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1章 故技重施
第381章 故技重施
为何迟迟不收回机动性受损而显得毫无威胁的影分身？
当伊尔迷被木板神字所激发出来的念波击中后，骤然明白了缘由。
虽说此前也有考虑过莫尤坚持让惨遭削弱的影分身继续作战的潜在动机，但是却无论如何都预想不到影分身体内竟然藏着一块能够激发念波的木板。
最棘手的地方在于——
木板只有在激发念波的时候才会泄露出气息，其隐匿性堪称无解。
所以说……
将两个影分身光明正大摆在台面之上，不单单是为了让自己去提防可能存在的第三个影分身，也是为了此刻而准备的。
惊愕之间，伊尔迷的身体被念波轰飞，沿途撞断了一棵棵大树，震耳欲聋的声响连绵不绝。
这一幕似曾相似，只不过受害者变成了伊尔迷。
林立的大树在断裂之后倾倒，发出更大的动静声。
不立围墙之下而选择果断离开的半藏，以及提前一步逃离的奇犽他们，皆是听到了这巨大的动静声，不由得纷纷回头看去，神情震动。
他们不知道战圈之内发生了什么。
能够确定的是，正在战圈之内的那两人是一种超出了他们认知的存在。
可实际上——
哪怕是同为念能力者的西索以及萨茨，在看到伊尔迷被念波轰飞的时候，也难免一脸惊疑。
这种来源不明的手段，对他们两人而言，也是属于认知之外的存在。
如果是在念分身体内藏了炸弹，那么倒是可以轻松的理解。
但念波就不一样了。
“是怎么做到的……”
萨茨难掩惊讶之色的自语道：“距离太远了，没能看到更多的细节。”
尽管不清楚莫尤所采取的手段，但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重创实力强大的对手……
“这就是莫尤先生销声匿迹两年多的原因吧。”
再一次亲眼见识到莫尤的实力，萨茨心中不由涌现出敬佩之意。
因为他在这次的战斗中看到了莫尤那种源自于强者的从容不迫。
又或者该说是轻描淡写。
在此之前，萨茨也只是在金的身上见过这种战斗气质。
恍惚之间——
萨茨在莫尤的身上看到了金的影子。
只是，拥有这等实力的莫尤……
太年轻了。
萨茨暗自惊叹着。
反观西索那边，却是不可抑制的颤抖了起来。
“啊~~~”
西索的金色瞳孔也在小幅度激烈颤动着。
并非因为恐惧或忌惮，而是灵魂兴奋得不禁颤栗。
以至于身体接收到信号，将那种无以言表的兴奋之意表现了出来。
“真是太‘美妙’了……”
西索很是艰难的抑制住心中那正在沸腾的战斗欲望。
他知道莫尤在「深入交流」这一点上从不会让他失望。
所以他最是愿意等待莫尤主动站上擂台。
这种事情，根本不用着急。
现在——
西索之所以被刺激得兴奋不已，是他也从莫尤身上看到了强者的从容不迫。
每个人都在变强。
他所看中的男人自是不例外。
场内。
莫尤目送着伊尔迷被念波轰飞。
这是他第一次将潜心修习了两年多的「神字」应用于战斗之中。
碍于神字的布置需要一定程度的前置时间，所以很难在争分夺秒的实战中发挥出价值。
而提前准备的神字，尽管在发动之前不会显露气息，但神字本身的存在就已经很引人瞩目了。
况且在缺乏「地利优势」的前提之下，其实也很难发挥出神字的战斗价值。
于是——
莫尤用影分身克服了神字的这些缺点，并且拿伊尔迷验证了神字的实战效果。
就成果来看，勉强可以接受。
至于神字不适合「遭遇战」的缺点，其实莫尤也有克服的方法。
只不过遭到重创的伊尔迷已经不具备让他实践思路的资格了。
“要不要在这里杀掉伊尔迷呢……”
缓步走向伊尔迷倒飞出去的方向，莫尤眼帘低垂，在心中思忖着。
单靠一发蕴藏于神字之中的念波，还不足以秒杀掉伊尔迷，但是能让伊尔迷彻底失去那原本就很低的胜算。
可以说，现在伊尔迷是死是活，全在莫尤的一念之间。
“麻烦。”
莫尤微微摇头。
伊尔迷不同于幻影旅团那群能杀就杀的渣滓，他的后面站着揍敌客家族，所以要下杀手之前，终归还是有点顾虑。
另一方面，伊尔迷也不是西索那种类型。
如果是西索的话，考虑到最强韭菜所拥有的价值，以及西索在某方面很光明正大，莫尤其实很愿意一直放养西索。
最重要的是——
只要能去满足西索的战斗诉求，有些时候，还能让西索自愿成为工具人。
最强韭菜加工具人属性，太香太润了……
真要一下子杀掉的话，莫尤还是有点舍不得的。
