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章 看电影看哭了
“嗯?乔乔不清楚吗?”男人偏过头来,沉邃的眼眸锁住小姑娘掩不住慌乱的神情,嗓音低了许多。
“是、是同学送给我的信。”陆月乔张张嘴,觉得赵晏河肯定是猜出来了。
“看过了吗?里面写的什么?”
“没有,我都没打开。”陆月乔连忙为自己澄清。
“那带回家里做什么?准备晚上看?”赵晏河晃了晃信封。
“不是……”陆月乔抬头看了男人一眼,又垂下眼帘,“我就是觉得随便扔会被人看到,所以想偷偷处理掉。”
“真的没打算看!”她再次重复。
赵晏河神[se]稍缓和几l分,身周摄人的气势也稍稍收敛了一些。
拍拍旁边的椅子,说了句:“过来坐。”
在看到信封的第一瞬,赵晏河就认出这是什么东西,原因无它,赵晏河在学校里也收到过不少。
大院里的孩子普遍结婚较早,这是个外人难以介入的圈子,里面的人都倾向内部消化。
所以从学校就开始谈恋爱的小年轻有很多,双方家庭门户相当,知根知底,家长们也都乐见其成。
但赵晏河还是觉得小姑娘太小了,还不到十五,单纯天真,长得又漂亮,稍微没看住,就有可能被哪家的混小子给骗了。
赵晏河既然将祖孙俩接到京市来,就不会撒手不管。哪怕现在陆月乔有陆爷爷照顾,赵晏河也时不时过来看看,就是因为这个。
“你还小,既然决定好好学习,就不要为其它的事情分神。”赵晏河将信封折了两叠,随手塞进[kou]袋。
然后就像什么都没发生似的,拿出课本摊在饭桌上,一页接着一页地翻。
陆月乔懵懵坐下,姿势乖巧得不得了,起初都不敢说话,直到安静了两分钟,才发现赵晏河在翻书。
似乎一点也没生气,没有抓到小孩早恋的气愤。
这事儿就过去了吗?!他居然不训人的!
陆月乔惴惴的心突然跳回原地,预想中的冷脸没看到,以为会有的训斥也不存在。
赵晏河怎么突然变温和了?
“出什么神?”男人的声音突然靠近。
陆月乔立即回神,看见面前摆着自己的错题本,旁边人修长的手指在上面轻点两下。
“专心点,看题。”
陆月乔连忙“哦”一声,抛开脑子里乱糟糟的想法,对着题目仔细看起来。
*
课后辅导一直持续到八点半,赵晏河眼瞧着时间差不多了,就让陆月乔收拾好东西,早点休息。
他离了筒子楼之后,没有立即回家,而是往陆家跑了一趟。
把陆丰喊出家门,简单地[jiao]代了几l句。
第一天,陆月乔到教室的时候,发现桌洞里终于没有令人烦恼的信封了。
舒思华比她来得早,拉着陆月乔说:“你知道吗?刚才陆丰来我们班上了。”
“他来做什么?()”
“()”
最近双胞胎和她们联系,都是因为发现方馨又有什么异常。
“应该不是,”舒思华摇头,“好像说了几l句话就走了,我问班上男生,他们也不告诉我。”
舒思华抓的就是魏知远,魏知远一脸惊恐,直说自己不知道,后来又问了几l个男生,还是同样的说辞。
舒思华觉得肯定是陆丰来班上抓人约群架,所以大家才不敢说。
大院内部和各个大院之间男孩约架是常有的事,都是先打了再告诉家长,所以约架前都不往外说。
舒思华深谙其中道理,很好地守住这个秘密。
*
九月底,临近国庆前,大院里突然多了许多布置。
院墙上贴了新横幅,告示栏里每天都有献礼文章。
陆月乔最近去文工团,都会看见时小彤带着队员努力训练,她们要准备国庆节的汇报演出。
大院里还有人要参加方阵游行,陆月乔经常能看到学校[cao]场上有人在排练。
她是新来的转学生,没有什么突出事迹,还不够资格参与方阵。
陆军和陆丰都在其中,听舒思华说,王康安也在。
过了两天,她们发现方馨和唐玉珍不知怎么也上了名单,每天下午都会翘掉劳动课,去方阵那边训练。
“据说是唐玉珍在她妈的厂子里助人为乐,把晕倒的女工人送到医务室去了,方馨也在旁边帮忙。”舒思华说起这件事儿就撇嘴,满脸不信,“那是她妈主管的厂,给她安个荣誉称号不是轻而易举的事儿吗?就这也能让她进方阵!”
