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8 章
赵凛把闺女和小星河送回家,等他们睡下了,独自一人去了书房。
拿出笔墨开始把所有的线索都理一遍。
长溪县境内,目前只听说过一处金矿,那就是马家后山。那矿是马家在挖,胡县令命人运走了。这些金矿石要北上运到朝廷,熔成金水,铸成金子。
如今,这批金矿石出现在钱家的船上,齐宴说要运到荆州。齐州判与胡县令是好友,齐宴在县学期间又与胡县令来往过密。能把官府的金矿弄出来,一定是胡县令和齐宴一家一起谋划的才能办到。
胡县令手上有梅花令牌,如果齐州判和他一起走私金矿,是不是可以认定为齐州判也是和黑衣人一伙的?那他们和三年前走私金矿的那批人是一伙的吗?
间隔三年,两次都是运往荆州。荆州是谁的地盘?接头的人是谁?
这么庞大的利益链必定是有个组织在运作的,这批金矿已经上报过朝廷,东西已经被运走的话,朝廷那边就必定要一个替罪羊。
这个替罪羊不是钱家就是马家。
目前情况上来看,钱家水运对他们还有用,马家的可能[xing]更大。但要是齐宴想掌握钱家水运产业的话,也不是没可能两家一起端了。
现在,他应该先去找马承平一趟,确认所有的金矿是不是都被掉包了。
烛火摇曳,窗影下,赵凛写写画画思索到临近天明才睡下。
次[ri]正好赶上县学休沐,他带着小宝丫、赵星河和何[chun]生三个孩子一起去了马家。马员外和马夫人看见他来,很是高兴,设了盛宴款待四人。桌上有香喷喷的烤全羊、拔丝[nai]豆腐、酸[nai]水果、还有甜甜的马[nai]酒。
小宝丫和赵星河都来过,对于这的美食并不陌生,何[chun]生还是第一次看见这么大这么香的烤全羊,和这么多没见过的美食,饶是再沉稳还是忍不住咽[kou]水。
赵凛环顾一圈,没看到马承平,疑惑问:“承平呢?他去哪里了?”
马员外道:“去后山金矿了,今[ri]就是最后一批矿了,他过去看看。你若找他有事,我这就让人去喊。”
赵凛:“确实有事。”
马员外听他这样说,立马让小厮骑马去把人找回来。
他们这边先吃着,赵凛和马员外说起何记酒楼要酿酒,要新谷的事。马员外一[kou]答应:“这是小事,何记酒楼每年酿酒的稻谷我包了,价格可以比收购价再低两成。”
赵凛忙道:“不用不用,就按照收购价给,生意人怎么能让你们吃亏,不然我也不好意思开这个[kou]。”
马员外见他如此,也不再推辞:“那行,等晚稻收了,我就给何记送去。还有些新鲜的瓜果何记需不需要?也可按收购价卖。”
赵凛:“需要是需要,要的不多。”
马员外:“无碍,一个也按收购价。”他可不是对谁都这么好说话。
“那多谢了。”赵凛端起酒杯敬他。
饭吃到一半,满头是汗的马承
平终于匆匆赶来,
一看到赵凛就问何事。赵凛这会儿倒不急了,
朝他道:“先擦擦脸,坐下吃饭吧,等吃饱了我们单独说。”
马夫人:“对对对,先吃饭,吃饭最大。”
马夫人连忙让人给马承平打了水净手洗脸,又拿来碗筷,给他盛了碗冰镇的马[nai]酒:“先解解热。”
马承平一[kou]灌下,环顾一圈,看到三个孩子,笑道:“赵兄,你现在到哪都一带三了,你这样不怕小宝丫吃醋?”
