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超越！
“复仇之心，在寻荒影的心中蔓延，因为他已经看到了生活的本质。”
麓心斋这样和自己的姐姐说着，用一种很平静，但是略带苍老的声音，说道:“这才是他，倾尽了一切，想要去做成这件事情的根本原因。”
“什么原因？”维多利亚的半个身子往前倾斜，她的高跟鞋慢慢的往上，重重的踩了一下地。
“很显然，这个答案，你可能已经明白的差不多了，但是你了又懵懵懂懂似的，从来没有不能够真正的用语言描述出来。”
麓心斋这才看了一眼自己的姐姐的，随后，用一种太过于严肃的声音娓娓道来。
他不再说【不是吗】了，而是一整句，一整句的陈述句。并且，都是一种，对于人生通透的考量。
“你知道吗，我曾经这样想过，如果我们的父亲【陨星天雷之神】【麓中行】，和我们的母亲没有把我们生下来，或者说，这个世界上，我们再也不会出现，那么我的一切，这里的一切都应该是怎么样的呢？”
麓心斋问自己的姐姐，她看着寻荒影化为了一道黑色的方幕，在一片晦涩的星空下，散发着一道耀眼的光芒。
寻荒影了正在开始，正在向自己的羊展示，作为神明真正的王之法相的威力。
“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
维多利亚有些犹豫，在麓心斋面前，在自己的弟弟面前，这个已经经历了无数岁月的女子，第一次真的感觉到自己的弟弟有所成长了。
那种若隐若现的，可以预见的成长。
“意思很简单。我亲爱的姐姐，就是，命运。或者是……人生，只要是明白了这一点，就一定能够从源头来认清寻荒影，也就能够明白寻荒影到底，在做什么，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麓心斋有所停顿，他转过身来，不再看这里的比赛。
“我们都是神的孩子，姐姐，我们一生下来，就有成为神明的资格，我们不需要受到时空的束缚，不需要在每一个时空里，将自己所谓的灵魂碎片一片一片一片一片的收集起来，然后才能成为。这个世界的，永远的【唯一】。”
神明，是存在于，所有时空中的唯一。
也就是说，时间与空间这两个概念已经无法束缚住，获得了超出时间和空间概念的，这种力量的【终极体】。
这种终极体一出现，便是，人类口中所谓的，神明。
神明们不老不死，甚至是可以随意的改变自己的形象，从时间和空间超脱出来，便是永生永世的神明。
“这也正是，寻荒影在帮助长羽枫所做的事情，要在成千上万个的星界里把所有的时空灵魂的碎片收集完成，几乎是不可能的。所以，寻荒影采用了这种以【轮回】形式的，将成千上万个星界变幻为【唯一】的一个，而后，就像是炼金术一样，将所有的灵魂进行融合，从而迸发出，一个全知全能的，唯一，出来。”
麓心斋颇有些敬佩不以。
在麓心斋面前，维多利亚眉头紧锁，像是明白了，又像是从未见过听过。
“你难道没有发现吗？我的姐姐，坐在一个人类而言，长羽枫拥有着惊人的能力，这种能力，就是承受住，灵魂冲击的灵魂厚度。寻荒影改变了这一规则，让长羽枫的所有灵魂都在轮回中，一步又一步的融合，然后，将记忆抹除，进而，反复的提炼，让长羽枫——这个凡人的灵魂，乃至是身躯，都达到了能够以【唯一】存在的厚度和强度，来实现，成为神明的真正候选。”
麓心斋说完，寻荒影开始在众目睽睽之下，开罩出自己真正的王之法相。
说时迟，那时快，就像是呼雷唤雨，一股强劲风一时间随着跟随寻荒影的暗影一起炸穿了整个过道与铁笼，之后便是平林乓啷的铁笼巨响，还有难以从这个第十一战区跑出去的声音，一时间都炸裂在场馆里，闷轰的声音，在所有的人耳朵内想起，震耳欲聋般的，垂直到每一个人的脚下。
