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前夕（2）
第211章 前夕（2）
橘政宗离开了源稚生的病房。
坐在病床上的零从催眠中恢复，她的手上多出了一份蛇岐八家大家长就任契约书，时间从今天结束就生效。
除此外，她还多出了一把橘政宗赐予打造的刀，名为神切。那是橘政宗近些天成功打造而出的日本刀，是赠予源稚生就任大家长的礼物。
橘政宗是源稚生的老爹，虽然没有血缘关系，只是名义上的收养关系，但他表现出来的样子，对待源稚生似乎比自己的亲孩子还要亲。他告知病床上的‘源稚生’，现在已经挖掘到神的遗迹，而他将执行一项名为红井的屠神计划，过几天就将去现场主持大局，为了避免出乎意外的情况，就先将大家长的职位卸下给‘源稚生’，以作为后手。
零回忆着刚才橘政宗的表现，既有黑道大家长的责任和风范，又有单纯作为一名父亲替自己儿子亲自上战场的爱护之心。这样的人看上去没有破绽，近乎完美了。
路明非也亲眼看到了刚才橘政宗看望‘源稚生’的表现，可以称得上无可挑剔，但他没有进行任何关于橘政宗的讨论，只是安静地站在病床窗边，注视着楼下的橘政宗上了那辆迈巴赫离开医院。
过一会，EVA说，“橘政宗正在联系辉夜姬，以大家长的名义向蛇岐八家发布了红井屠神计划，按照最新勘探神之遗迹的进展，已经确定他们寻找的‘神’就在赤鬼川的地下河，所以此次列出的红井屠神计划就是准备在一个坐标为XXX的排水红井内，沉入最新的挖掘机，然后一直挖掘，只需要十天就能打通到赤鬼川，到时隧道打通之后赤鬼川的水流会在几个小时排入红井，龙族亚种群也会被排入红井，而想要成长的神之幼体，为了食物也会一起进入红井，而屠神工作就会在红井中进行。”
路明非说，“一切似乎冥冥中注定，和上杉越所说的神国画卷预言一样，神不止在过去被封印于残骸之井之中，未来它还将以成长的姿态出现在残骸之井，而这个残骸之井明显就是他们现在想要打通的红井。”
EVA说，“红井屠神计划在红井中灌入5000吨可以强烈腐蚀神之幼体的水银，同时还会朝红井里扔铝热剂燃烧弹，利用产生的3000°C高温，瞬间将液态水银蒸发为对龙类更危险的水银蒸汽，进一步杀伤神之幼体。而为了以防万一，橘政宗还要求派遣关东支部和关西支部的精锐携带热武器在十天后支援红井。
路明非说，“他的计划百密无一疏，他也做好了一切能够准备的事情，还预先到这里转让大家长的职位，交托后事，他太完美了，完美的就像是一名可以带领黑道家族伟大繁荣的领袖，要是他流有皇血，那他一定是当仁不让的天照命。”
虽然路明非似乎是夸赞一般的言语，可并没有什么感情，就像是总结性的回应而已。
他又问了一句，“最近橘政宗是否有接触什么人，出行到其他地方去？”
EVA说，“没有，有关橘政宗的监控一直都存在，但并没有什么异常。”
路明非说，“继续监控。”他又回过头看着零和诺诺，“这里的任务已经结束，我们可以先回牛郎夜总会去，EVA会像先前那样继续伪造源稚生躺在床上静养的监控视频，没有人会知道，至于这几个人则比较麻烦，需要处理一下。”
他看向了已经回来的樱，和一起进来的夜叉和乌鸦，催眠在这种情况下，已经难圆其说，被自动破除了。
樱露出了吃惊之色，她和夜叉，乌鸦一起回返房间，然后竟然在房间里又看到了‘夜叉’和‘乌鸦’，但很快催眠的效果无法维持，她看到的‘夜叉’和‘乌鸦’渐渐变回了路明非和诺诺。
她又看到，床上的‘源稚生’也不是源稚生，而是慢慢变为了零，一个娇小的金发女生。
夜叉和乌鸦惊呼起来，“少主去哪了，你们把少主怎么样了。”