赵宝丫噘嘴:“我才不吃醋,我喜欢喝马[nai],长高高。”
马承平笑了起来:“哎,都六岁了,也没见宝丫高多少。你家的身高全长到你阿爹身上去了吧。”
赵宝丫最讨厌别人说她矮了,一扭头不搭理他了。
马承平哈哈哈大笑,赵星河瞪着他,何[chun]生道:“马叔叔,你就别逗宝丫妹妹,她每天都喝牛[nai],已经在努力长高了。”
“嗯,那小宝丫加油啊!”马承平终于不笑了,开始狼吞虎咽的吃饭。
等吃完饭,休息了一个时辰,马夫人带着三个孩子去马场骑马。选的都是温顺的小马驹,都有专门的马夫牵着在马场边缘转圈圈。
小孩子就没有骑马不开心的,整个马场都是他们的笑声。
蓝天白云,马场辽阔,赵凛趴在马场外看着自家闺女笑,马承平倚靠在他旁边问:“你要和我说的是什么事?”
赵凛表情一秒肃目,转头问他:“后山的金矿今[ri]是最后一批吗?你知不知道金矿被胡县令运到哪里去了?”
马承平点头:“是最后一批,今晚就运走。听说是运到西郊,具体位置我也不知。”
赵凛:“那你今晚和我走一趟,悄悄跟着押送的衙差看看具体位置。”
马承平疑惑:“为什么要看具体位置?”
赵凛从怀里摸出一块金矿原石给他看,马承平惊讶:“你从哪里弄来的?”
赵凛把昨晚上的事情说了一遍,面[se]凝重:“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发现后山金矿那会儿吧,当时丫丫在附近捡到了一块梅花令牌,就是盗矿的贼留下的。后来我去院试,被盗贼劫杀,也是那伙人干的。”
马承平[cha]话:“啊?当时你还说是普通的盗贼?”
赵凛:“当时那群人都死了,我怕节外生枝只能那样说了。”他继续道:“后来丫丫不是去了胡县令府上吗,在他的密室里又发现了一块一模一样的梅花令牌。我猜胡县令和那伙盗贼是一伙的,伙同齐宴齐家在走私金矿石。”
马承平惊恐:“果真?”
得到赵凛肯定的答复后,他道:“可是金矿已经上报到朝廷了,胡县令私自把它运走要怎么办?”
赵凛:“自然是找替罪羊,他不让你马家记录数目,目的已经很明显了,那个替罪羊就是马家。”
马承平背后惊出一身冷汗:走私金矿可是抄家灭族的大祸!
“那那要如何是好?”
此刻天高鸟阔,风吹麦[lang]都无法治愈他
恐慌的心情。
赵凛:“收集证据,先下手为强。”
马承平不是很理解:“要怎么收集证据,先下手为强?”他问完又后悔起来,担忧的看向赵凛:“这本不关你的事,你卷进来会不会害了你?”
赵凛:“有什么害不害的?齐宴和胡县令本就看我不顺眼,上次曲水流觞宴又得罪了学证,他们还指不定怎么整我呢。我看似在帮你,也是在帮我自己。”
“再说了,总不能让丫丫没地方骑马。”
马背上的赵宝丫对这山雨[yu]来毫无所觉,清脆的笑声传出老远。
马承平:“大恩不言谢,你怎么说我怎么做,只要马家能渡过这次难关,我家就是你家,宝丫就是我闺女。”
赵凛横他一眼:“想得美呢。”
马承平想笑,却又笑不出来。
是夜,三个小孩儿玩得太兴奋,迟迟不肯睡,眼看着最后一批金矿石要押运了。马承平那个急啊,而赵凛还在不急不忙陪着小宝丫玩。
马承平一直朝他使眼[se],又问赵宝丫想不想睡。
赵宝丫瞅他两眼,问:“马叔叔很想我们睡觉吗?”
