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激怒


  柳相守拿着烫红的烙铁径直戳向翟长卿的腹部。

  翟长卿的腹部已经感受到了滚烫的热流,忽的眼前一道寒光闪过,铁器相撞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柳相守虎口处猛然发麻,他手腕一痛,烙铁跌落在地上。

  “柳大人审不出来,自有别人做的到,恼羞成怒怕是要让人见笑。”陈君泽的声音在上方响起。

  黑色暗云纹的靴子出现在翟长卿的眼里,翟长卿抬起满是鲜血的脑袋看向陈君泽。

  他并不期望陈君泽会救他,该说的,不该说的已经全部告诉陈君泽了。

  他已经没有任何王牌可以拿捏了。

  柳相守有些不甘心,“王爷,此人阴险狡诈,心机颇深,他所说的哪些口供大有破绽,若真的呈到圣上面前,怕是没有任何说服力。”

  陈君泽有些玩味的看着柳相守。

  论老谋深算,柳渊的这两个儿子一个比一个不中用。

  “柳大人问询三天一无所获,还能有什么法子?”陈君泽问。

  柳相守刚要说话,突然想到什么似的,立即闭了嘴巴,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

  “下官愚钝,居然敢对王爷做事指手画脚,还请王爷赎罪,这几日让王爷见笑了。”

  柳相守身上的锋芒一点点的暗淡下来,整个人回归于平静,他的警惕性和自控能力远高于柳相安。

  柳相守离开按察司的时候,问道:“这几日总见着王爷坐镇,秦大人可是请假返乡?”

  “本王只是代为执掌一些时日,对于旁人的私事并无任何兴趣。”

  柳相守愈发觉得事情不对劲儿起来。

  按照往常,秦青若是寻到半点蛛丝马迹,定然会咬着不放,现在翟长卿这么大一块鱼饵放在这里,秦青居然消失不见了。

  回想起,陈君泽脸上阴恻恻的笑容,柳相守只觉得一阵阵的寒意往上冒。

  急匆匆的离开后,陈君泽命人紧跟上去。

  翟长卿是鱼饵不错,但钓的大鱼从始至终都是柳相守。

  如陈君泽所料,柳相守离开按察司后,没有第一时间返回丞相府,反而去了六角巷。

  他朝四周望了望,叩开了一道房门。

  里面传来一阵一阵惨叫声,何丽娘皱着眉头,发了狠力从他肩膀中拔出了最后一根袖箭。

  自己吓的惨叫不断。

  反观床上的赵逢延虽然疼的面色惨白,但从头到尾也只是闷哼了几声。

  “别嚎了,鬼哭什么,老子死不了。”

  赵逢延扔掉口中的白布,“妈的,这帮人下手可真狠。”

  柳相守面色阴沉的站在门外,何丽娘一抬头,就撞见这么一张阴云密布的脸,吓的再次叫出声来。

  赵逢延不耐烦的要骂人,抬头看到了柳相守。

  他挥挥手,让何丽娘先出去,自己换了个比较舒服的姿势靠在床头。

  “什么风把柳大吹到我这庙里头了,这破庙小的很,容不下你这尊佛。”

  柳相守开门见山,“我要你杀了翟长卿。”

  赵逢延的眼珠子滴溜溜的转了几下,吊儿郎当的笑道:“你们姓柳的,可真不把人当人看,先前我出事求你们的时候,各个要么是避而不见,要么是不痛不痒的指点我几句,用的着老子,让老子拿命陪你们玩?天底下哪有这种蠢蛋!”

  赵逢延不是五大三粗的汉子,是曾经上过战场的将士,浑身带着浓重的血气,举止粗鲁。

  是柳相守最看不上的一种人。

  可眼下,却是他能用到的最好的一把刀。

  柳相守换了副比较温和的神色,“什么条件,你尽管开,毓王不是简单的人,如果他被带到皇帝面前,不只是我们,还有你以及那个女人,都将会死无葬身之地。”

  赵逢延回想起陈君泽手中的那把软件,以及他身边可以召唤蛊虫的女孩子,心里知道柳相守所言非虚。

  “追驷城大将军的位置。”

  赵逢延坐直身体,肌理分明的胸膛落入柳相守的眼睛中。

  柳相守眸光闪动,“三日后,我要见到他的尸体。”