而伊尔迷跟西索不一样，是典型的操作系念能力者……
当局势脱离操作系念能力者的掌控，可能就会产生「既然不行那就全都毁灭」的极端念头。
“算了，还是让奇犽来决定吧。”
莫尤也懒得在这种事情上浪费心神了。
归根究底，要是他的实力强大到能凌驾于整个揍敌客家族之上，又怎需要顾虑那么多。
锁定伊尔迷的念力气息，莫尤逐渐加快脚步。
树林中。
一棵大树横倒在地，周围散落着众多树叶。
“咳、咳咳……”
伊尔迷靠坐在一棵大树底下，偏着头咳出不少血沫。
疏于防备之下，那正面命中的念波让他受了不轻的内伤。
虽然不至于就此失去战力，但显然会严重影响到他的肢体动作。
原以为解决掉三个影分身就能率先奠定优势，结果那藏于影分身体内的陷阱瞬息间将局势颠倒了过来。
这巨大的落差，让伊尔迷满脸阴郁。
为什么——
每次都会落得这般结果。
伊尔迷的心头之上仿佛淤积了千斤的重量。
名为心理阴影的东西，似乎在悄然之间开始生根发芽。
被莫尤算计之后，伊尔迷意识到这场战斗已然没有任何胜算了，便是强撑着伤势起身，毫不犹豫的转身远离莫尤所在的方向。
然而——
就在伊尔迷奔出数百米之际，一颗漆黑的影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天空中径直坠落在他前方数十米处。
看到影球从天而降，伊尔迷眼神一变，猛地止住身形。
身体上突然间的由动到静，让体内的疼痛感陡然加剧。
不过伊尔迷终究是揍敌客家族出身，哪怕疼痛感再怎样强烈，他的眉眼也没有因此变化一下。
漆黑影球落地，下一刻凭空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瞬移过来的莫尤。
伊尔迷驻足原地，面无表情看着追过来的莫尤。
当影球出现在他眼前，意味着他在失去胜算的同时，也失去了逃跑的可能性。
“……”
无言的沉默之中，伊尔迷拿出好几根珠头针相继插在腹腔和胸膛上。
他利用这些根针操控了受伤部位，暂时封闭了会对肢体动作产生影响的诸如疼痛感等因素。
这种能力的运用原理，跟他用珠头针易容是一样的，可以借助能力所带来的操控性，去更加细微的控制身体。
比如，人类的脚趾通常不如手指来得灵活，但伊尔迷的这项能力，可以利用插针来瞬间提高对于脚趾的操控性，而不需要经历长年累月的练习。
理论上，他甚至能将附带操作效果的珠头针插进身体各处关键部位，以此激发出更强的身体能力，乃至于撬开「显现气量」的上限。
只不过他为了让操控能力达到兼具「数量」和「强度」的程度，已然没有多余的誓约效果可以倾注于这项能力之上，所以能发挥出来的强度很有限。
而且这项能力在使用状态下会对身体根基产生永久性的不可逆伤害。
使用时间越长，身体伤害就会更高。
只是眼下这种形势，也容不得伊尔迷去考虑后果了。
就算这项能力还不够成熟，也是他目前还能拼死一搏的资本。
莫尤将伊尔迷的插针举动看在眼前，猜测那几根珠头针应该能产生延缓伤势之类的效果。
治标不治本罢了。
这场战斗的结果，并不会有任何改变。
莫尤拿出手机拨通了奇犽的号码。
嘟——
只响了一声，电话几乎是被秒接的，由此可以看出奇犽的紧张程度。
“奇犽。”
电话接通之后，莫尤目视着伊尔迷，打开手机的声音外放功能，平静问道：“你们到仓库了没？”
“还没。”
奇犽飞快回道，顿了一下，语气中透露出明显的担忧之意：“莫尤，你那边不要紧吧？”
“要是我有事，哪还能打电话给你。”
莫尤笑了笑，打趣道。
“呼，也是。”
奇犽随之也是想到了这一点，语气变得轻松了许多。
“奇犽。”
“嗯？”
“我可以杀了伊尔迷吗？”
当着伊尔迷的面，莫尤直接朝奇犽抛出这道选择题。
是否杀掉伊尔迷。
其实莫尤还处于摇摆状态。
既然如此，那就将选择权交给奇犽。
假如奇犽选择让伊尔迷去死，那么莫尤也会干脆的做出决定。
“……”
听到莫尤这突然间的问题，奇犽那边先是一惊，随后沉默。
杀死伊尔迷——
奇犽其实并未想过这种问题。
尽管曾对小杰说过要将家人们拿去换赏金的话，但那更多的是在开玩笑。
见奇犽那边忽然沉默，莫尤倒是没有催促，并且望向伊尔迷的目光中掺杂着一丝玩味。
伊尔迷此刻的眼神阴冷得可怕。
若是眼神能杀人，只怕莫尤现在连灰都不剩了。
不过——
伊尔迷在感到不悦和怨愤的同时，竟然对奇犽接下来的回答产生了期待感。