“是,不,不是。”马承平看向赵凛,赵凛解释道:“马叔叔明早打算带你们去瓜地里摘西瓜,怕你们起不来。”
赵宝丫眨眨长睫,哦了一声,软糯糯道:“那我还是早点睡吧,[chun]生哥哥、星河哥哥,我们走吧。”
马承平:“宝丫真乖。”
赵凛把闺女送回了房间,等她呼吸均匀了,才开门悄悄走了。院子里,马承平朝他招手,压低声音道:“他们两个也睡了,我们现在就去马厩吧。”
两人趁着月[se]行走在寂静的马家庄呢。
等人出了偏院,[shu]睡的赵宝丫穿好衣服拉开了房门,偷摸摸的朝外看。四下无人,外头一轮明月,她垫着脚跑到隔壁,敲了敲赵星河的房门,赵星河也衣裳整齐的出现在房门[kou]。
她小声道:“我就知道马叔叔和阿爹有事,哼,我们偷偷跟过去吧。”
赵星河也小声问:“不喊[chun]生一起去吗?”
小宝丫摇头:“不要,[chun]生哥哥像小老头,他肯定不许我们去的。”
两小只像月夜里瓜田里的猹,偷偷摸摸经过何[chun]生的房门[kou],然而刚走过去,房门就被拉开了。何[chun]生温声问:“你们两个要去哪?”
赵宝丫龇牙,转过身,一副乖宝宝模样:“[chun]生哥哥,我肚子疼,星河哥哥陪我去茅房。”
何[chun]生:“你们莫要骗我,现在给我回去睡觉,大半夜的外面危险。”
“不要。”赵宝丫噘嘴,不高兴了:“不要,万一阿爹有危险怎么办?”
赵星河挡在她面前,摆好架势:“宝丫妹妹,你快跑,我会功夫,绝对能把他打趴下!”
何[chun]生有些无语:“赵星河,你忘记宝丫失踪过了,现在给我回去,再不回去我下蒙汗药了。”
赵宝丫蔫吧了,伸手去拉赵星河:“好吧,
我们回去睡觉。”武功再高也怕药药啊。
何[chun]生:“你们保证不出来。”
赵宝丫举起三根手指:“我保证。”
他看向赵星河(),
“”
“?()_[()]?『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我看着你们进去。”
两个小的一步三回头,各自回自己的房间去了。赵宝丫推开窗户,一只猫头鹰飞了过来,落在她手腕上,她摸摸鸟头:“鹰鹰,帮我跟着阿爹吧,要是他有危险一定要帮忙哦。”
猫头鹰蹭蹭她的手臂,扑闪着翅膀飞走了。翅膀划过静谧的夜空、越过山涧、越过矮坡,终于在出后山必经之路处的一处小树林里看见了两人的踪迹。
猫头鹰扑腾着翅膀无声的落到赵凛的肩膀上,一双炯炯有神的鸟眼警惕的打量四周。正屏息凝神的马承平惊讶的瞪大眼,指指他的肩膀。
赵凛以手抵唇,示意他别出声。等押运的车队经过,两人远远的跟着,一路到了西郊一处隐秘的仓库。
两人把马系得老远,轻手轻脚靠近,隐在了离仓库不远的[cao]丛里。
仓库外围是高高的围墙,两人从东侧攀上围墙探头往里看,围墙之内有十几个官差和两只猎狗把守。
赵凛拍拍猫头鹰的鸟头,朝那狗指了指。猫头鹰大眼咕噜噜的转动,然后突然朝着两只猎犬俯冲下去。两只狗吓得狂吠,跳起来要去抓猫头鹰,围着院子满院的跑,官差拉也拉不住。
有人嘀咕:“真是见鬼了,大半夜的,猫头鹰攻击狗干嘛?”
令一人笑道:“兴许是狗偷了它的鸟蛋!”
其余的官差哄笑。
赵凛指指西侧的窗户,示意马承平在这等着。马承平一把拉住他,压低声音问:“你会爬窗户吗?不会摔下来吧?”在他的印象里,赵凛还是那个考试第一名,但被陆坤一戳就倒的柔弱书生。
“要不还是我去吧?”
赵凛:“闭嘴!”
他手脚利落的沿着围墙外围遁走,然后一个翻身悄无声息的跳进了西侧狭窄的过道里。月光下,他身姿矫健如豹,看得马承平目瞪[kou]呆。
这还是那个他认识的柔弱书生?
