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章帮娘娘，就是帮嫔妾自己
宋词原本还有点怀疑白云昭是故意诓她的，直到听到她把她心中所想所做的事都说中了，这下彻底信了。
从前虞幼薇经常来延庆宫找她说话，最近来往才慢慢少了。只是自己做的那么隐蔽，她到底是怎么发现的？
莫非是她身边出了叛徒……
“虞婕妤不去说书真是可惜了，竟学会倒打一耙。”宋词轻轻咬着嘴唇，感激的看着白云昭，
“嫔妾多谢娘娘相信嫔妾，不然嫔妾真是百口莫辩。”
“谁对本宫是真心，谁又对本宫是假意，本宫自然是看的出来的。本宫一开始就瞧着虞婕妤不是个简单的，只是碍于她背后有太后撑腰，本宫才假意跟她亲近。”
白云昭想说的也都差不多了，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温和的扫视了殿内一圈。
“这殿内也太暖和了些，又一群美人坐着一身的脂粉香味，熏的本宫有点喘不上气来。本宫先出去逛逛，待会儿再回来。倘若有人问起本宫，就劳烦宋才人替本宫解释一番了。”
顾清婉也觉得今儿殿内的香味格外的香格外的重一些，好闻是好闻。只是她不喜香料，所以闻着有些刺鼻。
“淑妃娘娘，嫔妾和您一起。”顾清婉抱着公主起来，和白云昭一前一后的出了大殿。
“这穿少了不行，穿多了又热，真是难办，一年四季也没几个好时候。”
顾清婉怕公主吹了冷风，用自己的披风裹住公主，“听说今儿贵妃娘娘的娘家妹子也来呢。”
白云昭也听说了。程杌秋早早命人将西偏殿给收拾了出来，要留程玉儿在宫中多住几日。
“贵妃娘娘在宫中多年，现有了身孕，皇上更是把贵妃娘娘捧在手心里，含在嘴里，生怕出一点问题。贵妃娘娘思念家人，程大人又远在边疆，身边也就只有程姑娘这么一个亲人，皇上当然是尽可能的满足贵妃娘娘的要求了。”
“谁说不是，可真是叫人羡慕。只有妃嫔在快要生产时，娘家人才能进宫陪伴，且不能逗留太久。皇上却让程姑娘多在宫中小住几日，还让她从宫中出嫁，可见全是沾了贵妃娘娘的光。”
顾清婉笑着笑着，忽然叹了口气。她也想自己的爹娘了，只是她没有所出，父亲也只是一个小小的官吏。
她怕是不可能在有生之年在跟父母相聚了，她都已经快记不清父母的模样了。
“也不知嫔妾这辈子，还有没有可能在见一面嫔妾的父母。哪怕是远远的瞧上一眼，嫔妾知道心满意足了。”
白云昭理解顾清婉的思乡之苦，她也想母亲和大哥了。只是一入宫门深似海，跟父母相见哪里是那么容易的事啊。
“是啊，贵妃娘娘的命可真好，深得皇上宠爱母家又昌盛。那是你我能比的了的，不过话又说回来。只要家中二老身体康健，见不见又有什么关系。”
“娘娘说的极是。”顾清婉也认命了，只要父母亲平平安安的，她也就别无所求了。
“嫔妾这辈子就这样了，也翻不出什么浪花来了。可娘娘正值妙龄，皇上对您又不差。等娘娘他日平安诞下皇子，娘娘的娘家人也可以进宫看望娘娘了。”
白云昭和顾清婉对视了一眼，当即明白她不是随口一说，而是意有所指。
“真是什么都瞒不过姐姐的一双慧眼。我都要害怕了，怕是以后我要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才能守住秘密。”
“嫔妾虽然没有怀过身孕，可是却见过不少。说起来娘娘可能不太相信，这怀有身孕的女人面相上都写着。”
顾清婉一开始也以为自己是想多了。据她观察，白云昭平时里喜欢走路，可最近几个月却一直乘坐轿撵。这很不符合她一贯的风格，而且她发现白云昭住的寝殿里都铺了厚厚的毛毡，桌角也有布裹了棉花给包起来了。她便确定白云昭确实是怀了身孕。
“不过娘娘放心。嫔妾和娘娘是同一条船上的人，嫔妾害谁都不会害娘娘的。”
”我当然是信的过姐姐的，只是我信不过其他人，只能小心防备着。”
白云昭折了一枝梅花，插在顾清婉的鬓边，“宫中人人都想害我，我稍不留神便会跌进万丈深渊。顾姐姐，我希望你可以帮我和我腹中的孩子。”她握住顾清婉的手。
顾清婉温婉一笑，“帮娘娘，就是帮嫔妾自己。只要娘娘安好，那嫔妾也就无忧了。”
旁边响起说话声。白云昭寻声望去，便瞧见梅花掩映间一男一女背对着她并肩而立。
那女子梳着灵蛇髻，脖颈修长仰着头笑眯眯的望着身旁的男子，叽叽喳喳的说着什么。而那个身形高大的男人却始终沉默着，一言不发。白云昭呼吸一窒。就算她只看了一眼，就已经认出那个男人的身影是谁了。他们站在一起是那么的般配，连夺目的梅花都成为了他们的点缀。
“人真是不经念叨，说‘曹操曹操就到’。”顾清婉没有发现白云昭的异样，又或许是她掩饰的太好，让人看不出什么。
“程姑娘，沈小侯爷。怪不得本宫方才没在大殿内看到你们，原来你们两个在这里一起赏梅啊。”她挪揄的笑。
程玉儿垂头偷偷瞥了沈淮序一眼，眉宇间尽是小女儿的娇羞。
“臣女程玉儿见过淑妃娘娘，见过顾昭仪。两位娘娘万福金安。”
沈淮序也按照规矩行礼问安，始终盯着头看着地面。眼前这人是他日思夜想的人，他怕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哪怕流露出一点点被别人捕捉到，就会给阿昭和自己招来杀身之祸。
“快起来吧。听说皇上给你们两个赐了婚，真真是一份极好的姻缘啊。别的先不说，就你们两个这模样，郎才女貌的实在是登对。”
顾清婉以为程杌秋嚣张跋扈惯了，程玉儿更是千娇万宠长大的，多少应该跟程杌秋的脾气有点像。没想到却这么懂礼数，且脾性谦卑，完全跟程杌秋不一样。
程玉儿更不好意思了，红着耳尖去看沈淮序。注意到他沉着一张脸面无表情，心里一沉，脸上的笑意慢慢隐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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