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一章 察觉
黑暗中
一支亡灵军队和少量的人类军队正在快速远离战场数十里的位置上快速行军，无论是山德鲁还是凯瑟琳都是带有后勤术这个技能的，在没有进入战斗状态的时候，行军的速度都是极快的。两天时间绕行了一百多公里的路程，来到了海族大军的后方。
为了防止海族发现情况不对以后回头跳海逃跑，导致任务无法完成，李察在战斗开始前就分出了不少力量用来切断海族的退路，不一定能拦住所有海族，但最少不能把王庭的精锐给放跑了。
这个绕行阻断后路的任务自然就落在了行军速度更有保障的系统军队身上，山德鲁制造的亡灵军团同样是被认可的系统军队，可以享受到各种英雄技能的加成，原本动作要比普通士兵稍慢一些的僵尸和行尸，被高级后勤术和装备加成以后速度都要比普通的士兵快上一截。
除了在正面留下少量骷髅兵充当炮灰以外，亡灵军团的主力都已经从侧翼绕过了海族主力，来到了海族大军的后方。
当然，现在亡灵军团的战力还较弱，主力只是些弱化的骷髅兵，战力稍强一些的行尸也只有不到三千，再强一点的兵种只有零零星星几个，即便是山德鲁是个大师级的指挥者，也难靠这点力量挡住一心要跑的海族军队。
所以，李察也同时派出了凯瑟琳带领一部分人族和精灵军队一同前往，一百多名十字军作为中坚，在凯瑟琳的麾下，十字军当五级兵使用都没什么问题了，三百来名戟兵和两百多精灵战舞者，少量的幻影射手和魔幻法师，还有除了巨龙以外的几乎所有飞行兵种，以及十多名卓绝剑士，加起来一千多系统军队，数量不多却补充了亡灵军团中高端力量匮乏的缺点，将拦截部队的质量一下也提升了上去。
顺便起到一点监视山德鲁的作用。凯瑟琳可是完全不弱于山德鲁的英雄，在气势上是一点都不会输给对方的。
“啊！”
“那是什么！”
“会动的骷髅！”
寂静的黑夜突然尖叫所打破，无论是系统军队还是山德鲁手下的亡灵军团，都是秩序井然，在行军中除了细微的脚步声没有发出任何声音，靠着强大的纪律性，整个行军过程也没有亮出任何火把，全部靠着天上的月光行动。
以至于竟然有海族迎面和大军撞上了，离着骷髅兵只有十几米远才发现了不对，在白天遇到亡灵军团就已经够瘆人的了，这些海族战士在晚上碰上这些骷髅兵和行尸，只是发出惊恐的尖叫没有直接倒地，算是心脏强大了。
“应该是海族的后勤队伍，这个方向不会出现海族探子了。”
“嗯，将他们消灭以后，就不用隐藏了，之后一个海族都不要放过去。”
“桀桀桀，凯瑟琳大人这是要命令我吗？”
山德鲁和凯瑟琳很快就判断出了这支突然出现的海族队伍应该属于海族的后勤队伍，毕竟，正常军队也不会把探子往自己身后撒。
要是排除掉李察靠传送门提供后勤供应这种作弊行为的话，海族的后勤在这个世界已经算得上是这个世界最便利的了，因为对洋流和鱼群的熟悉，海族在海中行军的时候，总能一路周围都有鱼群，海中的鱼群之庞大，动则百万千万尾抱团，轻轻松松就能供应海族大军补给所需，所以在作战时，海族根本不需要后勤准备，只需要计划几个鱼群点当场进食就行。
只是，在海里是在海里，上了陆地是上了陆地，上岸作战可就没有海里的便利了，此时正在和李察作战的百万海族大军，每天需要消耗的食物绝对是个天文数字，除了靠着上岸时随身携带的两三天食物以外，还需要超过十万下级海族战士每天不断的上岸向大军送去食物。
这会儿，凯瑟琳和山德鲁断掉的不止是海族的后路，同样也断掉了对方的后勤线，以海族随军携带的口粮量上来说，只要他们在这儿阻拦超过三天，海族前线的百万大军就得断粮。
为海族大军输送食物的，大多都是些普通的下级战士，他们命贱耐饿，在运送过程中对食物的消耗最少，但一旦遇到袭击却也没什么反抗能力，这些普通的下级海族战士，连山德鲁手下那点弱化的骷髅兵都打不过，完全没法对大军造成任何威胁。