他什么时候身手那么矫健了?
马承平揉了揉眼睛,又揉了揉眼睛,盯着他拉开高高的木质窗栏,跳了进去。仓库里整齐摆放着一个个同样大小的木箱子,箱子上都贴了封条。他快速拉开箱子查看,除了今晚上刚刚运过来的一批,所有箱子里面装的都是石块。”
刚刚他们过来时恰好有一批又运出去了,这么算来,他们应该是分三批把这些矿运出去。
外头有人在开锁,赵凛快速盖上盖子,跳出了窗户,他把木栏恢复原位挂在外面偷听。
很快有几人的脚步声传来,一个[shu]悉的声音道:“小心点,把空木箱装上石头,剩下的这批明晚上运走,齐公子会在码头接应。”
是林师爷的声音。
接
() 着又是乒乒乓乓搬东西的声音。
赵凛悄无声息的翻出高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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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承平笨手笨脚爬了下来,还险些扭了脚,然后猫着腰一路滚到了赵凛身边,小声问:“怎么样?”
赵凛伸手指指马的方向,他点头,两人一起往远处跑,等离了老远找到马儿。马承平一拍脑袋,哎呀一声:“那鸟?”
赵凛:“不碍事。”他从衣兜里掏出方才捡的石块递给马承平,“仓库里大部分的金矿都被替换成了石块,他们已经运送两批出去了,明晚是最后一批,会在长溪码头上钱帮的船到荆州。”
马承平沉着脸:“那我们现在要怎么办?去码头把金矿石截下,能少损失一点是一点?”
“不行,长溪是胡县令的地盘。你截下了,要如何?说是胡县令监守自盗还是钱家偷盗?到时候他们只会反咬一[kou],马家和钱家都会倒霉。”
马承平慌了,他从来没想过有一天这种大祸会落到自家头上,他突然有些后悔自己的不学无术。
此刻他终于有点明白为何他爹从前执意要他读书,光耀门楣。
他求助的看向赵凛。
赵凛:“先前让你记录的账册你都记了吧?”
马承平点头。
赵凛:“你别慌张,也别想着跑,打[cao]惊蛇。胡县令要拿你们家当替死鬼,你们一旦跑了就是畏罪潜逃。等明[ri]最后一批金矿原石运走了,胡县令就会挑一个[ri]子发难。到时候你们全家都会入狱,你安抚住你爹娘,我会想办法的。”
马承平光想想后背都出了一层汗。
“我明[ri]一早会带宝丫回去,赵钱大有商量后,再去胡府找证据。”赵凛观察他神[se],发现他额角都在渗汗,于是停下话头拍了拍他的肩:“马承平……”
马承平盯着他的眼睛突然就平静下来了。
两人骑着马一路无话往马家庄赶,等到了马家庄,赵凛先去看了眼闺女,然后发现她还未睡。他摸摸闺女的发顶,温声问:“怎么还不睡?”
月光下,小宝丫双手揪住被子,露出一双圆溜溜的眼睛,软糯糯道:“我担心阿爹啊,阿爹有事都不带我去。”
赵凛轻笑:“所以你让猫头鹰跟着我?”
赵宝丫点头,伸出白嫩的小手拉拉他的大手:“阿爹,下次也带我去好不好,我很乖很聪明的。你不是说去哪都会带着丫丫吗?”
赵凛:“明[ri]阿爹要去干一件大事,明[ri],明[ri]带着你好不好?”
小宝丫笑弯了眼:“好,拉钩上吊。”她伸出小拇指钩了钩赵凛的小拇指,晃了晃,然后盖章。
“阿爹,你快去睡吧。”
赵凛:“你也早点睡。”
玉轮隐入云层,[cao]木悄无声息的生长,新的一天又开始了。
三个孩子一觉醒来就看见了院子里堆了十几个瓜,马承平帮忙他们把瓜搬到马车上,笑容勉强:“宝丫,记得下次再来马叔叔家骑马。”
() 赵宝丫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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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员外笑道:“这三个孩子真可爱,承平啊,既然你不读书了,也赶紧成亲吧,多生几个热闹热闹。”
马夫人也道:“就是,你也老大不小了,该成亲了。”
看着父母言笑晏晏说笑的模样,马承平眼圈突然就红了。
马员外莫名其妙,虎着脸问:“大早上的,干啥呢?”