“麓中行，给我看好了……我——无上至尊之王……回来了！”
寻荒影咬着牙齿，在咯咯作响的牙关里，他的声音太过于恐怖，就像是沙哑而震动九霄的雷鸣，呼啸而过，将整个天上的雷鸣一齐带动着轰炸下来。
天空中的整个帷幕也跟着颤抖起来，在麓中行三个字，从他的口中说出来的时候，那些雷电，便要像是惩罚似的，追着他——这个已经化为了灰烬方幕的个体重压下来。
一道漆黑的惊雷霎时间了穿过了整个皇家学院竞技场的上方，击穿了坚固的钢铁，击碎了所有的砖石，将所有人的脸上击出一道发自内心的惊恐。
有人在呼喊，有人在喧闹，有人在躲避，但是没有人能够逃得过那道惊雷的追捕，凡是被这道雷神扫过的人，都已经神智尽失，变为荒芜的躯壳。
维多利亚沉沉的一挥扇子，脸上的神色过于难看，寻荒影直呼自己父亲的名讳，就像是喝汤一样自在。
里面充满着，来自于同胞灭亡的仇恨。
这是任何一个人都能够理解感受到的。
维多利亚挥出的风，就像是屏障一样一瞬而出，笼罩了所有惊慌失措的人身上，以保护他们不会被自己父亲名讳引发的神雷而炸的灰飞烟灭。
只不过，寻荒影就是要教会长羽枫这样一种——唯一可以使用的——成为神明的，王之法相的真身。
“它在你的意念里，只要你，想要成为，便可以成为！”寻荒影的整个身子都在虚空的方幕之中，他想要从无尽的星空中，将自己的王之法相拖至人间。
而后，他张开喉咙，大声的呐喊。
全然不顾，在这个铁龙子里，相斗的也好，相杀的也好，相残的也好，一天天，在他眼里，不值钱的烂命。
所以他也才无所顾忌的。
想要施展出全力。
他想要赌一赌，自己现在能够做到各种地步。
他终究不是长羽枫，寻荒影有着更为明确的性格和目的性，他想要去完成的事情，就是要拼了命去完成的时候，绝对不是各种他做不到，却仍然想要去完成的事情。
除了，这一件！
“来——吧——”
寻荒影将阿尔忒斯剑抽离，那把全身冒着绿色光辉的剑身用一种最为闪耀的华光将所有的人包围。
剑在寻荒影的眼前旋转者，而他的黑袍呼而炸裂，将他那一头乌黑的长发灼烧出来，一瞬化为漆黑。
无论是长羽枫还是冰精灵小蓝，都能够感受到一股剧烈的风想要将他们掀翻，从而以一种最为可怕的速度吞卷他们的肉体，将他们的一切，都拖入寻荒影背后的方幕。
啪！
寻荒影双手一震，一合，他那早已经如黑火的双目里赫然出现了一个这个世界上可能从未有过的东西！
那是一道浩瀚无垠的星河，星河里，一个巨大的光电在星云里穿行，飞驰而来。
它绕着满天的星河，就像是在星辰中跨越。
于虚无缥缈之间，荡玉宇之乾坤。
“我们的父亲骗了我们……”
所有的人都可以看不明白寻荒影眼中的一切，而唯独维多利亚和麓心斋不能不明白，那寻荒影眼中的，到底是意味着什么。
“是的，他几乎，掩埋了一切，正所谓，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麓心斋突然的激动了一下，激昂的情绪一下子低落。
“天外……有天……”
维多利亚的话语就像是被冲破的音浪，一举断在了寻荒影喝出的声音里。
“以你现在的实力，想要打倒钰沙罗，只有唯一一个办法，那就是获得真正的王之法相。”
寻荒影双掌一开，赫然如时间凝固一般，在虚空的薄幕里，所有人都悄无声息的化为白色的烟云，就连这整个竞技场的法阵也在一瞬间崩溃，所有想要赶过来救场的人，全都无一例外的烟消云散。
“虽然作为神明，并不会有灵力枯竭的那一天，但是对于你来说，在需要强大力量进行巩固进步的阶段，永远是不进则退。”
寻荒影的声音，在长羽枫的脑海里转个不停，对于已经超脱了人家躯壳的寻荒影来说，现在的他，与灵界的任何一个可以看得见的黑影无误。
只不过，寻荒影拥有着，来自于，神明之神明的磅礴力量。