路明非淡淡说，“也没有怎么样，他还是在一个病房里呆着，只不过那个病房不是这种豪华病房，而是一间普通的单人病房，要是你们不信，我这可以带你们一起去看看。”
言灵超级冷却！
樱，夜叉，乌鸦的思维突然变得缓慢了起来，一个小念头的思考都仿佛要经过数十秒才能完成，而他们的动作更是变得慢吞吞起来，犹如打太极那般缓慢。
路明非走到他们身后挨个击打后颈，就让他们一个个晕倒下去。虽然他们都是A级混血种，可A级混血种在路明非眼里，现在已经廉价的就像是街边的大白菜，一块多就能买到一株。
机械暴龙兽降落牛郎夜总会，路明非将这三人扔给了病房区的教授们，嘱咐道：“给他们注射进化药，单独安排一间病房，不要和姓源的那一位安排在一起。”
交代完这些后，路明非来到了绘梨衣的病房，和之前离开时已经过去了几个小时，但这几个小时，绘梨衣都没醒过来一次，除了因为换血和输入药剂的虚弱作用，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他们给绘梨衣打入了麻醉药剂，分量十分大。
绘梨衣是病房里最特殊的一例，她体内的龙血比例是最高的，还要高过源稚生和风间琉璃，就连那名血缘上的直系父亲上杉越，都无法比上绘梨衣，由此也带来了绘梨衣可以掌握审判这个超乎寻常言灵的能力。
如果不给绘梨衣打入麻醉药剂，那么一旦她醒来暴走，将会是十分严重的。
当然，同意打入麻醉药只是路明非做给教授们看，让他们放心下来，而实际上他在离开前就将康斯坦丁留在牛郎夜总会。此时这个白衣少年正在门口搬了张椅子坐下，还玩着ps游戏机沉迷其中不可自拔，第一眼看去只会当成一个喜欢玩游戏的破孩子，谁会想到这是曾经令整个屠龙世界为之色变的火之王康斯坦丁。
康斯坦丁觉察到路明非到来也没抬起头，依然乐此不疲地玩着游戏，只是当路明非打开房门时，他若有若无地传来一句嘀咕，“打麻醉剂有用么，要是有用的话，龙血岂不是很廉价？”
果然，绘梨衣在路明非刚走进来时，就同时睁开了眼睛，她眨也不眨地注视着路明非，好像在等着自己梦中的王子一样。
路明非靠近病床上的绘梨衣，“还睡的好么？”
绘梨衣起身，在小本子写上字，“一直在等你。”这是在说一直都没睡，当路明非走后，她就一直等着路明非。
路明非说，“在这里你很安全，你可以什么都不想睡着的。”
绘梨衣又在小本子上写道：“你不在，睡不着。”
路明非可以感受到这个女生对他的依赖，但他并不知道，这种依赖其实还要更严重一些，是一种已经发酵起来的异性情感。
他只是道：“除了我外，这里其他人都会成为你的朋友，你不再是自己一个人。”
绘梨衣摇摇头，她想在本子上写些什么，但突然又写不下去，她也不知道怎么表达自己对路明非的那种情感，那既不是面对朋友，也不是面对兄长源稚生那样，她也犯迷糊，她只觉得有路明非真好，其他人都不行。
路明非说，“好好听话，睡一觉什么也不要想。”他陪在床边，陪伴起绘梨衣，就像哄一个孩子那样。
绘梨衣听话地闭上眼睛，而这一次有路明非陪伴在身边，她很容易就睡着了，还做了一个梦，是美梦。
路明非守了一夜，这一次直到天亮到来都没有离开。
之后三天时间，路明非都陪在绘梨衣身边，他知道心里脆弱的绘梨衣需要陪伴，所以一连三天都呆在绘梨衣的身边，每天都陪绘梨衣玩街霸，玩各种游戏，也带她去看夜总会的牛郎表演。
但是第三天晚上，绘梨衣拿起小本子给路明非写道：“你要离开了吗？”她会有这种感觉是因为这三天，除了她和路明非外，时不时会多出一个钥匙。同一个病房，钥匙也加入和他们一起玩街霸，一起玩各种游戏，在路明非不在时，钥匙还会给她讲笑话听，可钥匙就像是刻意迎合，好像是为了接替路明非不在，照顾起她。
