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4章 算盘打得真响
看到两人齐齐朝她看来,小鱼儿吐了吐舌头,奶声奶气道:“宝宝看不见。”
慕云渊和郁然两人顿感无语。
最终还是慕云渊打破了沉默,“不过是皮外伤,我会让崔大夫看的。”
那就还是受伤了。
郁然还是不放心,“小伤也不能拖,这是烧伤,马虎不得。”
“嗯。”
慕云渊淡声应了,半晌忍不住低声说:“你若是一直这样多好啊?以后每天都这样吧。”
“什么?”
郁然没听清,张大眼睛看向他。
慕云渊到底顾及一旁眼睛眨也不眨,好奇懵懂盯着他俩瞧的小崽子,把郁然扶了起来,“去床上躺着歇息吧。以后再给我乱安什么王妃,看我怎么罚你。”
郁然眨了眨眼,盯着他有点愣神。
慕云渊敲了一记她的额头,疼得郁然嘶了声,忙用手捂住,“疼....”
细看之下,果然红了一块,慕云渊喉结微动,上手帮她揉,清了清嗓子,“没有什么未来的摄政王妃,懂吗?看你下次还长不长记性?”
郁然努力消化他话里的意思,也就是说,徐文心不是未来的摄政王妃?那为什么......
她抬眸看他,有些迟疑,“那徐文心是....怎么回事?”
慕云渊道:“她瞒着徐家人以未亡人的身份去祭奠长衍,到现在为止徐家人还不知道,来宜春山庄不过是暂时躲避清净罢了。”
郁然张大了眼睛,未亡人....徐文心她.....
“长衍是她死去的未婚夫,两人情投意合,若不是命运弄人,两人年内便要完婚的。”
原来是这样。
“她还年轻,以后怎么办?”
郁然有些同情徐文心,没想到她如此痴情。
慕云渊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
他本有意培养长衍,日后辅佐慕承祈的,可惜了。
“不说别人了,这回你总不能误解我了吧?”
“啊....?”
郁然没想到这竟是个乌龙,心中欢喜的同时,面上也有些刺热,真是.....丢脸丢大发了。
“啊什么啊?想好了再说。”
慕云渊没好气瞪了她一眼,生怕她又说出什么让他气得心肝冒火的话。
“哦....”郁然识趣地闭嘴,嘴角却不自觉弯了个好看的弧。
“哼....”
慕云渊轻哼了声,这时候装什么无辜?就吃定他拿她没办法是吧?
郁然正觉得有些无地自容,便听门外传来邹玉燕的敲门声,“药煎好了,二妹妹此时可方便喝药?”
“先喝药。”慕云渊虽心中有些遗憾,但她的身体重要,先喝了药再说。
“辛苦嫂子了。”郁然过来开门,请邹玉燕进来。
“先把药喝了,天儿也不早了,喝完了好好休息。”
邹玉燕把药碗放在桌上,瞥了慕云渊一眼,提醒道。
慕云渊眸光微闪,倒是听出了她的话外之音。看在她是郁然家人的份上,他到底没说什么。
眼看外头时辰也不早了,郁然担心慕云渊脚上的伤没有及时处理会越来越严重,便正色道:“你快去让崔大夫看伤,别拖了。”
慕云渊看她低头浅笑,有别于往日的疏离,这时候的她,脸颊飞红,眼神躲闪就不看他,如此娇羞,还是头一次见,让他看直了眼。
只是.....
身边小鱼儿还在身边巴巴望着两人。
慕云渊头一次觉得这小崽子出现的不是时候。
“宝宝怎么还不去歇息?”
小鱼儿皱紧小眉头,觉得爹爹不够关心她。
“宝宝跟娘亲睡。”
慕云渊:“......”
突然很羡慕这小崽子。
到底外头还郁夫人看着,他只好遗憾应下:“嗯,好好养伤,我明日再来看你。”
郁然点头答应。
........
京城,关内侯谢家。
孙氏院里乌泱泱跪了十几个仆妇。
因为常年入不敷出,谢家已经用不起这么多的奴仆了,今日要把这些下人发卖,还能挣些银子补贴家用。
这些人里,有些已经在谢家做了十几年。
可惜失去郁然大半嫁妆的谢家,勉强支撑了两年已经是极限。为了维持作为高门大户的体面,孙氏本原也不想发卖,只可惜官中的银子根本养不起这么多人。
牙人赵婆子领着手下进来,院子里的奴婢见状,纷纷向孙氏求饶:“奴婢愿一辈子伺候老夫人和侯爷,求求老夫人不要卖掉奴婢。”
“求老夫人看在奴婢伺候老侯爷的份上,不要卖掉奴婢啊。”
面对众仆妇的求饶,孙氏无动于衷。
侯府就算没落,但还有一口饭吃,在外头就不一定了。
可惜谢家如今连侯门基本的体面都维持不了,也养不活这一家子的人。
再一个因为关内侯的爵位到谢松岩就止了,谢松岩又没有功名,好的人家看不上他,小门小户的官宦之家,没有油水可捞,谢家也看不上。
也只有一般的商户人家看中谢家的门楣,愿意多些陪嫁把女儿嫁给谢松岩。
谢松岩去年倒是真的娶了一位商户女为妻,可惜那女子命不长,嫁进谢家不到半年便去世了。
那女子的娘家人攀上京城的权贵,上门来索要嫁妆,谢松岩和孙氏到底还要脸面,加上如今门庭冷落,无人撑腰,眼睁睁看着新妇娘家人取走了陪嫁。
如今落得靠发卖奴仆补贴家用。
孙氏到底还要脸面,自然不会承认是因为侯府入不敷出才发卖下人,当着赵婆子的面便说:“若不是他们犯了事,老妇也不愿就这样打发了,到底是跟了谢家多年的,出去后,你给他们找个好人家吧。”
赵婆子常在这些地方走动,见人说人话,看孙老夫人表现得极为不舍,她顺着话头笑道:“老夫人放心,一定会的。”
孙氏挥挥手,让身边心腹嬷嬷跟赵婆子去算银子。
这时有小丫鬟来报:“老夫人,杜嬷嬷回来了。”
孙氏原本斜靠在榻上昏昏欲睡,听了这话顿时坐了起来。
“快让她进来。”
“是。”
小丫鬟出去,没一会儿就把杜嬷嬷请了进来。
“奴婢见过老夫人。”
杜嬷嬷便是先前在雎阳跟着郁然马车的那位妇人。为了打听郁然的消息,她已经是第二次去雎阳了。
才刚到京城,还没来得及洗去一身尘埃,便急忙赶来见孙氏。
“怎么样了?”
孙氏让小丫鬟把杜嬷嬷扶起来,便迫不及待问道。
杜嬷嬷不敢隐瞒,把打听到的消息如实禀报:“郁家娘子在雎阳有一家很大的养殖场,还有二两银子一碗的酸辣粉作坊,据说如今还在种什么高产的水稻,出钱修了水道和学堂,日子过得比侯府还好。”
“当真?”
孙氏眼睛一亮,她就说郁然这小娼妇当初带了那么多的嫁妆出去,日子绝对不会差,果不其然,她在外头吃香喝辣,却让她和谢松岩在京城捉襟见肘过日子。
且小鱼儿还是她的孙女儿,如何能让谢家血脉流落在外?
杜嬷嬷在雎阳的日子够长,打听得八九不离十,点头道:“是的,奴婢不敢隐瞒。”
孙氏暗暗窃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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