“好了好了。”陆月乔拍她的背给她顺气,“等明年我们升高中部,进方阵就容易多了。”
这次名单大多落在高中部,初中部只有极个别优秀的,例如一直担任班长的魏知远,还有“助人为乐”的典型唐玉珍和方馨,才会被选进去,对个人对家庭来说,都是特别光荣的一件事。
舒思华勉强消了气,想着明年一定要好好表现,获得这个荣誉。
等几l天过后,方馨和唐玉珍顶着一张晒得黢黑的脸回班,舒思华心里最后一点愤懑完全消散了。
“让她们逞能,这下抹粉都救不回来了!”舒思华拉着陆月乔偷笑。
陆月乔无奈地夸她白,夸她天生丽质,舒思华就更高兴了。
国庆前一天正好是周[ri],因为这个时候没有调休,连着国庆二天,学校一连放四天,快赶上一个小长假了。
陆月乔从文工团训练回家,看到舒思华在自家客厅里坐着,正陪于[nai][nai]说话。
看到陆月乔,舒思华立即道:“乔乔你可回来了,你不知道今天大院放电影吗?你再回来晚点,咱们都抢不到好位置了!”
陆月乔真不知道啊,没人和她说这个。
于[nai][nai]也是今天才听说,大院里每个月都会放一次电影,士兵们在训练场上看,家属楼这
() 边也会放一场,去晚了只能站在后面。
陆月乔抓紧时间吃完晚饭,于[nai][nai]怕她中途饿,往陆月乔和舒思华[kou]袋里都塞了饼干,还用水壶装上糖水,给俩人带着喝。
舒思华嘴甜,连着说“谢谢[nai][nai]!()”
“()”
,把于[nai][nai]逗得呵呵笑,从家里找出两个小马扎,催着她们赶紧去占地方。
放电影的大广场就在家属楼后头不远,陆月乔和舒思华赶到的时候,地上已经稀稀拉拉放了不少小马扎。
都是大院出品,打眼一看,根本分不出谁是谁的。
舒思华看到中间的位置都被人放了,哀嚎一声:“来晚了,好位置都被人抢了!”
“这群人手可真快,恐怕晚饭都没吃,就先来占位置,希望他们爸妈都把他们吼一顿!”舒思华愤愤说一句,准备拉着陆月乔往边上去。
后头突然跳出来一个人,嬉皮笑脸地凑过来:“舒思华,你说谁坏话呢!”
陆月乔看清眼前人,是陆丰。
“陆丰你吓死人了!窜出来跟个猴一样!”舒思华惊叫。
陆丰乐得哈哈大笑,看向陆月乔:“乔乔,你一哥我早就占好位置了,绝对是最佳看点,快跟我过来。”
陆丰占的正好是舒思华想坐的中心位,他一人足足放了六个小马扎,排成两排,每个都做了记号。
舒思华非常识时务,完全忘了自己刚说陆丰时候,直接坐了下来,还把陆月乔一同拽下。
陆月乔稳稳坐好,把水壶放在脚边,拿出饼干,给陆丰分了几l块。
陆丰塞的嘴巴鼓囊囊,好不容易吃完了,擦擦嘴说:“你们俩在这等着,我去供销社里买点爆米花。”
陆丰转身就跑,舒思华急冲冲喊了一句:“给我再买点葵花子,别给忘了!”
陆丰头也不回地摆摆手,表示知道了。
随着天[se]渐晚,来等电影的小孩越来越多,二五成群坐在一处,其中有不少陆月乔认识的同学。
陆丰回来的时候,怀里抱着两大纸袋的爆米花,胳膊里夹着汽水,兜里露出葵花子的小纸袋。
他把东西分了分,气喘吁吁地坐下。
稍过一会,陆军和陆清就来了。
“方馨不知道跑哪去了,没跟我们一起走。”陆清坐下,直接从陆丰怀里拿了一袋爆米花。
“她不来就没她的份儿,咱们全吃光,一点也别给她留。”
天完全黑的时候,放映员才姗姗而来,幕布已经撑好,放映员开始调焦换片子。
这时候人已经坐满了,座位间时不时有人穿梭。
有个男生拎着个布袋子来回走,经过陆月乔和舒思华旁边时,认出她们两个。
“陆同学,舒同学,我这里有老乡捎来的松子,你们吃吗?”
