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范金有起小心思
这天晚上，阎解成的小饭馆刚准备关门，就听到外面有人喊叫。
“谁啊这是，强子，你出去看看吧，大晚上的别出什么事。”听到有女人的叫声阎解成怕出什么事，于是准备让强子出去看看，反正也准备关门了等下也要回去。
听到阎解成的话强子出去看了看就跑了回来。
“怎么回事啊？谁在外面呢？”见强子回来了阎解成对他问道。
“嗨，隔壁小酒馆的徐慧珍，就是贺永强的媳妇，这不是马上就要生了嘛，想找个车拉她去医院，可大晚上的街上连个人影都没有，更别说三轮车了。”
“那你怎么回来了？你不会拉她去一趟啊？”听到强子的话蔡全无开口说道。
“我，我才不去呢，又不是我媳妇，外面下这么大雪她还舍不得给钱，跟她要两毛非要给一毛五。”强子拍了拍身上的雪然后一脸不忿的说道。
“你这人，人命关天的事情，怎么连几分钱都计较，就算不给钱，你就不能拉她去一趟，这大晚上的真出点事怎么办。”蔡全无有些担心的说道。
“要去你去，反正我是不去，这么冷的天哼不能让我白跑一趟吧，再说，就算出事那也是他老贺家的事情，跟我有什么关系。”说着强子直接坐了下来，看样子是不准备管了。
见强子无动于衷，蔡全无只好把强子手中的钥匙拿了过来，然后就要出门。
“不是，你真去啊？”
“那怎么着啊，哼不能不管吧，这么个大活人，真要出点事我良心上过不去。”蔡全无丢下一句话直接就出去了。
“行，就你是好人行吧。”强子对着蔡全无的背影嘀嘀咕咕的说道。
“别愣着了，咱们也回去吧，等下雪下大了路上不好走了。”阎解成收拾完餐具披上一件外套对着一旁坐在凳子上的强子说道。
听到阎解成的话强子这才站起来，锁上门两人一边聊天一边往家走。
“强子，怎么样，你那运输队活儿多嘛？”
“嗨，别提了，之前想的挺好，可干起来才知道，人家店铺都有专门送货的，我这根本就插不上手，除了你这里平时也就接点零活儿，挣的钱还不够给下面的人开工资的，在这样下去我这运输队非关张不可。”
“对了，你爹把老家的房子卖了那他现在住哪啊？来京城了嘛？”
“对啊，我爹现在跟我挤一个屋呢，我都发愁以后可怎么办，这也挣不到钱，不像你，每天都有收入。”说着强子扭头满脸羡慕的看着阎解成，他就搞不懂，同样是两个肩膀扛一个脑袋，人家做生意就挣钱，怎么到他这就不挣钱呢，难道真是自己有问题。
“不行你就把另外三辆三轮车卖了，还想以前一样白天自己拉活儿，晚上过来给我帮忙，虽说挣不了多少钱但也比你现在强啊。你说呢？”
阎解成看着强子说道，强子这人就不是做生意的料，什么事都爱计较，一分钱都不让，这样的人怎么做生意，就算之前同样蹬三轮的时候，蔡全无就比强子挣的多。
“这可不成，那不让人看了笑话嘛，我这好赖大小也是一个老板，要是再回到过去那样，那还不让同行笑话死。”听到阎解成的话强子直接把头摇的跟个拨浪鼓一样。
“行，那你看着办吧，前面到我家了，我先回去了，你路上慢着点。”说话的功夫已经到了阎解成住的院子，于是阎解成跟强子分开直接回了家。
家里整天没人显得有些冷清，一晚上没人管连炉子都灭了，阎解成赶紧从外面拿了一兜煤球进来，生火把炉子点着。
阎解成坐在椅子上一边烤着火，一边隔着窗户看外面下雪，等屋里暖和了，阎解成这才躺到床上开始睡觉。
………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已经十点多了，穿好衣服直接走出门，大冬天的阎解成连自行车都懒得骑。
出门先去巷子口吃了碗炒肝，然后就开始在大街上转悠。
