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柳杜松
“还有一件事。”刘怀安低头看着她说道：“你说罩着你的是杭州巡抚的儿子，极好。”
“大人……”老鸨哭嚎道：“求求大人放我一马。”
陈奎走到老鸨面前问道：“你刚才不是挺嚣张的么？”
老鸨哭喊道：“刚才我是有眼不识泰山，求大人原谅我。这件事都是我私自做主，求求你们千万不要告诉巡抚大人的儿子。他要是知道我私自赚钱，还牵扯了大案子，我会被活剐的。”
刘怀安轻轻点头道：“那今天的事情你不可对任何人说，我们在秘密调查，而你只是有嫌疑。”
刘怀安自然知道这是老鸨自己赚外快，要是巡抚儿子出手就不是一次买一两个了。
他们来这里也不是干好事，刘怀安一开始就猜到陈奎要来这里敲竹杠，反正也拿不到太多证据，判不太重。
不如敲诈一笔算逑。
老鸨也明白他们要干嘛，她笑着说：“我一定守口如瓶，保证不对外说一个字，但你们想要钱的话。必须要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刘怀安拍了拍她的肩膀说道：“你是不是想要趁机告诉你家主子？然后赚一笔大的？”
“我……”
“那你就等死吧，你可以觉得我们在骗你，那我们就来赌一把。”刘怀安笑着说道：“不要觉得天卫没来，明白么？”
老鸨轻轻点头，她已经猜到了，清水县县令就是天卫的儿子，这是人尽皆知的事情，刘怀安绕了一圈告诉她。
仅是为了瞒过陈奎等人，那几个大老粗那里懂得什么话里有话。
“我不敢赌，也希望诸位能将此事保密。我要拿多少钱才能保住我的命？”
陈奎笑了笑说道：“我们几个兄弟来一趟，也不容易。一万两就行，再叫几个美人上来陪我们玩玩。”
“我就不用了。”刘怀安坐在桌边，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老鸨上前笑着说道：“大人，您不喜欢那些风尘女子的话，我们这里也有美人哦，个个天资绝色，您要喜欢，我帮你把花魁叫过来都行。”
“不必。”刘怀安深知，这个世界也有花柳病，还是洁身自爱一点好，便说道：“非我妻妾，都是不属于我的美色。”
陈奎笑着说道：“你就少操心了，快点和我们准备酒菜，让姑娘们唱曲。”
“是，各位大人请稍等。”老鸨扭着屁股就往外走。
陈奎坏笑着说道：“骚婆娘。刘兄弟，你说死者是不是蠢？居然会留下一个账本给我们查。”
“不用怀疑账本是假的。死者又贪又蠢，他肯定是想要利用账本来敲诈，只不过现在还有钱没用上而已。”刘怀安接过陈奎递来的酒水说道：“等会你们先吃，我去调查。”
“你不吃么？”
“我吃过了。”刘怀安放下酒杯，在内心暗道：你们想要利用我，而我何尝又不想利用你们呢？你们在前面抗风险，拿好处，我总不能只喝汤闻香吧？
很快老鸨就带进来一群莺莺燕燕，个个都如花似玉，她们走到陈奎面前伺候他们吃菜喝酒。
刘怀安算着时间起身道：“你们慢用，我要调查了。”
陈奎笑着说道：“我们晚上在祥云酒楼见面。”
刚走出门没多久刘怀安就被一个老仆拦下，“大人，我家公子有请，可否赏个面子？”
“带路。”
刘怀安进入醉春楼最里面的房间中，刚推开门，刘怀安就听到了琴瑟和鸣，悦耳动听。
老仆关上门站在门口，刘怀安走到内房，看见一个俊美公子正坐在紫檀木桌前，远处有十个美人奏乐。
个个天资绝色，身姿窈窕，惊才绝艳。
俊美公子起身行礼道：“在下柳杜松，这厢有礼了。”
刘怀安轻轻点头道：“在下刘怀安，清水县记事。”
柳杜松做了一个请的动作，刘怀安坐下看着他问道：“柳公子找我何事？”
柳杜松右手一挥，两个女孩起身来倒酒。
“我想和你交个朋友。”
“你愿意出多少？”刘怀安开门见山，他可没多少时间浪费在这里。
柳杜松笑着举起酒杯说道：“爽快，我就喜欢您这样的爽快人。十万两白银，一个千年人参。千年人参已经是灵药，不仅可以强身健体还能延年益寿，有价无市啊。”
刘怀安笑着点头问道：“你想要什么？”
柳杜松放下酒杯说道：“人丹。最好能拿到配方，到时候我会重谢。”
“人丹？”刘怀安转头看着那些女子。
