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7章 第五代人皇
吾思故吾得。
吾思故吾有。
许深感觉自己终于触摸到神的门槛。
神说有光，于是有了光。
神想制造生命，于是就有了生命。
当旅客数量增加到一定数量时，许深感觉身体在急速的蜕变，在黑暗中，那无数旅客包围聚集的地方，如一颗眼球，瞳孔！
瞳孔的中心，是手捧烛火的少年。
如一点眸心，凝视着黑暗。
渐渐地，许深的身体也随之变化，澎湃的力量随着不断的制造涌现出来，充斥在许深的身体中。
黑雪跟海爵、铃戮它们都被许深的身体排挤了出去，跌落在外。
“你身边的朋友……”那面孔中的眼眸似乎凝视了起来，但很快便缓缓道：“你身边没有任何生命，你在跟我开玩笑么？”
这是一张俊朗而威严的面孔，目光深邃而睥睨，尽管由雾气构成并不清晰，但依然能感受到其威严和仁慈的神态。
天空中的人皇在低声说话，像是自语，带着欣慰和笑意：“这数百年来，我挡住了月主的视线，祂负责监管我们这块残躯的演变，寻找一丝完美容器的可能性，但若真给祂们找到，我们也只是陪葬品，会被抹杀遗弃，因此月主看到的光景，是我编织给祂的幻境。”
而此刻，梅芙也在凝视着他，脸上露出略带害羞和紧张的神色，似乎在害怕什么。
“你猜。”
“神的国度也有层次的哦，他看不到我，我不想让他看到。”梅芙对许深笑着说道。
许深饶有兴趣地看着她：“你应该是很厉害的吧？”
与此同时，一种难以形容的恐怖气息渐渐浮现，从眼前浑圆的瞳孔中逸散出来。
如今的他，心态确实跟先前有些不同了。
许深看得出神。
<div class="contentadv"> 梅芙似乎有些害羞了，微微低头，道：“现在的你能看到真正的我了，你不害怕吗？”
“神果然超乎想象的强。”许深感叹。
并不影响他的感知、视觉等等。
眼眸中心模糊的人形瞳孔，隐隐有几分许深曾经的身姿。
此刻他只需一个念头，感觉就能降维打击，将海爵她们抹杀，仅仅只需要利用最纯粹，最简单的力量降临，就能将她们压死。
“新的人皇么……”
许深一愣，心头恍然，看来自己还是低估了梅芙的层次。
眼前的许深，正在蜕变成神！
许深想到梅芙说过的话，心头微凛：“你就是前代人皇么，抵挡住了那位月主的观察？”
这过程变化极快，但实则却很漫长，无数的细节和变化，让人忽略了时间的流逝。
梅芙笑着没有回答。
许深的视野转动，看到了第四层墟界的海爵、铃戮等，但此刻他的目光不但能看到她们，而且视线能看到她们体内的能量流动，以及易碎的薄弱处，甚至还能看到她们身上有缠绕的线，那似乎是……命运的线。
梅芙脸红，略微白了许深一眼：“你比以前会说话了。”
眼眸转动，看向旁边。
许深也能制造出那种不可修复的缺口。
而这竖影在圆球中，就像是竖立的瞳孔。
“当然有。”
在这里，许深也看到了梅芙。
许深笑了笑，忽然感受到某种凝视，他抬头望去，便看到在现实世界的上空，有一道模糊的雾，这雾像是云，换做以前许深不会在意，但此刻却察觉到，这云雾并不简单，它们似乎具有生命力。
“害怕你会消失。”
神无所谓光暗。
在这一刻，跨越了漫长的时光，他们终于置身于同一世界。
许深眼眸微凝，眼前的人皇以自身的力量蒙蔽月主，让月主监管数百年，看到的只是对方想让月主看到的东西。
随后它们就看到惊人的一幕。
“这么做有意义么？”许深问道。
在这里，许深的感官就像穿过薄膜，得到更加清晰的提升，他能感受到整个内城，八座底城的所有事物，并且还辐射到更广阔的荒野。
在第五层世界，犹如置身于高空，纵览一切。
因此颜色、道德、喜怒、善恶，都神而言都毫无意义。
当一切安定下来后，一颗硕大的眼眸悬浮于空。
“很好。”
许深一愣，有些惊讶。
此时此刻，许深也感受到比在残次品容器中更加深邃的世界。
跟随许深出入过各种险地，海爵、黑雪她们顿时就意识到，这气息是神的气息！
“是么？”
“我能感受到你身上还残留着人类的气息，刚刚蜕变成神，本以为到我这一代，已经是最后一位神了，没想到还能再诞生出新神……”
她眉眼巧兮，顾盼灵动地看着他。
梅芙捂嘴笑了起来，但看到许深没有害怕她，她也放心了下来，伸出手主动勾住了许深的身体，道：“你现在的感觉怎么样？”
许深看到了梅芙，她依然那么精巧可爱。
而那些所谓的墟海裂缝，只是墟海跟现实交汇时，被撕裂出的缺口。
彼此对视。
原先保持人形的许深，身体竟裂开，准确说是血肉扩张，不断地增生，复制出更多的血肉，这些血肉将许深的身体完全包围。
一切都是混沌，一切都是虚无。
都将归于原始的混沌。
许深有些意外，看向身边的梅芙：“你看不到我身边的朋友么？”
“你居然知晓？”
某种像是语言，又像是声音的力量在虚空中震荡，传递出其意。
这就是神力！
除此之外，许深还看到第四层墟界之上，还有一处更深层的世界，那里黑暗又深邃，在那里不需要光芒，颜色仅仅是对于人类而言，而对此刻的许深来说，光芒跟黑暗并无区别。
里面有无数丝线般的能量在聚合。
但这自信的笑容却已经说明了一切。
第四代人皇说道：“你已经成神，应该能体会到曾经体会不到的东西，人族虽然弱小，但你不觉得他们很可爱么，神的世界很枯燥，很无聊，这数百年来我虽然时刻抵挡月主的监察，但也能俯瞰众生，看到这些熟悉的小家伙经受苦难、幸福、发怒、忙碌，我也能感受到快乐。”
许深看到其中一团云雾忽然变化，渐渐聚拢成一张脸。
“神也分强弱的，你也许算是中上。”梅芙笑道。
圆的中心，隐隐浮现出一道人形竖影。
随后渐渐形成一道圆。
许深目光微动。
忽然，一道模糊而苍老的声音响起。
许深说道：“比之前看到的更美了。”
许深稍微用力，便打破了界限，来到了第五层世界，这处纯黑的世界。
“以前是不敢说，不是不会说。”许深说道。
这话算是承认了，语气有些惊讶：“我并未留下任何记录，你从何得知？”
除了四层墟界外，他还能清楚看到虚空中悬浮的墟海交界线，就像是深色的海面，悬浮于这个世界的虚空中，而他只需随手触碰，就能打破彼此的壁垒，进入到墟海中。
“这就是……神？”
这大概就是为什么星辰如此璀璨，星空却如此黑暗的原因。
周围那包围的无数身影，都让他感受到温暖。
没有他们，他也无法成神。
“除了那些天生的神以外，我们这些后天蜕变的神，都有自己的路径。”
第四代人皇说道：“照看他们，也是在维护自己的成神路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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