只是山德鲁对凯瑟琳命令的语气似有些不满，斜了凯瑟琳一眼，话语间有些不服。
“山德鲁，一切以我为主，这是李察大人的命令，你不要自误。”
凯瑟琳是完全不怵山德鲁的，语气冷冰冰的将山德鲁顶了回去，还把李察给抬了出来，一听到李察的名字后，山德鲁一下没了刚才的桀骜，冷哼一声后，默默指挥着手下的亡灵军团按着凯瑟琳的意思围剿起了那群自己撞上来的海族战士。
这支运送补给的海族战士数量不过三四千，除了少数几个领队的巡海卫士外，几乎全是战斗力孱弱的下级战士，他们里面大部分连武器装备都没配齐，腾出了更多力气来为前线的海族军队运送鲜鱼。在夜晚撞上骷髅兵就已经陷入混乱之中了，现在面对亮出兵器冲上来的大量骷髅，立刻就乱了阵脚，领头的一些巡海卫士竭力想要维持住秩序，但效果却一点也不好。
黑夜里，谁也不知道这些恐怖的骷髅有多少，只感觉四面八方都是敌人。山德鲁在凯瑟琳那边碰了个软钉子以后似乎也把心里的不爽全部朝着这些海族发泄，不止骷髅兵和行尸一拥而上，一直被山德鲁留在身边充当门面的几个黑武士竟然也加入了战斗。
在亡灵军团的围攻下，一场战斗来得快，结束得也快，惨叫声持续了不到半个小时就逐渐消失，这场战斗仅仅在黑夜中引发了一场小小的骚动而已。
直到最后一个海族咽气，山德鲁又为自己的亡灵军团添了千把个骷髅兵和几十名行尸后才稍微顺了口气，拿着黑色的法杖，沉默的看着前方。
大海的尽头处，太阳缓缓升起，翻出了一点鱼肚白，天已经开始蒙蒙亮了，从这一刻起，海族不仅后路被阻断，连补给线都彻底被切断...
“让银飞马回去向李察大人报信，休整一下，现在不用管小股敌人了，不要让补给队伍通过，准备好阻截逃跑的海族大军吧。”
“是，大人！”
另一边，凯瑟琳已经派出人向李察汇报详细的情况，直到天亮队伍彻底站稳了脚跟，堵上了道路以后，她才真正确认计划已经顺利实施了。不是凯瑟琳不自信，而是海族的表现实在是段位太低，顺利的像一个陷阱一样，毕竟凯瑟琳以前的对手都是什么山德鲁、摩莉尔还有欧弗那些老奸巨猾的恶魔们，这么轻易的就切断了大军的退路，断了补给线，凯瑟琳还真有些不适应。
...
蚌场，双方交战前线
人类再次击退了海族的进攻，这波海族用差不多两万普通战士作为炮灰推进，又拿出两千巡海卫士压阵，勉强冒着箭雨和龙军的一个旗团抵近交战，还不到十分钟就被该旗团一个反冲锋打退，留下了上万具尸体后仓皇逃跑。
自从左翼溃败之后，海族又发起了几次试探性进攻，但收效都不大，每一次都被人类军队轻松打了回来，虽然队伍里少了些系统军队，但对龙军的影响并不大，在李察的有意区分下，北地的军队向来不是必须依靠系统军队才能作战的，没有系统军队，装备精良训练有素并且士气高昂的北地大军依然是大陆上数一数二的强军，面对海族这群只比乌合之众好上一点的军队绝对是游刃有余。
如果不是海族军队有着绝对的数量优势，恐怕北地大军这会儿已经将海族大军给彻底击溃了。
海族大营中
包括海王在内的一众海族高层此时的面色相当难看的看着再次败退下来的军队，一次次试探让他们的心情已经跌入了谷底，对面的人类军队几乎一点破绽都没有，全是精锐，整整二十万人类大军，是怎么突然冒出来的？
“那些骑兵，还要这么多人类军队，是怎么突然出现在蚌场的？你们就一点察觉都没有吗？”
“有可能是跟着那些大船偷偷过来的，您知道，之前因为协议，我们都没有再攻击人类的船队了，这些狡诈的人类，肯定是利用船只，偷偷运送军队了。”
“不可能，这段时间人类的船队运送不了这么多人，况且还有那么多战马，如果全是军队的话，我们没有道理发现不了。”
“那，祭司阁下你觉得这些人类是怎么来的呢？”
“你们还记得人类这座城池也是突然出现的吗？人类背后的神灵...”