“不用担心，她们已经被我下蛊，只要拿到母蛊，就能得到她们的一举一动，并且能随时弄死他们。”柳杜松取出一个盒子放在刘怀安面前说道：“公子请尽情挑选。”
“派人监视我？”刘怀安轻蔑一笑，将盒子推回去，“不必了，告诉我人丹是什么？”
“人丹就是童男童女炼制而成的丹药，能惊动天卫的也只有这件事了。”柳杜松舔了一下嘴唇，冷笑道：“那可是人间绝品啊，吃一颗就能得到一个人的全部灵气和血肉之气。”
刘怀安轻轻点头，他从书上得知，修士不仅要吸纳天地灵气，更要锻炼肉身，二者缺一不可。
柳杜松笑着说道：“您能拿到一颗，我就送上一千两银子，如何？”
刘怀安再次问道：“倘若我拿到配方，你会炼制么？”
“当然，只不过不是在大安炼制，外国那么多人，何必招惹最不好惹的大安呢？”柳杜松坏笑着问道：“您说对吧？”
刘怀安轻轻点头，笑着说道：“如此甚好。”
“我还能帮您调查，助您破案，可否？”
刘怀安并未拒绝，这件事肯定会被天卫盯上，如果柳杜松暗中搅局被发现，必死无疑。就连他的家人也难逃一死。
将事情全部转述之后，柳杜松笑着说道：“好，我今晚就能给你消息。刘公子，我真的很想和你交个朋友。这些女人都是扬州瘦马中的精品，不仅精通琴棋书画，还会管账持家。子母蛊只有一对，我绝对不是派人监视您。”
“你怎么就那么想要和我当朋友呢？”刘怀安无奈苦笑道：“我不过是一个小小的记事罢了。”
“你不是，我是邪修，从您身上散发的血肉之气便能感知到您是修士。而且您天资聪慧，这又是大功一件，未来您可以成为天卫，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若您愿意和我做朋友，我拿到丹方后，每月奉上一枚人丹。”柳杜松死死盯着刘怀安。
他想要利用刘怀安，说刘怀安能成天卫，也只不过是吹一波。
“可有隐藏之法？”
柳杜松教了刘怀安一段咒语，念出之后便隐藏了血肉之气和灵气循环，修士也无法发现。
“好吧，既然你如此赏识我，我也不好拒绝。”刘怀安起身举起酒杯，二人碰杯一饮而尽。
柳杜松做了一个请的动作说道：“请尽情挑选，全部带走也无所谓。”
“养那么多干嘛？”刘怀安从她们面前走过，所有女孩全部抬起头看着刘怀安。
他现在灵药很少，采阴补阳必须采补吃过灵药的人，否则只能提取出一点点灵气，刘怀安算了一下，加上这十万两，养两个已经顶天了。
柳杜松跟在他身后不断介绍着，“这些可都是千里挑一挑出来的女子，她们经过严苛的培训，最终留下的只有这十个人，个个媚骨天成，妖娆多姿。若是放到市场价，至少二十万两银子。”
刘怀安一笑，“当真暴利，五十两收来的姑娘二十万两卖出？”
柳杜松笑着说道：“扬州瘦马本就如此，不仅如此，我们这里还有大同婆姨，鞑靼人，扶桑，百越……应有尽有，您要是喜欢泰山姑子，西湖船娘，我也能帮你找来。”
刘怀安一笑，说道：“你的生意还挺广泛，久闻大同婆姨的名声，你若能帮我找一个过来，也好。”
“自然，自然。”柳杜松笑着问道：“不知您师从何人？”
“保密。”刘怀安停在一个女孩面前，她身姿丰饶，抬起头对刘怀安一笑，十分乖巧可爱，那双桃花眼含情脉脉，樱桃小嘴轻轻抿住，让人忍不住想要疼爱一番。
“这小鹅蛋脸和高鼻梁生的精巧，叫什么名字？”刘怀安打开她的小嘴，看到牙齿皓白如雪，十分整齐。
女孩笑着说：“我名闻香，无姓。不知大人可否喜欢我？”
刘怀安一笑，说道：“就这个了，送到我的家中。我还缺一些婢女打扫卫生，你也帮我一把。”
“是是是。”柳杜松在得知刘怀安的家在何处之后，便亲自送他离开。
之后柳杜松对着身边的老仆问道：“可曾发现？”
老仆轻轻摇头，问道：“要不要在那些婢女之中安插一些我们的人？”
“不可，他是在考验我。这小子前途无量，你我暂且不可与他闹翻。”柳杜松恶毒的说道：“该死的老鸨，以为把这件事告诉我就没事了？弄死她，给我惹了那么大的麻烦，真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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