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章脱还是不脱
“本宫又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只是本宫眼睁睁的看着凶手就在眼前，却无能为力，这种滋味实在是不好受啊。”
程杌秋转身坐在榻上。她也知道皇上心里不好受，可皇上对皇后的百般维护和对她的不耐，仿佛是一把剑狠狠插进了她的心脏，让她痛苦不堪却又万分清醒。
皇上或许是爱她的，只是这份爱里夹杂着太多的算计与考量了。
“从前本宫觉得自己是这世上最幸福的女人，能嫁给全天下最威武最英明俊朗的帝王，别人还不知道有多羡慕本宫。
入了王府之后，还是王爷的皇上那会儿也娇惯着本宫，几乎是有求必应。以至于这么多年了，本宫还以为皇上是当年的那个王爷，却早已忘了眼前人早已不是昨日的心上人。”
若是那会儿的皇上，定然会为了他们的孩子废了皇后。
白云昭从来都知道追求永恒只会让人一败涂地，尽管她年少懵懂之时也曾有过心仪的男子，可她到底没有像程杌秋这么深刻的爱过一个人，更无法体会她的心情。
“宫里有那么多女人，谁都想在皇上心里占据一席之地。可在皇上心里还不是娘娘最重要，可见皇上跟娘娘之间的情谊，不是旁人可以比的。娘娘，情情爱爱是小姑娘之间的事。只要皇上对您有心就已经很好了，追求更多只会更加失望。”
“所以本宫就要看着杀害本宫的孩儿的人逍遥法外对么？那也是皇上的孩子啊，皇后真是好狠啊。她怀大皇子那会儿，本宫要想至她于死地的话，她怎么可能还会活到今日为非作歹。”
程杌秋默默的流着泪，嘴里一片苦涩。她望着光柱里漂浮的细小尘埃，喃喃自语。
“可是本宫想着，那也是皇上的孩子。本宫就下不去手了，皇上肯定也很爱他和皇后的孩子。本宫不愿意看着皇上伤心难过，所以本宫才没有动手，不然今日的皇后是本宫，而不是她裴君瑶！谁知道竟然竟然养虎为患，本宫真是后悔啊！”
白云昭沉默不语，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程杌秋。要论这宫里谁对皇上一片真心，程杌秋肯定排在第一位。可自古以来，痴情的女子大多数没有什么好下场。
她要是把这份心思放在争权夺位上，恐怕中宫之位早就易主了。
“你根本就不爱皇上，对不对？！”程杌秋盯着白云昭的侧脸，突然出声笃定道。
“你要是真心爱慕皇上，你就不会说出方才那番话了。不过这样也好，不爱就不会伤心。”
“嫔妾从小就知道，谁都靠不住，能靠得住的只有自己。”白云昭抬头，和程杌秋四目相对。
“娘娘，您一定要打起精神来。能替皇子公主报仇的，只有娘娘自己。您如今这幅样子，只会让皇后知道了更加猖狂。”
程杌秋发现自己真的看不透白云昭，“本宫要是死了，对你来说不是只有好处么？本宫逼你喝避子的汤药，让你跟你家人分离被迫进了皇宫，你就真的一点都不恨本宫？”
白云昭沉默了半晌，才缓缓开口，“说实话，嫔妾对娘娘有过怨恨。不过后来嫔妾就想明白了，若是没有娘娘，嫔妾也不会有如今的地位。就算娘娘不给嫔妾喝避子药，以嫔妾从前的身份地位，也不可能把孩子给平安生下来。”
到了这种时候，她要是再说没有半句怨言，程杌秋也不会相信。她还不如实话实说。
“你倒是坦诚！”程杌秋笑笑，猛的握住白云昭的下巴迫使她抬头看着自己，冷笑道，
“你现在翅膀硬了，不再是当初那个白才人。你要是想陷害本宫，那还不是轻而易举。你让本宫如何相信你？！谁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怕是你的心里早就忌恨上本宫了。”
白云昭睫毛轻颤，似乎是被吓到了，声音有些发抖。
“不管娘娘信不信，嫔妾对娘娘忠心耿耿。若是娘娘觉得嫔妾有异心，那嫔妾无话可说。”
“哈哈哈哈，瞧把你吓得。本宫不信任你，又该信任谁啊。只是你千万别有秘密瞒着本宫，比如说——”程杌秋拖长声音，长长的指甲轻轻划过白云昭的脸颊，修长的脖颈和胸前，直至落在了她的小腹上。
“你有了身孕？”
白云昭暗惊。她一直都很小心，就连虞幼薇和宋词都拿不准主意，她又是怎么发现的。
白云昭微微一愣，有些惊讶的问：“嫔妾不知道娘娘为何这么说？嫔妾要是有了身孕，第一个告诉的就是娘娘跟皇上，毕竟这可是天大的喜事。”
“你不用管本宫是怎么知道的。”
程杌秋也是怀过身孕的人，她瞧着白云昭近来有些习惯以及肢体动作跟怀有身孕的女子十分像，最关键的是皇上去她那的次数变少了，要不然就是不留夜，实在是反常。
她要是真有了身孕，居然不告诉自己，可想而知她打的是什么算盘。就算她是怕自己跟孩子出事，也是她不能容忍的。她受不了一丁点的欺骗！
“本宫当然不是空穴来风，信口胡说。你也不用多说什么，你把衣裳脱了自证清白，本宫就相信你的忠心。”
“娘娘。”白云昭哀求道：“您这是在羞辱嫔妾。”
程杌秋歪头挑眉冷声道：“脱，还是不脱？”
白云昭这才回过味来，程杌秋刷到皇上不痛快是真的，想要试探她有没有身孕也是真的。程杌秋远远比她想象当中的要聪明很多。
白云昭咬着下唇，缓缓的站起身。她双眸含着泪水，抬手解开身上的披风，又褪去外衣，露出水蓝色的肚兜称着姣好曼妙的身躯。
程杌秋定睛一看，吓了一跳。只见白云昭白皙的皮肤上布满了红色，云朵似的疙瘩，看上去十分的骇人。
“你这是怎么了？！”
白云昭忽然掩面哭泣，“嫔妾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身上就这样了。太医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皇上表面说没什么，可是已经有好几个月不碰嫔妾了。太医说就算好了，可能也会留下疤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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