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9.从无到有，从有到无
“相形之下，长安城总比相元天尊直接攻我药谷来得友好。”
太清先生神情平和，微笑说道：“不过，我以为用不着我参与，玉清道友同长安城，今日也稳操胜券。”
他跟上清道人、相元真人他们一样的遭遇，莫名其妙毫无征兆间，就突然被摄拿到炎黄界边缘。
他莫说反抗，连执掌九霄环佩的时间都没有，只在瞬间，便已经到了这里。
长安城如此手段，超出他先前所知范围，叫他也感到意外。
不过最初诧异过后，太清先生很快就恢复平静。
长安城势大，与他并没有什么关系，既来之则安之，他仍然随行所欲，从自己心中所想。
太清先生没有对长安城纳头便拜，赶紧相助长安争取表现与上清道人为敌的意思。
反过来，虽然被长安城直接摄拿到这里，但他心中也没有多少怒气，并不打算和上清道人反过来一起对抗长安。
一来，他太过了解上清道人的性情习惯。
二来，也诚如他所言，就算有长安城摄拿他，当初直接攻打他药谷的相元真人与之相比，也没好上哪里去。
相元真人看着太清先生，长叹一声，没有多言。
当初助那工蜂在天元蜂一族掀起内乱，攻打药谷，所造成的恶劣影响，绵延至今。
“道友袖手旁观即可。”玉清道人神情平静，回应太清先生。
上清道人同样面色不改：“太清道友既然不相助长安，那贫道晚些时候再同你叙旧。”
说话同时，他一扬手，滚滚清气再次弥漫。
肃杀凶厉的四象诛仙阵，重新立起，笼罩四方。
大阵扩展间，要将周遭一切全部覆盖。
如果可以，上清道人眼下的期望，自然是走为上着，先遁走离开再说。
就算太清先生不插手，长安城直接挪移摄拿他们的手段，也实在太过骇人，叫上清道人忌惮不已，心中没底。
但越是如此，他越需要四象诛仙阵傍身。
对方直接挪移四象诛仙阵的手段太过惊人，但上清道人既然没有低头的打算，眼下便自然唯有集中自身全部力量，最大程度加以发挥。
欲要殊死一搏，四象诛仙阵必不可少。
这时候，上清道人不可避免，对太清先生和玉清道人生出几分羡慕之情。
这两人一个有法宝九霄环佩，一个有灵物元始庆云，都行动自如。
他依仗四象诛仙阵虽然能跟太清、玉清对抗，可是阵法立下，必须站稳根基。
在宇宙虚空中，同样有阵眼和根基，一旦确立之后，大阵运转，借法自然，威力无穷。
但随之而来的问题，就是难以随意移动。
一动，先动的是自身根基，大阵难以发挥应有力量。
没有强力敌人，倒是可以一试。
但有如此强敌就在面前虎视眈眈，那只要根基稍微移动，就必然会被对方趁虚而入。
此刻大阵立起，清气不停席卷，但已经有一朵玄妙的庆云不断向四周围扩散笼罩，然后将大阵的扩张挡住。
双方边缘碰撞，看似不激烈，但凶险万分。
一方象征从无到有。
一方象征从有到无。
正是彼此针锋相对，一方不断填补另一方造成的空缺，一时间相持不下，谁也奈何不得谁。
玉清道人面无表情，静静看着元始庆云膨胀，阻挡四象诛仙阵扩张。
他自身头顶，则渐渐有玄黄紫如意凝聚，悬而不乏，但目标直指上清道人。
上清道人头顶，亦可见一叶青萍悬于其上。
青萍浮动间，五颜六色的上清神雷，隐在团团紫气所化云雾内，同样引而不发。
玉清道人虽然很长时间没见过对方，但此刻见状，心中顿时有所明悟。
他自己因为和傅天枢一战以及揣摩元始庆云，一身道家修为不断进步，距离第十六境道家天尊仅一步之遥。
对面的上清道人眼下也不遑多让。
尤其是，玉清道人隐约能看出，对方并不仅仅只是上清道法精湛，其原本太清一脉传承，同样进步匪浅。
炎黄界长安城大明宫里，张东云看着这一幕，面上神情似笑非笑。
他甚至比玉清道人、太清先生都更了解上清道人当前的情况。
这披散头发的白袍道士，不仅仅是建成四象诛仙阵，同时不断参悟揣摩仙迹碎片。
其如今的进步，还有雷瀚一些功劳。
雷瀚入长安城后，张东云便也了解许多事情细节。
例如雷瀚先前同佛门一战时，被上清道人突袭。
雷瀚此前也有准备给李书楼的礼物，可以助益对方道家太上修行。
于是这礼物也就便宜了上清道人。
这些日子来，上清道人早已经将之彻底炼化，修行不断进步。
太清先生则是不论心境还是修行，都最合道家真意。
于是三个李书楼各有际遇，各有进步眼下比较起来，还真不好说将来谁能最先迈出通往第十六境的那一步。
……如果没其他人干涉的前提下。
至于现在，那自然是另外一回事了。
张东云从宝座上站起身来。
下一刻，他本人与苏破，一起出现在炎黄界之外的虚空中。
眼下虽然还没有进行第十二次正式扩张，但无敌城覆盖范围已经笼罩以炎黄界内部论向东延伸到界外的宇宙里。
张城主既然拖人，自然是拖进无敌城内。
于是大家虽然置身宇宙，但属于炎黄界内部一直跨越东方无尽荒海直到尽头之外的虚空里。
“大哥。”苏破见他，微微颔首：“你已经出关了？”
能把太清先生和上清道人都摄拿来炎黄界附近，除了自家大哥正式出关外，苏破想不到别的解释。
准确说，他也很意外，同样联想到仙迹碎片上。
但即便跟仙迹碎片有关，也定然是邪皇本尊方才能驾驭掌控到这个地步。
“不错。”
张东云双手负在身后，足踏虚空同苏破并肩而行：“稍微活动一下筋骨。”
苏破点头：“说来，大哥你这具分身确实少有实战。”
张东云到了虚空中，目视正在大战的玉清、上清二道，语气略有几分感慨：“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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