  何丽娘在院子里洗衣服,看到柳相守出来的时候,朝他盈盈一拜,柳相守的目光将她从上到下的扫视了一遍,很快的出来一个结论。

  俗不可耐。

  柳相守来的急,走的也急,完全没有察觉到身后尾随着一个人。

  江阳在柳相守走后,准确记下院子的位置。

  盛京里的水浑浊不堪,哪怕是远在千里之外的锦州也有一双无形的大手操控着。

  自己的父亲只是棋盘当中微不足道的一颗小棋子,可既然入了局,江阳就不能白来一趟。

  陈君泽和秦青,还有柳相安跟小喜鹊,都是他从未见过的人,他们身上散发出来的气质令他万分着迷,尤其是秦青。

  一个女子在这波诡云谲的盛京居然能够一路高升至吏部侍郎,这是他毕生的榜样。

  江阳暗自发誓要成为秦青那样的人,锄强扶弱,匡扶正义。

  皇宫,佛堂。

  陈良景手上燃着三炷香,万分虔诚的跪在软垫子上,目光看向的不是佛像,而是父母的牌位。

  “父皇,母后,我们马上就要守得云开见月明了,属于我们,那些人必须要分毫不差的还回来。”

  陈良景双手合十,虔诚的许愿,“希望父皇母后,在天有灵,保佑儿臣一帆风顺。”

  徐宁湘静静站在一旁。

  公主看似沉稳内敛,实际上胸有丘壑,就算跟男子相比,也不遑多让。

  远处传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徐宁湘开口提醒道:“人来了。”

  陈良景微微侧首,起身坐回了轮椅上,徐宁湘推着她来到书案边,提笔抄写经文。

  “母后也真是的,偏偏在此时同父皇吵架,那陈君泽现在不知道有多嚣张!”陈良钏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旁边的小宫娥唯唯诺诺的跟在她身后。

  “还有那个贱人,我只是有段时间没来宫里,现在人人都说她是大祁的帝姬,她一个破落户也敢认着无上的荣耀!”

  都已经进了佛堂,陈良钏还在滔滔不绝的吐槽,小宫娥第一时间看到了旁边的陈良景,拽了拽陈良钏的袖子。

  “公主。”

  陈良钏不耐烦的甩开她,结果一转身,看到了靠在椅背上,言笑晏晏的陈良景。

  一时间脸上红白交错,尴尬在原地。

  陈良景脸上挂着一抹淡淡笑容,“妹妹还是同之前一样,风风火火,说话毫不避人。”

  两人早就不合,现在也不需要摆什么花架子,陈良钏也不装了,冷哼一声,“本就是说给你听的,有什么可避的。”

  徐宁湘道:“二公主说话张狂粗鲁,毫无皇家礼仪之范,句句都透着对大公主的妒忌,试问如此相比之下,帝姬的名号只能非大公主莫属。”

  “你!”陈良钏张口想要骂人,但现在这种时机,不能再落人口舌,硬生生的将那句死瞎子忍了下去。

  可今日得陈良景远没有之前好脾气,她脸上的笑容不觉间多了几分戾气。

  “毓王在朝中受宠,是他的本事,至于太子和你的夫婿,只不过是仗着长辈的庇护,掩盖了平平无奇的本质而已,秋后的蚂蚱是蹦跶不了多久的。”

  陈良钏怒道:“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愚蠢的人在盛京里是活不过秋天的。”

  陈良景一字一句的说出来,眼中透着一股炯炯火光,燃烧着浓烈的野心。

  如此直白的情绪出现在她一贯温婉的脸上,无端的让陈良钏感受到了一阵恐怖。

  “你这个贱人,全部都在胡说八道!”陈良钏用愤怒掩盖恐惧。

  陈良景脸上的笑容更浓,“是愚昧的你根本不知道什么叫做真正的天潢贵胄,你们只是虚张声势的冒牌货,在这个位置上注定呆不久。”

  “你闭嘴!胡说!”

  “你娇蛮、愚昧、无知,真的以为自己可以无所不能?所依仗的不过是一个老男人的宠爱而已,李沐娴已经多久没有见过陈天阔了?一个被打入冷宫的孟飞霜都能让他念念不忘这么久,而李沐娴用了二十年的时间都做不到一星半点,知道因为什么吗?”

  陈良景字字诛心,皇室的秘辛就要脱口而出。

  陈良钏突然发狂似的扑向她,“闭嘴,你这个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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