“片爷，这么冷您还出来拉洋片啊？”转过一个路口正好看到好几个孩子围着片爷的摊位看片爷拉洋片于是阎解成上前招呼道。
“看你说的，我不出来怎么着啊，我又不像你，当大老板的不愁吃喝。”听到阎解成的话片爷没好气的说道。
大冷天他也不想出来，但不出来怎么办，吃什么和什么啊，两老口就指着他拉洋片挣的这点钱过日子呢。
“要不我给您找个活儿。”
“嘿，这感情好，你说说什么活儿啊？”一听阎解成的话片爷立刻来了兴趣，要是有好活儿他才不干这个呢，整天风吹日晒的，尤其是碰到刮风下雨的时候他还没法出摊。
“我们饭馆打算扩大经营范围，以后早点也做，你来我们饭馆做早点怎样？这每天挣的不比你拉洋片少，还不用受风吹日晒，大冬天的守着炉子多舒服。”
阎解成这么做主要是快到公私合营了，到时候他不这么做别人也会这么做，这样还不如他来呢。
反正做早点又不用他早起，把早点包出去，到时候他就负责收钱就成。
“这个好啊，你们饭馆早就该这么干了，等下我就收摊，下午过去找你。”听到阎解成的话片爷眼前一亮。
这时牛爷拎着一个鸟笼子从胡同口走了过来，看到阎解成和片爷两人聊的兴起于是开口道：“我说你们俩在这聊什么呢，说出来让我也听听。”
“没什么，这不是阎解成看我大冬天的还出摊拉洋片，想让我去他那给他做早点嘛。”
“早点？我说片爷，你可别当误人家做生意，就你，吃早点还行，做早点我看悬。”牛爷上下打量了一下片爷然后打趣的说道。
“嘿，瞧您说的，我不会这不有人会嘛，就这点事情还能让它难到。”片爷没好气的白了牛爷一样指了指阎解成说道。
“这倒也是，不错，这个活儿可以干，以后我这吃早点也方便了。行，你们接着聊，没别的事我就遛鸟去了。”说着牛爷转身直接走了。
要说牛爷这人活的还真洒脱，不过也是，人家里好几个孩子都挣钱了，每月都会给牛爷一些钱，也不用他出去干活儿。
看着牛爷的背影阎解成对着片爷说道：“片爷，那我也走了，您要做明天来饭馆找我就成。”
“行，你去忙吧，也别等明天了晚上我就过去。”
告别了片爷阎解成直接来到饭馆，打开门先把店里的炉子点着，等下晚上好炒菜。
阎解成刚把炉子生着蔡全无就来了，还是穿着他那间破棉袄，也不知道他攒那么多钱干嘛，舍不得吃舍不得花的。
“全无，昨晚怎么样，徐慧珍没什么事吧？”见蔡全无开了阎解成开口问道。
“幸亏送去的及时，不然恐怕要一尸两命了，生了个女孩，母女平安。也不知道他老贺家怎么回事，生孩子这么大的事情都没人去。”蔡全无进来后一边帮着打扫屋里的卫生一边对着阎解成说道。
阎解成心想还能怎么回事，贺永强这是跟她表妹跑了不要她了呗。但嘴上不能这么说，于是道：
“我看贺永强印堂发黑，没准出门被车撞了，不然他媳妇生孩子这么大的事情，他怎么可能不管。”
“我说阎解成，你可别瞎说，这要让人听到了，不得来咱们饭馆找麻烦啊。”
“这不就咱们俩嘛，行了不说了，赶紧收拾吧，等下强子就把菜拉来了。”
…………
之后几天，阎解成的小饭馆开始供应早点，片爷也不去街上拉洋片了，每天早上带着他媳妇来阎解成的饭馆帮忙。
饭馆虽然多了一个早点，但阎解成还是像往常一样，每天睡到十点才起，对于早点的事情都交给了片爷两口子。
阎解成只是在刚开始的就好教了教片爷，之后就不在管了，但晚上的菜还是由阎解成来炒。
唯一的好处就是不用阎解成生火，每天早上片爷生完火中午不灭，直到阎解成过来。
片爷两口子卖完早点也不回家，中午就在店里休息，晚上继续阎解成帮忙。
两口子一个月挣了五六十块钱，这可比片爷之前在大街上给人拉洋片强多了，最少收入有保障，不受天气影响。
这天下午阎解成刚来到饭馆，片爷就拉着阎解成说隔壁小酒馆又要重新开张了。