路明非是有这样的安排，他承认说，“明天我会离开一个星期，但一个星期后我会回归，这段时间你可以找钥匙玩，他人小鬼大，会逗你开心的，就是玩电子游戏太菜，你要是想找玩游戏厉害一点的，可以找门口那个穿白色衣服的小孩，虽然他看上去有些高冷，但你尽管找他不用怕，他不会不回应你的。”
门口的白衣少年似乎听到了路明非的声音，头也不抬地回道：“是是是，他怎么说，我就是怎么样的，我还能怎么样，我只是一个扫地的而已。”那语气就像处于人类14，15的叛逆期，特别会阴阳怪气。
绘梨衣很是顺从路明非，没有一定要路明非留下，她只是露出了小拇指，想和路明非拉勾勾。
路明非与绘梨衣拉起了小勾勾，他很认真，这是一次来自混血种君主的承诺，一次不可违背的承诺，同时也是跨越了另一条世界线的黑暗君主，在意愿上都会作出的认真承诺。
第四天，路明非离开了牛郎夜总会，但在离开之前，他逐个病房查看，不止看过那些进化药中的猛鬼众，也看过樱井小暮，风间琉璃，源稚生，樱，夜叉，乌鸦。他又见过凯撒，楚子航，兰斯洛特，夏弥，零，诺诺，苏茜，还去见过昂热校长，上杉越。
“EVA，一切交给你了。”
路明非最后与EVA说。
EVA说，“你要去哪里。”
路明非哈哈一笑，“一个屠龙勇者还能去哪里，只能去他命中注定的归宿之地。”
太阳光被遮住了，机械暴龙兽降落而来，就像是一大片浮云阴影，虽然进入了隐形姿态，可光无法透过，在地上形成了它庞大的影子，几乎遮住了整栋体积不小的牛郎夜总会。
路明非站到了机械暴龙兽的肩上，他们突然齐齐转头看向了牛郎夜总会屋顶的一个小小人影。
那是小魔鬼路鸣泽，他说，“哥哥，为什么不照着那条黑暗未来线的发展进行，只要跟着那条黑暗未来线，你照样可以改变那个黑暗君主的未来，这已经是最稳妥的办法了，为什么还要独辟蹊径，你这番做法，会导致一些不可预知的后果，也许未来会变得更糟糕也说不定。”
路明非咧嘴一笑，像是玩笑那样，说出一番很有哲学意味的话，“跟着未来走，反而会被未来束缚，蝴蝶效应既然已经不可避免，那不如放手一搏，才能挣脱这变化的未来。”
他们的气势着实高涨，如同所向披靡的剑一般，冲天而起，尖锐得可以挣脱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宿命。
小魔鬼路鸣泽注视着他们离去消失在天际线，吐槽了一句，“神神叨叨，说了又好像没说，现在这个哥哥可比我还像个谜语人。”
数个小时后，机械暴龙兽飞到了赤鬼川那条地下河上方的山脉，他们沿着地图上的一个坐标而去，很快就发现到一个巨大的红井。
里面已经驱动着先进的盾构机，不断开掘隧道，而后面跟着许多施工人员，他们提供盾构机的辅助。
宫本武藏是这项计划的负责人，虽然是宫本家的家主，可他戴着头盔帽，和工地上的其他人并无不同，这同时也是一名职业素养很高的技术人员。
机械暴龙兽飞到红井上空时就退化成了滚球兽，和路明非一同跃落而下。神圣计划和勇气徽章一同发光，将他们包裹成一颗一人高的数码蛋，从天而降。
好巧不巧的，宫本武藏被这颗看不见的数码蛋砸中了，但他浑然未觉，因为数码蛋不止看不见，穿过他也像是空气一样，没有实体感。
数码蛋不止穿过了他，也穿过那巨大的盾构机，它几乎无视了一切阻碍，一直往下一直往下，不过一会就抵达了盾构机要连续开掘七天才能贯穿的赤鬼川之河。
数码蛋落入了这条地下河，还随着这条地下河环绕漂流而去。
于此同时，在这条地下河的一个水势形成旋涡的区域，有一股气息似乎有所觉察，突然齐齐睁开了八对黄金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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