“我明白了……”长羽枫点头称是，用一种非常急切的眼神看着周围的一切。
或者说，这个虚空薄幕的方形空间并没有因为寻荒影动作的停下而中止。
它在肆无忌惮的，吞噬着周围的一切，并且，随着巨浪一般的虚空之炎灼烧掉这里可以看得见，摸得着的东西。
包括空气。
长羽枫这才知道，寻荒影并没有办法控制住这股来自于神明之神明的巨大神力。
还是说，寻荒影就是希望，这股可以吞噬掉任何一切的可怕虚空方幕继续，留存下来。
“寻荒影大人……这里，让人闯不过气来……”小蓝捏着自己的脖子，大口大口的呼吸着空气。
就连空气都可以吞噬的虚空，对于长羽枫和寻荒影来说，也不过是可以存在的一个区域。
但是这个区域并没有那么包容他们两个身边的人。
在漫天毫无声响的死亡里，寻荒影已然获得了第十一战区的胜利。
所有的恶徒，都消散于无形瞬间，并且再也入不了轮回之中。
因为阿尔忒斯这把魔剑的存在，邪恶虚空的方幕变得更卡啊的可怕了。
“我们已经赢了……”冰精灵也极为难受，瘫坐在长羽枫的身边。
可是，寻荒影好像轻笑了一声，在沉默中，看向看台上的维多利亚，几乎是一蹬，把维多利亚吓了一愣。
她抓着旁边的栏杆，想要往右边走过去，却跌了个踉跄。
“寻荒影失控了……”她猛然的吓着看向了自己的弟弟麓心斋，而麓心斋则是一脸平静的看着自己的姐姐。
“寻荒影，失控了！麓心斋！快！让他停下来！”
维多利亚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害怕，但是她现在，总能够感觉到……一股从未见过的……从未体验过的，对于死亡的恐惧。
怎么可能呢！
神明怎么会感到……死亡的恐惧呢？
还是说，寻荒影本身就带着，可以让所有人都死亡的杀气。
猛然间，维多利亚看明白了！
她所恐惧的一切的根源，都在寻荒影的身后！
寻荒影身后的方幕，是一个巨大的……瞳孔。
她有种预感，她那种先天的作为神明特有的直感在告诉她，那个瞳孔可能有……整个灵界那么大……
这竟然是，一点也不夸张的……猜想？
那个只能看到……一丁点，就像是尘埃一般的瞳孔的一部分，在寻荒影身后的虚空方幕里，仅仅是盯着所在的一切，便可以将所有的一切，灼烧殆尽。
“这是……王之法相的根本。”
麓心斋向自己的姐姐淡然的解释道:“寻荒影，早就不再是父亲设计陷害的那个寻荒影，他已经，脱胎换骨，带着可怕的复仇之心，来找，我们的父亲复仇……”
“这不可能！”
维多利亚大声的呼喊！
“这绝对不可能！我们的父亲，怎么可能是他的对手！到底是怎么样的陷害，能够让他，沉寂三千年之久？！”
“这就是，我一直跟着，寻荒影的，在探索中，寻找到的答案。”
麓心斋的目光再次看向那只无辜的羔羊。
“只有一个人，可以让寻荒影被陷害。”
麓心斋也跟着笑了一声。
“在虚无缥缈的，空洞的世界里，那唯一的陪伴，便会是，生命的唯一。”
“如果一个人生命的唯一被切断……那等待的，就是无尽的复仇。”
维多利亚锤了一下栏杆，将那把扇子一甩而出，扇子被快速的飞进虚空方幕，一瞬间，烟消云散。
“这真是一件愚蠢的事情……”
她说着这样的话语。
“那寻荒影现在，想要做什么呢？”
维多利亚公爵大声的呵斥。
“他来到这里，就是来，这样的？他到底想要做什么？！”
“我说了，长英兰，会来阻止他的。”
麓心斋话音刚落，以长羽枫为中心，一点白色的光芒将寻荒影和长羽枫覆盖，继而，他们如时空漩涡一般的，空间扭曲在一起。
他们，无形之中，在超越，这个名为灵界的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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