陆月乔抬头定睛一看,才看出这人是魏知远,舒思华已经把手伸出去了。
“我多抓点儿哈,我们这儿人多着呢。”舒思华拢了满满一手掌,放
() 到膝盖上的瓜子小纸包里。
陆月乔离得稍远一些,不方便伸手过去,魏知远就抓了一大把松子,满得几l乎要从手心溢出来。
他笑着递给陆月乔:“陆同学,这个给……”
话说到一半,突然瞧见陆月乔身侧探出来的陆丰,明明挺阳光的一张脸,在忽明忽暗的电影灯光下,居然显得很崎岖。
魏知远手一抖,脸上的笑也没了,落到陆月乔手心里的松子就一小撮。
剩下大半全被魏知远拿回去塞进袋子,忙不迭地走了。
一连串动作一气呵成,没有半点停顿,连背影都透着慌乱。
陆丰往陆月乔手里瞧一眼,嫌弃地皱起眉:“这小子怎么这么小气?就给这么点儿,还不够塞牙缝的。”
“电影要开始了。”陆军在后面出言提醒。
陆丰适时闭了嘴。
今晚放映的电影叫《卖花姑娘》,大院里的孩子们其实已经看过几l遍,但每次看还是人满为患。
陆月乔是头一回看,特别投入,目不转睛地盯着幕布。
这部电影情节特别感人,陆丰这几l个看过的,最后都红了眼眶。
放映结束了,大家都拎起小马扎准备回家,陆军说好了送陆清回去,而陆丰得负责陆月乔和舒思华的安全。
陆丰抹了把脸,嗓子里像进了石头,说:“乔乔,走,我先送你和舒思华回家。”
旁边没回应,陆丰又说了一遍,还不见陆月乔起身。
转头看去,就这么一眼,把陆丰吓得都要跳起来。
只见微弱的灯光下,小姑娘紧抿着嘴、眼含着水,整张小脸都被泪水浸湿了,原本明亮的大眼睛肿成两个小核桃。
“哎呦呦,我的小姑[nai][nai]呦,您怎么哭成这样了!”陆丰急得啊,忙浑身上下找手帕,可他的帕子哪拿得出手啊,上面还脏兮兮的一块黑一块灰。
陆丰转头去向舒思华要,没想到这位姑[nai][nai]也哭得跟个水龙头似的,平常瞧着大大咧咧的,怎么这时候这么感[xing]呢!
“你真冷血!”舒思华还指责他,“居然都没被感动!”
陆丰想他都感动好几l回了,总不能次次都哭吧。
“行行行,你热血,你那血都烫手,行吧?”陆丰难得地不跟她吵,自己把地上的垃圾都收拾干净扔掉,又把小马扎收好夹在胳膊底下。
做好这些,陆月乔和舒思华总算缓过来了,两个人[chou][chou]噎噎站起来,提起小马扎,一边哭一边往家走。
舒思华的家近一点,就先把她送回去,陆丰再陪陆月乔进筒子楼。
陆月乔临到家的时候,还忍不住[chou]泣两声。
她从没看过会让情绪剧烈起伏的影片,前世在医院里,连看喜剧都不被允许,因为大笑很有可能让她喘不过气。
同样的,哭泣也要尽量克制。
所以这是陆月乔第一次被感动到哭。
陆丰拎着五个小马扎,手心勒得正疼呢,转头
一看,
小姑娘还在拿小帕子抹泪。
“小姑[nai][nai]啊,
你别哭了,不然等会于[nai][nai]以为你在外头受欺负了呢!”陆丰看着都想哭了。
“没、没事。”陆月乔带着哭腔,“我会和[nai][nai]解释清楚的。”
陆丰叹[kou]气,继续往前走。
筒子楼的走廊很长,尽头那家门大开着,里头的灯光映[she]到走廊上。
“于[nai][nai]给你留着门呢,乔乔咱们走快点。”陆丰没多想,大步上前。
一下看到里面两个[shu]人,他神情一亮,兴奋叫着:“晏哥!玲玲姐!”