如果莫尤能知晓伊尔迷此刻的心理活动，也只能感叹这货确实不是正常人。
“莫尤。”
数秒之后，奇犽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来。
“我……不想看到他死。”
“好，我明白了。”
听到奇犽的回答，莫尤随之挂掉电话，将手机收了起来。
即使在伊尔迷的畸形控制欲之下产生了严重的心理阴影，也仍然不会对伊尔迷产生杀意吗？
也许这就是奇犽与揍敌客家族格格不入的原因吧。
在家族所有人都将亚路嘉和拿尼加视为怪物的时候，也只有奇犽始终将亚路嘉和拿尼加视为重要的家人。
可以说——
奇犽虽然会任性的打伤糜稽和亲妈，但他骨子里非常重视家人。
所以，哪怕伊尔迷在原著选举篇中一直对奇犽步步紧逼，奇犽在拥有反抗能力的前提之下，也仍然将伊尔迷视为哥哥。
直至伊尔迷因为拿尼加的存在而主动抛却掉「家人」这一层关系，才让奇犽多出了不将伊尔迷视为家人的选择。
“伱不是一个好哥哥，但你有一个好弟弟。”
莫尤看向伊尔迷，平静道：“恭喜你了，不用死在这里，但也仅仅是不用死。”
话音未落，他朝着伊尔迷平举右手，一股念力从掌间激荡出来，继而化作一把黑刀。
奇犽的选择让他放弃了在这里杀掉伊尔迷的念头，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
伊尔迷脸上面无表情，心中却因为奇犽的回答而泛出一丝喜悦。
莫尤却不管伊尔迷作何感想，操控着刚才调换过去的影分身，对着伊尔迷的后背发起偷袭。
破空声从脑后传来，伊尔迷早有防备，毕竟刚才可是将「移形换影」看在眼里。
他听声辨位，以迅若疾雷的手法朝着身后抛射出三根珠头针，同时扭身挥出一记掌刀。
凌厉的反手攻势，却是后发先至的斩飞了影分身的脑袋。
旋即，伊尔迷很是谨慎的侧身远离影分身，规避潜在风险之余，还能看到莫尤本体的下一步动向。
失去脑袋的影分身瞬间溃散成纷飞的光点，而在光点之中，却有一颗约莫柚子大的漆黑影球悬于半空中。
影分身身体里藏着另一个影分身。
看到这一幕，伊尔迷心头微惊，简直服了莫尤的阴险程度。
在他的注视下，那颗影球飞快拟态成人形，继而攻向伊尔迷。
几番攻守下来，伊尔迷已经摸清楚了影分身的强度，仍是硬接下影分身的攻击，旋即凭借更多的显现气量给予了影分身致命一击。
可这一次，影分身做出了「人肉炸弹」般的举动，在承受致命一击的瞬间，用双手制住了伊尔迷的动作。
“嗯？！”
伊尔迷眼神一变。
显然，他之所以能故技重施的轻易解决掉影分身，也和莫尤特意为之有关，为的就是在让影分身「送死之前」短暂的限制住他的机动性。
随着影分身的溃散，一块熟悉的木板跌落下来。
故技重施！
“……”
伊尔迷脸颊肉抖了一下，骤然暴退。
那木板随之如同炸弹一般爆炸开来，所产生的气浪将伊尔迷席卷进去。
也在这时——
莫尤迎着冲击波而来，在伊尔迷尚未重整旗鼓之际，很是干脆的挥刀斩断了伊尔迷的一条手臂。
防备念波爆发，就需要在身前构筑防御用的显现气量。
如此一来，就难以防备来自后方的攻击。
这就是「复数念能力者协同作战」的妙处所在了。
莫尤则是堪称完美的利用了影分身的优势所在。
有些能力，只需用对地方，那么即便强度不行，也能发挥出关键性的作用。
鲜血飞溅间，伊尔迷的一条手臂翻飞到空中。
而莫尤的攻击仍在继续，在斩飞伊尔迷手臂之后，他瞬间召出新的影分身去悍不畏死的抱住伊尔迷，旋即又是几刀下去。
就这样连带着影分身一起，莫尤刀起刀落，很是利落的斩断了伊尔迷的四肢……
他不知道伊尔迷还有一张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底牌。
但已经不重要了。
被照面间削成人棍的伊尔迷已经翻不起什么风浪。
莫尤撤掉黑刀，心想着神字的实战验证只能到此为止了。
咚咚——
断臂断腿落在地上，发出声响。
失去四肢的伊尔迷随之摔在地上。
看上去可谓狼狈不已。
来晚了。
白天睡太多了，这章想写到5000字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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