“够了！”
听到有人要去扯神迹的事情，海王立马打断了对方的发言，这要是去承认了神迹，恐怕会严重打击己方的士气。
“人类大军既然已经拦在面前了，还是考虑一下如何打败他们吧。”海王将问题重新拉回了对战事的讨论，虽然这里一屋子的臭棋篓子，但大家讨论一下总能有个思路吧。
“陛下，人类数量就那么点，要我看，也别试来试去了，直接全军发起进攻，用数量也能淹没他们。”
“怎么直接进攻？人类的那支骑兵冲击怎么办？”
“怕这怕那的，你说怎么办？”
“陛下，我觉得形势不对，我们直接上岸进攻有些冒险了，特别是陛下不该亲自前来，趁现在主动权还在我们手里，不如先撤回海里，等了解清楚情况以后再行动？”
“仗还没打完呢，你就想跑？我们数量是人类的好几倍，怎么就不能打了。”
这名海族将领刚一说完，就有人跳出来反对，他们大部分人依然觉得，己方数量够多，一百万打二十万，优势在我。
只是海王此时却保持了沉默，刚才那话实际上说到了他的心上，他现在已经隐隐有些后悔亲自带领大军上岸行动了，如果一路势如破竹还好，现在在此受挫，离开海洋的危机感立刻就涌了上来，自此左翼溃败以后他心里越来越不安，他已经不止一次冒出了撤退这个想法，但又被生生压了下去。
毕竟作为海王，他要维持自己的威严，这样携着大军而来，吃个败仗后撤退，对他的威望是会产生一定的打击的，最好还是能由别人来提，他再顺坡下，没想到这群没有眼力劲的，他还没开口，就闹起来了。
“陛下，今天的运送补给的队伍已经迟到两个小时了。”
“怎么回事？”
就在大营里几名海族高层争论不休的时候，外面突然冒进来一名血脉将军向海王汇报道。
原本补给晚两个小时不是什么特别重要的事情，海族纪律本来就不行路上耽搁是一件非常正常的事情，能送到就算数。
但心情烦躁的海王这会儿竟然抓到了一丝不寻常的地方，立刻进行了追问。
“已经派人去查看了，可能又鱼没捕够耽搁了吧。”
“之前派往侧翼的探子呢？”
“天亮就该回来了，我去问一问。”
“不对...”
海王默念了一句，大军迷路，斥候迟到，补给迟到，这些事发生任何一件，都可以归咎为海族松散的纪律和低下的战场素质，但所有的事情同时发生，就有些太巧了，此时海王似乎已经抓住了什么，强烈的危机感涌上心头，正准备开口下令的时候，又有人进入了王帐之中。
“陛下！人类军队主动发起进攻了！”
“什么，人类还敢主动进攻？”
“这次一定要让他们有来无回！”
一听到人类发起了进攻，一众海族将军们倒是立刻沸腾了起来，在他们看来，人类放弃守势主动进攻，那他们的机会就来了，大不了双方打对攻，己方有的是炮灰上去消耗。
但海王和少数几个人却已经察觉到不对劲了，他们只是缺乏战场经验，并不是真的傻，这几天被北地的军队教训了几次后，也稍微学乖了一点，人类的每一步行动都是有深意的，这一反常态的放弃守势主动进攻的举动，绝对不可能是犯傻主动送上来。
不过，这会儿海王也管不了那么多了，人类大举进攻之下，就算要撤退也必须要打退对方一场才能撤退。
“让王庭的巡海卫士准备还有祭司团全体出战，将人类挡回去。”
“是，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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