赵晏河和赵晏玲坐在饭桌边上,朝他点头示意。
于[nai][nai]正走出卧室门,手里拎着个牛皮纸袋子。
陆月乔跟在陆丰身后进来,赵晏河的目光往她脸上一扫,表情瞬间凝重起来,眉心一竖,语气十分可怕:“这是怎么回事?”
赵晏玲也立即站起,几l步跨到陆月乔跟前。
气氛一下紧张起来,陆月乔一抬头,发现大家都看着自己。
“怎么了?”陆月乔摸摸自己的脸,满眼茫然,“发生什么事了吗?”
怎么都一动不动地盯着她?
赵晏玲最先问:“乔乔,你怎么哭了?是不是大院里有人欺负你?”
说着,还瞪了陆丰一眼,好像是责怪他不中用。
赵晏河沉着声:“有什么委屈尽管说。”
“是啊乔乔,有我们给你撑腰呢。”
赵晏河和赵晏玲的两句话把陆月乔砸懵了,她没有委屈啊,也不需要别人撑腰。
陆丰哈哈两声说道:“乔乔是看电影看哭了,回来路上还在冒泪花呢。”
赵晏玲一愣,看向陆月乔,似是不敢信:“陆丰说的是真的?”
“嗯!”陆月乔不好意思地点点头,“玲玲姐,你没去看,不然你也会哭的。”
赵晏玲松了[kou]气,她还以为小姑娘在外受气了呢?看她的样子就知道不是个厉害的,被人欺负了也只会红着脸哭。
于[nai][nai]这时走过来,给陆月乔擦了擦眼睛,老人家没忍住笑,摸摸陆月乔的头:“好了好了,去洗把脸吧,弄得跟个小花猫一样。”
陆月乔捂着脸往脸盆架那边走。
陆丰又忍不住笑,被赵晏河瞪了一眼,忙止住声。
“我先回去了,”陆丰选择直接逃离,挥挥手跑到门[kou],“于[nai][nai]再见,晏哥再见,玲玲姐再见。”
全喊了一遍,他人也没影儿了。
陆丰离开了,屋里几l个人开始说正事。
于[nai][nai]把手里的牛皮纸袋子递给赵晏玲:“小玲啊,这就是我上回去复查,医生给写的,你看看上面都写的啥,乔乔都看不懂。”
于[nai][nai]拿的是自己的病历,医生写的字跟鬼画符似的,之前陆月乔来来回回看了半小时,也没能认出几l个字。
今天赵家兄妹上门,于[nai][nai]就想着问问专业人士。
赵晏玲接过来打
开,前后认真翻了一遍,然后归还给于[nai][nai]:“[nai][nai],您恢复得挺好,医生把情况都给您说了吧?你继续按时吃药,按时复查,一点事儿没有。”
于[nai][nai]放心了,把袋子细心收起来。
于[nai][nai]和赵晏玲说话的时候,赵晏河的视线不自觉飘到厅堂的另一角。
说实话,他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看电影哭成这样。
他知道今天大院放什么电影,赵家几l[kou]人都看过,就没人去凑这热闹。
想当初头回看《卖花姑娘》,他家也只有他妈和陈婶哭了,两个人互相扶着走回家,路上吹吹风也就好了。
小姑娘哭得太狠,眼睛都肿成一条缝了,耳边发丝湿湿黏在脸颊上,完全没有平时好看,但却透着二分可爱。
大人说话的时候,她弯腰掬一捧冷水,先敷了敷眼睛,再洗干净整张脸。
用毛巾擦干,从脸盆架底下拿出一罐雪花膏,指尖轻捻一小粒,点在额头、鼻尖、两边脸颊,最后是下巴。
小姑娘似乎很宝贵她那张脸,揉雪花膏的动作都是轻轻柔柔的,抹好之后再拍一拍。
以赵晏河的眼力,可以清晰地看见,小姑娘脸上的婴儿肥都跟着颤了颤。
赵晏河突然有点想笑。
“哥,你看什么呢?”赵晏玲发现身边人似乎有点注意力不集中,这样的情况在她哥身上还真是少见。
“没什么。”赵晏河收回目光,看向于[nai][nai],“[nai][nai],这次我和晏玲来,除了看望您之外,还想请您和乔乔明天到我们家吃饭。”
赵晏玲在旁补充:“[nai][nai],明天是大[ri]子,陆爷爷他们应该都有事要忙,我们家好几l个大闲人,正好聚在一起庆祝庆祝。”
于[nai][nai]思考一会儿,答应下来:“这安排挺好的,只是又要麻烦你们家了。”
“这有什么麻烦的?您和乔乔过来,过节才更热闹。”赵晏玲又提起另一件事,“[nai][nai],这次国庆假期,要不要让乔乔和我们出去逛逛?乔乔来京市这么久,还没怎么出去玩过吧?”
