莱恩刚要点头表示赞赏，可想起来自己是在扮演“愚者”，又控制住了自己。可如果是这样，纳斯特是怎么击毁两艘护卫舰的？难道‘黑皇帝号’也损失惨重？可要是这样，报纸早就报道了，不会隐瞒到现在。

　　“但这一次，是纳斯特独自一人在舰队入港时突然偷袭，他是序列3的‘狂乱法师’，是天使层次以下最强大的那批人。又没有船只和手下海盗的牵扯，只需要将战斗规模扩大到一定程度，只损毁了两艘护卫舰，已经是很不错的了。

　　对于这个层次的非凡者来说，只要战斗规模扩大，山峰垮塌，岛屿沉没都是极为正常的事情。舰队即将入港，所有士兵都会放松警惕，短时间之内很难操纵火炮加入战斗，等他们反应过来已经太迟了。”

　　竟然有人泄露了“普利兹号”的行程路线？不，毕竟一支舰队在大海上还是比较明显的，如果我在灰雾上进行占卜，也应该能占卜到一些内容。军方不可能为一支舰队动用“0”级封印物……克莱恩略微坐直身体，向后倚着高背椅，目光重新看向远方无穷的灰雾。

　　其他成员也多多少少意识到了其中存在的问题，阿尔杰继续自己的分享：

　　“‘血之上将’塞尼奥尔的舰队从南大陆沿着狂暴海的安全航道进入了苏尼亚海域，并且还在一路北上，沿途制造了几起惨案。如果海军和教会短时间内无法找到‘黑皇帝号’的线索，很可能将目标改为‘血肉之树’号。”

　　这条消息只引起了“正义”奥黛丽的谴责，而罗尔斯则皱起了眉头，塞尼奥尔正在北上，苏尼亚海北部是“黄昏中将”的经常劫掠的海域，是因为安德列耶维奇从拜亚姆拿走的那个盒子？

　　他虽然没有打开看那个盒子，但知道里面的东西含有“神孽”或者“欲望母树”气息，而塞尼奥尔背后就是纵欲派，很可能会因此找上“黄昏中将”布拉托夫·伊万。

　　他也是时候该回海上，继续调查奥斯顿·利维特了。不过在这之前，罗尔斯还有一个问题要问“太阳”戴里克。

　　“太阳先生，我想从你那里知道一个问题的答案。”

　　戴里克一愣，最近这几次塔罗会他几乎不发言，正常等待到结束就行。像之前讨论的那些事情他从来就没有听懂过，别说是铁甲舰，就是木船他都没有见过，连“造船”都是只停留在历史上中的单词。

　　不过，他还是点头答应了下来：

　　“可以，但是我未必知道答案。”

　　参加了这么多次塔罗会，他也多少对其他成员都有了了解，其中“皇帝”先生很少问问题，都是解答疑问。但只要他一开口询问，那几乎很少有人回答出来。

　　“我想知道，在白银城的记载中，又有没有‘律师’途径或者‘仲裁人’途径的有关记录。当然这是我们对魔药的称呼，这两条途径的相关能力是……”

　　自从罗尔斯知晓自己的身份后，就想要知道“不定之雾”，也就是他之前是什么时候开始影响现实世界的。按照塔玛拉家族的记载，是在第四纪初期所罗门帝国建立的时间段，但是在之前呢？

　　二十二条神之途径中，在第四纪之前没有出现的只有五条，“魔女”、“黑皇帝”、“审判者”、“隐者”和“完美者”，既不涉及古神和从神，也不涉及远古太阳神和天使之王们，似乎在第四纪之前，这五条途径根本不存在一样。

　　而且第四纪的天使家族中，所罗门、亚伯拉罕、索罗亚斯德这些名字可是和地球的宗教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很难不怀疑和远古太阳神这位宗教扮演狂有关。

　　如果有关的，那“黑皇帝”途径的所罗门应该在第三纪就已经出现了，而且层次至少在天使左右，否则没有机会看到第二块亵渎石板，也不会这么快成神。

　　“没有，虽然我们知道有二十二条途径，但我很确定白银城所掌握的消息中不包括这两条途径。”

　　戴里克摇了摇头，白银城虽然主要以“战士”途径为主，但也多少有其他序列低序列的配方或者相关消息，毕竟八大古神所在的超凡种族就已经涵盖了大部分途径。

　　“那‘刺客’、‘通识者’、‘窥秘人’途径呢？他们的能力分别是……”罗尔斯并不气馁，转而询问起另外三条途径。

　　如果问前两条或许还和“皇帝”先生有关，后面因为什么？

　　阿尔杰、克莱恩和奥黛丽几乎同时升起了疑问，这五条途径对于他们来说都不陌生。

　　“你所说的‘刺客’途径，白银城是有记载的，那是属于娜迦一族，她们在精灵王被造物主击杀后，就从海岛退回了深海。至于另外两条途径我也没有听说过，除了这四条途径外，其他途径我们都有一定的了解。”

　　娜迦？

　　在场的人几乎同时想起了创世神话，祂的肺部衍化成精灵；祂的心脏衍化成巨人……祂剩余的体液衍化成海怪，其中的精华是娜迦……在传说中，深海中就隐藏着娜迦，它们上半身是人类，下半身是巨蟒，长着六条手臂，动作非常敏捷。

　　克莱恩更是联想到他的“无面人”魔药，其中的辅助材料就是有深海娜迦的头发，他内心不由得苦涩起来。这是因为娜迦对应着“魔女”途径，而“无面人”又可以变成女人，才会有这样的辅助材料吗？

　　娜迦？可是“魔女”途径对应的神话生物不应该是类似美杜莎吗？不过，娜迦似乎和美杜莎也有一定的关系……罗尔斯脑海中关于将两者的形象开始重叠，确实找到了不少重合点。

　　娜迦这种生物是魔兽世界中存在的，被描述上层精灵变化而来的怪物，其中确实出现了一些长着蛇发的娜迦，比如瓦斯琪……

　　ps:娜迦和美杜莎以及魔女途径的关系只是推测，但我觉得应该是有关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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