听到这个消息阎解成知道，隔壁老贺头准时去世了，贺永强把家里的钱都搜刮走跟徐慧珍的表妹跑乡下去了。
家里就剩徐慧珍母女俩，守着大房子还有一间小酒馆，又没有收入来源，不干小酒馆她也没啥可干的。
“片爷，你怎么知道的，徐慧珍跟你说的？”
“哪里还用她说，刚才蔡全无都去牛栏山酒厂给她拉酒去了。她要不开小酒馆还拉酒干嘛啊，听说她还把店里掺水的酒都给了蔡全无，让蔡全无把掺水的酒都处理掉，以后小酒馆卖的酒都不会掺水，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片爷一边说着一边还吧唧吧唧嘴，一看就是馋酒了。
“这个好啊，等晚上咱们早点打烊，也去小酒馆给她捧捧场，怎么说咱们两家也挨的这么近。”看片爷的样子阎解成笑着说道。
“嘿，这感情好，等下蔡全无回来我就问问他，拉开的是不是正宗牛栏山二锅头。”
因为晚上还要去小酒馆捧场，下午阎解成炒的菜只有平时的一半，不到七点就卖完了。
关上饭馆的门，阎解成带着片爷、强子还有蔡全无直接来到小酒馆。
进到里面就见屋里坐满了人，而牛爷就在其中，也不知道徐慧珍怎么跟牛爷说的。
阎解成想来心还是徐慧珍跟牛爷赔礼道歉了，不然就牛爷的脾气，都说以后不会去小酒馆了，肯定不会自己打自己的脚。
“呦，稀客啊，阎老板，您怎么来了。”见阎解成几人进来了徐慧珍赶紧上前笑着招呼道。
“这不是听蔡全无说你们家酒馆今天重新来张嘛，我们过来给您捧捧场啊。我们几个每人半斤二锅头，再把你们这里的小菜每样来一份。”阎解成找了张空桌子坐下后对着徐慧珍说道。
牛爷见阎解成几人进来了，拿着自己的酒杯也坐了过来，跟阎解成他们凑了一桌。
“嘿，牛爷，您怎么来了，您不说以后再也不来她们小酒馆嘛。”
“我说强子，你小子是成心的吧，哪壶不开提哪壶。之前是之前这不是徐慧珍跟我赔礼道歉了嘛，再说，贺永强那倔驴都被车撞死了，我还能跟一死人较劲，是不是大家伙。”
听到牛爷的话蔡全无“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不是，蔡全无，你小子笑什么啊，看不起牛爷？”
“牛爷您别生气，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就是想起之前阎解成说过的话。”
“什么话？”牛爷有些好奇的问道。
“他说贺永强这小子准是让车撞死了，没想到改成真了。牛爷，您这是听谁说的啊？”
“老板娘啊，这个事儿，别人说我也不信啊。慧珍，贺永强这小子真被车撞死了？”说着牛爷还回头又问了徐慧珍一句。
“是啊，被车撞死了，满脸都是血都看不清模样了。”徐慧珍一边打着酒一边头也不抬的说道。
“还真让阎解成说着了，不过贺永强这小子也是，这也太寸了，孩子刚出生就被车撞死了。这么年纪轻轻的，对了慧珍，那车主找到了嘛？”虽然跟贺永强不对付，但人死了牛爷还有点惋惜，毕竟这么年轻刚有的孩子。
“没，撞完人就跑了，去哪找啊。”
“你这一个人拉扯孩子也不容易，就没想再找一个？”
听到牛爷的话，旁边桌上坐着的范金有眼前一亮。觉得这是个机会，虽说徐慧珍是二婚还带着孩子，但人家底厚实啊，别的不说，就这大房子还有小酒馆，就是别人一辈子奋斗的目标。
自己要是娶了徐慧珍，那这一切不都是自己家的嘛，这得少奋斗多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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