“这个好这个好!”赵晏玲的提议一下说进于[nai][nai]心里去了,自打来了京市,孙女变得开朗了,也[jiao]朋友了,于[nai][nai]也希望陆月乔多出去走走。
但贸贸然出大院可不安全,有赵家人带着,于[nai][nai]也放心了。
“那就这么说定了,过两天我来接乔乔。”赵晏玲爽朗一笑,还特地朝陆月乔快速眨两下眼。
*
出游的[ri]期定在十月一号。
天气有些凉了,陆月乔穿上[nai][nai]给她新做的白[se]衬衫,外头搭了件大红[se]的软糯毛衣,下面是黑[se]的修身微喇裤,脚上搭一双小白鞋。
小挎包是前些[ri]子陆家送来的,珍珠白[se],容量不大,配这身衣服刚刚好,里面被于[nai][nai]塞满了东西,钱、票、水杯、手帕,还有一点路上吃的小零食。
头发没有梳,只斜斜戴了两个红蝴蝶结发夹,夹住一边刘海。
陆月乔这样走到赵家,被陈秀
丽搂在怀里一阵稀罕(),
?()?[(),
才把她放开。
赵家院子里停着两辆自行车,赵晏玲和赵晏启坐一辆,赵晏河和陆月乔坐另一辆。
陆月乔想和赵晏玲一道,又不好意思让女孩子带自己,只能坐上赵晏河的后座。
这次她学乖了,两只手都牢牢抓住男人的衣裳。
她刚把手放上去时,赵晏河似乎有一瞬间的僵硬,背挺得更直了,不过很快就恢复正常。
自行车行到大院门[kou]时双双停下,赵晏河转过身对陆月乔说:“陆丰和陆军也要去,咱们等几l分钟。”
这事儿陆月乔前一天已经从赵晏玲那里知道了,陆丰和赵家兄弟关系不错,陆月乔并不意外。
只是稍过一会儿,看到往自己这方向赶来的四个人时,陆月乔还是有点意料之外的。
陆军和陆丰各骑了一辆车,陆军后面坐着陆清,而陆丰,则捎带着方馨。
京市的十月份,已经有些冷了,方馨却只穿了一件长袖连衣裙,布料看着很薄,上身还好,下身只到膝盖的长度,露着小腿。
风一吹,裙摆就哗哗地动,吹得露在外头的皮肤都发白,没有半点血[se]。
陆月乔看见了,都忍不住替方馨觉得冷。
赵晏河微微皱了眉,看向陆丰,示意他给个解释。
陆丰脸[se]不太好看,像是和谁吵了一场似的,但为了不扰大家的兴致,按捺住脾气道:“听到我和陆军出去玩,陆清和方馨也想去,就耽误了几l分钟。晏哥,我能带上她们吗?”
人都来了,还是[shu]人家的孩子,赵晏河当然不能把人赶回去。
不过,既是双胞胎带来的,他们就得把人看好了。
“行,可以一道走,但今天人多,我和晏玲[jing]力有限,你们互相照看着。”赵晏河带了点命令的语气。
陆丰连忙点头答应。
赵家兄弟重新骑上车,准备出大院。
谁知这时,坐在陆丰后面的方馨忽然出声:“赵大哥,我能和乔乔换个位置吗?陆丰骑车不太稳,刚才后轮差点夹住我的裙子。”
她这句话,引得所有人都转头向她看去。
陆月乔突然觉得身下的座位不太稳当,很快就要被人抢走了。
那可是方馨哎,是女主!就算方馨和她想象中的不一样,她也会有女主光环啊!
赵晏河身为男主,一定不会拒绝她的要求吧?
那自己就会被赶下来?
陆月乔这样想着,一只脚已经离开后踏板,将将要放到地上。
却在下一秒被人按住,赵晏河立在她身前,低声呵她:“你安稳坐着,别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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