马承平揉揉眼睛:“没呢,等年底吧,年底爹娘给我选个好的。”
马员外不是第一次催他成亲了,今个儿怎么这么痛快答应了?他抬头看天,太阳也没打西边出来啊!
继而又高兴道:“哎呀,夫人,快快快,我们去拜拜祖宗,然后去打听打听哪家的闺秀不错。”
夫妻两个欢欢喜喜的走了。
马承平在门[kou]站了一会儿,深吸一[kou]气,跟着他们身后进去了。
赵兄那么聪明,定能让他们家逢凶化吉的吧!
赵凛回去后,先把三个孩子送回去了,然后又独自去找了钱大有,嘱咐道:“我们两个分开行动,你现在趁着齐宴不在,去他屋子里看看,有没有和荆州往来的书信或者他走私金矿的证据。我去胡府找证据,记住,别打[cao]惊蛇。”
钱大有点头,等赵凛一走,他就让自己的书童去支开齐宴的书童,溜进了齐宴的屋子。齐宴的屋子很整齐,收拾得也很干净。房间用一座云母屏风隔开的,外间是一个案桌和置物架,窗台上还摆了一盆绿植,屏风后是床、衣柜和两个木箱子。
表面能看到的地方是不可能藏东西的,他先跑到案桌前一阵翻找,又在身后的置物架上翻找,连大小的花瓶里面都没放过,又试了试置物架上有没有暗格。找了一圈都没找到,他立刻又奔进屏风后面,在床上开始翻找,床垫下面、被子里面、连枕头里面都翻出来看了,书信没找到,倒是找到几个鸳鸯织锦的肚兜,吓得他手抖嫌恶的连连擦手。
什么毛病?
原来毒蛇高傲的才子齐宴是个喜欢收集女人贴身小衣的变态吗?
嘿嘿,要是他以后还敢用这个笑话他,他就拿这个说事!
门外有脚步声,他手忙脚乱的把东西塞回去,眼看着门要开了,他咬咬牙,直接钻到床底下躺好。床底下脏灰险些没把他呛死,门开了,一双靴子踩了进来。然后桌案那边转转又往内室来了。
钱大有从床缝里往外看,赫然看到地下躺着他方才找到的肚兜,险些没吓死。娘啊,刚刚明明塞进去,怎么就掉出来了?
趁着人还没转过屏风,他眼疾手快一把抓过肚兜又缩了进去,他屏住呼吸看着那靴子走近,踩在了离他不足一米处。
那人在床上翻找了几下,突然朝外面喊:“齐山,有没有人来过我房间?”
钱大有心提到了嗓子眼里。
书童很快从外头跑了进来,摇头否认:“没有,我一直看着呢,要有也是扫洒的小婢。”
齐宴很不高兴:“以后和她们说,床上不许动。”
书童点头,又匆匆出去了。
房间里又只剩下齐宴一人,钱大有暗自催促他快走,然后一只手突然从伸到了床底。他吓得往里面缩了缩,险些没叫出声。
那只手在床板上摸索了两下,摁了摁,一个暗格被打开,一碟子书信被[chou]了出去。隔了一会儿又放了回来,然后是人走出去的声音。
钱大有欣喜:得来全不费工,原来藏这的呢。
他刚想伸手去拿,又听见门外面传来齐宴嘱咐书童的声音:“和姨母他们说,午饭我不回来的吃了,我现在去胡府,有事可以去那里找我。”
钱大有暗暗焦急:完蛋了,赵兄也去胡府了,齐宴现在去会不会撞个正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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